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污污的第一生(十五)
烏小羊花了半柱香的功夫就找到那個豆腐作坊,作坊的前面出奇的安靜,烏小羊心里也犯著嘀咕。
“不是說有事發(fā)生嗎?怎么這么安靜?”她推開門走進(jìn)去,作坊里很昏暗,烏小羊看不太清里面的模樣,只聞出了血腥味,烏小羊皺眉伸手捂住鼻子,她走在地上,感覺地上黏答答的,烏小羊打開房門,想接著月光看看里面有什么。
“嘖。”烏小羊撇了撇嘴,“還是看不清。”她摸索著到桌上,剛摸到桌上的燈,就感覺手掌里沾到了什么東西,她點(diǎn)了燈,往屋子里一照,“我靠!”
幽幽地光下面,烏小羊看見本來用做煮豆?jié){的地方里面“咕嚕咕嚕”地煮著一些東西,她走進(jìn)去看,差點(diǎn)吐出來。
烏小羊知道這里面是什么,她聞的出來這里面的血味。
“這是什么人?”烏小羊強(qiáng)忍著自己心中的惡心,“為什么切成這樣......”鍋中有些翻動的肉塊,“柳蕓卿!你大爺!”
待她完全看清鍋里的東西,她轉(zhuǎn)身就往外面飄,頭都不帶回的,她走時還是不忘關(guān)上門。
她回到酒樓,直接是去了柳蕓卿的房間:“柳蕓卿!”
“嗯?!”柳蕓卿是凡人,她要睡覺,烏小羊這樣一來一回已經(jīng)有兩個多時辰,柳蕓卿已經(jīng)開始做夢了,被烏小羊這樣一叫,委實(shí)嚇了一跳,“何人?”
“娘的。”烏小羊跳到她床上,“你大半夜讓我去看煮碎尸?”
“碎尸?”柳蕓卿揉了揉眼睛,身上的紗衣微微松開,“何來碎尸?”
烏小羊咬了咬牙:“那豆腐作坊,死了人,還是被人碎尸后扔入鍋中,快被熬成血水了喂。”
柳蕓卿被她這話說醒了幾分,理了理思緒,道:“竟如此殘忍?”
“你道如何呢。”烏小羊冷笑了一聲,“我告訴你啊,那里頭腥臭的緊,千萬別去。”她道,“可惡心到我了。”
聽她的話,柳蕓卿煮了一盞茶,神色淡然,她指尖在茶杯口繞著,幾番思索之后,她才開口:“我會連夜派人封鎖消息,過些天成為會入刑部,做侍郎,他會接手案子,你看著辦吧。”
“嗯?什么叫我看著辦?”
“大致的意思就是......你幫陳文查案。”京城出現(xiàn)殺人案,刑部會重視,陳文是新上任的刑部侍郎,這個案子一定是會交到他的頭上,且不說別的,就說那里是柳蕓卿的眼線待的地方,身份一定隱藏的很好,再加上多碎成那樣了......陳文根本無從查起。
朝堂里那些看陳文眼紅的人,要是趁機(jī)搞些小動作,在蕭云笙面前說壞話,說陳文辦事不利什么的,那陳文就算是告別升官道路了。
柳蕓卿畢竟是京城的風(fēng)云人物,做事不方便,也只能是烏小羊去幫陳文了。
蒼志想讓陳文做自己的棋子,但是卻不想讓烏小羊活著,怕旁生枝節(jié),柳蕓卿和烏小羊幾次談話,幾次斗智,她喜歡烏小羊?yàn)槿颂幨赖姆绞剑灿X得烏小羊的敏銳過于常人。
所以柳蕓卿想讓蒼志意識到烏小羊留下來是百利而無一害的,雖說柳蕓卿聽命于蒼志,但是她識人的能力,比起蒼志要高上一些。
自幼生活在那樣環(huán)境下的柳蕓卿失去了尋常女子的軟弱,多了尋常人沒有的東西。
烏小羊離開了柳蕓卿的房間,她也沒有去陳文那里,她估摸著這幾天凝泉也該把她要查的東西查到了,她走到院子里,看了四下無人,接著月靈搖了搖鈴鐺。
不過片刻的功夫,一陣清風(fēng)拂過,凝泉負(fù)手立在烏小羊面前,他手中握著一卷卷宗,他道:“我本還在查看她的卷宗,你便搖了鈴鐺。”
“還在查看?”烏小羊沒有想到連仙山都花了這么多的功夫,“如此難查?”
凝泉搖頭:“倒也不是。”他打開卷宗,放到烏小羊眼前,“的確隱藏的很好,不過不難找,只是......”
“如何了?”她著急。凝泉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烏小羊淡定,他開口:“莫要著急,現(xiàn)在看來,也無甚要緊的。”
烏小羊的性子一向如此,聽不來別人磨磨唧唧的說話:“有什么就說。”
“柳蕓卿是暗冥閣的閣主。”凝泉也正打算告示烏小羊,擺了擺手,“你還是那般急性子,對了污污,未央讓我問你,京城是不是發(fā)生了命案。”
他說的語氣肯定。
“你是仙尊,這里有無死氣,哪有死氣,你還用問?”烏小羊笑了笑,“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兇手殺人手法異常殘忍,說是變態(tài)也不為過。”
“如何?”這次來見烏小羊,一是把卷宗給她,二就是了解這次命案,凝泉坐在上次坐過的石頭上面,抬眼望著烏小羊。
烏小羊不太想去回憶豆腐作坊里的樣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嘆道:“唉,罷了,那里面......那個......”
“嗯?”
“......”
“你的意思是說,想讓我與你再去看看?”凝泉有一萬種方法讓烏小羊說。烏小羊打死都不想再往那里面走了,連忙搖頭:“不了不了,那是一家豆腐作坊,里面熬豆?jié){的鍋里面被兇手放上了受害者的尸體,是碎了尸的那種,我沒怎么看仔細(xì),只知道我去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快被煮成血水了。”
凝泉皺眉:“沒看清?”
“嗯......”烏小羊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她畢竟原來跟著凝泉混了好久,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烏小羊猜也能猜到幾分,“那里面腥臭無比,別讓我再去了。”
“腥臭?”凝泉道,“腥味重還是臭味重?”
烏小羊嘴角一抽,腥臭就是腥臭,哪里還有問是哪個重......的?等等。被凝泉這么一問,烏小羊還當(dāng)真是覺得有些差別。她仔細(xì)地想:“剛進(jìn)去的時候,血腥味不是太重,只是隱約有一些,走幾步進(jìn)去,腥味很重,再往里走,就有些臭了。”
“有些?”
“很臭,壓過了血腥味。”
凝泉心里有了數(shù):“剛進(jìn)去覺得味道淡是因?yàn)閮词謿⑷说臅r候門是沒有關(guān)死的,兇手走的時候離你來的時候時間相差不大,所以味道沒有蔓延到門口,走幾步血腥味重,如果我沒有猜錯,那里就是熬制血水和碎尸的地方,至于最后的臭,如果不是你鼻子出了問題,那一定就是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