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楚蕓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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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河一直在努力壓制心中的憤怒,如果不是楚蕓哀求的眼神和緊握著的手,他早就憤而離開,可沒想到一個小不點的小孩施施然進來,事情便急轉(zhuǎn)直下,最后居然演變成這樣的結(jié)果,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兒子,小蕓的小叔叔,秋兒,這是甘河甘先生。”
楚明秋正好奇的打量著甘河,他看到倆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老老實實的對甘河說:“甘先生好。”
楚明秋瞬間又變成一個小乖乖,完全不像沒有剛才那種咄咄逼人兼尖酸刻薄,甘河要不是見到剛才那場景,還真認為這就是一個啥都不懂的小孩。
甘河遲疑下,楚蕓拉了他一下:“叫小叔。”
小叔!?甘河在心中苦笑下,遲疑下微微露出個笑容:“小,…。,小叔。”
楚明秋點頭之后便不在開口,偎在岳秀秀身邊,天真無邪的看著甘河。甘河忽然有些不自在,好像一股陰寒從天而降,渾身感到有些發(fā)冷,他不由調(diào)整下坐姿。
“爺爺,奶奶,我們打算結(jié)婚。”楚蕓說。
“結(jié)婚?”六爺楞了下,他感到有些快了,這孫女婿才剛剛認識,這就要結(jié)婚了。
“這就要結(jié)婚?”岳秀秀顯然也有些意外:“是不是快了點。”
“奶奶,我們戀愛已經(jīng)兩年多了。”楚蕓說
“兩年多了,我怎么不知道。”楚明書問道:“你們怎么認識的?”
楚蕓雖然并不在乎父母的意見,可還是耐著性子給他們講了他們認識的經(jīng)過,原來這個甘河是個小有名氣的詩人,楚蕓對他很是仰慕,先后給他發(fā)了六七封信,最初甘河并不在意,后來楚蕓將自己的詩寄給他,請他指點。
甘河感到楚蕓的詩寫得不錯,很有些靈氣,于是便給她回信,這樣一來二去,倆人成了筆友,去年甘河調(diào)到北京工作,倆人便經(jīng)常見面,春節(jié)過后,倆人正式確定戀愛關(guān)系,經(jīng)過幾個月的發(fā)展后,倆人決定結(jié)婚。
楚明秋聽著心里直樂,這和網(wǎng)戀好像沒多大區(qū)別,那是由網(wǎng)友發(fā)展成戀人,這是從筆友發(fā)展成戀人,恐怕這甘河也是見楚蕓漂亮才答應(yīng)的吧。
前世的文藝女青年多,這個時代的文藝女青年更多,象這種小有名氣的詩人與前世小有名氣的藝人一樣,到那都受追捧,筆友如粉絲一樣多,在粉絲中找個美女,手到擒來。
楚明書輕輕咳了兩聲,努力堆出個笑容:“爸,這也太快了,再交往一段時間再說吧,再說,也沒見過親家是不是?”
六爺還沒回答,常欣嵐也開口問道:“小甘,你家里是做什么?父母現(xiàn)在做什么?家里都還有那些人呢?”
“我家在蘇州,父母都是老師,家里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弟弟已經(jīng)上大學(xué)了,妹妹還在念高中。”甘河答道,楚蕓來之前曾經(jīng)介紹過家里的情況,他們的事只要六爺答應(yīng)便成。
“行呀,書香門第,我看行。”六爺心里很高興,他對這小伙子挺滿意,有禮貌,有才華,雖然性格看上去有些傲氣,不過有才華的人都有點傲氣。
甘河明顯感到楚蕓松了口氣,楚明書卻連忙說:“爸,爸,先別急,先別急,再了解了解,過上一年半載也不急。”
楚蕓不干了,大小姐脾氣上來了,沉著臉說:“爸,我的婚事我做主,這都新社會了,別老抱著門當戶對那一套不放,你整天學(xué)習(xí),思想還是這樣守舊,我的事你別管。”
楚明書說:“說什么呢?我是你爸爸,你的婚事我怎么就不管。”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常欣嵐也責備道:“出嫁是女人的終身大事,多問兩句有什么。”
“行了,行了,蕓兒,你那脾氣以后得改改,”岳秀秀見氣氛有些不好,立刻插話和諧:“小甘,蕓兒的脾氣有些不好,將來你們成婚后,你可要讓著她一點。”
楚蕓聽出來岳秀秀話里的意思是贊同他們結(jié)婚,她羞澀的笑笑撒嬌道:“奶奶,我脾氣那不好了,”捅了甘河一下:“你說,我是不是挺溫柔的。”
“是,是。”甘河連聲說道,岳秀秀笑道:“他敢說不嗎。”
楚明秋當然沒有開口,這種事情輪不到他開口,除非再過十五六年。看到楚蕓粉嫩白凈的面容,心里對判官一伙更加憤怒,現(xiàn)在不僅錢途有了問題,性福也模糊不清,客串的電視劇里說什么出身,結(jié)婚看出身,女豬腳出身資本家,男豬腳出身工人,狗血劇情便繞著個編,老子這出身算什么呢?資本家?
