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邪魅王爺替身妻28
下方是一間再簡單不過的墓室, 除了放置在中央的超大棺槨, 周圍沒有任何東西。與上方那些又是雕刻, 又是鎏金的墓室全然不同。
方灼抓心撓肺, 好奇得要死, 問系統(tǒng), “這究竟是什么地方?”
233,“看樣子是個墓室。”
方灼,“……”
中間那擺了那么大一個棺槨, 不是墓室是什么,方灼無語,將注意力落回前方。
隨著距離慢慢拉近, 他看見距離棺槨不遠處,有塊排位, 上面刻了兩個名字。
蕭嶄將方灼背到棺槨前放下,拉著他的手又往前一步,“里面是我父皇和母妃。”
“老太監(jiān)跟我說,上面墓室里的人不是我父皇。”
這間墓室是皇陵修建完畢后, 又被秘密建造的, 知道的人不是遠離京城, 就是已經(jīng)死了。
修建好以后, 先皇親手將蕭嶄的娘從墳地里挖出來, 背到了這間地下墓室。
此后每年,他都會獨自前來祭拜。
一直侍奉他的老太監(jiān),在先皇死后, 奉密旨將尸體移到了這里,讓兩個活著時沒有緣分做夫妻的人,同進了一個棺槨。
過后,他又跑去亂葬崗?fù)诹艘痪邿o名尸,放進之前的棺槨中。
老太監(jiān)本以為這件事情永遠不會被發(fā)現(xiàn),誰承想,新皇竟然找上了門。
方灼聽完唏噓不已,古代后宮勾心斗角,不知道藏著多少陰毒和冤死的魂魄,先皇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愛的女人,還被人給弄死了。
連正大光明的合葬都不能,還得讓人暗地里偷梁換柱。
所以說,當(dāng)皇帝也就是看著風(fēng)光罷了,同樣身不由己。
他輕輕捏了捏蕭嶄的手,“我們給他們先磕個頭吧。”
“嗯。”
兩人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下,大概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姿勢非常僵硬,尤其是蕭嶄,眼睛里黑漆漆一片,像是承載著復(fù)雜的情緒,又像是什么都也沒有。
方灼給公公婆婆磕了三個響頭,每一下都發(fā)出了咚聲。
蕭嶄揉著他額頭上的紅印,笑著說,“他們很喜歡你,不必這么磕這么用力。”
方灼臉頰微紅,還好墓室光線昏暗,看不怎么出來。
他說,“說不定這樣他們就會更喜歡我呢?”
蕭嶄愣了一下,揉了把青年的腦袋,又把人抱進懷里,將下巴抵在他頭頂。
“等我們死了,也這樣合葬在一起。”
方灼揪著男人腰上的衣服,悶悶的“嗯”了一聲。
蕭嶄松開他,背過身去,“上來,回宮。”
方灼撲上去,兩條腿自動掛到男人的腰側(cè),抱緊男人的脖子。
“阿三哥,劇情線有動靜嗎?”
233說沒有,“這是你今天問的八遍了。”
方灼嘴巴動了動,腹誹,“因為我害怕啊,萬一猝死我夫君怎么辦,而且我的感情線還沒刷滿呢。”
233,“不想走?”
“不是。”方灼否認(rèn),“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做事情必須有始有終。”
233發(fā)出一聲冷笑,“這可由不得你,得看主角怎么想。”
蕭嶄若是覺得現(xiàn)在的日子已經(jīng)是人生巔峰,下一秒,方灼可能就會在他背上斷氣。
若是他還想要更多,那方灼興許還能再陪他走一段。
方灼夾在男人腰上的腿緊了緊,湊到他耳邊問道,“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蕭嶄偏頭在他嘴上親了一下,“你問。”
方灼晃著小腿說,“權(quán)利,金錢,美人……”
“呸,不害臊。”233突然蹦出來打斷。
方灼抿了抿嘴,翻了個白眼繼續(xù)說,“這些東西你都有了,還有什么其他想要的嗎?”
安靜的周遭,回蕩著青年說話的尾音。
蕭嶄看著前方被油燈照成橙色的甬道,反問他,“你呢,你想要什么?”
