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狂肆如狼,滿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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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語芊又是暗暗深吸一口氣,極力維持淡定地道,“我……能進(jìn)去嗎?”
火熱的眸子,陰沉沉地繼續(xù)盯了數(shù)秒,攔在門上的手臂忽然也緩緩移開,可那高大偉岸的身軀,依然如大山一般,紋絲不動地佇立原位。
這……這算什么嘛!
看著他與大門之間那點兒空隙,凌語芊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默默掂量自己能否在不碰到他的情況下進(jìn)內(nèi),然而看來看去,都覺得不可能。
“你……你……”她結(jié)巴出聲,舌頭都快要打成結(jié)了,見他還是無動于衷,不得已之下,唯有硬著頭皮,盡可能地蜷縮著自己的身子,像是匍匐在異常窄小的山洞內(nèi)一樣,一番精神折磨過后,總算走了進(jìn)去。
富麗,堂皇,豪華,氣派,充滿男性的陽剛!
這是凌語芊踏進(jìn)屋子后立即萌生的感覺,但緊接著,被一股難聞的氣味皺起了眉頭。
酒?
不錯,那是酒的味道,異常強(qiáng)烈,濃厚,客廳的茶幾上就擺滿了很多空酒瓶,至于他本人,她這也看清楚,他面色微紅,眼神散渙,正是喝醉了的跡象。
“想喝什么?”他總算開口了,伴隨著酒氣逸出。
“不用了,謝謝!”凌語芊下意識地婉拒,見他靠得自己很近,她指了指沙發(fā),“我能坐下嗎?”
“當(dāng)然!”賀熠接著應(yīng),在她坐下之后,他也在她身邊坐下。
凌語芊瞬間震愣,而且,全身毛孔都豎了起來,剛才從他身邊走過的那種顫栗感,再次來襲。他……他不是應(yīng)該坐在她對面的嗎?她就是想彼此隔開讓她感到莫名壓迫感的形勢,才主動提出坐下的,誰知結(jié)果……
“不是不來嗎?怎么又改變主意了?”高大的身軀再往她挪動幾寸,他的襯衣下擺已經(jīng)碰到她的衣服,嘴里噴出來的熱氣,也似有似無地灑到了她的面頰上。
凌語芊頃刻又是一陣不自在,本能地歪了一下身子,正想著如何是好時,卻見他已經(jīng)主動站起身來,到對面的沙發(fā)坐下。
吁——
凌語芊下意識地呼出一口氣,迎著他狂熱不減的眼眸,她依然難掩心顫,導(dǎo)致說話也結(jié)巴不已,“我……那個,我見過四叔和四嬸,他們把你的實際情況告訴我了,與你說的不一樣,你為什么蒙我?還有,為什么辭掉檢察官的工作,就算你不甘心,你還是可以再爭取的……”
“怎么爭取?別忘了,大哥是被國家處死的。”不待她說完,他冷不防地哼出一句,語調(diào)冷冷的,暗黑的鷹眸對她發(fā)出嘲弄的神色。
凌語芊胸口即時一痛,同時,隱約有所明白,莫非他就是因為這個緣由對國家心灰意冷,不愿再為國家效勞,趁著這個被陷害的機(jī)會,索性辭職不干了的?
想到此,她按住心痛,往下問,“那……你又是怎么和美國ace集團(tuán)搭上的?還短短時間內(nèi)就成為他們中國分部的執(zhí)行總裁?”
他沒有再回應(yīng),繼續(xù)高深莫測,一瞬不瞬地瞅著她。
凌語芊別了別臉,少頃,接著說,“對了,這些事,元宵節(jié)那晚你咋不和我實說?還有,你為什么那樣……那樣對我?”
他還是不吭聲,還是恣意地盯著她看,讓她感到極可惡的!
早知道,她就不來了!她早該猜到他這樣的,不是叫他怪男人嗎,故他又怎會告訴自己這些,假如他還是以前的賀熠,早就主動跟她說了,根本不用等到她找上門!
許久都得不到他的回應(yīng),凌語芊內(nèi)心越來越沉,又因為他那莫名其妙的注視而心慌不已,于是決定離去。
反正,管他呢,管他怎樣都不關(guān)她的事,他又不是她的誰,就算曾經(jīng)對她好,也都過去了,如今他已經(jīng)變了,變得陰晴不定,變得難以捉摸,再也不是她能探究的,而且,她沒必要去了解!
“我……走了,再見!”
匆匆留下一句話,凌語芊毅然站起身來,低頭往門口走。
然而,她才邁出幾步,背后猛然像是狂風(fēng)來襲,下一秒,她的手臂傳來隱隱一痛,被他抓住了!
“你……你要干嘛!”她邊問,邊回頭,抬起臉去看他,卻不知自己和他距離如此之近,她的頭頂幾乎要碰上了他的下巴,臉龐與他的也是那么的近,她都能深刻感覺到他嘴里喘息出來的熱氣了。
“你要做什么?”嗓音比先前平緩了一下,凌語芊下意識地掙扎,試圖從他手中掙脫出來。
奈何,他把她抓得牢牢的,瞇著眼,高高在上地睨著她,片刻,緊抿的薄唇緩緩?fù)鲁鰩讉€字,“不是來約我和琰琰見面的嗎?怎么就走了?”
