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苗苗現(xiàn)身
紅兒翠兒還專門去找阿文談了一回,深怕這個農(nóng)夫不明底細,千萬別跟孩子太親密了,結(jié)果得到了司馬大人的親口保證,這個農(nóng)夫,不但不可能傷害兩個孩子,如果出現(xiàn)什么傷害的問題,他保證農(nóng)夫——光,絕對能夠沖鋒在第一線,誓死保護孩子!
那就好,再往細處問詢就顯得過了,你沒看見張大山見到了光,也是淡淡的表情跟沒看見一樣嗎?那就證明此人無害。
府里沒有郡主,張大山算一個管事的,徐管事就更是了,現(xiàn)在大部分買賣都由他操心,整天忙的腳不沾地。
這幾天老頭子可著急上火的厲害,牙床都腫了,鐵器木器作坊又把郡主留下的拉面三輪車攤點圖紙變成新產(chǎn)品了,可是偌大的京城,找不到會做拉面的師傅??!
放著現(xiàn)成的掙錢機器白白放著,這可不是一個聰明管事可以安心的事兒,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徐管事去找阿文司馬,打聽一下郡主畫的拉面攤子是怎么運作的。
結(jié)果,司馬小大人笑得咯咯的,手掌一拍:你盡管去銷售,培訓(xùn)教習(xí)怎么做拉面的活兒,我有人選。
司馬大人能保證沒問題,那三輪車就繼續(xù)改裝就可以了,如今爆米花車和煎餅果子車已經(jīng)散步到京城內(nèi)大小街頭了,推出新產(chǎn)品的話,一定又可以帶動起新的銷售**。
多少攤販都嘗到了甜頭,三輪車上面有車頂,下雨天不用害怕被淋到,還可以隨時轉(zhuǎn)移地方,進進出出那叫一個方便。
最可喜的,便是能多長了一項本事,民間最敬重有手藝的人,會做爆米花和煎餅果子也是手藝,甚至可以往下一代傳家。
攤販們對郡主的熱愛和敬重,據(jù)說可以達到滔滔江水綿延不絕了。只需要付出一成的車錢。你就可以馬上進入蹬車掙錢的行列,家里人的衣食住行,很快就能得到改觀,還有比這更便宜更見效的好事兒嗎?
徐管事完全可以想象到,一旦推出拉面三輪車,必然引起轟動。
果然,消息貼出去,前來交定金的就擠滿了郡主府的小門房,就算是自家一時湊不出這些錢來,拿著這個因由去跟親戚朋友們拆借。就沒有拒絕的,因為現(xiàn)在都知道??ぶ鞲l(fā)下來的買賣,掙錢回本奇快。
只不過,徐管事萬萬想不到的是,被司馬大人請來的拉面師傅,竟然就是郡主府里聘請的農(nóng)夫,也不能算是郡主府請的,工錢都從司馬的俸祿里出。
光——師傅。徐管事差點冒汗,這個名字簡直沒辦法稱呼,而且,這傻漢子常常瞇著的眼睛一睜開,就跟冒著寒光似的,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你準(zhǔn)備好場地和面粉面板等器具,明日哺時,我來現(xiàn)場演練教習(xí)。光酷酷的對徐管事下指示,就跟個大將軍發(fā)號令一般無二。
那雙眼睛。怎么那么像一對兒銅鈴鐺?好像自家二少爺就是這樣的眼睛……
徐管事差點沒被自己腦子里迅速閃過的想法給嚇尿了,回去的路上怎么琢磨都覺得不對勁兒,原來這個農(nóng)夫總是悶著頭走路,菜畦里自己也不常去,竟然忽視了這樣一個明顯的異?,F(xiàn)象!
