第四百二十八章 香氣撲鼻
宋好好說出自己的結(jié)論,飯桌上留意到母親嘴角那一抹止不住的微笑,眼神還總是癡癡的盯著某一個方向,最古怪的是又一次盯的是餐桌桌角兒,就好像能從那里忽然長出一朵花來!
兩個小人兒決定偷偷關(guān)懷一下母親,畢竟光爹不在家,孩子們就有義務(wù)多孝敬母親。(鳳舞文學(xué)網(wǎng))
張大山這廝肚子里也是憋著壞的,聽到了兩個小人兒的嘀嘀咕咕,還一本正經(jīng)的裝作什么都沒聽見。
阿圓這會兒在心急火燎的觀察著蓄水器里的動靜,這些新生成的物體,跟前世里做過的在澄澈度上有所不同,或許就是器具還比較落后的原因。
其實這簡直是吹毛求疵了,那蓄水器里面明明就有花露水,而上面則浮起了一層油,那就是精油了啦!盡管稍顯渾濁些,這次試驗也應(yīng)該屬于成功的范疇!
不過,由于這種方式取得的精油非常的少,所以要小心的極其小心的,用小湯匙將上面的油取出來放置在小小的深色玻璃瓶中,而花露水則可以放入大瓶子里。
齊子玉沒解決為玻璃染色的問題,只能瞎貓碰老鼠的碰運氣,不確定是哪一種礦物質(zhì)產(chǎn)生了作用,這幾個小玻璃瓶渾身泛紅,勉強可用。
又忘記了讓張大山多削幾個軟木塞堵住小玻璃瓶了,阿圓猛地發(fā)出一聲喊:大山來——。
屋子外面就是一陣嘰哩咣當(dāng)亂響,宋好好的尖叫聲也夾雜在其中,阿圓丟下東西就往外跑,好嘛,兩個小人兒在窗沿下剛好摔了個屁股朝下臉朝天兒。
張大山還躲在遠(yuǎn)處看熱鬧呢,這會兒子故作無辜的跳過來扶起兩個調(diào)皮蛋,他心里有數(shù)兒,摔不壞。
小小年紀(jì)還學(xué)會偷窺了?說,想做什么?當(dāng)娘的一看兩個孩子身子骨沒問題,那臉面可就不好看了。一手一個扯進(jìn)屋子里要盤問一番。
張大山躡手躡腳的想要繼續(xù)隱身,那怎么可能?
你就是這么帶徒弟練功的?扒窗臺就是獨門絕技?
郡主的嘲諷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吧,張大山有應(yīng)對的好主意,回轉(zhuǎn)身笑嘻嘻的引開話題:剛才我是去小解,這不聽到了郡主一聲喊就回來了么?那個——需要小的做啥?
這會兒謙卑的都稱呼自己是小的了!阿圓惡狠狠瞪了兩眼:去,把桌案上的小瓶子都安上軟木塞,要求堵得嚴(yán)實不漏香氣……。
這滿屋子里縈繞的可都是花香,仿佛置身于春日的梨花林,這香味算不得濃郁,可在你的鼻子尖上還縈繞不去……
小老三見不得這個。阿圓剛剛松開手。她的小胖身子就撲了過去:好看——好想——我要——!
女孩子嘛。喜歡這種透明的玻璃瓶子不稀奇,何況咱家宋好好還是絕品的女娃兒代表,凡是閃光的美麗的物件,就沒辦法舍棄。
小玻璃瓶渾身通紅。多半瓶精油流光溢彩,抓在手心里,只有小蘿莉的一個巴掌高。
張大山可不敢跟小老三搶東西,只能蹲在一旁估摸著用刀削制合適的軟木塞,阿圓心疼的直犯抽抽兒:小祖宗,里面是娘給你小姑姑做出來的精油,忙了整整一天才做了這么一小點兒,你別都給晃蕩干凈了!
沒有瓶塞的玻璃瓶,精油本身就容易發(fā)散。何況小姑奶奶還在好奇的掂過來倒過去的查看?
關(guān)鍵時刻,當(dāng)娘的就忘記了自己的權(quán)威地位,忘記了甚至可以抓過那小丫頭暴打一頓,剛才她兄妹倆還犯了偷窺的錯誤了呢!
展鵬決心將功贖罪,上前一步抓了妹妹的胳膊。哄勸的口氣還是很溫柔的:好好妹妹,聽話,把瓶子給娘親……。
要不說兒子都跟娘親呢!阿圓感動的都要熱淚盈眶了,可是小姑奶奶可不聽這一套,小手緊緊抓著香噴噴紅彤彤的透明玻璃瓶叫了一聲:娘!我的寶貝石頭可是給了你的,你說過,你的寶貝我都隨便要……。
小姑娘還記得娘親跟自己討要那塊金剛石時候許下的承諾呢!難不成大人的哄騙手段,還得讓小孩子同意免單?
