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高冷師尊壞徒弟24
聽聽這語氣, 敢說不信那是找死。
方灼一臉真誠, “信, 我信。”
他摸了摸頭上的玉簪, 取了下來, 趕緊轉移話題, “看看著玉質(zhì),這款式,什么時候買的?”
233突然開口, “這玉簪大有來頭。”
方灼一愣,發(fā)現(xiàn)上頭確實纏繞著裊裊靈氣,玉簪頂部頭的一點殷紅, 稍稍仔細一些,就能看出, 那應該不是天然沁色,或者人工染色。
而是血沁。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血。
“阿三哥,你能檢測出是靈獸血還是人血嗎?”
“是鳳凰血。”233篤定,“好東西。”
見師尊愛不釋手, 段凜嘴上不說, 眼神變得柔和, 接過簪子, 重新替他插上, “機緣得到,喜歡嗎?”
方灼想起老板的推銷說辭,支支吾吾的點點頭。
——
元明宗的弟子, 這兩日忙得不可開交。
一小部分被派遣出去尋找找小師叔的蹤跡,另一小部分喬裝打扮成普通人,前往極北之地,打聽那日渡劫之人。
魔修地界突然冒出個合體期的大能,人修界多少人徹夜難眠,茶米不進。
生怕隔日就兵臨城下,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這段時間以來,各門派的弟子們,全都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修煉比從前更加勤奮,對門派內(nèi)的巡防也更為嚴密。
方灼帶著小徒弟剛到山門,就看見一隊弟子持劍巡邏,每個人都面色沉重,一副馬上就要出門干架的表情。
巡邏隊伍中,有人開小差,左右亂瞟,視線落到方灼身上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小,小師叔!”
聲音一出,所有都順著那名弟子的視線,看了過去。
領頭弟子的表情堪稱見鬼,扭頭就跑,邊跑嘴里邊喊,“師尊,快去稟告師尊,小師叔回來了!”
片刻后,東峰無極殿內(nèi)。
方灼被四位師兄圍困在中間,耳邊耳邊嗡嗡作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師兄們終于群說夠了,由老大趙東年主持話題。
“這幾日我和你三位師兄,輪流給你傳音,為何不回復。”
“啊?”方灼懵逼,這事兒他完全不知道。
系統(tǒng)提醒道,“主角怕幾位師兄打擾到你養(yǎng)傷,單方面把傳音劫走了。”
方灼斜睨了眼小徒弟,臭小子低眉順眼,裝得挺像。
他愧疚道,“北方的情況師兄們也知道,實在是沒顧得上,加之我后來又受了點傷……”
幾位師兄一聽受傷,哪里還顧得上其他,你一言我一語言的關心起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方灼終于從師兄們的口舌中掙脫出來。
他領著徒弟,剛踩進想無為峰小院的門,一個寶藍色的人影,迎面撲來。
那日小師叔離開以后,宋清澗被自家?guī)熥穑推溆嗳粠熓搴煤谜f教了一頓。
過后,便一直守在無為峰。
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小師叔還是沒有音信,派去北方的弟子,也傳來消息說沒找到人。
好好的大活人,如同人間蒸發(fā)。
宋清澗嚇壞了,以為小師叔真的出事了,終日處在自責中,覺得都是自己的錯,沒把人看住。
如今人終于回來了,他恨不得抱著小師叔哭個三天三夜。
只可惜,這個念頭卻被一只手給阻攔了。
段凜絲毫沒有以大欺小的羞愧,手上使了個巧勁兒,將人推開。
宋清澗眼角掛著淚,抖著嘴唇,這才發(fā)現(xiàn),小師叔還帶了個人回來。
那是一名男子,個子高,五官輪廓很是陌生,可對方腰上掛著的鞭子,他卻認得。
那是段凜從不離身,就是睡覺也內(nèi)在手里的鞭子。
宋清澗張了張嘴,腦子里有個模糊的念頭,“小師叔,這位是……”
方灼拍拍他的頭,“這是你段師弟。”
宋清澗,“……”
他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難以置信,“不,這不可能……”
一年時間不到,小蘿卜頭長成了青蔥少年,又從少年長成了俊秀成熟的男人,這成長速度太匪夷所思了。
“我不信。”宋清澗非常抵觸。
從前的他,在小屁孩兒段凜面前,還有些師兄的傲氣。
如今對方長得牛高馬大,光是看著那張陰沉的臉,就令人害怕,還有什么資本傲?
方灼知道,有些小孩子,會有一些成年人無法理解別扭,和攀比心理。
他難得溫和的,俯下身和少年平視,“是不是不習慣多了個哥哥?”
