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高冷師尊壞徒弟14
隨著地動山搖, 雪崩的范圍不斷擴大, 正前方幾座山上的雪全部垮塌了下來。
方灼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整個人都嚇傻了, 最后還是系統(tǒng)拼命叫喚, 才勉強回過神。
而面前的青年, 對近在咫尺的危險毫無所覺,仍舊重復著劈砍的動作。
仿佛誓要將里面的東西劈出來。
方灼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阿三哥說過, 里面的東西是活的。
萬一真被劈出來,十個他加起來,也干不過。
“你他媽倒是醒醒啊!”
方灼喊不應, 拉不動,抬起腳用力踹過去。巧的是, 這一腳下去,給青年提供了助力。
只聽見咔嚓一聲,石頭徹底裂開了。
方灼渾身一僵,怔愣地盯著前方。
石頭的裂縫中, 有一雙只金色的豎瞳。
臥槽, 蛇蛇蛇, 真的是蛇。
隨著驚天蟒睜開眼睛, 魔氣不要錢似的, 從石頭里鉆出,如同一束又一束的藤蔓,將段凜纏起來。
無論是原主的記憶中, 還是之前翻過的古籍中,都沒提到過類似的事。
方灼頓時傻了眼,“阿三哥,我徒弟這是要變異了么。”
233說,“這又不是科幻世界。”
方灼的思路被帶偏了,“還有科幻世界?”
“有啊。”233說,“你要嗎?”
根據(jù)從前種種,方灼總結(jié)出一點經(jīng)驗,這話的潛臺詞是,前方有坑。
他說,“謝謝,留給其他人吧。”
系統(tǒng)有點失望,突然提高音量,“出、出來了。”
方灼定睛一看,不得了啦,驚天蟒用腦袋將裂開的巨石頂開了。
這條蛇通體玄黑,額頭有一豎金色,頭背上的皮褶膨脹展開,像兩把大扇子。
它掙開石頭的束縛,落地后身體漸漸變大,張開血盆大口,兇狠陰森地吐出蛇信。
方灼驚呆了,這尺寸,少說也有一米多粗吧。
233說,“初步測量,粗兩米三,長十八點七米。”
方灼兩腿發(fā)顫,差點嚇尿,他哆哆嗦嗦的抓住段凜的胳膊,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
……拽不動。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纏在青年身外的魔氣,正往他的丹田處鉆。
方灼心一橫,直接把人抗了起來。
驚天蟒嘶一聲,再次張開那張駭人的大嘴,露出尖利的,閃著寒光的牙齒。
山上的雪崩在持續(xù),大規(guī)模的白色雪浪翻滾而下,頃刻間就能吞沒一切。
方灼扛著人吃力的跑了幾步,剛御劍飛起來,驚天蟒就一尾巴掃了過來。
他就跟一只被蒼蠅拍打下來的小蒼蠅似的,墜到了雪地上。
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大,而身下的土地震動得更加厲害。
有什東西,隨時要破土而出。
系統(tǒng)突然喊道,“往右邊閃,快。”
剛剛摔下來時候,估計把腳給扭了,方灼站不起來,他看向不遠處,他的寶貝小徒弟被驚天蟒卷走啦。
段凜即便是被大蟒纏住,也依舊維持這著石化狀態(tài)。
詭異的是,驚天蟒并沒有將人吃下去,而是用蛇信舔了舔青年的頭發(fā),眼睛微微瞇起,一副我好高興的樣子。
方灼,“……”
操,早知道那玩意兒不吃人,他廢那么大勁跑個屁。
屁股下面,越來越高頻的震動,將他驚回了神。
方灼腿動不了,狼狽的用手往前爬,腦海中,系統(tǒng)的催促也越來越著急。
剛爬出了不到兩米,震動突然停了。
這突如其來的安靜顯然不是好的預兆,方灼頓時蜘蛛精附體,手腳并用,眨眼間就爬出了數(shù)十米。
剛停下喘口氣,轟然一聲,距離腳不足半米的地面,突然裂了。
太驚險,太刺激了,比拍電影還牛逼。
地縫不斷地擴大,很快就將兩邊隔開了數(shù)十米,并且有繼續(xù)的趨勢。
驚天蟒對此毫無所覺,纏著青年一個勁兒親熱,露出如癡如醉的表情,像個變態(tài)。
方灼遠遠望著,心里有種怪異的猜測,那倆貨應該認識。
可這塊巨頭被擎蒼派當成山門的時候,段凜連顆受精卵都還不是,怎么認識?
