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 敕令!刀來!(感謝盟主‘卍雪月’的打賞)
“砰砰砰!“
姚啟文穿著短衫,抽出手槍,扣下扳機(jī)。
波仔田頓時身中數(shù)槍,滿臉錯愕的低下頭,胸膛血泊蔓延.…
“轟隆!”
下一秒,他翻倒在地,靠著桌椅,躺在破碎茶盞旁。
二十一名和記頭坐館應(yīng)聲而起,神色驚的望向勝義坐館,開槍者正是立于百里伯背后的勝義紅棍大底。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驚愕。
“唰啦!"
一群守在香堂內(nèi)的勝義刀手,抽出武器,貫穿堂內(nèi)幾名和義福打仔,槍聲則被宮殿外的鞭炮聲所掩蓋。
百里伯穩(wěn)坐主位,語氣輕易的道:“和義福坐館私通義海,著紅靴,判兄弟,該殺!”
他余光警向地上尸體,閃過一抹輕蔑之色,跳梁小丑,也敢張狂?
九指華鼓掌叫好:“百里伯殺的好!“
他威逼道:“著紅靴者,不必可憐,該殺盡殺,除了奸賊,還該摘掉和義福字頭!“
大聲勇囔囔道:“沒錯!就該摘掉和義福的字號,喜歡姓義,就跟義海去混,點要扛著和字頭?“
“叫義福好了!“
十幾名坐館站在香堂內(nèi)望著眼下局面,不敢開腔講話,心頭都是千回百轉(zhuǎn),掂量著生死,九指華接著道:“百里伯對外鋤奸,對內(nèi)為我和記謀生路,德高望重,理當(dāng)坐和記話事人之位,帶領(lǐng)香江和記的兄弟們做大做強(qiáng)!“
“沒錯!”
大盛勇高呼道。
百里伯卻端坐主位,謙虛的笑笑,推讓道:“和記話事人之位,事關(guān)重大,豈能行獨斷專行之事?“
“必須得和記上下共舉,洪門總堂承認(rèn),方才為洪門香江和記總堂主。"
高佬拱手上前,附和著道:“百里伯,洪門大公堂聽聞香江和記舉辦百年大慶,特派一使前來共襄盛舉,何不請總堂來使入內(nèi)一敘?“
“如今通訊發(fā)達(dá),一個電話便可與總堂溝通,或許,來使早有準(zhǔn)備…”
百里伯面泛光彩,放下茶盞,哈哈笑道:“好!”
“請總堂來使入內(nèi)一敘!“
他心中竟不自覺升起一股澎湃之感,仿佛總堂主之位真要到手,渾然忘記是那天如何被大水喉推到臺前作炮臺。
亦或者,登上擂臺同人打擂,不成既死,該做的布局早已盡力去做,成敗且看天意,倒不如真的張狂一回,坐坐江湖寶座,搏搏全家富貴!
“是!“
“舵主!”
高佬一拱手,放下雙臂,一身黑衫退出香堂,卻再未出現(xiàn)過,超叔站在原地,一身西裝,面色惶惶:
“壞了!壞了!“
“百里伯一定花錢買來總堂名份,名份大義一到手,再以性命要挾,場內(nèi)一眾小字頭怕是撐唔住!”
“那時,眾人先承認(rèn)他的地位,下午開宴,再請江湖同道見證,同時宣布摘掉義海字頭,事后,再利益許諾諸位坐館,和記話事人的位置,豈不是真給他坐穩(wěn)?“
超叔不愧是老江湖,對局勢觀的很明,暗暗焦急:“百里伯敢如此倒行逆施,顛倒黑白,必是有大水喉支持,坐上話事人之位定是價值倍增,一時半會倒不下來了!“
“難道和義海真會在事后,引起江湖大戰(zhàn),放棄大好生意,自尋港府鐵拳?“
“只怕也是無奈作罷,待定一段時間過后,百里伯必先拿我開刀,殺我以儆效尤,真是生死關(guān)頭,一步都不得踏錯了!"
“去他媽的,小字頭就活該給人做棋子,有命下去,馬上退休,絕不再任坐館了!”超叔思緒萬千:
“還望張先生有做準(zhǔn)備,能夠扭轉(zhuǎn)乾坤,不然我沒法善終啦!”
“呵呵。“
“師出有名,殺人祭旗,花重金去買總堂授職,一場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百年大慶,被百里伯玩成鴻門宴,
高,實在是高!“
“但卻未免太傷天和!“
旺角。
有骨氣。
張國賓獨自站在酒樓三層的觀景臺,手中捉著一個茶壺,對進(jìn)嘴里飲下一口,望向街尾天后宮的熱鬧景象,單手負(fù)于西裝背面,眼神里閃過一抹厲色。
只見他身姿挺拔,衣冠整潔,一對劍眉揚起,瞳孔清澈見底,氣度灑脫,面貌俊雅。
飛麟穿著白色運動裝,侍立在旁,一抱拳低聲說道:“請賓哥放心,總堂有阿公坐鎮(zhèn)活動,百里伯虛偽面目自是一戳就破,本次,總堂不會承認(rèn)百里伯之職,那時定叫他搬起石頭砸腳,落成江湖笑柄,
豈有臉面任義海盟主?“
張國賓微微頷首,扭頭望他:“替我多謝阿公了。“
“請問阿公是否還有所安排?“
飛麟腦海里思緒翻飛,有些想將事情告訴賓哥,但見,香江局勢劍拔弩張,旺角街頭,街尾布滿爛仔,百里伯的手筆遠(yuǎn)比想象中更大,或許,胡念中在堂內(nèi)根本不敢宣讀授職書,乃至不敢否決百里伯的實職。
這些都是有可能的,全憑百里伯手段。
為了避免賓哥期待過高,引起義海與總堂矛盾,再加之有黑柴囑托,他還是張張嘴道:“事關(guān)機(jī)密,
阿公未同我說太多。“
“嗯。”張國賓點下頭,表示理解。
六十余名刑堂兄弟布滿有骨氣酒樓,在刑堂大爺帶領(lǐng)下貼身保護(hù)坐館安危,無論何人一律照辦!