宋清澗低下頭,腳尖在地上蹭了蹭,嚅囁道,“是。”
站在一旁的段凜,眼睛微微一瞇,伸手將方灼往自己方向拽了一下。
沁人心脾的幽香,突然淡了。
宋清澗猛一抬眼,正好對上一雙暗含警告的眼睛。
那雙眼睛黑得詭異,宋清澗打了個哆嗦,差點慫嘰嘰的喊一聲大哥我錯了,還好忍住了。
這段師弟之前就話少,時不時過來串門修煉,他也不會跟自己一道,總是獨來獨往。
如今一下子冒出這么高,脾氣也見長了。
宋清澗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憑什么,不就是憑著自己個子高么。
他抿緊嘴唇,挑釁的瞪了段凜一眼,犟脾氣上來了,“小師叔,您能再演示一次劍法么,您上次教的,我又忘了。”
嘖嘖,這是爭寵呢。
小師侄啊,你有所不知,你小師弟在我心里,那是至高無上。就是我做事,也得看他臉色行事。
方灼斜眼偷看,跟小徒弟的視線撞到了一起,對方?jīng)_他笑了下。
好看是好看,就是讓人頭皮發(fā)麻,膝蓋發(fā)軟。
他咽了咽口水,兩手往后一背,轉身往屋里走,“師叔今日有些累了,改日再為你演示。”
宋清澗懊惱,小師叔連日奔波,聽說還受了點傷,自己的請求實在過分。
他盯著腳尖,眉頭擰緊,從前的他雖然不如成年人老成,但也還算穩(wěn)重,現(xiàn)在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方灼進了自己那間豪宅,里面纖塵不染,一看就是被人打掃過的。
他傳音出去,對宋清澗說了聲謝謝。
前一秒還沉浸在自我反省中的少年,立刻精神百倍,比打雞血還有效。
可這高興還未持續(xù)多久,就聽見有人叫他。
段凜看著房間里不屬于自己的物件,整張臉都黑了。
自己不過是跟師尊出去逛了一圈,這小屁孩是當他死了嗎,看向站在門口,躊躇不進的少年,冷聲說,“進來。”
宋清澗作為元明宗首峰的小弟子,上頭的師兄師姐們,對他極盡寵愛,何時被人用這種語氣命令過。
少年也有自己的倔強。
他兩腳如同樹根扎地,死活不肯挪動。
段凜大長腿跨過去,宋清澗如同一只小雛鳥,被一只大手輕輕松松,逮進房間,丟到了地上。
“誰準你換的房間?”段凜居高臨下,睥睨的姿態(tài)和語氣,讓人很不爽。
宋清澗咬牙,“我。”
“你不在,我自然要就近照顧小師叔的起居。”
段凜蹲下來,掐著少年的臉,“我回來了,用不著你。”
他又不是揮之即去的狗,宋清澗生氣道,“你我修為相當,你憑什么讓我走。”
弟子間若是發(fā)生爭執(zhí),時常靠比試解決問題。
宋清澗聽他師父說過,段凜沒有靈根,永遠止步于練氣,他眼看著馬上就要筑基了,會打不過他?
他今天要好好教教這個大塊頭,該怎么好好做人。
他從地上爬起來,俯視著還蹲在地上的男人,“近身比試,不可使用武器,若是我贏了,這間房間歸我。”
房間里,方灼不厚道的拍手叫好。
圍觀干架什么的,最解悶了。
可惜了,要維護少年的自尊心,他不能圍觀現(xiàn)場。
正嘆氣呢,門口突然響起叩門聲。
段凜走進來,反手將門拉上,扣住方灼的肩膀,把人抵在門上。
“又在偷看?”
“……”
前幾次方灼就有所感覺,小徒弟似乎能敢察覺到他偷窺。
哎,這次的主角好牛逼啊,連系統(tǒng)的直播系統(tǒng)都能感應到。
不過你問就問,干嘛動嘴,方灼只覺得脖子上酥酥麻麻的,沒兩下,就被出嗦一顆大草莓。
宋清澗看見窗戶紙上人影交疊晃動,疑惑的撓了撓頭,“小師叔?”
