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迢迢 ！
    第167章相互利用
    “哈哈，兄弟，你吃得太少了，要補啊?！睆埦珠L笑道。
    張隊長也附和著。
    剛走上階梯迎賓小姐就打開玻璃門，彎腰鞠躬甜甜地說道：“歡迎光臨?！?br/>     腳才邁進門檻那個露出半截胸脯展露二個半球的女經(jīng)理就連忙從吧臺跑了出來，滿臉堆笑著說道：“張局長、張隊長、薛局長，貴客，快請，快請。”
    張局長微微點了點頭，問道：“我們訂的包廂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準備好了，快請?！迸?jīng)理連忙說道，“張局長好久不來，真是難得的貴客?！?br/>     “我來干什么？你們討厭我們來，我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br/>     ……
    上樓在走廊去包廂的路上，薛華鼎聽到一個包廂中傳出一聲熟悉的說話聲，就有意識地慢下腳步，眼睛從半開的門看出，果然看見邱秋坐在桌邊，手里舉著一杯可樂在說：“……領(lǐng)導就不要為難小女子了，我喝完，你隨意?！币苍S是心靈感應(yīng)也許是巧合，說到這里，邱秋的眼睛也向這里掃來，看見薛華鼎也是一愣。
    薛華鼎連忙收回目光加快步伐跟上張局長，邱秋的聲音又從門縫里傳了出來：“男子漢還在乎這一點點酒？不給小女子面子就算了，你可不要怪我沒有敬酒?！?br/>     女經(jīng)理推開隔壁的包廂門，對他們?nèi)丝蜌獾卣f道：“你們先坐，我給你們泡一壺好茶過來，張局長，就你們?nèi)唬俊?br/>     “嗯?！睆埦珠L點點頭，又對薛華鼎道，“請上坐！”
    “我可不敢上坐，還是領(lǐng)導你上坐穩(wěn)當踏實?！?br/>     薛華鼎隨便找了張座位，把面對包廂門的位置讓給張局長。張局長取下帽子交給張隊長，張隊長將兩頂帽子掛在衣架上然后面對薛華鼎坐了下來，同時從口袋里掏煙。
    張局長也沒有再推讓就坐了上去，接過張隊長遞過的香煙在桌子上磕著。薛華鼎雙手舉在胸前表示不會抽。
    “薛局長，你也是一個單位的領(lǐng)導怎么能不抽煙呢？”張局長笑問。
    “嗨，學不會。心里舒暢的時候抽煙就難受，心里難受的時候抽煙更難受?！?薛華鼎回答道。
    “哈哈，只聽說舉杯消愁愁更愁，可沒有聽說難受抽煙更難受。你一帆風順能有什么難事？”張局長笑道。
    “早過了少年時期了，已經(jīng)知道愁滋味了。對了，張隊長，你愛人在我們郵電局？” 薛華鼎轉(zhuǎn)頭看著張隊長問道。
    “她在柳樹鎮(zhèn)郵電支局守總機。姓余，不知局長有沒有印象？”張隊長有點小心地說道，薛華鼎看他小心謹慎的樣子估計今天他是有事求自己，否則的話一個刑偵隊長絕對不會這樣。
    “這么巧？光纜被偷就是柳樹鎮(zhèn)。哈哈，真是無巧不成書啊。張局長，你說是吧？” 薛華鼎確實有點驚訝，忘記回答張隊長認不認識他老婆的事了。
    張局長笑道：“這次破案還真有點巧。作案現(xiàn)場被你們破壞得一干二凈。當時我們接手的時候還真無從下手?！?br/>     薛華鼎心里想：是你們反應(yīng)太遲，我們報案后幾個小時也沒有看見你們的人過去。