見面?
對哦!
她竟然忘了這個!
可是……他這怪模樣,她還要和他再見面嗎?
“你呢,又是怎么跑來北京工作的?還有,短短一年多就爬上總監(jiān)的位子,不容易吧?”他繼續(xù)道,語氣有點兒嘲諷。
凌語芊胃里即時涌上一股不舒服,他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語氣,讓她想起那些誹謗中傷她的人,難道,他也認(rèn)為,她是靠什么爬上這個位置的。
“那個尚弘歷,似乎很器重你,還有那個尚東瑞,看來你魅力不少,必定下了不少功夫,才把他們父子兩收服了吧。你,果然厲害!”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罷,他散渙的眼眸倏然飛過一抹寒光,大手一推,把她推到旁邊的墻壁上。
凌語芊驚呼,意識到他想做什么,頓時更是心驚膽戰(zhàn),氣急敗壞地嬌喝,“喂,你要做什么,放開我,你不能這樣。”
“為什么不能這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你這樣的尤物,更足以勾魂奪魄,令男人神魂顛倒……”
他……他說什么啊,他的說話方式怎么變成這樣,他以前都不是這樣的,凌語芊思忖間,感覺脖子一陣冰涼,瞬時間,又是渾身僵硬。
他……他竟然把臉埋在她的脖子上,那濕熱的感覺,是他伸出舌頭吻她,還有,他的手,直接襲上了她的胸前。
“賀熠……”
“好甜,真甜,與我想象中一樣,像只草莓,不,像只葡萄,也不對,是蜜桃,對的,是水蜜桃,汁液充沛,芬香馥郁,甜美勾人。”他自顧低吟著,細(xì)細(xì)啄吻著她嬌嫩的肌膚,溫?zé)岬淖齑揭幌掠忠幌碌乜局酥舾械募∧w,同等溫?zé)岬拇笫郑查_始在她胸上……了起來。
天啊,這男人!
凌語芊再也不敢呆愣,奮起力量抗拒掙扎,邊扭動身子邊叱喝,“放開我,住手,賀熠,你瘋了,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二嫂,是你二哥的妻子啊!”
“二哥的妻子?你還記得你是我二嫂嗎?我以為你已經(jīng)忘了我二哥呢,你看,明知我二哥喜歡直發(fā),你卻把頭發(fā)給燙了,明知我二哥想把你藏在家中,你卻拋頭露面,去讓那些男人垂涎你的美好,所以……哼!”他嗤笑,勾唇,對她冷嘲熱諷地睨了一眼。
凌語芊則更是說不出的惱羞成怒,果然是個瘋子,瘋言瘋語的,她真后悔自己來,早知道他是這樣的瘋子,她應(yīng)該不理他,管他適合當(dāng)檢察官或生意人,就算他棄政從商又如何?關(guān)自己毛事!
想罷,她就生起逃離的念頭,然而,他不讓,強(qiáng)健的雙臂如鐵一般,配上他高大龐然的身軀,將嬌小的她牢牢圍困在他和墻壁之間,火熱的嘴唇如猛獸般極具侵略性地攝住她的小嘴,龍舌直驅(qū)而入,狠狠地吻。
“唔……唔……不要,放開我,住手,住嘴!”凌語芊奮力掙扎,使勁推著他的舌頭,企圖將它推出自己的口腔。
可惜,她哪里是他的對手,她越是這樣,越勾起他的獸性,不但強(qiáng)吻她,他的手忽然往下滑去,毫無預(yù)警地就那樣……
呼吸,加粗!
疼痛,驟然!
掙扎,劇烈!
又痛又驚又羞又憤的淚水,唰唰唰地從凌語芊眼眶沖涌而出,瘋狂滾落。天啊,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能這樣!
