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離開
    ,商途 !
    從陸墨醫(yī)院出來后,韓峰就不想再回醫(yī)院了。
    徐音見他實在不想回去,也沒有再勉強(qiáng)。兩人直接回了和平飯店,路上的時候,韓峰給白素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去醫(yī)院辦理一下出院手續(xù),順便再把東西收拾一下帶回來。
    事情到目前為止,也勉強(qiáng)算是塵埃落定了。雖然很多細(xì)節(jié)都還沒理清楚,但主要的幕后黑手也算是挖了出來,只不過還缺少一些佐證。不過這些事情,一時急也急不來,只能慢慢來。
    陸墨也已經(jīng)被平安找到,韓峰心里的大石也算是落了地。
    那么接下去,就是好好休養(yǎng)好身體,然后以一個全新的姿態(tài),去準(zhǔn)備反擊了。
    經(jīng)過這次事情,韓峰大廈受損不小。不過,既然何金他們承認(rèn)了他的讓步,那么接下去,何金和郎書記那邊肯定會想辦法補(bǔ)償。所以,韓峰大廈的重新崛起這一點,韓峰倒是不擔(dān)心。
    至于名譽這一方面,肯定還是會有些許影響,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但,韓峰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
    再度回到和平飯店的韓峰,感覺很是親切。
    剛到房間,經(jīng)理叢明就來了,他早就已經(jīng)從白素胡林他們口中知道了真相。此刻過來,他還特地準(zhǔn)備了精心準(zhǔn)備的禮物和餐點,來慶賀韓峰的平安歸來。
    韓峰很是感動。
    叢明走后,徐音將他的房間收拾了一下后,忽然提出準(zhǔn)備要回去了。
    韓峰愣了一下后,問她:“現(xiàn)在就走嗎?”
    徐音點點頭:“我已經(jīng)一個星期都沒上班了。再不回去,不好交代。”
    韓峰看著她,心頭不舍。可他心里也清楚,徐音在這個時候提出要走,并不僅僅只是工作的原因。還有一部分原因,應(yīng)該是昨天晚上的那番對話。
    只是,拒絕的人是她。
    他想挽留,話到嘴邊,卻又因為某些原因給吞了回去。
    片刻后,他點點頭,道:“那我叫白素安排人送你。”
    徐音拒絕:“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韓峰沒有再堅持,很快,徐音就收拾了東西離開了。韓峰將其送到樓下,看著她坐上出租車,看著她扭過頭,看著她遠(yuǎn)去。
    她一走,他那顆心仿佛就空了一塊。
    韓峰在門口站了許久,直到白素拎著一大堆東西出現(xiàn)。
    “您怎么在這?”白素詫異地問了一句。
    韓峰笑笑,答:“下來走走,透透氣。”說著,伸手要接白素手里的東西,白素沒肯。不過,門口的門童很快上來幫忙接過了東西。
    到了樓上,進(jìn)了門,白素沒看到徐音,又詫異了一下:“徐音姐呢?”
    “她回寧州了。”韓峰回答。
    白素看了看他的背影,想起今早在病房看到的兩人的場景,暗嘆了一聲后,什么都沒說。
    韓峰回酒店的消息,很快就有不少人知道了。
    白素將東西都收拾好后,就忙著回公司了。她剛走沒多久,布蘭切來了。
    韓峰看到布蘭切愣了一下,他記得早上白素還跟他說,布蘭切回美國了,怎么現(xiàn)在又在這了?
    “白素說你要回美國一趟,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走了呢。”韓峰看著對面的布蘭切,笑道。
    布蘭切笑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后,解釋道:“早上的機(jī)票沒趕上,所以改成晚上的飛機(jī)了。正好有點東西落在酒店了,就回來拿一下。剛聽到說你已經(jīng)回酒店了,就過來跟你道個別!”
    韓峰聽她這話,似乎有些古古怪怪,情緒也是,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問:“是出什么事了嗎?”