    張局長好象知道薛華鼎心里所想，說道：“你可能埋怨我們接案后反應(yīng)太慢吧？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那個派出所的所長被我狠狠地罵了一頓。要不是張隊長為他求情，我準備撤了他。張隊長，你說是吧？”
    張隊長連忙說道：“是啊，張局長對警風警紀要求很嚴，值得我們學習，不過這事還真有點冤枉劉所長了?！?br/>     張局長笑道：“不管怎么樣，出警慢就是我們的不對。張隊長，你給我們薛局長把大致情況說一下?！?br/>     張隊長點頭說道：“那天晚上你們報案的時候，劉所長正好帶手下幾個人和聯(lián)隊隊員去抓賭去了。等他們處理那里的案子回來，天已經(jīng)大亮。接到張局長傳來朱縣長的指示，我們縣局刑偵隊就派出了二名經(jīng)驗豐富的干警趕赴現(xiàn)場。因為現(xiàn)場沒有提取有價值的線索，我們只好從外圍入手，查找有前科的人員，同時逐個詢問調(diào)查廢品收購站，忙了二十多天都沒有效果?！?br/>     張隊長為張局長點燃香煙后也把自己的煙點上，繼續(xù)說道：“沒辦法，我們只好在案發(fā)點附近悄悄詢問有沒有燒塑料的事，總算工夫不負有心人，查到離案發(fā)地約三里路的一個村民小組，有人反映說在他家的苧麻地里發(fā)現(xiàn)有人焚燒電線。我們的人趕過去一看確實燒的是你們的光纜，光纜被他們剪成了好幾截。還有好幾截沒有燒完。燒完后燒出來的鋼絲也被他們?nèi)釉诟浇贿h的地方。后來才知道那二個小偷氣壞了，也就把這些不值錢的鋼絲到處亂扔。在焚燒現(xiàn)場附近的稻田里我們找到幾個有價值的腳印，還找到了他們丟棄的煙頭。又經(jīng)過幾天的明察暗訪，二個嫌疑人就被我們鎖定了……”
    這時女經(jīng)理雙手捧著白色的瓷茶壺走了進來，給每個人滿上一杯，然后放下茶壺問道：“張局長，你們想吃點什么？”
    “薛局長，今天你是客，你來點?！睆埦珠L笑道。
    薛華鼎道：“我請客，當然是你們點了。千萬不要客氣，讓我們郵電局犒勞犒勞我們公安系統(tǒng)的英雄們。老板，你這里有什么特色菜，最拿手的，介紹一下?！?br/>     女經(jīng)理笑道：“天上飛的有野鴨，水里有的河鱔，土里跑的有毒蛇，還有野薺菜。鯢魚、黃鴨叫也有，至于家產(chǎn)菜有甲魚、烏龜。張局長喜歡哪個？”
    張局長笑道：“有沒有皇絲鯉？”
    女經(jīng)理抱歉地搖了搖頭：“上星期我們才搶到了三條被客人吃掉了，太難買了，買不到?！?br/>     張局長笑了笑，說道：“哈哈，沒有就算了，來條蛇，大一點的。來一盤黃鴨叫，多放點辣椒，還有來一盤紅菜苔，來一個火焙魚，要小的，干凈的。再來一個石灰水蒸蛋。什么湯呢？”
    女經(jīng)理笑道：“來一個例湯，乳鴿煨天麻？”
    張局長笑道：“行，就它。”
    女經(jīng)理快速地寫著字，二個女服務(wù)員進來，先在門口鞠了一躬才走進來，一個遞熱毛巾，一個往桌上擺涼菜。
    女經(jīng)理寫完就問道：“各位喝什么酒？還是茅臺嗎？”
    “嗯，先來二瓶?！睆埦珠L揮手道。
    女經(jīng)理下去后，張局長笑道：“薛局長，你吃過皇絲鯉沒有？”
