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帝皇之巔
第十卷天下第一道場
月圓中天,寒風(fēng)習(xí)習(xí).
年代久遠(yuǎn),大氣磅礴的帝皇之都,這一夜沒有一盞燈亮起,雖然沒有燈,但是卻并不顯得暗淡,天上的月亮明亮得如同一盞玉盤本來還是白日,但是頃刻之間都變?yōu)榱撕谝梗尯芏嗳硕挤从巢贿^來,依舊站在大街之上發(fā)神。.
“大家看,今天怎么已經(jīng)變成了月圓夜?”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驚呼道。
月圓中秋,帝皇之巔,一絕生死,勝者為敵,敗者斷魂!
這是郭少殤給北荒大帝下的戰(zhàn)書,雖然戰(zhàn)書已經(jīng)被毀,但是消息還是走漏,整個下七荒都已經(jīng)沸沸揚揚。
人們都在期待這一天的到來,但是這一天真正到來之后,所有人又感覺到驚恐,這可是大帝之戰(zhàn),擁有毀天滅地之能,一旦交手一片星域都要灰飛煙滅。
若是兩尊勢均力敵的大帝真的在帝皇之巔交手,那么整個帝皇之都都要為之而毀滅。
巍峨而金碧輝煌的帝宮之中,雅貴妃穿著一身玉色的長袍,手指纖細(xì)白皙,身上散發(fā)著一絲絲靈芒,頭上戴著一個純白的紫金邊的斗笠。
走在晶瑩的石道上,穿過了數(shù)座宮帷,每走一路,便有修為不俗的宮女和太監(jiān)給她行禮,但是這些人都看到了她的身影,所以所有行禮的人便都躺在了地上,死得無聲無息。
雅貴妃是一個見不得光的人,她的容貌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凡是看過她的面容,甚至是她的身影的人都得死。
她一路行來,最后站到了一座幽深的宮殿前,五根赤紅的宛如扎龍一般的巨柱將宮殿給撐起,里面一絲燈光都沒有,在月光下現(xiàn)在異樣的深沉。
“你來了!”一個霸氣十足而又滄桑的聲音從宮殿之中響起,這聲音和這座帝宮的巍峨格格不入。
北荒大帝似乎并不像傳說中那般的偉岸,至少這聲音卻像一個垂暮的老人。
雅貴妃停在了腳步,修長而雪白的脖子揚起,向著深邃的宮殿之中望去,道:“你都要死了,我自然要來。”
沒有人會想到傳聞中北荒大帝最寵愛的妃子,會以這樣的語氣對一代大帝說話,若是被外人聽到,定然會認(rèn)為她這是大不敬。
“你來就是想要看我怎么死?”北荒大帝徐徐的道。
雅貴妃冷冷的一笑,聲音有些幸災(zāi)樂禍,道:“你本來早就已經(jīng)該死,我看也懶得看。但是你若是死了,我定然會好好的看看你,這些年你恐怕活得并不好,良心被譴責(zé)的滋味,沒那么好受吧?”
“我是不會死的。”北荒大帝的聲音變得巍峨了起來,吐氣如同一頭神龍在臥息,讓人忍不住匍匐。
雅貴妃道:“你錯了,你當(dāng)年既然弒師滅祖,便是種下了惡果,如今便是報應(yīng),有些東西不是你逆天改命就改得了的。大道自有天論,你死了之后,北荒天朝便是我來做主了。”
說話這話之后,雅貴妃便不再不看看做幽深的宮殿一眼,徑直的轉(zhuǎn)身就走,絲毫都沒有留戀。而北荒大帝也沒有因為她的不敬而責(zé)罰她,而是放任她離去了。
帝宮又變得灰暗了下來,就算是天上的月光也照不亮。
帝皇之都外,郭奕和郭少殤并肩而行,徑直的走進(jìn)了城門之中。
“這一戰(zhàn)之后,若是敗了,怕是將神形俱滅,若是勝了,我也會離開下七荒。有些事必須得向你交代。”郭少殤左手掌之上托著無妄佛燈,右手之上抱著屠天之劍,步伐異常的沉穩(wěn),眼中更是帶著堅定之色。
北荒大帝可以說是下七荒中的最強者,郭少殤若是將他都給擊敗,那么他也就沒有再留在下七荒的必要了。
真正的強者,都已經(jīng)去了天荒。
兩人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帝皇之都,向著帝宮的方向行去。
郭奕道:“大哥,你為何非要和北荒大帝生死一戰(zhàn)?”
郭少殤頓時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盯著郭奕的臉上,徐徐得道:“這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我只能告訴你這個故事和北荒大帝的師傅萬象道人和葬天劍的第二代主人血淋道人有關(guān),我現(xiàn)在就算告訴你,你也不會懂,將來定然有別的人會給你講這個故事。”
郭少殤并沒有說為什么,但是如今葬天劍落到了郭奕的手中,那么便說明這個故事恐怕和葬天劍也脫不了關(guān)系。
“我若是不在這個世界了,有一件事情,你必須要去辦,我們的親娘被蘇娥和云仙兒給抓了,你務(wù)必要將她找回來,帶回天荒。”郭少殤平靜的道。
但是當(dāng)郭奕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卻是差點栽倒在了地上,這兩個女人膽子太大了,居然將自己的親娘都給抓了,這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此事,我定然會妥善的處理。”郭奕壓住了心頭的怒氣,蘇娥和云仙兒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若是再放縱她們下去,她們恐怕是敢將天都給捅破。
一路上,他們和很多人擦肩而過,只是這些人都在往城外涌去,如今大帝之戰(zhàn)在即,沒有人再敢留在帝皇之都。
帝宮的大門大大的敞開,連一個軍士都沒有,只有那一座青石棺材永恒的躺在大門之前,沒有棺蓋,棺中散發(fā)著青色的光輝,如同一個蒼老的人在吐著尸氣。
這個是給大帝收尸的棺材!
