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二生(三)
烏小羊收拾了東西就到陳文寢宮側(cè)殿住下了, 她剛放下東西, 小談子就催她去陳文身邊當(dāng)值, 烏小羊嘆了口氣, 也只好過去。
陳文一本正經(jīng)地坐在龍椅上, 烏小羊還以為他在批奏折, 走到他身邊站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在看話本子.....
“陛下,嬤嬤給您帶來了。”
陳文頭都沒抬的應(yīng)了一聲, 他擺了擺手, 揮退了小談子, 寢宮就剩三個人,陳文,烏小羊,嬤嬤,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只聽到陳文翻書的聲音。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陳文才放下書,開口道:“最近朕聽說宮女都很不安穩(wěn)?”
嬤嬤回陳文的話只能跪在回:“回陛下, 老奴覺得最近宮女都還可以。”
吼, 這人果然蠢, 烏小羊鄙視地看了嬤嬤一眼, 這樣說在說,陛下, 你說的不對嗎?
烏小羊轉(zhuǎn)眼去看陳文, 陳文的面色果然沒有先前的好了, 他瞇起眼睛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可是朕覺得,不好。”
嬤嬤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么好。
“朕覺得你這個嬤嬤當(dāng)?shù)牟环Q職。”陳文聲音不深不淺,讓人琢磨不清,陳文笑了笑,瞟了烏小羊一眼。
烏小羊覺得一般來說皇帝笑都沒好事,尤其是陳文這憋壞憋壞的人。
“陛下,老奴半分沒有懈怠過啊。”嬤嬤跪在地上發(fā)抖,烏小羊也不知道她在抖什么!陳文又沒發(fā)火,干嘛怕成這個鬼樣子?
陳文又道:“哦?那你為何將朕的貼身宮女給打了?”語氣微重,目光清冷,烏小羊在旁邊看著,好一副訓(xùn)人的模樣。嬤嬤微微抬頭看了烏小羊一眼,烏小羊不躲也不逼,和她對視一瞬,烏小羊一挑眉,來表達(dá)一下自己現(xiàn)在愉悅的心情。
嬤嬤恨的牙癢癢。
陳文沒有看見自己旁邊烏小羊的神情,就看見了嬤嬤咬牙切齒的模樣,一拍桌子,“放肆。”
“陛下......”嬤嬤嚇得頭都不敢抬。陳文又看向烏小羊,突然問她:“你覺得朕一個怎么處置她?”
“陛下,奴婢只是一個奴婢。”烏小羊不知道為什么陳文老是想給自己下套,她實在沒有辦法,只好這樣說,“陛下您自己定奪就好。”
陳文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朕也不打算為難你,你也跟了朕這么久,出宮去吧。”他給嬤嬤下了命令。
嬤嬤用絕望的眼神看著陳文,烏小羊也吃了一驚,但是看到陳文平靜的眼神,烏小羊瞬間明白過來,這個人早就想把身邊的人換一邊了,他身邊的人都是老皇帝留下來的人,留在身邊終究是禍害。
“陛下,老奴在宮里大半輩子......”
“所以朕放你出宮。”陳文打斷了她的話,“你還有什么話說?”
嬤嬤呆滯了一瞬,她終究是認(rèn)命了:“陛下,老奴在宮里這么久,一直沒有什么積蓄。”
烏小羊冷哼一聲,不就是問陳文要錢嗎?
不過陳文的回答倒是出乎了烏小羊的預(yù)料,她本來以為陳文會給嬤嬤一筆錢,結(jié)果......
“你是被賣進(jìn)宮的,本就要在宮里一輩子,現(xiàn)在朕提前放你走,已經(jīng)是恩賜,你還想如何?”
......這一生的陳文果然不要臉。
嬤嬤絕望的眼神更甚:“陛下,您讓老奴怎么活?”
陳文想了想,一拍腦門:“這樣,朕把你指派去勞役營,然后朕給你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烏小羊小心一顫,這是她一年多在仙山的俸祿啊。
不過勞役營那可不是人待的地方,都是宮里犯了事的人被罰過去的,就算的管事的人,也時常受欺負(fù),而且勞役營沒有官府管,亂的很。
嬤嬤這么大歲數(shù)讓她去,還不如讓她去死:“陛下!”
“你是要銀子還是不要?”陳文無視了她那個祈求的眼神。嬤嬤看了一眼烏小羊,烏小羊眼睛里已經(jīng)冒出了金光,五十兩啊!不要白不要啊,勞役營算什么?烏小羊分分鐘把那些人打到服氣。
嬤嬤雖然出宮沒錢,但是她可以賺錢,去了勞役營那哪里還有命?她這么一想,情愿不要銀子:“老奴不要銀子。”
陳文點了點頭:“來人,拉去勞役營。”
“嗯?”
“嗯?”