酒樓門口。
三百義海精兵統(tǒng)一身穿黑色短衫,手腕扎著紅絲帶,怵立在一輛輛車旁,一言不發(fā)望向前方。
一些兄弟手里拿著礦泉水瓶,一些兄弟低頭在吃菠蘿包,三百義海仔沒拿武器,照吃照喝,卻是養(yǎng)精蓄銳,只待元帥一聲令下,取兵器,迎血斗!
有骨氣恰好在街頭。
一千多名勝義仔卻匯聚在街尾,神情警惕,目光時不時眺望街頭,一座座刀山就明晃晃的插在路邊,
加上迎來送往,大佬保鏢,足足兩千余人。
天后宮恰好在街尾。
這一戰(zhàn),
就沒有一千人的說法!
李成豪一身粉色西裝,坐在一層廳堂的一張圓桌旁,獨自一人撥著花生,咔嚓,甩手把三粒花生喂進(jìn)嘴里,咔嚓,咔嚓,大力咀嚼,右手邊則擺著三部大哥大。
“叮叮叮。“
其中一部電話響起。
李成豪順手拿起電話靠在耳邊,單手還把花生殼捏碎,語氣豪橫的對著電話講道:“老狗什么情況?”
“超叔又勸了一遍,沒辦法了,通過超叔衣內(nèi)的竊聽器得知,話事的人位置,老狗一定要做!“鷹組兄弟講道。
“沒辦法?”李成豪語氣譏諷,喊道:“沒辦法就送他去死呀,撲街!"
“啪嗒!”
大波豪掛斷電話,抬首喊到:“二路元帥請令,發(fā)兵討逆,撥亂反正!”
“是!”樓梯口前,一位“洪天佑”身著古裝,扎紅頭巾,紅衫,紅褲,捧刀抱拳答應(yīng)一聲,端刀小跑登樓,停在三樓樓臺入口,抱拳吼道:“和義海二路元帥來請龍頭敕令,發(fā)兵討論,撥亂反正!“
張國賓手裡捏著茶壺,一掃衣擺,坐在樓臺一張茶幾旁,望著街尾,面色沉著冷靜,張嘴道:
“敕!"
廟街。
兩頭街道外全被警車封鎖,一名名身著軍裝,手持木棍,滕牌,戴著頭盔的武裝警察各就其位,一眼望去,潮水一般見不到頭,街道兩頭內(nèi),和字頭字號車輛塞滿道路,形成第二道封鎖。
“洪天佑”單膝跪地,雙手狹刀抱拳:“得令!”
“噠噠噠。”紅天佑跑至一樓大堂,單膝跪在圓桌旁,雙手捧刀:“龍頭敕令!”
“多謝兄弟!”李成豪答應(yīng)一聲,拿起另一部電話,對著電話說道:“開始辦事,照我交待的辦!“
“是!"
“豪哥!”銀水收到消息,轉(zhuǎn)告一位位街區(qū)扛把子,整個油尖旺就像一座長眠火山,走向復(fù)蘇,頓時沸騰起來!
李成豪放下電話,腳步加快,一步躍出酒樓大門,粉色西裝分外耀眼。
“刷啦!”他卻當(dāng)眾扯開拉鏈,將西裝一分為二,變?yōu)殚_衫,舉起手道:“刀來!“
咸水穿著西裝坐在面包車內(nèi),一把扯開車門,丟出一柄鋼鍛斬馬刀!
李成豪當(dāng)空接刀,敞露胸膛,上身古銅色的健碩肌肉格外駭人,兩座大波壓倒全場,一步步踩著波鞋向前走去。
二路元帥所過之地,一名名兄弟取出兵器,跟隨而上,兄弟匯聚為箭,三百精兵沖向街尾。
大佬是弓!
我是箭!
阿豪目光篤定,一往無前,再無退路。
“義海仔來了!”
“義海仔來了!“
天后宮門外。
勝義仔們?nèi)”鳎罚?br/>
體蘭街。
美姐燙著金色波浪,化著濃妝,一席紅裙,肉色絲襪,銀色高跟鞋登上酒吧二樓走廊:“噠噠噠。”
幾顆夾子還夾在頭頂。
她卻叼著煙,走到夜場二樓,雙手撐著欄桿,朝著底下五百多兄弟姊妹望去。
“出街!“
她摘下煙,出聲道。
“反了他了和勝義,我地就教教他和字點樣寫!”
嘩啦!
一群舉著橫幅,手持棍棒,喊著口號的義海兄弟踏上街道,沿著街邊文明行進(jìn),齊聲高呼,大步向前:“反對三合會血并,還我社會治安!“
“城市安全第一!市民安全第一!”
“共創(chuàng)文明城市,不要三合會,不要三合會!”有人坐在車?yán)铮e著喇叭,把腦袋探出車窗。
沿途街區(qū),越來越多的“市民”加入,匯聚成人海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