方灼,“阿三哥,想得我頭好痛。”
233,“那就別想了,先把腳傷處理了。 ”
方灼把褲子腿擼起來,腳踝都腫了。
他從儲物袋中掏出幾片草葉子,咀嚼幾下吐出來,敷到腳踝上。
很快草藥就被徹底吸收,腫起的部位,以眼見的速度消了下去。
嘖嘖,就這藥效,要是弄回現(xiàn)實世界,稍加制作和包裝,絕逼能讓人一夜暴富。
他問系統(tǒng),“我能弄點回去么?”
233冷漠,“不能,這個世界的任何東西都不能帶走,否則會留下數(shù)據(jù)漏洞。”
方灼哼哼,“你的意思是,雞崽不是個東西?”
一直縮在袖子里避寒的雞崽,氣憤的鉆出來,對著空氣咯咯個不停。
系統(tǒng)訕訕說,“它從上上個世界離開后,主系統(tǒng)專門派遣高級程序員,對漏洞進行修復。漏洞不是不可逆,只是修復工作比較麻煩。”
方灼捧著暖呼呼的胖兒子,問它,“除了派送員,還有其他工作人員也是人類嗎?”
“當然啦。”233言語間帶著點驕傲,“除了程序員,還有其他好多工種不同的工作人員。”
方灼說,“那主系統(tǒng)呢,總有接管人員吧?”
233剛要開口,突然反應過來被套話了,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你徒弟醒了。”
方灼聞言看去,還真醒了。
段凜動作利的,從驚天蟒纏繞的身體里掙脫出來。
那頭大蟒臣服般的松開蜷縮的身體,將頭放到地上。
方灼目瞪口呆,真他么啥情況?
難道說這只上古大蟒,也預見到了這是未來大佬,提前拍拍馬屁?
段凜朝著裂開的溝谷走來,身上的纏繞的最后一點魔氣,也被收歸到了丹田。
方灼眉頭皺了皺,直覺有危險,“我感覺小徒弟不大對勁。”
233說,“有,比之前更帥了。”
方灼,“……”
隔太遠了,看不太清楚,他說,“來張高清截圖。”
系統(tǒng)動作很快,也就一兩秒的功夫,巨幅高清特寫,被啪到了方灼眼前。
頭發(fā)更長了,眉眼更加鋒利,面部輪廓也更加成熟了。
曾經(jīng)被抱一下都臉紅的小徒弟,從小屁孩變成少年,又從少年變成青年,如今卻是由青年,變成一個成熟的男人。
這面相帥是帥,就是看著比他好像還要大上兩三歲。
哎,以后都不好意思再摸摸頭了。
方灼讓系統(tǒng)把圖片放大,眉頭動了下,段凜那雙眼瞳明明是黑色的,卻閃著一點腥紅……
“這照片是不是曝光過度?”這是方灼腦子里唯一一個念頭。
233也不確定,“你等下仔細看看。”
此時,段凜已經(jīng)快要走到裂谷邊沿,他微微瞇起眼睛,目光牢牢攫住對面的男人。
片刻后,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對,突然笑了。
方灼被那一笑,搞得渾身不自在,心里毛毛的。
他著急嘛,形象也不顧了,朝段凜揮手喊道,“快跑,雪崩來了!你后面!”
積雪鋪天蓋地而來,距離段凜的不足幾十米,不出三秒,就能將埋入其中。
方灼整顆心都攥在了一起,喚出冰棱劍,正準備過去救人,翻滾的白雪,突然停了。
233測量了下,“距離主角還差三米。”
方灼感嘆,“這就是主角的氣運,自帶好運和不死光環(huán)。”
好羨慕。
方灼御劍飛過去,抓著人前后左右看了一圈,連個頭發(fā)絲都沒少。
驚天蟒還的腦袋依舊擱在地上,閉著眼,悠閑自在的樣子。
聽見響動,也只是睜眼淡淡掃了方灼一眼。
雞崽透過袖口,看見外面那只龐然大物,瑟瑟發(fā)抖。
隨即順著它爹的手臂,一路爬到肩膀,又從肩膀上滑到胸口,那屁股朝著外面。
段凜盯著男人胸口鼓起的一團看了幾眼,說,“師尊可有受傷?”
剛從鬼門關繞了一圈,方灼渾身虛脫,顧不上擺譜了。
擺擺手說,“沒事沒事,好著呢。”
段凜唇上的弧度閃現(xiàn),又迅速消失,垂眼斂住情緒,“那條大蛇讓我們下去。”
“下去?”方灼說完眉頭一皺,又問,“你還能聽懂蛇語?”
