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從陸氏集團出來,姜秋宜心情頗好。
她哼著小曲上了車,司機回頭看她,低聲問:“太太,回家嗎?”
姜秋宜:“回吧?!?br/>
在外奔波了大半天,她也有點兒累了。
姜秋宜剛說完,手機震了下,是邱建白發(fā)來的消息。
邱建白:【教練找好了,你要見見嗎?】
姜秋宜:【誰呀?】
邱建白:【之前一個退役的選手,技術(shù)不錯,就是性子比較急。叫翟峰?!?br/>
他順便,把翟峰的資料發(fā)了過來。
姜秋宜點開看了看,著實有點兒驚訝。
這位翟峰,是個曾經(jīng)拿下過冠軍的人,但后來也因為手受傷原因,在一場比賽中出現(xiàn)了失誤,然后退役。
退役時,他被罵的挺慘的。
之后,他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大家都說他是去戰(zhàn)隊當教練了。
他也確實去了,只不過沒教出好學生,感受到了無比的挫敗感,從而頹然不起。
邱建白這一回也是陰差陽錯,遇到了他,和他聊了聊,才讓他同意來他們這邊試試的。
姜秋宜看完,想了想才回復:【可以啊,明天到戰(zhàn)隊吧,我順便問問我老公要不要過去。】
邱建白:【?你老公?】
姜秋宜:【對啊。】
邱建白:【行,確定了跟我說?!?br/>
姜秋宜:【好?!?br/>
姜秋宜:【陳浮他們這幾天還算聽話吧,有沒有出什么事?】
邱建白:【大事沒有,但他們直播時的挑釁不少,不過他們都是能忍的性格,不會在意?!?br/>
姜秋宜最近這幾天忙,沒太抽出時間看直播,關(guān)注那群大男生。
看到這,她這才去登微博。
一上去,姜秋宜看到陳浮超話亂成一片。
除了陳浮粉絲外,其他各家跑來罵他的人不少。
同樣的,還有說想來看看陳浮壕粉到底有多壕的。
姜秋宜發(fā)現(xiàn),她之前發(fā)的兩條微博下,都有不少留言。
甚至還有人勸她,說早點放棄她關(guān)注的那群人,他們是扶不起的阿斗,沒必要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倒不如先看看現(xiàn)在有人氣有名氣的選手。
看到這些,姜秋宜半瞇了瞇眼。
浪費時間?
她倒是要看看,這些人是有多大臉來她微博下自賣自夸。
除此之外,還有罵她的。
問她有錢是不是就可以為所欲為,砸錢是種很掉價的行為,他們愛豆只是不和她計較。
姜秋宜看著,眨了眨眼思考。
有錢難道不是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如果還不行的話,那一定是還不夠有錢啊。
她點開給她發(fā)私信粉絲的微博一看,哦,是上次她嚇跑的那個游戲直播的小粉絲。
姜秋宜從頭到尾看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任何有意思的東西,那個粉絲除了時不時點贊轉(zhuǎn)發(fā)游戲直播的視頻之外,便是轉(zhuǎn)發(fā)抽獎。
看到這,姜秋宜陷入了沉思。
十分鐘后,邱建白接到姜秋宜電話,不太敢相信地問:“你說什么?你想辦一個抽獎?”
“對啊,漲粉?!苯镆苏f:“我們戰(zhàn)隊得慢慢讓大家知道了,這是最快速的方法,你覺得呢?”
邱建白:“……那你想抽什么?”
姜秋宜默了默,低問:“游戲的女粉絲也不少對吧?”
“是?!?br/>
姜秋宜:“那我送包?”
邱建白眼皮一跳,遲疑道:“什么包?”
“愛馬仕吧?”
姜秋宜問:“你覺得怎么樣?”
邱建白雖然是個直男,但也知道一個愛馬仕多少錢。更何況姜秋宜要抽愛馬仕,絕對不是抽最便宜的。
他沉默了會,認真說:“我覺得不怎么樣。”
姜秋宜:“?”