方灼蹙眉想了想,“我想走遍全國,吃遍全國。”
蕭嶄輕笑一聲,沒再說話。
“喂,你還沒回答我呢。”方灼不滿道。
隨即沉寂的空氣中,響起了男人的回答,“沒有。”
這答案一聽就知道是敷衍,真要沒有,我早翹辮子了,哪兒還能輪到讓你背我。
背上的人大概是有些不高興,一句話也沒有,但很快,蕭嶄耳邊響起了平緩的呼吸聲,是睡著了。
方灼睡得相當(dāng)沉,連馬車都沒能將他顛醒。
入宮后,蕭嶄就讓人停下車,背著青年沿著紅墻一路往寢宮走。
床榻上,雞崽正窩在枕頭上……孵蛋。
雞蛋是方灼閑得無聊,從御膳房里拿的,當(dāng)時雞崽聽見孵蛋兩個字的時候,渾身的雞毛都炸了。
它可是只雞精,和那些普通的智障凡雞能一樣么。
但在粑粑各種美食承諾下,它還是妥協(xié)。
蕭嶄將青年放到床上躺好,提起那個臨時雞窩就想往地上扔。
雞崽叫了一聲,嘴巴懸在方灼的臉上,黑豆眼里全是威脅,大有你敢扔我就敢啄的架勢。
蕭嶄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這小畜生真是被慣得無法無天了。
見大爸爸把自己的小窩放下,雞崽把腦袋收回來,昂首挺胸的走到床邊,翅膀張開,飛到了一旁的柜子上,踩了踩窩,不肯進去。
蕭嶄頭更痛了,屈尊紆貴的拿起遺落在床上的那顆蛋,給他放進了窩里。
雞崽屁股一翹,優(yōu)雅的坐下。
蕭嶄額角的青筋蹦了蹦,硬是把火氣壓了下去,媳婦兒的大寶貝動不得。
——
方灼一覺睡到第二天晌午,腳剛沾到地面,四喜就匆匆跑進來。
“怎么了?”
“少爺出事了,那幾個老臣罷朝了。”
“哪幾個?”方灼穿上靴子,取了衣服自己穿上。
四喜說,“就是之前登基大典上,被皇上用轎子送回去那幾個。”
方灼手一頓,輕笑一聲,“不怕,有他們后悔的。”
狗皇帝要顧忌這些老臣,蕭嶄卻是未必。
他手里握著大元三分之二的兵權(quán),心腹也是身兼要職,幾位老爺子若是真以為罷幾天工就能把人嚇到,可就太天真了。
這朝一罷就是三天。
第四天的時候,朝堂上依舊只有零星的十幾個官員,都是些身在六部,官職不太高的小官。
下朝以后,蕭嶄親自探望了病重的徐大人。
徐大人一聽皇上親自上門,丟掉煙袋,扒衣服上床,時不時掩嘴咳嗽,病入膏肓的樣子。
見圣上進門,他惶恐地掙扎著坐起來,想下床跪拜,被蕭嶄制止了。
“愛卿身體可還好?”
徐大人又是一陣咳咳,立在他床頭的兒子,心領(lǐng)神會,替他爹說道,“啟稟皇上,據(jù)太醫(yī)說,我爹這是急火攻心,還需多加調(diào)養(yǎng)才是。”
因為什么急火攻心,不言而喻。
蕭嶄屁股還沒坐熱呢,就站了起來,“既然這樣,朕就不打擾了,徐大人好生養(yǎng)病,至于朝堂上的事情,就別操心了。”
老頭一愣,這是何意?
“皇上,您……”
話還沒說完,蕭嶄已經(jīng)拂袖而去。
一個時辰后,圣旨被送進了一座普通小院。
院子的主人叫宋靖,為人剛正不阿,廉潔奉公,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其中被他得罪得最厲害的,就是括徐大人。
徐大人在朝中根基很深,只需要稍微表露一點意思,自然有人替他辦事。
因此得罪人后沒兩天,宋靖就被革職,回家反省了。
他原本已經(jīng)收拾好包袱,打算離開京城的,誰知會天降圣旨。不但如此,還有一并送來了兩套的新的朝服。
宋靖跪地謝恩,眼眶發(fā)熱,他沒想到自己還能有重回朝堂的一天。
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除了徐大人,其余幾個在朝中拉幫結(jié)派的老頭子也陸陸續(xù)續(xù)被撤職查辦,翻出了不少陳年舊案和貪-污受-賄。
同時,蕭嶄提拔了不少人上來,這些大人無論是人品還是才學(xué)都很不錯,但也僅僅只是現(xiàn)在不錯。
面對權(quán)力和金錢,很少有人能保持初心不變,誰也不能保證,這些人有一天不會變得和那些老臣一樣,為了鞏固自己地位結(jié)黨營私。
看到幾個大臣垮臺,那些墻頭草哪還敢罷朝,連夜進宮請罪,第二天天還沒亮,就站在宮門外等著了。
敬安六年的時候,蕭嶄從同族中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孤兒,叫蕭珩。
蕭珩的父母是蕭家遠房,沒有皇親國戚的待遇,但在當(dāng)?shù)剡€算小有名氣。
一次遠行,一家三口在半途遭遇了土匪,父母雙亡。
失去庇護的蕭珩像顆蔫巴巴,卻又頑強的小豆芽。
他跟意圖搶奪財產(chǎn)的人抗?fàn)帲此谰S護父母留下的家宅,甚至一氣之下,用石頭險些砸死一個想把他拐去賣掉的下人。
可惜他太小了,終究還是什么都沒守住。
仇家的把火,將蕭府上下燒得一干二凈,只留下黑乎乎的房梁和灰燼。
蕭嶄就是這時候出現(xiàn)的。
大概是小小年紀(jì)卻連遭變故的原因,蕭珩自從入宮起就一直是啞巴狀態(tài),餓了累了疼了……所有的情緒都被他關(guān)在心里,從不肯示人。
方灼這顆小豆芽非常頭疼,翹著二郎腿靠在榻上,還不忘騰出一只手?jǐn)]雞崽,“四喜,你說到底怎么才能讓那小子開口說話?”