    薛華鼎搖頭道：“沒有，聽都沒有聽說過?！?br/>     張局長大笑道：“哈哈，那東西真的不錯，就是難買到。聽說世界上就只有鯉魚鎮(zhèn)的皇貢村四組那口八十畝的水塘里有產(chǎn)，一年才出幾百斤。以前是貢品，只有皇親國戚才吃得，其他人吃要被砍頭的。這種鯉魚還真怪，必須吃五谷雜糧才生長，左邊右邊和背上都有一條短短的金色線，很奇特的，象人們貼上去的一樣。它們都長不大，長到最后一條也就二根筷子長的樣子，長大后三斤到三斤半一條。在文化大革命時期，因為是貢品所以被省城下來的紅衛(wèi)兵當著封建的東西把塘給填得差不多了，這種魚當時差點絕了種。不過近幾年有人出錢在慢慢修復那口塘。聽當?shù)乩限r(nóng)講那魚的味道比以前差多了，但我覺得還是美味，什么時候我搞到了請你來吃?！?br/>     “哈哈，聽你張局長一說，我都流口水了。搞到了別忘記通知我，讓我也嘗嘗貢品的味道?！毖θA鼎還真心動了。
    “好，一言為定?！睆埦珠L笑道。
    薛華鼎轉(zhuǎn)頭對張隊長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差點忘記問了。那二個小偷是什么人？”
    張隊長也許是職業(yè)原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接著剛才的話說道：“我們排查了焚燒現(xiàn)場周圍的一百多基本符合條件的人，最后找到了二個混混，也從他們家里找到了作案工具。二人被抓后對他們的行為供認不諱。一個二十一歲，一個十九歲。一個小學畢業(yè)就沒有讀書了，一個初中畢業(yè)。他們以前還偷竊過你們的電纜，還偷竊著農(nóng)戶的東西，用藥偷過狗。一對混小子?！?br/>     薛華鼎點頭道：“他媽的，那天冷得我要死，他們也一分錢沒有得到，何苦嘛。對了，估計會不會判刑？”
    “造成幾千元的損失，又是破壞通信，有他們受的?！睆堦犻L輕描淡寫地說道。
    薛華鼎問道：“能不能利用這個事大張旗鼓地宣傳一下，警告那些想偷竊的人，這純粹是損人不利己嘛?！?br/>     張隊長看了張局長一眼，沒有回答。
    張局長道：“現(xiàn)在開公捕大會很難得到批準，游街的話國家政策也禁止。都是什么人權(quán)啦，隱私啦給鬧的。辦法不是沒有，這就靠你們運作了，比如上報紙，上電視，這樣的話還沒有什么規(guī)定。”
    “哦，那我明天去打聽一下看看，這種宣傳既可以警告威懾犯罪分子，還可以表彰我們的公安干警，一舉二得。” 薛華鼎道。
    張局長笑道：“行，只要你能讓我們公安干警的事跡上報紙，我們好好的請你大吃一餐。“
    一碟子金燦燦的火焙魚、一大盤子黃鴨叫端了上來由女經(jīng)理親自端了上來，同時帶來了一個酒精爐。她一邊為酒精爐點火一邊問道：“蛇膽、蛇血你們要不要？”
    張局長看薛華鼎搖頭就說道：“算了，那些東西看起來惡心。小姐，把酒給我。”
    薛華鼎連忙起身接過酒，旋開蓋，先給張局長倒?jié)M再給張隊長滿上，然后給自己滿上。之后把酒瓶交給服務(wù)員，再舉起酒杯道：“來，我受唐局長委托，代表郵電局感謝你們破案如神的公安干警?！?br/>     “哈哈，好，干了！”張局長站起來笑道。
    “干！”張隊長站起來把杯子伸了過來。
    喝完酒坐下來，薛華鼎連忙夾菜，邊吃邊說道：“我喝酒不行，特別是空著肚子喝酒頭暈。張局長、張隊長吃菜?！?br/>     張局長不慌不忙地夾著菜笑道：“久經(jīng)考驗就是酒精考驗，你多喝醉幾次就沒有這么嬌貴了。哈哈，小姐，給我們薛局長滿上?！?br/>     服務(wù)員早已等待著，見張局長發(fā)話馬上上來要倒。薛華鼎忙用手阻攔：“先給張局長、張隊長滿上，他們是我請的客人呢?！?br/>     等酒一倒好，張局長就舉杯道：“兄弟，我們是第三次握手，是不是酒也來一個第三次？”