“徒兒不懂,但我和這只蛇有魂契在。”
“啊?”方灼張著嘴,心頭的震驚一發(fā)不可收拾。
這他媽可是上古巨蟒,怎么會跟一個小屁孩兒結(jié)魂契?
狐疑的看了眼小徒弟,他別開臉,偷偷問系統(tǒng),“段凜怕是不止十歲吧,否則怎么和那只大蟒結(jié)契?”
記憶中,曾經(jīng)有一位以殺證道的大能,因為殺孽過重,飛升經(jīng)歷雷劫時被劈死了。
通過努力,他將潰散元神重新凝合,又找了個地方重新修煉,并且重塑了身體。
據(jù)說重塑的身體,比曾經(jīng)的更加耐-操,九九八十一道九天玄雷劈下來,屁事沒有。
天道拿他沒辦法,只能讓他飛升。
方灼斜眼瞥向衣服又短了一截的徒弟,心有余悸。
他現(xiàn)在懷疑段凜也是這種情況。
若真是這樣,他身上那些詭異之處,也有了解釋。
方灼清了下嗓子,“你可知這條巨蟒什么?”
段凜說,“徒兒不知。”
方灼立刻把驚天蟒的來歷,和厲害之處說了一通。
可惜了,面前的人神情冰冷,眼底無波,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方灼深吸口氣,干脆把事情擺到明面上,“你是何時與他結(jié)的魂契?別說是方才,為師剛剛可是半點沒有感覺到靈力波動。”
段凜的答案沒有讓人失望,“徒兒不知。”
方灼,“……”
段凜抬眼,眼眸里晃動著不安,“師尊不信我?”
這可憐巴巴的模樣實在不像演戲,方灼蹙眉,難道是隕落后,失憶了?
這狗血灑得有點老套。
他心軟的拍拍徒弟的背,“自然是信的。”
隨后轉(zhuǎn)眸,看向左手邊那條溝壑。
剛剛御劍穿越時,瞥了眼下方的情況,全是冰不說,深不見底,光是看著就頭暈。
段凜將別在腰帶上的鞭子取下,捏在手里,“師尊,我們還下去嗎?”
“去。”方灼決然,只能硬著頭皮打前陣。
這地方這么深,要下去只能御劍。
師徒倆一前一后站在放大版的冰棱劍上,沒多久,段凜突然身形一晃,他手腕一動,將兩人的身體用鞭子纏在了一起。
方灼還沒來得及扭頭訓斥,背后的人搶先開口,“徒兒怕高,師尊多忍忍吧。”
這話聽著沒有沒有半點誠意,偏生被風一吹,音量減半。
落在方灼耳朵里,就變成了惶恐不安。
作為一個外嚴內(nèi)慈,寬宏大量的師父,他自然不會說什么,重新將注意力放在腳下,以免遭遇攻擊時,來不及躲閃。
段凜借著身高優(yōu)勢,把頭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垂眼就能看見衣領子里的情況。
“師尊可還記得,出發(fā)前我曾有問題想要請教?”
段凜的聲音變了不少,低沉醇厚,比低音炮要溫和,又比普通的男音更有磁性,絕對是聲控最愛。
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對方說話時候,氣息一直往而耳朵里鉆,怪癢的。
方灼將頭偏開,順便暗中施力,將又收緊了些的鞭子,震開一些。
他說,“記得。”
段凜眼簾半闔,視線定格在男人胸口處,若隱若現(xiàn)的花瓣上,“師尊胸口上的花是怎么回事,以前沒有。”
方灼,“……”
段凜,“徒兒記得上一次見時,它并非這樣。”
方灼這顆炸-彈炸蒙了,舌頭差點沒捋直,“你何時見過?”
段凜說,“師尊睡著時,無意中瞥見的。”
自知睡相不好,方灼對此沒有任何懷疑。
心臟緊張的鼓動起來,近五秒內(nèi),大腦空白一片,直到又聽見背后的小崽子喊了一聲師尊,才回神。
他迅速在腦海中翻了翻,根本沒有原主在徒弟面前,脫光光的畫面。
臥槽,這小子詐他!
系統(tǒng)不這么認為,“萬一是偷看過呢。”
這個嘛,也不是不可能。
段凌那會兒恨原主恨得要死,指不定每天就暗戳戳的縮在角落,等機會捅刀子呢。
方灼最終選擇,當一個誠實的人,“前段時間突然出現(xiàn)的。”
段凜聲音一凜,“對身體可有害處? ”
“沒有沒有。”方灼胡編亂造,“為師最近新練了一個功法,叫百花功,每突破一層,這花就綻開一點。直到突破第十二層,才能全開。”
233,“……”</br>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嚇得我單調(diào)遞增、小幽是阿飄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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