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家居是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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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都給老子滾!”
隨著這聲怒罵,門簾掀開,眾人從里面出來,朝樹蔭下看了眼,兩個侄女便過來了,楚明秋認(rèn)識,一個是大哥的女兒楚眉,另一個是二哥的女兒楚黛。二哥的家在濟(jì)南,不過幾個孩子放在燕京,老大寬敏,老二寬捷,女兒楚黛都在燕京。這三個孩子中,老大寬敏在兩年前成婚,媳婦也已經(jīng)懷孕。老二寬捷也進(jìn)入談婚論嫁階段。
“給我玩會,給我玩會。”楚黛伸手便把楚明秋搶過去,楚明秋對此很無奈,他無法抗議的淪為這些無所事事的侄兒侄女的玩具了。
沒多久,楚明秋高興的看到老媽來了,不過,老媽旁邊陪著的還有那大侄子,大侄子邊走還在邊跟老媽說著什么,老媽顯然無心,快步過來,還遠(yuǎn)遠(yuǎn)的便伸出雙手。
“哎喲,兒子,”岳秀秀把楚明秋抱在起來:“好像又重了,兒子,兩天沒抱,又重了,來給你介紹下,這是你大侄子,叫寬元。”
楚寬元在旁邊陪著笑了笑,他當(dāng)然知道,這小叔現(xiàn)在可是奶奶的寶,要擱以前,她肯定支持自己,可現(xiàn)在,心思全跑這來了,剛才雖然在客廳里,可心思卻早跑到這邊來了。
“奶奶,這獻(xiàn)寶是獻(xiàn)給國家,爺爺猶豫什么。”
“唉,寬元,這事我也有點(diǎn)不明白,家里的東西干嘛給別人。”岳秀秀說著便問穗兒:“下午解手了嗎?寬元,你也別著急,你都停職了,還管這些干嘛。”
穗兒連忙說解過了,楚寬元神色一滯,露出一絲尷尬,正要開口,從身后傳來他父親楚明書的聲音:“媽說得對,官都被擼了,還管這檔子破事干啥,還是消停點(diǎn)吧。”
楚明秋感到有些奇怪,兒子的官沒了,這大哥好像還挺高興,一點(diǎn)沒有沮喪,也一點(diǎn)不著急。扭頭看看楚寬元,楚寬元不服氣的梗著脖子嚷道:“這是正常審查干部,組織上正常審查!你懂不懂!”
“瞧瞧,急了,拿到你腰桿子了吧,”楚明書胖胖的圓臉,一臉鄙夷:“什么審查干部,有什么好審查的!你當(dāng)官,咱們家一點(diǎn)好處都沒落下,這官不當(dāng)也罷。”
“當(dāng)gcD的官誰也別想落好處,gcD打天下,為的是勞苦大眾,為的是普天下的窮人過上好日子,不是為了自己撈好處!”楚寬元急得又叫起來。
“喲喲,說得真好聽!”楚明書輕蔑的撇嘴:“那就該從自己家往外拿東西?行的話,你們自己弄去,怎么還是要靠家里!”
“你!…。”
“行了,行了,別吵了,剛才還沒吵夠,”岳秀秀擔(dān)心倆人吵架鬧著兒子,有些不高興:“寬元,你那工作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送幾根條子去,這點(diǎn)錢家里還出得起。”
“奶奶,這那跟那,您這可是行賄,是犯罪,咱們gcD黨人有鐵的紀(jì)律。”
幾個人都沒注意到,楚明秋忽然安靜下來了,在岳秀秀的懷里不吵不鬧,小胳膊小腿都不動彈了,看著楚寬元的眼神有些奇怪。
“娘的,我這是到那了?判官這家伙給我的是個什么東西?還是在地球嗎?”
“這大侄子也真夠笨的,當(dāng)官不撈好處,誰當(dāng)官嘛。”
楚明秋前世沒見過幾個大官,最大的官也就是那個什么市的宣傳部長,不過,娛樂圈里混的女孩不少與官與富豪聯(lián)系很多,當(dāng)初學(xué)校里的幾朵花便不是跟了官便是跟了富豪,這楚寬元腦子是不是進(jìn)水了,停職不就是讓你去走門路嗎,雙規(guī)才是真出事了。
“不太對呀,看這小子的穿著,不象那種貪污受賄的主,一臉正氣,就象演電影似的,張嘴閉嘴就是咱gcD,好像誰不知道似的,到底怎么啦?”