段凜拉開門走出來,宋清澗下意識踮起腳,往里一看。
小師叔正盤腿坐在香爐前,閉眼打坐,就是衣服有點奇怪,整個脖子被捂得嚴嚴實實,很怕冷的樣子。
看來師尊沒有跟他說實話,小師叔這次傷得不輕。
他抿了抿嘴唇,看向大塊頭,“走,去道場。”
宋清澗自信滿滿,因為他知道,在修真界,年齡身高體重都不是問題,真正決定勝負的,是自身修為。
兩人一左一右,分別站在太極圖的黑白兩邊。
宋清澗將靈力全部集中在拳頭和腿上,跑步飛快,出拳迅速,每一次都是直搗命門。
段凜壓著修為,只躲閃,不還擊,幾個回合下來,兩人都沒有受傷。
宋清澗滿頭大汗,難以置信,以這人練氣的修為,怎么可能次次都成功躲避。
段凜上前,掐著少年的臉抬起來,另一只手輕輕一劃,背后的樹上留下一道刀痕。
宋清澗下意識摸向脖子,沒有流血。
一片陰影落下來,小師弟正俯身看向他,“師尊是我一個人的,收起你討好的心思。”
直到段凜離開,宋清澗仍舊處在恐懼和震驚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猛然回神,摸了摸褲子,還好,干的,沒真的尿褲子。
段凜從石階上下來,剛要進門,就察覺有人從背后追上來。
宋清澗態(tài)度大轉變,竟然主動把兩個房間的東西對調(diào)回來,臉上紅彤彤的,欲言又止,“段師弟。”
段凜眉梢微動,一言不發(fā)。
他正放出神識,監(jiān)控整個元明宗,所有人的言行,皆在掌控。
宋清澗崇拜強者,剛剛那一下被嚇得差點尿褲子,真是太驚險刺激了。
他上前一步,紅暈泛到了耳根,“小師弟,你是如何做到,將靈氣化為實質(zhì)的?能教教我嗎。”
段凜挑眉,“教你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經(jīng)后不準黏著師尊。”
“我沒有。”宋清澗好歹是個半大的少年,聽到“黏”這個字,非常不好意思。
在短暫的糾結下,他選擇了暫時妥協(xié),先把招數(shù)學到再說。
于是,一刻鐘后,方灼的面前的光屏上,出現(xiàn)了類似父嚴子孝的畫面。
他嘆了口氣,撐著下巴跟系統(tǒng)說,“幾千歲的人了,哪兒來的臉皮跟小孩子較勁。”
233,“你給的。”
方灼贊成道,“我的男人,我不寵誰寵。”
說著說著突然想擼一把雞崽,結果摸索一通,啥都沒摸到,轉眼就看見驚天蟒從窗外翻進來,懶洋洋的用頭頂自己的手。
方灼順勢揉了兩把,猛一拍頭,“糟了,我兒子還在洞里呢。”
等段凜遠程解除結界,雞崽從極北飛回來,已經(jīng)是半夜子時。
剛用腦袋頂開窗戶紙,就被不知從何處飛來靈力,給一下子拍飛出去,正巧落在樹尖上的鳥窩里。
它不服氣,飛下去落在房頂上,費老大勁兒,終于聽到了一點響動。
這聲音他以前也聽過,是他爹的。
嗯嗯啊啊的,不知道在干什么,看來今晚是不能和老爹睡了。
雞崽垂頭喪氣,轉過背就看見一條蛇,真的好胖。
大蛇被它嘲諷的眼神刺激的不輕,尾巴一卷,將雞拖走,去了后山。
玄境大會在即,方灼必須老老實實修煉。
不過說來也怪,雖然修為依舊沒有進階,卻明顯感覺到,經(jīng)脈有所拓寬,丹田內(nèi)靈力充沛。
方灼在恒天秘境翻了下,恍然大悟,原來是雙修。
上個世界是末法時代,雖然也是雙修,但更多的,是兩人陰陽相合。
這個世界不同,神魂交融,身體契合,可以讓兩人在修為上都有所受益。
方灼心里美得冒泡,幻想著,“阿三哥,你說照這樣搞下去,我的靈力會不會越積越多,到時候在玄境大會,一下子大爆發(fā),驚艷全場。”
233潑了一盆冷水下來,“不會,你如今的丹田根本無法承載那么多靈氣,只進不出,遲早要爆-炸。”
方灼想象了下身體被撐破,肉末橫飛的情景,有點惡心。
他連忙起身去了道場,祭出劍,唰唰唰的舞起來,決定今晚不搞事,和大小徒弟蓋棉被,好好聊聊天。
最好是能說服對方,接受他的元丹。
方灼突然一愣,停下劍在身上亂摸一通,糟了,遺書好像不見了。
他驚慌喊道,“阿三哥,你看到我遺書了么?”
233說沒有。
“能看一下回放么?”方灼六神無主,遺書上寫的東西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他和小徒弟只有一起玩蛋了。
233沉默片刻,“抱歉,無法回放。”</br>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q1ng、宣宣家的甜心、小幽是阿飄、但能凌白雪、迷轂、沉默寡言沈清秋、農(nóng)場主、流生、月華千陌、33296259、33234246的地雷~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