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啊,是你?!
楊英是打算沿運(yùn)河南下的,又考慮到官員陽奉陰違那一套,便準(zhǔn)備也學(xué)一下電視劇里那些皇帝,搞一個微服私訪。
可如此一來,自己的安全性就是一個問題了。畢竟如今并不太平,河南、山東一帶不僅有義軍,還有不少響馬。
如今忽然有了這個萬人敵裴行儼的消息,讓他眼光放亮。這不就是最佳的保鏢么?若能將其帶在身邊,應(yīng)該安全無虞了。
念及此處,他急忙吩咐小太監(jiān)一聲,再次換上了便裝。然后又向其要了一枚特殊金牌,這才離開了行宮。
……
驍果軍營駐扎在涿郡城外,距離行宮并不算太遠(yuǎn)。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征招,驍果軍已經(jīng)募集足有兩萬之眾。
這還是李景按照楊英的吩咐,優(yōu)中選優(yōu),而不是來者不拒。否則的話,怕是很容易湊齊十萬之?dāng)?shù)。
這些人,都是李景精挑細(xì)選出來的,每一個都是精壯青年,均可以一當(dāng)十。尤其涿郡身處幽州,好馬不缺。
這些兵士全部配備了上等軍馬,手中兵器也都是百煉精鋼打造,一旦訓(xùn)練有成,便可成為所向披靡的勁旅。
是夜,軍營一側(cè)不遠(yuǎn)處,有一所臨時府宅。里面住著的都是李景以及他原本的那部下,還有一些傷殘老兵仆從。
李景此刻正端坐在正堂屋內(nèi),雙眉緊鎖。在他面前站著一老一少兩人,正是光祿大夫裴仁基和長子裴行儼。
裴仁基白日里還在陪著李景對新招募的驍果軍進(jìn)行訓(xùn)練,可回到府中后,卻聽到手下稟告了裴行儼白日打傷史大奈之事。
他頓時大驚,要知道那誹謗圣上的罪名一旦落實(shí),可不是單單裴家遭難,就連李景也會受到牽連。
故而,他狠狠將兒子教訓(xùn)了一通,然后帶著他來給李景賠禮認(rèn)罪。此刻,他正氣憤的一腳將裴行儼踹到于地。
“你這逆子,還不給李柱國跪下!”他深知李景蒙冤之事,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依舊還李景為柱國。
“柱國大人,今日犬子闖下了大禍,不但酒后口無遮攔,更是招惹了那史大奈,其必定會和羅藝小兒訴說此事。
末將懇請柱國,將小兒捆綁起來,徑直去行宮求見陛下,訴說此事。如此一來,才不會牽扯到柱國身上……。”
裴仁基早有打算,他知道李景剛剛遭貶,正被陛下所不喜。只有他將裴行儼綁縛過去請罪,才能洗脫自身。
“哎,罷了,裴將軍過慮了,你也無需為難令郎。至于陛下那里,你們放心就是,斷然不會因此而追責(zé)的。”
李景愁眉不展,他倒不是擔(dān)心此事會給自己帶來什么不利。而是他明知陛下貶黜自己的緣由,卻不能明言。
從當(dāng)日陛下單獨(dú)留下自己,到后來陳棱說起是羅藝暗中獻(xiàn)上讒言,陛下才降旨把自己貶黜到此地訓(xùn)練新軍。
這整個事情,除了陛下之外,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當(dāng)今圣上絕非因?yàn)槁犘抛嬔裕橇碛兴鶊D。
至于是什么圖謀,自己也難以揣測。他只清楚,陛下如此安排自己必定是另有深意,只是苦于不能和裴仁基父子解釋。
“柱國,此事既因在下酒后所引起,自當(dāng)承擔(dān)所有后果。若是柱國不肯綁縛我交于陛下以證自身,吾愿自縛入宮面圣。”
裴行儼早就酒醒了,尤其經(jīng)過父親的責(zé)罵也深深知道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此時見李景不忍心處置他,頓時大急。
“胡鬧!”李景將虎目一瞪,他也是真拿這對父子沒有辦法,一個個的都是一根筋,可自己又無法解釋。
“你如今身無半分官職,乃是白丁一個。那行宮你去的么?怕是不等你面見陛下,便會被羅藝擒拿。
到時候,他只要將你斬首,只取頭顱面圣,是非曲直還不任由他去說?難不成在張須舵那里,你只學(xué)到了匹夫之勇么?!”