阿文司馬明顯的就是內(nèi)奸,挖起郡主的墻角兒不含糊,這件事不能跟他談,何況這個光兄弟,目前為止還真不會禍禍咱的府邸,自己義務(wù)上門勞動,也算對心思。
但是,徐管事是一個懂得如何對主子忠心的人,既然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端倪,那就必須對主子稟報,至于后續(xù)會如何,那就不是咱一個管事可以干涉的了。
其實,按照徐管事這個年紀(jì)的老狐貍看來,這個光還是可以繼續(xù)跟郡主盤桓下去的,畢竟共同擁有三個孩子,身份地位上也還算般配,比再嫁他人確實要好的多。
所以,通風(fēng)報信的信兒,是送出去了,徐管事繼續(xù)跟沒事人似的跑前跑后,只不過對那個負責(zé)任肯賣力的光師傅,言行舉止恭敬了許多。
孩子們與光廝混的愈發(fā)的熟,現(xiàn)在,兩個小子一天不見光,就覺得不得勁兒,還時不時的得吃光做的飯才行。
當(dāng)然了,光很忙,白日里總有大半晌兒不會見面,哺時左右,才會跟坐上了南瓜車的灰姑娘一樣進郡主府,天黑透了,就必須離開。
只不過,很明顯,光離開的時間越來越晚,現(xiàn)在,得把兩個小子哄睡了才能走。
父子的感情就是這般玄妙,盡管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們對面的黑大漢是最親近的人,兩個孩子就是跟光最親。
這哥兒倆一動一靜,少了小老三的隊伍,根本打不起來,阿文和光下朝回來,就會帶著哥兒倆跑跳玩鬧,累了就躺在地上,任由孩子爬來爬去。
或者聽阿文背書,兩個小人兒一句一句的跟著讀,常常還得拽著光加入,于是,三個學(xué)生坐成一排,跟司馬老師學(xué)習(xí)。
應(yīng)該說,這是一段最幸福的日子,對白老大光來說。
馬王爺必須離開京城和王府,馬尋歡拒絕了爵位,卻接收了王府,現(xiàn)在,老夫人和王妃又偷偷的進京了,就住在王府附近的民房里。
光的日子很充實,除了上朝,就是看護孩子們,然后,半夜也好,黎明也好,總要抽出空來再見見母親和祖母,把孩子們每一日的表現(xiàn)講述給她們聽。
如果,阿圓始終沒有回京城,就好了。
白老大就可以繼續(xù)快樂幸福的奔波在郡主府和王府和金殿和民房之間,雖然,經(jīng)常要貼著一張臟兮兮的面膜,出自阿福的巧手。
阿福到達杭州灣好幾天了,商船裝載好了貨物,也裝備齊了人手,百十個人劃一艘船,還有三分之一的后備軍。
阿東還是沒打消出海的想法,莊稼漢子大都會水,夏天去河里撲騰是打小就熟悉的,可是對于遨游海洋,這點本事還差得遠。
這幾天,阿東阿福一有空就去游水,爭取把基本功練得扎實一些,最起碼,別一出海就又暈又吐的惡心人吧?
阿圓忙著尋找盧苗苗,按照她的猜測,小姑娘肯定回來與心上人匯合,只可惜始終發(fā)現(xiàn)不了任何端倪,跟人間蒸發(fā)的效果完全一樣。
也沒有辦法不在人間蒸發(fā),盧尚書府上的小廝家將也來了一部分,當(dāng)?shù)锏倪€是了解孩子的,畢竟,從小時候玩的第一個心眼開始,就始終在大人的預(yù)料之內(nèi)。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船上的指南針和海圖已經(jīng)是最先進最詳實的了,接下來,就需要他們在實戰(zhàn)中繼續(xù)涂抹與標(biāo)畫。
就算到了南海就返回程,我都給你們慶功!兩艘船前后呼應(yīng),終于吹響了號角,一前一后,如巨龍緩緩駛離岸口。
阿圓作為船主,還是有特殊待遇的,等巨龍滑進深水道,她才會離開大船,下到船幫上綁縛的小船上離開。
這也算是了結(jié)了自己一直想航海的初步愿望吧?
阿福陪著阿圓在甲板上緩行,眼看著岸上的人群已經(jīng)渺小的跟螞蟻似的了,阿圓忽然大喝一聲:你還要躲到什么時候?趕緊出來,我不帶你回家!
阿福愣住了,周圍一片寂靜,只有海水沖擊著船幫的轟鳴,與海鳥們歡樂的鳴叫。
一個胖墩墩的少年郎,臉上滿是油泥,低著頭從船艙里爬了出來。
阿福向前跑了幾步,抓著自己的長袖子,在那張油泥糊滿的臉上輕輕擦拭,也就那么清潔了三分之一的地界兒,熟悉的眼睛熟悉的鼻子嘴巴就哀怨的、歡欣的,生動了起來。
阿圓嘆了口氣,撩撩裙袍的下擺,在甲板上盤腿而坐。
兩個久別重逢的有情人,無語相看淚眼。
行了!說說打算吧!阿圓清清嗓子,小老三還在岸上等著,自己留不了多長時間。
要不就有一句話說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嗎?明明兩個人都沒有開**流什么意見,這會兒,竟然手拉著手,走到了阿圓對面。
阿圓姐姐,我想好了,從此以后,跟著阿福上天下海、不離不棄,請姐姐成全!盧苗苗一副烈士斷腕般的堅定神情。
我離開家以后,就直奔杭州灣來了,在這里,我一直用男裝示人,還學(xué)會了游水,學(xué)會了劃槳,我說我不要工錢,只求能跟著船出去看看……。
盧苗苗的兩只手張開,曾經(jīng)那樣嬌滴滴的小姐,現(xiàn)在雙手上都是硬繭子,好幾個月的時間煎熬下來,還能如此意志堅定,只能說,阿福是有福氣的。
苗苗,如果有一天后悔了,不管什么時候,記得回來找我,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一段更好的人生,我保證。阿圓喉中有些哽咽,在這個時刻,她說不出什么奔者為妾,要回頭上岸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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