楚明秋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可不對在那,他還沒想清楚,現(xiàn)在可以確定他是到大富之家了,似乎天上隱隱有層云,遮著擋著的,看不見陽光。
“怎么又扯上行賄了,他們?yōu)槭裁磾]你的官?干嘛要審查你?還有你和玉兒的婚事什么時候辦?”
這個問題楚寬元已經(jīng)解釋過多次,可爺爺奶奶根本不懂,他的事情一團(tuán)亂麻,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那里出了問題,上級審查就審查吧,以前也不是沒審查過。
“奶奶,這那跟那,不是一回事。”
“得,得,你們的事我也弄不懂,你們自己商量去。”岳秀秀不管了,看看兒子好像要睡了,抱起兒子回去了。
楚明書得意的看看楚寬元,哼著小曲就走了,楚明秋安靜的躺在老媽的懷里,心里在嘀咕,這怎么啦?這當(dāng)官的還有不貪的,這他娘的是什么世道?老子到底托胎到了哪?
“這獻(xiàn)寶是咋回事呀。”
回到房間里,芍藥將楚明秋接過去,穗兒給岳秀秀倒上水,偷眼看看岳秀秀的情緒還挺好,便小心的打聽。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拿幾件古董給國家,國家拿去辦什么什么館,沒什么大不了的。”岳秀秀一直沒把這當(dāng)回事,古董嘛,家里有的是,那東西雖說值幾個錢,不能吃不能喝,給國家也沒什么。
楚明秋躺在床上,芍藥給他擦身子,他已經(jīng)習(xí)慣在這么多美女面前光溜著,以往他總是很興奮,可今天心里有事,變得很安靜,芍藥心里奇怪,邊給他穿衣服邊還奇怪,這孩子今天怎么這樣安靜。
楚明秋悲哀的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他現(xiàn)在非常急切的想知道,外面到底是個什么世界,他娘的,這楚寬元到底是立牌坊還是假正經(jīng)?
夏天很快過去了,家里變化不大,那些大不溜的侄兒侄女們整天還是無所事事,在家不是打牌就是踢毽,要不就聚在一起閑聊。
獻(xiàn)寶事件最后到底怎么解決的,楚明秋不知道,不過半個月后,家里倒真發(fā)生件大事,大哥的長子楚寬元結(jié)婚了,不過這貨沒在家辦,也沒讓家里人出面,只是在婚后帶著妻子回家,老爺子不滿意自己掏錢辦了兩桌,也沒請外人,只把家里人都叫來,包括大房三房的人。
楚明秋也被抱出來看了這個侄媳婦,侄媳婦跟楚寬元一樣穿著黃色的軍裝,楚寬元介紹說是他同事叫夏燕,父母都是革命隊伍中人,岳父岳母都在申城工作,家里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
不過,楚府上上下下對她好像并不很歡迎,只是保持著貴族式的禮貌。
連楚明秋都感受到這其中的冷淡,夏燕豈能感受不到,不過她好像不在乎,只是對這個襁褓中的小叔很是好奇,同時也對老爺子更感好奇。
在家里吃過一次飯后,夏燕就再也沒來過,楚府的生活依舊緩慢沉悶,丫頭們每天帶著楚明秋在院里曬太陽,侄兒侄女們有時在院里踢毽放風(fēng)箏,楚明秋很是納悶,這些富三代都快二十了,還喜歡玩這些小孩子的玩意,外面的世界那么大,那么有趣,不出去瞧瞧,整天窩在家算什么事。
大街上經(jīng)常傳來敲鑼打鼓的喧囂,他想去看,可誰也不理會,包括對他最貼心的湘嫂和穗兒,她們總是告訴他,這時候外面人多,拍花子的也多,出去要被人拍走。
“這嚇唬誰呢?就算拍走了,老子自己也能找回來,燕京楚府可不是小門小戶,進(jìn)城便能打聽到。”
楚明秋很是不滿,可抗議無效,誰讓他牙都沒長全,連話都說不出來呢,只能無聊的在家曬太陽,就像他老爸老媽一樣,不,還不如他老爸老媽,至少他們還經(jīng)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