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殺機四起
“你說老爺子們是不是瘋了,這樣的單子也敢接?”留著一抹小胡子的年輕人一邊往前走著,一邊把玩著手中的那把小刀,眼神中滿是玩味。
他的身邊是一個背著油紙傘的男子,男子容貌俊秀,目光凜冽,沒有搭小胡子的腔。
小胡子收起小刀,摸了摸那撇胡子,眼睛微微一瞇:“你真的沒有心嗎?我們這次要殺的是百里洛陳誒,那可是聞名天下的鎮(zhèn)西候,就連老爺子當(dāng)年都佩服得很?!?br/>
“你錯了?!北硞隳凶油W×四_步,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打開看了一眼,“上面讓我們殺得不止百里洛陳,還有蕭若風(fēng)?!?br/>
小胡子笑了笑:“我記得他,學(xué)堂小先生?!?br/>
背傘男子收起了那張紙,補充了一句:“北離瑯琊王?!?br/>
“無趣啊,和你這樣的人一起搭檔,雖然總是能很快完成任務(wù),可真是沒勁的很?!毙『由炝藗€懶腰。
兩個人走到了山邊,俯身望去。
浩浩蕩蕩的一隊金吾衛(wèi)護送著那架馬車急速地前行著。
小胡子右手一個翻轉(zhuǎn),那柄匕首在手指間旋轉(zhuǎn)著,他猛地一停,指著為首的那個輕甲騎士:“蕭若風(fēng)!”
“他是此行的關(guān)鍵,我們先派二十個蘇家劍手沖碎馬陣,殺盡這些不堪一擊的金吾衛(wèi),然后我出手,攔住那個瑯琊王,你去馬車那邊,殺了那個老侯爺。最后我們匯合,合力圍殺蕭若風(fēng)?!毙『由斐鲐笆祝谧约汉砬拜p輕一劃,“簡單干凈利落,半個時辰就能完事?!?br/>
“近三十年來暗河最大的一樁單子,在你口中怎么這么簡單?!北硞隳凶与y得地輕笑了一下。
小胡子瞇了瞇眼睛:“殺人么,從來都是最簡單的事情?!?br/>
“如果真這么簡單,他能活到今日嗎?”背傘男子問道。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小胡子聳了聳肩。
蕭若風(fēng)策馬行在最前面,速度越來越快,邊上那兩名副將卻有些氣喘吁吁了,他們本就是不擅行軍的金吾衛(wèi),千里奔襲而來已經(jīng)是精疲力盡了,可沒料到蕭若風(fēng)到了乾東城,卻是連一夜都沒有休息,直接就返程上路了。他們雖然心中有怨言,但是蕭若風(fēng)畢竟是王爺,也不敢多說半句??墒捜麸L(fēng)越行越快,他們卻真是有些跟不上了。
年長的副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王爺,陛下給定的日子真的這么緊嗎?這樣連路奔波,怕是大伙兒都受不了了。你也知道,我們金吾衛(wèi)雖然日日操練從來不曾懈怠過,可趕這么遠(yuǎn)的路,卻真是頭一次?!?br/>
年輕一點的副官則是面色蒼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過了前面那座小山,我們就地扎營?!笔捜麸L(fēng)揚鞭指了指前方。
“是。”年長的副官仰頭喝了一口水,急忙跟了上去。
馬車之中,百里洛陳依舊閉目養(yǎng)神,其余四人則是正襟危坐,相對無言。那個騎著追風(fēng)馬的年輕人興許是累了,把馬丟給了一個金吾衛(wèi),自己也鉆進了馬車之中。
“真是累死人了,軍隊行軍都是這么不要命的嘛?”年輕人甩了甩胳膊,“可把我累壞了?!?br/>
百里洛陳睜開眼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速度放在當(dāng)年我的直屬營的話,可是會被軍法處置的,太慢了。不過對于這些嬌身慣養(yǎng)的金吾衛(wèi)來說,已經(jīng)是很難得了,瑯琊王蕭若風(fēng)治軍的確是有一套,短短幾日就能逼他們能所不得?!?br/>
年輕人笑了笑:“他自己在前面跑這么快,后面的人難得還敢不追上去?!?br/>
百里洛陳拿起隨身的水囊喝了口水,隨后說道:“他這么急,怕是已經(jīng)猜到了。”
“猜到了什么?”年輕人問道。
“此去天啟城,可不是趕路那么簡單?!卑倮锫尻愋Φ溃凹热灰麃碜o送,自然是因為有人要殺我?!?br/>
百里洛陳話音一落,那帶著長劍的俊秀男子眉毛瞬間一緊,身上殺氣陡起。
負(fù)責(zé)養(yǎng)馬的老人則一臉苦相,哀怨地看了百里洛陳一眼,大概是心中暗自在責(zé)怪這個老侯爺,怎么這樣的黃泉路還要帶上自己一起走。
做得一手好菜的王廚倒是一點也不害怕,說道:“誰能殺得了侯爺?!?br/>
風(fēng)情萬種的蘇媛則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那個能和侯爺平起平坐相談的年輕人,可是那張臉卻真的是毫無特色索然無味,看了一會兒后就還是轉(zhuǎn)過頭,看面前風(fēng)流俊俏的少年郎了。
年輕人聳了聳肩:“天啟城那個人,這么害怕嗎?”
“就……就地扎營!”兩名副將高喝一聲,勒馬而立,他們都已經(jīng)氣喘吁吁,沒有半點力氣,說完后就從馬上跳了下來,牽著馬退到了一邊。
身后的五百金吾衛(wèi)也都從馬上躍了下來,整齊有序,鎮(zhèn)西侯的馬車也停了下來,有人上去通報:“侯爺,今晚我們就在此扎營歇息,那邊營帳搭好后我們便派人過來迎候侯爺?!?br/>
“去吧。”年輕人回道,“夜里風(fēng)冷,營帳搭得暖和些?!?br/>
“明白?!?br/>
兩個副將停在一邊喝水歇息,年長的那位四下打量了一下,忽然道:“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年輕的那名仰頭喝了三大口水才緩過氣來,一臉困惑:“哪里奇怪?”
“他們好像都不太累?!蹦觊L的副官仔細(xì)掃了幾眼,發(fā)現(xiàn)金吾衛(wèi)們正在原地扎營,井然有序,動作迅捷,除了零零星星幾個人癱倒在地上外,其他人似乎對這連日的奔波都沒有太大的疲倦。
“李兄的部下著實厲害啊?!蹦贻p副官感慨道。
“放屁,我的部下什么德行我不知道?我這一次奉命只帶了十三個部下過來,那邊躺在那里的就是,剩下不都是謝德你的人嗎?”
那名為謝德的副官也是大吃一驚:“我……我也只帶了二十二人啊,我一路上還以為,其他人都是李兄你的部下!”
“到底怎么回事!”年長副官猛地轉(zhuǎn)頭,看向蕭若風(fēng)。
蕭若風(fēng)卻手中按著劍,看著前方,目光冷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