棺材重達(dá)億萬斤,就算以郭奕現(xiàn)在的力量都無法將它給拿起。
四千八百只怨魂從葬天血海之中沖出,化為了四根烏黑的鐵鏈,綁在了棺材的四方,以鬼軍之力將棺材給抬起,懸浮在虛空之上,向著帝宮之中行去。
“看來我真的是那個給大帝收尸,今天無論誰生誰死,這口棺材都不會空著。”
郭奕目光望著帝宮,心中又生出了一股異樣的感覺,今晚上恐怕不僅僅只是帝戰(zhàn)那么簡單,整個世界將要發(fā)生驚天動地的大變。
取了青石棺材之后,兩人繼續(xù)向著帝宮之中行去,一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守護(hù)帝宮的軍士,宮女,太監(jiān),都已經(jīng)沒了人影。
偌大的帝宮顯得空蕩蕩的,荒涼而又凄冷。
圓月當(dāng)空,灑下無邊的銀霧,踩在光潔的石板之上,來到了一座古樸而大氣的宮殿之前。
這里就是帝皇之巔。
五根赤紅扎龍的巨大柱子中間,卓然的站著一個人,他頭戴著九龍皇冠,身穿著金色的帝袍,身上帶著宛如恒星一般的恐怖的力量,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
只是眼前這一位北荒大帝卻不像郭奕想象中的那么的偉岸,頭上已經(jīng)滿是白發(fā),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
雖然是一代大帝,但是卻如同一個滄桑的老人。
“你是代表誰來的?”北荒大帝的聲音顯得頗為的蒼老和沙啞,一雙眼睛卻深邃而浩瀚,讓人根本看不透他。
郭少殤身體站的筆直:“已經(jīng)作古的萬象道人和血淋道人,也代表我自己。”
“你既然代表他們而來,那么便說明他們還沒有死透。”北荒大帝道。
“其實,也和死了沒什么區(qū)別。”郭少殤道。
這是最巔峰的帝戰(zhàn),很多人都被吸引而來,但是最后也只有郭奕才敢來到真正的帝皇之巔,來觀看這千萬年最具期待的一戰(zhàn),別的人反而卻是一個也沒敢來。
唯一的一個觀戰(zhàn)者,也是唯一的一個能夠給大帝收尸的人。
北荒大帝的目光僅僅只是在郭奕的身上瞟了一眼,而這一眼還是他手中的葬天劍。
“這一戰(zhàn)終究還是到了,你覺得我們能夠戰(zhàn)上多少招?”北荒大帝道。
郭少殤思慮了片刻,然后道:“兩招!”
北荒大帝的眼神之中路出了一絲訝色,望著郭少殤那堅定不移的眼睛,微微的點了點頭,道:“為何是兩招,卻不是一招,或者一千招?”
北荒大帝在八荒五帝之中排名第二,公認(rèn)的下七荒的第一人(當(dāng)然柳嫣然一系的人馬,不算在其中),這千萬年來從來沒有人敢挑戰(zhàn)他,因為他的修為在大帝之中都是最頂尖的,挑戰(zhàn)他和找死無疑。
而郭少殤在北荒大帝的面前,居然還坦然的說出兩招可以分出勝負(fù),那么要不是他對自己的修為絕對的自信,就是對自己的修為絕對的不自信。
郭少殤道:“傳聞你以逆天手段祭煉了《北荒星榜》,又用擎天仙筆譜寫了三千星卷,達(dá)到了逆天改命的神通境。若是你真的將之祭煉成功,那么威力足以毀滅五百大洲,數(shù)百萬億里之地。《北荒星榜》若是能夠擋下我的第一招,那么第二招,我必定死在它的神威之下。若是第一招《北荒星榜》被我破去,那么第二招你也必將命損。所以,我們這一戰(zhàn)只有兩招。”
北荒大帝點了點頭,又是搖了搖頭,嘆道:“你難道認(rèn)為我只有《北荒星榜》這么一件帝兵?”
郭少殤搖了搖頭,道:“你還有擎天仙筆,北荒第一仙器,自然是比帝兵更加的厲害,你若是用出擎天仙筆,我絕對不是你的對手。”
“你說的一點也沒錯。”北荒大帝道。
郭少殤道:“只是擎天仙筆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不是真正的擎天仙筆了。”
聽到這話之后,郭奕突然想到了什么,卻是什么也沒有說。
而北荒大帝也在此時突然明白了什么,眼中沒有失落,也沒有懊悔,有的只是一顆平靜的心,大帝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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