邱建白默了默,提醒說:“游戲的男生也愛抽獎。”
“是嗎?”
邱建白:“是的?!?br/>
姜秋宜“哦”了聲:“那他們喜歡什么?我們可以抽兩條嘛,或者是一條多準備點禮物?!?br/>
邱建白:“你覺得什么好?!?br/>
姜秋宜想了想:“鞋?”
邱建白:“哪個品牌的?”
姜秋宜:“都行啊,我看AJ有些聯(lián)名款都挺好看的?!?br/>
“……”
邱建白噎了噎,低聲道:“求你,別這樣花錢。”
他直接了當說:“你抽身皮膚吧。”
“那才多少錢?”
姜秋宜說:“有點小氣。”
不符合她壕粉的定位。
邱建白:“……”
姜秋宜思忖了會,“皮膚可以抽,但不能只抽皮膚,其他的我再看看吧,我看看其他電競團隊都送什么。”
邱建白:“可以?!?br/>
掛了電話,姜秋宜上網(wǎng)搜了搜。
她發(fā)現(xiàn)送包的確實沒有,除了皮膚之外,便是抽錢。
這個確實還挺方便的,給錢讓他們自己去買東西。
看了一圈下來,姜秋宜有了主意。
她在備忘錄寫上一等獎多少個抽什么,二等獎多少個抽什么……
寫完后,她截圖發(fā)給邱建白,真誠問:【你覺得如何?】
邱建白看完,突然就不想活了。
為什么有的人花錢,可以如此大手大腳。
他糾結(jié)了一會,把姜秋宜發(fā)來的抽獎金額,減少了一位數(shù)。
邱建白:【第一回,別搞太大?!?br/>
姜秋宜:【OK?!?br/>
邱建白:【想什么時候抽?】
姜秋宜:【和翟峰簽完合同,正式定下就抽?!?br/>
邱建白沒有意見。
搞完這事,姜秋宜想了想,決定等霓錦新店開張的那天,她也要在微博抽獎。
不過,只能大號。
但她大號有很多互關(guān)的豪門太太,到時候甄萍等人肯定知道她行徑,也不知道會怎么說。
不過這些事,目前不是姜秋宜要考慮的。
她都已經(jīng)做到這了,也不怕甄萍再說什么。
再怎么,甄萍也不可能比陸明承在陸家有發(fā)言權(quán)。
這樣想雖然不孝,但卻是事實。
陸家,有點兒重男輕女。
而陸明承,現(xiàn)在是陸氏集團掌權(quán)人,大家都聽他的。
晚上,陸明承有個飯局。
度假村即將動工,想在度假村分一杯羹的人不少。
陸明承到的時候,包廂里已經(jīng)不少人了。
大多數(shù),都是熟面孔,還有幾個是他從小就認識的長輩。
“明承來了?!?br/>
陸明承頷首,主動拿起桌上的酒,淡聲道:“來遲了,我先喝一杯?!?br/>
大家笑呵呵道:“沒遲到?jīng)]遲到,是我們到早了。”
話雖如此,陸明承還是沒對自己嘴下留情。
喝了一杯,他才坐在主位。
一群男人吃吃喝喝,邊吃邊聊。
陸明承話少,但也知道這個局的用意在哪。
他聽著周圍人的阿諛奉承,忽然有些倦了。
“明承啊,度假村那邊定下來了嗎?”
陸明承莞爾,淡淡說:“快了?!?br/>
“那度假村酒店的那些小物件,還沒定下來吧?”
“是啊,明承沒選好吧?”