“這,”裴行儼頓時語塞。雖然心中還有些不服,可又無言以對。正在三人僵持之時,忽然房門之外有一個聲音響起。
“哈哈,道興,何必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隨著話音落下,一身便裝的楊英邁步而入,徑直來到堂屋之中。
“陛下?!”李景見到楊英頓時一愣,然后急忙上前跪伏余地,叩首見禮。“臣李景叩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臣裴仁基叩見吾皇萬歲萬萬歲!”裴仁基也識的楊英容貌,心中忐忑,不明白陛下為何會夤夜微服來此。
他拉了一把裴行儼,父子也都跪倒地上,連連叩首。只是裴行儼在機(jī)械的叩首同時,暗自納悶,這人好生眼熟。
茶館中,兩人見過一面。只是那會裴行儼酒醉眼癡,留有一些少許的印象,如今卻實(shí)在想不起來。
“哈哈,道興無需多禮,快快平身。”楊英笑呵呵的將李景攙扶起來,然后才端坐到正座上,看向裴家父子。
“德本,你和令郎也都平身吧。”出乎裴仁基的意料,陛下竟然直呼他的字,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謝陛下!”他謝過之后,便招呼裴行儼站起身形,向后退了半步。畢竟李景還站在前面,他不能越過對方。
“德本,令郎白日所言,朕早已知之。只是你們父子只知其一,不曉其二。這其中關(guān)系,如今朕還不想明言,還望愛卿能夠理解一二。”
楊英沒有先和李景說話,而是笑呵呵的看向裴仁基。今日連夜至此,他可就是奔著他們父子來的。
后世演義小說之中,這個裴行儼也不簡單,乃是第三條好漢。可他卻知道前面兩個李元霸和宇文成都都是杜撰出來的。
只有這個裴元慶是真是存在的,就是面前這個年輕人——裴行儼。他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萬人敵,大隋第一流猛將。
有手中的金牌,他十分順利的來到李府。那些仆從不敢阻攔,這才徑直來到了李景的正堂屋外,聽到里面三人說話,一時著急才進(jìn)門相見。
“陛下嚴(yán)重了,微臣惶恐。”裴仁基嚇得不輕,背后冷汗淋漓。畢竟現(xiàn)在可是封建社會,他和楊英想法并不一致。
一個臣子,哪里敢去要求皇帝解釋什么東西啊?他還以為陛下是氣極說的反話,自然唬的不輕。
“啊,是你?!”裴仁基正惶恐間,忽然背后裴行儼用手指向陛下開口了。聽到裴行儼這般說話,差點(diǎn)把裴仁基嚇?biāo)馈?br/>
這家伙也太魯莽了,竟然敢用手指皇帝陛下,言語之間更無半分規(guī)矩,和陛下你呀我啊的說話,嫌命長了么?
“逆子!”他撲通一聲跪倒于地,然后惡狠狠的將裴行儼拽倒,用手按住對方的腦袋在地面上摩擦。
原來是裴行儼忽然想起了茶館之事,這個人還曾經(jīng)提醒過自己用凳子當(dāng)做武器殺出來呢,故而大驚之下開口。
此時被父親壓住腦袋,才幡然醒悟,也唬的連忙開口。“陛下,是草民出言無狀,還請陛下下旨責(zé)罰。”
“哈哈,罷了。德本,平身吧,朕不怪罪令郎既是。”楊英面帶笑意,連連擺手。旁邊李景也上前一步,將裴仁基父子拉起。
“哈哈,看來小將軍是想起朕來了。不錯,咱們見過,那人正是朕。”楊英一臉笑意的看著裴行儼,上下打量。
對著這個小將,他越看越是喜歡。說話之時,也盡量語氣平靜溫柔一些,少了往日的諸多威嚴(yán)。
“可,可是,陛下,您……!”裴行儼此時大腦有點(diǎn)短路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是當(dāng)著陛下的金面在誹謗圣上。
尤其,在軍兵圍住自己的時候,陛下還開金口提點(diǎn)自己,這才讓自己有了脫身之機(jī)。尤其現(xiàn)在看來,陛下好像也沒有怪罪的意思。
若是如此的話,陛下哪里是什么昏君啊?必定是其中有些什么誤會,細(xì)細(xì)想來,越發(fā)的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好了,朕說過了,道興之事你們無需知道,朕也絕非聽信讒言才將其貶黜的。朕如今只想問你們父子,可愿隨道興一同為朕所用?”
楊英自然不會和裴行儼解釋什么,他能夠看出來,這個年輕人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變想法,對自己變得尊重起來。
于是,他趁熱打鐵,徑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面對裴行儼這樣的一根筋小將,他也不用拐外抹角。
“不錯,陛下乃是曠世明君。先前貶黜之事另有隱情,更是早就知會過李某了,你父子無需猜忌。”李景適時的在一旁也開口說話。
“臣愿意,我父子愿誓死忠于陛下,絕不敢有再有半句誹謗之言。”裴仁基此時也清醒過來。
尤其是他發(fā)現(xiàn)陛下看兒子的目光之中,那是十足的善意喜愛,再聽到李景在一旁開口,急忙回話。
“草民愿追隨陛下,為陛下馬首是瞻!”裴行儼也上前叩首表態(tài)。自己當(dāng)著面誹謗,圣上非但不怪罪,還愿意招攬。
這哪里是什么昏君啊,簡直是千古明君。身為臣子,能夠遇上這等賢明君主,哪里還會有半分退縮,故而也滿口答應(yīng)。
“哈哈,大善!”楊英大喜,上前一把將裴行儼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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