    布蘭切搖頭:“沒有,就是許久沒回去了,想回去看看。另外……”說到這里,忽然欲言又止。
    “有話就直說,我們之間,沒有什么不好說的!”韓峰說道。
    布蘭切猶豫了一下,道:“這次回去,我可能不打算再回來了。”
    韓峰不由愣住。
    雖然如今韓峰大廈已經(jīng)建成,內(nèi)部的裝修設(shè)計等等也已經(jīng)基本都穩(wěn)妥了,布蘭切接下去的工作主要是負(fù)責(zé)監(jiān)督。這工作,雖然也重要,但換個人也能做。可,布蘭切對于韓峰來說,更是一個朋友。當(dāng)初建設(shè)韓峰大廈,要是沒有布蘭切那充滿了創(chuàng)意和新奇的獨特設(shè)計,也不可能有后來的順利和成功,所以她也是韓峰大廈的功臣之一。現(xiàn)在她突然要走,而且是不再回來,這讓韓峰內(nèi)心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但,不管怎樣,這是布蘭切自己的決定,他就算再不舍得,也終究不能干涉。
    韓峰苦笑了一聲,道:“太突然了,我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
    布蘭切充滿歉意地笑了笑:“我知道,很抱歉。”
    韓峰擺擺手:“這是你的自由,我只是有些舍不得。芳兒之前就說要走,現(xiàn)在你也走了,你們一個個都走了,我都懷疑是不是我這個老板做得不夠好。”
    “這跟你沒關(guān)系。”布蘭切忙說道:“都是我們自己的原因。”
    韓峰看著她,離別之際,心頭有許多話想說,可千絲萬縷,一時間竟也不知道從何說起,片刻之后,只有化作一縷略帶不舍的微笑,道:“那就祝你回去后,一切順利。”
    布蘭切點點頭:“你好好養(yǎng)身體。回頭要是有空了,歡迎來美國玩。”
    韓峰也點頭。
    布蘭切沒有多待,又說了兩句后,就起身要走了。韓峰要送她下去,她不肯,到了門口就將韓峰攔住了。
    韓峰只好不再堅持。
    不過,等布蘭切走后,韓峰就跟白素打了電話。既然布蘭切不打算回來了,那他這邊總是要有所表示,也算是對布蘭切這兩年多來對他對韓峰大廈的幫助和貢獻(xiàn)的一個報答。
    韓峰打算讓白素從他個人的資金當(dāng)中出一千萬給布蘭切,另外給韓峰大廈百分之一的股份。
    這些吩咐下去后,白素自會聯(lián)系布蘭切去操作這些事。
    但很快,白素就給韓峰回復(fù),布蘭切收下了一千萬,但股份怎么都不肯要。
    韓峰大廈如今受韓峰這次事情的影響,估值下降了不少,如今百分之一的股份很可能已經(jīng)不足一千萬了,但只要韓峰沒事,日后韓峰大廈必然會重新崛起,到時候這百分之一的股份就會不止一千萬,甚至一個億也不是沒可能。
    布蘭切不肯要這股份,不太可能是嫌如今股份不夠值錢,很有可能是因為,她想和韓峰大廈劃清界限。
    可是,為什么呢?
    韓峰有些想不明白。
    問了白素,布蘭切最近幾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她也不知。
    無奈,韓峰也只好不再多想。
    ……
    ……
    回寧州的車上,徐音靠在后車窗上,情緒低落難受。
    當(dāng)初來中海的時候,她想過,這一次只要韓峰平安出來,她一定立馬就和他結(jié)婚,兩人再也不分開。
    在醫(yī)院見到昏迷的韓峰時,她也是這樣想的。
    可是,為何昨天韓峰提出要結(jié)婚的時候,她卻拒絕了?
    原因,她心里清楚。
    一個為了掩蓋自己的錯誤,甚至不惜將自己親生女兒送給別人的父親,和一個為了這樣的父親卻不惜放棄自己經(jīng)營多年的感情,甚至差一點連兩人的孩子都舍棄了的自己。
    她覺得自己配不上韓峰。
    如今的韓峰,優(yōu)秀,毋庸置疑。
    而她,本來就普通,如今又?jǐn)偵狭诉@樣的父親。甚至,在看到韓峰手機(jī)里的那張照片之后,她一直不停地在腦子里想,韓峰這次出事,會不會也是由她而起。否則為何如此巧合?
    她不想再連累他了。
    他也不該被她拖累。
    只是,孩子……
    徐音的手放到了肚子上,隱約間,仿佛能感受到孩子在肚子里的細(xì)微動作,淚水在這時,不由得悄然落下。
    三個小時后,徐音回到了家中。
    自從徐潮搬走后,保姆也被方圓給辭退了。此刻一開門,便有一股冷清的感覺撲面而來。徐音掃了一眼屋子,肉眼能見的地方,還是保持著整潔,可是似乎已經(jīng)落了一層灰,好像已經(jīng)好幾天沒人住了。
    徐音給母親方圓打了個電話,才得知,她走后第二天,徐潮就回來過一次,正好方圓在家,兩人沒說幾句,就吵了起來,最后不歡而散。
    徹底傷了心的方圓,想著反正徐音也不在,就索性搬去了娘家住,也省得再碰上徐潮。
    得知徐音回來,方圓就說她今天晚上就回來住。
    徐音拒絕了。
    她也不想在這住著,之前還住在這里,也不過是想陪著母親。現(xiàn)在母親去了娘家,那她也正好可以不住這邊了。
    她想搬去她和韓峰買的第一個房子里住。
    于是,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晚上就搬了過去。
    那個房子里雖然已經(jīng)許久沒人住過了,但是之前考慮到韓峰偶爾回來可能會住上幾天,所以她隔三差五地就會打掃一下,所以房子里還算干凈,只要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
    收拾完,整理好,徐音一個人躺在床上,枕頭上仿佛還有韓峰留下的味道。
    淚水從眼角悄無聲息的滑落。
    心在此刻,碎成一片又一片。
    這二十八年來,她的人生一直都是一帆風(fēng)順,父母恩愛,生活優(yōu)渥,后來跟韓峰在一起,雖然韓峰沒什么錢,但對她一直很好。她一直以為,生活會一直這樣一帆風(fēng)順下去。可這一切,都在這一個月中,全部被推翻了。
    父親做出了那等丑事,以前雖然有些古板但并不妨礙在她心中的崇高形象,在如今全部土崩瓦解。
    父母之間原本和睦敬愛的關(guān)系,也在如今降至冰點,隨時可能分開。
    而她和韓峰之間,更是因為種種意外,也因為她自己,走到了終點。
    為何,原本好好的世界,突然就成了末日了呢?
    她想不通,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