四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安分的在凳子上扭來扭去。
方灼提高聲音,“四喜!”
“在!”四喜被嚇了一跳,直接從凳子上彈起來,“少爺,您剛剛說什么?”
話音一落,就感覺少爺?shù)难凵袼坪趼湓诹俗约浩ü缮稀?br/>
四喜條件反射的捂住后面,錯覺,一定是錯覺,他家少爺是個資深老瞎子,不可能看他屁股。
方灼開口,“你怎么了?”
四喜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想說出來,讓少爺幫他想想辦法,“是這樣的,高楊他每天晚上都做,而且時間有一點點長,我,我……”
“屁股痛?”方灼幫他說了出來。
四喜驚訝,“少爺真厲害,這也能猜到。”
廢話,因為我屁股也疼啊,要不大白天躺什么軟塌,早去逛御花園了。
方灼清了下嗓子,“不厲害怎么當(dāng)你少爺。”
他砸了咂嘴,壓低了聲音,“你們家高楊每天當(dāng)差挺累的,人一累內(nèi)心就容易空虛寂寞冷,就想在你身上找找溫暖。為人妻子,就多擔(dān)待擔(dān)待吧。”
說完想起什么,他又補上一句,“況且,你應(yīng)該也很享受吧。”
四喜垂下腦袋,仔細(xì)想了想,他夫君昨晚的確說過一句話:你里面好熱。
“少爺說得是,我該多體諒體諒才是。”
方灼深沉的“嗯”了一聲,暗自搖頭,多少年了,四喜還是這么好騙。
門外,跨進來一只短腿,是蕭珩下課回來了。
他雖然不說話,但功課和文章都作的很好,隔三差五就聽太傅夸獎。
方灼忍著屁股疼從榻上下來,卻被一只小手給壓了回去,蕭珩搖了搖腦袋,示意他不用起身。
方灼,“……”怎么感覺這小子好像知道點什么。
方灼揉了把他的腦袋,“給父王請過安了嗎?”
等到蕭珩搖頭,四喜才道,“殿下說沒有。”
方灼滿意的笑了,看看,兒砸還是愛我更多一點,床上干不過沒什么,能在父子關(guān)系上比過才叫真本事。
他激動地又?jǐn)]了一把兒砸的頭發(fā),拍拍他的臉說,“去玩兒吧,雞崽在花園里。”
雞崽一直專注孵蛋,只是從未成功過,可能是性別不對,也可能是不夠勤奮。
如今年它紀(jì)大了,開始修身養(yǎng)性,不孵蛋,也不撲蝴蝶了,每天天亮打完鳴,就窩在御花園中,等到花草下的蟲子自己爬出來,才慢悠悠的低頭一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勉強也能算個雞才。
蕭珩來到花園,把雞崽抱起來放到腿上,盯著遠處開始發(fā)呆。
敬安十三年,一日早朝退朝時,敬安帝突然昏迷,直到傍晚才醒。
太醫(yī)說這是曾經(jīng)征戰(zhàn)受傷,醫(yī)治不及時留下的舊疾,如今陛下年紀(jì)大了,又政務(wù)繁忙終日勞累,氣血虧損嚴(yán)重,長此以往,于臟腑有損。
方灼不放心,讓系統(tǒng)幫忙掃描了一遍,答案很太醫(yī)一樣:氣血虧空,臟腑失于濡養(yǎng)。
方灼,“說人話。”
233,“就是體虛。”
方灼震驚的瞪大眼睛,“你,你的意思是他的大兄弟不行了???”</br>作者有話要說: = =太困了,今天寫不完這個世界了,明天一定qaq大寶貝們晚安。
謝謝夢幻染、嚇得我單調(diào)遞增、q1ng、串串、棽棽如水地雷,還有給預(yù)收文投雷的q1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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