好像——似乎——確實——當(dāng)時說了類似的話的……
阿圓一張嘴巴半張著收不回去,都怨這張嘴,隨口一說就被小丫頭抓住了七寸,又不能真的食言而肥,算了,下次,再給采蓮做瓶新的好了,當(dāng)然,得偷偷的做。
那——那你把瓶子給大山叔叔看看,叫他裝一個瓶塞給你,香味才不會很快散干凈……。
齊阿圓似乎是第一次完敗給女兒,展鵬貌似很同情,還屁顛屁顛的給母親捶了捶背,但是為什么總感覺他的肩頭一縮一縮的呢?莫非——展鵬不但學(xué)會了偷窺,還學(xué)會了偷笑?
凱旋的小老三求知欲很強烈,一邊監(jiān)視著張大山堵上瓶塞,一邊向母親提問:瓶子里——是喝的?還是吃的?
阿圓回答的多艱難啊,當(dāng)人家母親可真不容易。
不能吃,也不能喝,是從花瓣里提煉出來的香水精油,給大人用的,可以抹在身上。
養(yǎng)過孩子的都知道,兩歲大左右正在最好奇的年齡,凡事總要問個清楚明白追根刨底。
為什么抹在身上?
哦——可以——可以熏蚊子——。
為什么只給大人用?小孩子不用熏蚊子嗎?
張大山明顯就笑抽了,手里的軟木一個勁兒的抖動,郡主難得被逼到了墻角兒,還是被自己的親閨女逼的。
阿圓再次摸一摸鼻子尖兒,臉上紅了還嘆了口氣,終于決定回歸最真實的原因。
剛才,娘說錯了,大瓶子里的花露水才是熏蚊子的,小孩子身上抹點兒,夏日里會很舒服。這個小瓶子里面的香水精油,其實想給你小姑姑用,她不是要做新娘子了么?香噴噴的才惹人喜歡啊……。
為什么香噴噴的才惹人喜歡?好好也想讓娘喜歡,也抹的香噴噴……。
好好不需要香噴噴,娘也喜歡……。
那為什么小姑姑要抹了香水才惹人喜歡?小姑姑不香的話,娘就不喜歡她嗎?
齊阿圓終于瘋了:小姑奶奶,你把精油拿去玩吧!看看還有啥喜歡的,通通給你,娘得睡覺了——娘受不了了——。
于是,當(dāng)娘的獲得了來自兒子的同情,牽了妹妹的小手告別了,還沒忘記把兩個加了瓶塞的大小瓶子全部搜刮走……
阿圓決定暫時休息,等明日小孩子都去幼兒園了再重新來過。
可是這一夜她睡得真叫糾結(jié),老是有個聲音在耳朵邊追問為什么,天明醒來阿圓還無比慶幸呢,得幸虧最搗蛋的小老二不在身邊,這倆比較委婉的娃兒還纏不清了呢!
一下子生下雙胎或者多胎的父母確實不容易,因為他們大概從肚子里就經(jīng)常在一起切磋十八般武藝,教育這樣的孩子的過程就是做父母的斗智斗勇的艱辛過程。
老輩子就說過三個臭皮匠,賽過一個諸葛亮,你想想,生了諸葛亮的爹娘能不額外的費神嗎?
剛剛讓思想平穩(wěn)下來的齊阿圓再次崩潰了,因為早餐桌上沒辦法吃飯了,小老三用凈了那一小瓶精油,香的就像一只天賦異稟的小妖精。
梨花本身的香味確實不算濃郁沖鼻子,可精心提煉出來的精油就大相徑庭了吧?怪不得今天早上展鵬申請要去隔壁白老二家蹭吃飯,這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餐廳就是是非之地??!
阿圓狠狠地打了一個大噴嚏,然后扭身就跑落荒而逃,就剩下香氣繚繞的小閨女,無比納悶?zāi)镉H的異常情況。
隔壁又多了一個來蹭飯的,小展鵬笑得前仰后合,還特別能憋壞,誰問都不說原因。
小丫鬟來替小姐找尋娘親,隔著門簾子就能嗅到熟悉的香氣,這不怪她會占便宜,誰站的距離小姐近了,都會這般香氣撲鼻。
小姐已經(jīng)吃飽了,讓看看郡主為什么不去吃飯。
阿圓又是一個響亮的噴嚏,隔著門簾子對丫鬟交待:回去跟小姐說,吃飽了就直接去幼兒園吧,還有——叫小姐去我的衣櫥里面站一會兒——再去——。
綠柳兩口子滿頭霧水,真想不明白嫂子這是唱的哪一出戲,不陪著孩子吃飯也就罷了,竟然還讓好好去她的衣櫥里面多站一會兒,體罰嗎?那不得面壁嗎?去衣櫥里面是什么道理?
展鵬的眼睫毛唰唰唰亂閃,然后驟然翹起了嘴角,扯一扯母親的衣服無聲笑了。
這是屬于娘兒倆的秘密,跟白家二叔再親也不能透露。
一直到幼兒園那邊都關(guān)了門,齊阿圓才輕輕松松回家轉(zhuǎn),張大山又在憋笑了,貌似院子里也四處殘留著香氣。
阿圓進(jìn)了臥室拉開衣櫥,使勁兒吸一吸鼻子,嗯,小老三的工作還算很努力滴,剛才免費做了一把熏香工具——為娘——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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