“你們家的出身是什么?”楚明秋眨巴著眼睛問道,這問題讓甘河有點意外,這太不像楚家的人問出來的問題,楚家人現(xiàn)在的態(tài)度他基本清楚,六爺和岳秀秀關(guān)心人品才干,這點他有信心,楚明書和常欣嵐關(guān)心家世,這也很正常,畢竟楚府是燕京城內(nèi)有名有姓的大戶人家,老輩人注重門當戶對,可這小叔居然問起出身了,這就有點不正常了。
“我父母是老師,成分定的小知識分子。”甘河遲疑下答道,楚蕓的成分是資本家,他的成分比楚蕓高,但也算小資產(chǎn)階級。
“你是黨員嗎?”楚明秋又問。
“我是?年入的黨。”甘河心里越發(fā)納悶了,如果換個家庭,這問題很正常,可在楚家就有點異類了。
從踏進楚家開始,甘河便明顯嗅到與外界不同的味道,這里還保留著很多解放前甚至封建的東西,家里還有丫頭下人,等級森嚴,這些及其腐朽的東西,楚蕓這樣好的女孩子,怎么出生成長在這樣的環(huán)境。
他心中對楚蕓更加疼愛了,這是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女孩,一定要將她從這腐朽落后的家庭中拯救出來。
六爺?shù)共徽J為黨員有什么,他已經(jīng)有個孫子是燕京市的副區(qū)長,不過現(xiàn)在黨員很吸引人,孫女找了個黨員也不錯。
“楚蕓應(yīng)該是資本家成分吧,組織上會同意?”楚明秋問道。
甘河再次詫異的看著楚明秋,楚明秋的目光卻稍稍躲避了下。甘河忽然感到楚明秋好像有些緊張,心里很是奇怪,可隨即又想到這不過五歲大的孩子,好奇心重也是有的。
“婚姻自由,組織上是同意的。”甘河的語氣很肯定,黨員與資本家子女結(jié)婚的也不是沒有,特別是他們這些知識分子中,組織上都沒有反對。
楚明秋心里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性福還有指望,這比這個濕人干人重要多了。
“行了,就這樣吧,小河,什么時候請你父母到燕京來一次,我們親家之間也見見面,商量下你們的喜事怎么辦。”
楚明書還想阻攔,可六爺?shù)闪怂谎郏阍俨桓艺f話,這一切都落在甘河眼中,楚蕓說得還真沒錯,這家就是老爺子當家,她父親見了老爺子就象老鼠見貓一樣。
楚蕓得意的沖楚明書示威性的笑笑,楚明書無可奈何,他拿楚蕓根本沒什么辦法,這女兒其實很有主見,是繼楚寬元之后第二個走出楚家的。
“按照家里的規(guī)定,女兒出嫁后,將來分家,家里的財產(chǎn)只能拿一半,而且不能持有楚家藥房的股份,”六爺沉默了下才說道:“現(xiàn)在楚家藥房已經(jīng)公私合營了,股息還在,按照規(guī)定,楚家藥房的股息蕓子將來就沒有了,這一點,甘河,蕓子,你們自己要清楚。”
“爺爺我知道。”楚蕓答道,甘河輕輕拍了下楚蕓的手,倆人相視一笑。
六爺說這話時,目光始終盯著甘河,甘河的表現(xiàn)讓他露出笑容,站起來說:“不過,現(xiàn)在既然藥房已經(jīng)合營,這條規(guī)定可以廢除,將來分家的時候,男女一樣,明書,你不能偏心眼。”
“爸,族…。。”楚明書剛說了兩個字,見六爺?shù)难劬偷善饋砹耍⒖谈目谡f:“是,是,您老人家說的就是圣旨,領(lǐng)旨!得啦。”
“這就好了,”岳秀秀也站起來對楚明書說:“過上一年半載,你也就當爺爺了,老爺子也抱重外孫了,這才是和和美美的四世同堂。”