烏小羊和嬤嬤幾乎同時對陳文送上了詫異的眼光,陳文看了旁邊的烏小羊一眼,皺眉,道:“朕沒說過不要錢就不用去勞役營啊。”
“......”你能再不要臉一點嗎?烏小羊嘴角一抽,她轉(zhuǎn)過頭,懶得理會陳文。嬤嬤也傻眼了,還沒回過神就被人托了下去。
陳文在嬤嬤被拖走之后,起身看向烏小羊:“朕這樣解決,你可滿意?”
“陛下圣明。”夸你夸你。
“你比朕的妃子都好看。”
“......”烏小羊扶額,“陛下,您一定不會對一個宮女感興趣的吧。”
陳文連一個男大臣都可以動收為男寵的心思,為什么對一個宮女不能感興趣?烏小羊知道陳文不要臉,但是這一生的陳文,不要臉到了一個新高度。
他摸了摸烏小羊還有點紅的臉,嘆了口氣,“說話這么小心,朕會把你如何呢?”
“奴婢身份卑微。”烏小羊退后一步,“請陛下注意身份。”
“哼。”陳文冷哼一聲,“說說吧,你把朕衣服弄壞了,怎么賠?”
“奴婢給洗干凈。”烏小羊眨巴眨巴眼睛,屬于賣萌行為。不過陳文不吃這套:“就沒了?”
烏小羊皺眉:“只是掉水里了,又沒壞。”
“朕說壞了就是壞了。”簡直蠻不講理,陳文面不改色心不跳,“想怎么賠?”
“奴婢沒錢。”
“朕知道。”陳文想想一個小宮女怎么可能賠得起一身上好的袍子,“但是做錯了事情就要去彌補(bǔ),你想像那嬤嬤一樣嗎?”
陳文基本上對一個女人第一眼的印象怎么樣,就是這個人長的怎么樣,但是烏小羊是例外,陳文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充滿了厭惡,看到第二眼的時候,順眼了一些,現(xiàn)在又看,那就......
陳文還以為自己佛系了 ,看見美女都無動于衷了,現(xiàn)在才知道,是自己先前那兩眼沒有看清楚,看清楚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烏小羊挺對口。
“你長的這么好看,為什么要宮里?朕現(xiàn)在給你做朕妃子的機(jī)會,你還不要?”一個長的普普通通甚至有點丑的人進(jìn)宮,可能是想著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活下去,但是一般長的好看不都想出人頭地嗎?尤其是長的格外好看的,目標(biāo)不是皇帝就是貴族,現(xiàn)在陳文給烏小羊機(jī)會,烏小羊居然不要?
烏小羊壓下自己的脾氣,笑了笑:“陛下,奴婢沒啥志向。”
陳文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生氣,皇帝啊,當(dāng)面拒絕皇帝?那陳文的面子還掛的住?他拎起烏小羊的耳朵,力氣不大,更像在調(diào)戲:“給朕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陛下如此深明大義,奴婢這種小人,說話沒有分寸,還望陛下贖罪。”烏小羊可不想再和第一生一樣,“陛下您說是吧~”她笑盈盈地看著陳文,笑的她臉都要抽抽了,導(dǎo)致她這個笑容有一些詭異。
陳文嘴角一抽,搖了搖頭,無奈萬分:“朕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你。”
“陛下,我們早上剛見過。”烏小羊認(rèn)真的說,“御花園的時候也見過。”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陳文頓時感覺心里的火消失了,他被烏小羊氣笑了:“烏小羊是吧,朕記住你了。”
“嗯,我以后做陛下的貼身宮女,陛下還真得記住我。”烏小羊在“貼身宮女”那幾個字的地方,特意放慢語氣,加重口氣,生怕陳文聽不見。
“陛下,長公主,臥將軍,柱國的人,求見”小談子在門外稟報。
陳文聽到這幾個人的名字立馬嚴(yán)肅起來,坐回椅子:“傳。”
蕭月出是陳文的親姐姐,和臥松云最要好,臥松云和惜柱國又比較要好,所以這三個人要是臥松云沒有上戰(zhàn)場,柱國沒有當(dāng)欽差出去,一般都是三個人一起。
“祁淵。”
烏小羊用了幾秒鐘的時間來想柱國祁淵是誰,這一生的陳文名字叫蕭祁淵,烏小羊想起來了。
敢這么叫陳文的也就只有蕭月出了,陳文看到蕭月出,叫了一聲:“姐。”
“嗯~來給姐姐看看長高了沒有。”蕭月出朝他招了招手。陳文站起身:“姐,我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不會長了哦。”
臥松云和烏小羊?qū)σ曇谎郏瑑扇它c頭示意。
“是比姐姐高。”
“要是我沒姐姐高,那我算......殘疾人士?”陳文和她姐姐向來要好,在她姐姐面前也一直用平稱。
蕭月出溺愛地看著陳文:“說什么呢?”
“姐,你什么時候成親啊?算算年紀(jì),你也不小咯。”
“我看你又欠打了。”蕭月出瞅見了站在陳文身后的烏小羊,“這又是你的誰?”
“宮女嘛。”他隨意地這么一答,然后又加了一句話,“不過以后是什么,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