“怎么可能那么快定下來,還沒動工呢,明承再來喝一杯吧?!?br/>
“……”
度假村項目一旦動工,想過來攀點關(guān)系的人不會少。
陸氏負責開發(fā),度假項目和酒店,但不可能全包。
例如酒店的床墊床套,柜子等等,裝修等,總有人會想承包。
又例如,到度假村最先拿到好的門面門店等等。
陸氏旗下度假村的那塊地,是和政府合作的,前景極佳,位置也極好。
在未來,會成為寧城這座城市對外宣傳的一大景點,大家都想過來湊湊熱鬧,撈一筆。
陸明承深諳,也就附和著。
他看著眾人臉上的笑,突然想到了許辰今天回來匯報的事。
姜秋宜在鑫澤的所作所為,他一點不落地描述了一遍。
思及此,陸明承心情好了些許。
其實姜秋宜現(xiàn)在這種生活方式,才是最輕松最無憂無慮的。
坐久了,陸明承也有些疲。
他跟身邊人說了句,起身去洗手間。
去過洗手間出來,陸明承站在洗漱臺下洗手。
正洗著,旁邊有了耳熟的女聲。
“陸總。”
陸明承把水龍頭擰緊,偏頭看向旁邊女人。
徐宛白穿了一條黑色的裙子,比平日上班時的打扮大膽了很多,但又還是有些保守。
她微微一笑,扯過一側(cè)的紙巾遞給陸明承,柔聲道:“真巧,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您?!?br/>
陸明承微頓,看了眼她送過來擦手紙,淡淡說:“不用,謝謝?!?br/>
徐宛白微怔,倒也不覺得尷尬。
她笑笑,低聲道:“抱歉,是我逾越了?!?br/>
陸明承沒說話。
他自己扯了一張紙擦干手上的水珠。
徐宛白偷偷抬眼看著,只覺得他一舉一動都分外勾人。
天花板下的燈光勾勒出男人英俊眉眼,他手指修長,漂亮的像是藝術(shù)品。
而這雙手,還掌管著跨國集團。
想到這,徐宛白更為心動。
她抿了抿唇,壓著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低聲道:“陸總是在這兒談事嗎?”
陸明承頷首。
徐宛白笑笑,溫聲說:“我們廣調(diào)一位同事生日,恰好選了在這聚餐?!?br/>
陸明承沒說話,神色寡淡地往外走。他身邊一直都保鏢跟著,徐宛白也不能走得太近。
跟了兩步后,徐宛白非常得體道:“陸總,我到了,您慢走?!?br/>
陸明承點了下頭,轉(zhuǎn)身回了包廂。
他并沒有把和徐宛白偶遇這件事放在心上。在陸明承這兒,很多事不重要,就不會記住。
回到包廂,他又被拉著喝了不少酒。
陸明承神色淡然地應(yīng)對著,聽著他們的吹噓,甚至還聽到有人在說姜秋宜。
陸明承面不改色聽著,內(nèi)心卻涌起了一種提前離場的沖動。
這突如其來的情緒,他也不知道是為什么??赡苁且驗?,他們在評價姜秋宜。
而此時此刻,在客廳和徐叔做東西的姜秋宜,打了個噴嚏。
徐叔一臉擔憂:“太太不會是感冒了吧?”
姜秋宜揉了揉鼻子:“應(yīng)該不是?!?br/>
她溫聲道:“別太擔心?!?br/>
徐叔頷首,還是進廚房給她倒了杯熱水:“太太多喝點熱水,這天氣越來越冷了,還是注意點為好?!?br/>
姜秋宜笑:“謝謝徐叔?!?br/>
她捧著喝下,笑盈盈說:“嗓子確實舒服了不少?!?br/>
徐叔看她,“要不這些交給我來做吧?”