“嘿嘿,四世同堂,”楚明書皮笑肉不笑的哼哼兩聲:“誠志箐兒不就是您重孫子重孫女嗎,咱這已經(jīng)四世同堂了。”
楚蕓沒有在意楚明書夫妻說什么,六爺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那么障礙便一掃而光,她拉著甘河去了她的房間,楚明書只能無奈的看著他們的背影,然后搖頭離去。
等他們都走了后,楚明秋也要回自己的房間,他還有一堆書要讀呢,不過六爺將他叫住,楚明秋隨他到書房,六爺拿出一本書交給他,讓他認真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他。
楚明秋一看原來是醫(yī)宗金鑒,這本書他在如意樓上見到過,不過他沒有學(xué)醫(yī)的興趣不大,便放在一邊,如意樓上的書極多,各種書籍都有,有些時候他都不知道該那開始,只好憑自己的興趣挑選。
“老爸,怎么又是醫(yī)書。”
“怎么學(xué)醫(yī)不好嗎?你不是說藝多不壓身嗎?那些琴呀戲呀,這些不能作為立身之本,玩玩就行了。”
六爺雖然沒有阻止楚明秋學(xué)琴,可還是認為這些東西也就是個玩意,如同玩古董、玩花玩鳥一樣,玩玩就行了,用不著太當真。
“老爸,莊老師可以到音樂學(xué)院教書,彈鋼琴同樣有前途。”楚明秋當然不贊同,幾十年后,娛樂圈的錢多好賺,比醫(yī)生利害多了,況且中醫(yī)勢漸衰落,學(xué)這玩意才真的沒有錢途。
莊靜怡在苦等數(shù)月后,終于勃然大怒,一氣之下給直接給國務(wù)院總理辦公室去信,在總理辦公室的干預(yù)下,她的工作終于有了著落,高教司將她分配到音樂學(xué)院教書。
楚明秋一直小心的隱藏自己的本來面目,扮豬吃老虎玩得溜熟,可六爺已經(jīng)知道不能將這小子當普通五歲小孩看,整個一小狐貍,現(xiàn)在雖然還嫩點,假以時日,將越來越利害。
“少廢話,拿去好好看,過兩天我要檢查。”六爺板著臉蠻橫起來,不再進行說服教育。
“切,還政協(xié)委員呢,整個一軍閥,該死的封建家長制。鄙視你!”
楚明秋嘟嘟囔囔的抱怨著,抓起那本書便走,等他的背影一消失,六爺便忍不住笑起來,岳秀秀微微搖頭,輕聲說道:“兒子才五歲,學(xué)的東西是不是太多了。”
六爺?shù)男θ蓊D時蕩然無存,好半響才嘆口氣:“楚家的醫(yī)術(shù)看來要失傳了,唉,秀,我何嘗不想慢慢教,可我已經(jīng)快八十了容不得慢下來。”
岳秀秀有些傷感,這兩年老爺子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老爺子的身體本來很好,家里有錢,營養(yǎng)很好又少年習(xí)武,身體素質(zhì)極好,活上八九十根本沒問題。
可日本人那會,老爺子性格剛烈,代表藥行與日本硬頂,被日本抓進大牢,差點就死在里面,從獄中出來,昏迷不醒三個月,身體受到極大摧殘,那時候還不顯,現(xiàn)在后患顯出來了,一到冬天,身上便隱隱作疼,去醫(yī)院檢查吧,還查不出來毛病。
岳秀秀正想安慰六爺,豆蔻忽然焦急的闖進來:“老爺太太,寬光少爺他們圍著小少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