    薛華鼎舉杯道：“好，三次就三次，不過，張局長、張隊長，我可不能跟你們比，喝一杯休息一下怎么樣？就這個要求。來，干！”
    空酒杯剛放在桌上服務(wù)員就給倒?jié)M了。
    張局長對張隊長道：“你們是第一次見面，相互碰一杯熟悉一下，以后就是兄弟了。”
    張隊長連忙站起來對薛華鼎道：“薛局長，不知我能不能高攀？”
    薛華鼎也連忙站起來：“張隊長客氣了，看得起老弟，就稱我一聲老弟。來，喝一杯?！?br/>     當紅菜苔上來再上口味蛇的時候，一瓶茅臺酒就喝完了，薛華鼎一個人至少喝了四兩。他們二人臉還未紅，薛華鼎已經(jīng)如紅面關(guān)公了，不過經(jīng)過了這么多時間宴席考驗的他還沒有醉意。他吃了幾口紅菜苔然后對張局長、張隊長道：“先失陪一下，上一趟洗手間?！?br/>     走向洗手間的時候，薛華鼎又留意了一下邱秋所在的包廂，發(fā)現(xiàn)邱秋還坐下那里，沒有吃飯也沒有喝飲料，雙手支在桌上微笑聽別人說話，當薛華鼎經(jīng)過門口的時候，她和其他幾個人一樣抬頭看見了他。
    當薛華鼎撒完尿洗完手出來，邱秋站在走廊上，笑著對他道：“薛局長，公款腐??？”
    “哈哈，好象你也不是動用的私款吧?！?薛華鼎笑道，“陪哪里的高級領(lǐng)導？竟然讓你親自喝可樂？”
    “呵呵，《湘湖日報》的記者，前些天我們這里的南北大道修路拆遷時遇到了釘子戶，他們與拆遷的人打起來了，二人重傷五人輕傷，不知怎么省里都知道了，省報派了二名記者采訪，今天下午到的。”邱秋道。
    “這事值得省報記者親自下來調(diào)查？有點小題大作了吧？縣政府應(yīng)該就可以處理?！?薛華鼎不以為然地說道。
    “傷者中有一人是省人大代表的父親，所以……，反正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就看誰的嗓門大了，上告的人信里還說派出所的警察參與了打架，明天記者要去調(diào)查?！鼻袂镄÷曊f道。
    “呵呵，那他們怎么被你們接到這里來了？你們信息很靈通嘛?！?薛華鼎微笑著說道。
    “蛇有蛇路，龜有龜?shù)?。是我們縣宣傳部的人從特殊的途徑打聽到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鼻袂锏馈?br/>     “你不是縣政府辦公室的嗎？”意思自然是你又不是宣傳部的怎么也在這里？
    “有一個記者正好是我同一寢室同學的男朋友。與宣傳部的人閑談時無意中問起我，結(jié)果我就被宣傳部的人抓了壯丁。我可不是腐敗，至少是被動腐敗?！鼻袂镄Φ?。
    “宣傳部的？那記者跟你熟不熟？” 薛華鼎一愣：不會想睡覺別人就送來枕頭吧？
    “熟，怎么不熟？為了討好他女朋友，在大學的時候我可沒有少吃他的東西。你想利用他給你吹捧吹捧，官路上再爬幾級？”鬼怪精靈的邱秋一下就猜中了薛華鼎心里的想法。
    “當然想，再說他不也可以得稿費嗎？互惠互利的事?！?薛華鼎大言不慚地說道。
    “你有什么英雄事跡？你那個見義勇為的事也太久的時間了吧，還想冷水里面冒熱氣？”邱秋開玩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