“不用。”姜秋宜看他,“徐叔您幫我弄一下就行。”
她在給陳浮他們做餅干。
明天起來后,她還打算做個蛋糕。
剛剛到家后,邱建白才告訴她,明天是戰(zhàn)隊一個大男生十八歲生日。
那個大男生從小父母雙亡,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后來爺爺奶奶也去世了,他一個人撿垃圾,然后愛上了游戲。
大男生沒讀什么書,因為網(wǎng)吧老板看他可憐,勉強讓他在網(wǎng)吧做了童工。
再之后,他便有了點小錢,找網(wǎng)吧老板買了臺便宜的二手電腦,開始做直播。
跟著王總后,過了幾天好日子,但之后又恢復了苦日子。
到現(xiàn)在,他才算是真正看到了一丁點希望。
姜秋宜知道后,內(nèi)心五味雜陳。
不知道該說什么。
邱建白告訴她,其實也是想問她意見,他想給人買個蛋糕。據(jù)說他沒吃過別人專門買給自己的蛋糕。
以前大多是朋友或其他人生日,蹭的一小塊嘗嘗。
聽完,姜秋宜心里有了主意。
她平常對戰(zhàn)隊關(guān)心不多,但給他們做個蛋糕,是沒問題的。
她現(xiàn)在雖然不愛做,但確實會,這也是為什么上回王太太說想找她做蛋糕。姜秋宜做的蛋糕甜品,味道非常好。
甜,但卻不膩。
而且還會各種花樣。
不過姜秋宜怕蛋糕不好留存,打算再給他們做點小餅干,給他們做小零食吃,自己做的,總歸是干凈衛(wèi)生點。
做完后,姜秋宜讓徐叔幫忙放進烤箱。
她回浴室洗了個澡,下來時餅干已經(jīng)烤好了。
姜秋宜拿著嘗了一小塊,很是滿意。
“徐叔,你試試?!?br/>
徐叔跟著吃了一塊,夸贊道:“太太做的真好吃?!?br/>
姜秋宜彎了下唇,淺聲道:“那徐叔幫我包裝一下吧,我有點困了,回房間休息?!?br/>
“好的,太太您去吧?!?br/>
姜秋宜“嗯”了聲,想了想道:“先生今天有飯局,您幫忙準備點醒酒茶?!?br/>
“好的?!?br/>
交代完,姜秋宜回了房間。
奔波一天,她早就有些倦了。
她沒等陸明承,卷著被子睡了過去。
深夜,陸明承到家時,又只有徐叔還沒睡。
“怎么還不去休息?”
徐叔笑笑,聞著他身上的酒味,低聲道:“太太說您今晚有飯局,讓我給您備著醒酒茶?!?br/>
陸明承微頓,倒是有點兒意外。
“太太睡了?”
徐叔頷首:“是的?!?br/>
陸明承接過徐叔送過來的醒酒茶,喝下后問了句:“家里什么香味?”
徐叔愣怔片刻,低聲道:“太太晚上做了餅干,應(yīng)該是餅干香味?!?br/>
陸明承聞了聞,發(fā)現(xiàn)還真是,一股奶香味。
“太太怎么忽然想起做餅干了?”陸明承隨口問。
他沒記錯的話,這兩個月姜秋宜就沒怎么進過廚房。她好像突然厭倦了做東西這件事,就連他,也一次都沒再吃過她做的東西。
徐叔沒多想,直言道:“太太說明天戰(zhàn)隊有個弟弟過生日,她想給他做個蛋糕,但怕蛋糕不夠分,提前準備了些小餅干。”
陸明承:“……”
他順著徐叔指著的方向看,有十個小瓶子裝著,精致又漂亮。
他看了會,低聲問:“全部都在那?”
徐叔:“是的?!?br/>
陸明承:“……”
姜秋宜現(xiàn)在做東西,已經(jīng)不會給他留一份了。
看陸明承沉默不語的神色,徐叔猜測道:“先生要不要嘗嘗,太太的手藝又進步了。”
“不用。”陸明承面無表情說:“裝好了,不用拆?!?br/>
徐叔點頭,沒多想說:“這倒是,太太說十小瓶正好每人一瓶。”
他說完,看向陸明承:“先生還有事嗎?”
陸明承:“沒有?!?br/>
徐叔:“那先生您早點休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