連綿不斷的淚珠,晶瑩而剔透,在凌語芊蒼白的容顏匯成了兩道小小的溪流,滑過她的面頰,從而,蔓延到他那正在貪婪吞噬著她小嘴的唇上,灼痛的感覺如觸電一般,把他瞬間震醒,喪失的理智也迅速回歸,侵犯的動作,停止。
凌語芊繼續(xù)淚如雨下,被濃濃的恐懼、羞憤和絕望包圍著,好一會,抽搐顫抖的身子才逐漸得以平復(fù)。
“王八蛋!禽獸!”留下一記帶著無盡恨意的怒罵,凌語芊迅速轉(zhuǎn)身,準(zhǔn)備逃離。
“別走!”他低喊,及時伸出手,拉住她。
一股冰涼的感覺,即時在凌語芊的手腕生起,充滿她的氣味,提醒著她剛才她是怎么被欺負(fù),整個人不禁更加羞憤難言,近乎崩潰,想也不想便低下頭,在他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趁著他松開后,她奪門而出。
空氣里,驟然肅靜,且更加冰冷,賀熠俊顏微怔,出神地看著大大敞開的門口,稍后,視線轉(zhuǎn)到一直僵在半空中的手臂上,直盯著自己修長健碩的手指,腦海情不自禁地閃現(xiàn)出剛才做過的某一幕,心馳直蕩漾著,他還似乎聞到了那種獨特的香氣,香氣透過他的肌膚滲入骨髓,令他呼吸無法克制地加促,血液沸騰,結(jié)果,高大的身軀閃電般地沖進(jìn)浴室,直接用冷水,將自己從頭淋到腳,許久,許久……
另一邊廂,凌語芊開著快車瘋狂奔跑公路上,極力想忽略或忘記剛才的情景,奈何她根本無法與大腦做抵抗,那令人悲憤的畫面,像是播放電影似的,很清晰地,連綿不絕地,反復(fù)在她大腦涌現(xiàn),還有那兒隱隱作痛的感覺,也無比深刻地撼動牽扯著她身上每一個細(xì)胞。
大壞蛋,大色狼,怎么可以這樣子,非但不經(jīng)允許就強(qiáng)吻了她,還毫無預(yù)警地侵犯她最私密的地方,那么直接,那么干脆,那么急促,讓人根本猝不及防,瘋子,簡直就是瘋子!
剛才,她不應(yīng)該急著逃跑,應(yīng)該狠狠地揍他一頓,最好,把他的手砍斷,把那幾根手指剁成肉碎,然后扔去喂狗!
偽君子,人面獸心,魔鬼,卑鄙,下流,賤格!
能喊得上的詞語,凌語芊都在心中痛罵了一頓,可她還是無法克制淚水的滑流。
這一年多,為了讓自己堅強(qiáng)勇敢地帶著琰琰活下去,她極少再哭,即便工作或生活上遇到極不如意、極為辛苦的難題,她也毅然咬緊牙關(guān)熬下去,可如今,因為這個大色狼,她再一次淚流成河,她甚至,使勁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去登門找他,自己根本不應(yīng)該與他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的。
琰琰那邊,雖然會鬧,但終究是個小孩子,只要自己多哄一下,多分析一下,他也不至于太折騰,總之,都怪自己,被賀熠那禽獸給騙了!想他都變了,她又怎能用以前的標(biāo)準(zhǔn)看待他,又怎能奢望他和她繼續(xù)成為好朋友!還有,琰琰沒叔叔疼就沒有唄,反正之前也是這么過來的,自己干嘛也貪心想多一個人疼琰琰!
活該,凌語芊,你根本就是活該,都經(jīng)歷過這么多事,都已經(jīng)這么堅強(qiáng)了,咋就看不透這些呢,鬼迷心竅吧,鬼使神差吧,中邪了吧!
一路悔恨,一路痛恨,一路流淚,就這樣回到了住處,她的樣子,也把褚飛給嚇到了。
“凌姐,你怎么了?你哭了?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摟住她,驚詫又關(guān)切。
“別碰我!”凌語芊還沒法從剛才被賀熠侵犯中出來,下意識地大吼了一句。
褚飛怔了怔,但也急忙松手,內(nèi)心更加困惑,呆呆地看著她奔進(jìn)臥室,接著又拿著衣服沖入浴室。
白花花的熱水,嘩啦嘩啦地從噴頭灑出,連綿不斷地打在凌語芊的身上,打在她最私密的地帶,明明已經(jīng)很干凈了,她卻還是使勁、用力地拭擦著,弄得她疼痛一波接一波,可就是不想停下,直到浴室的門傳來強(qiáng)烈的拍打,她才清醒過來。
“凌姐,你沒事吧?凌姐,你到底怎么了?我很擔(dān)心你,出來好不好,有什么事出來跟我說,我?guī)湍憬鉀Q。”
他幫她解決?怎么解決?除非他能擁有讓時光倒流的特異功能,讓她沒去找過賀熠,那就不用遭到侵犯。
想罷,凌語芊又是忍不住失聲痛哭出來。
“凌姐,你快出來吧,天大的事,有我在呢,還有琰琰,你不能讓他擔(dān)心,小家伙很敏感,很早熟,他常跟我說,擔(dān)心媽咪夜晚會哭,他不讓自己睡得很沉,都會半夜醒來一次,等下琰琰說不定會醒了,看不到你,小家伙又要擔(dān)心了,所以,你出來吧。”褚飛繼續(xù)勸解,溫潤如玉的嗓音一下一下地飄到凌語芊的耳畔,令她悲痛慌亂的心平緩了不少。
終于,她關(guān)掉水龍頭,拿起毛巾抹干頭發(fā)和身子,穿好睡袍,然后,打開門。
映入她眼簾的,是褚飛擔(dān)心而又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他下意識地側(cè)開身子,讓她出去。
“發(fā)生什么事了?剛才在公司遇上誰了?尚東瑞嗎?他……對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根據(jù)凌語芊的反應(yīng),加上他的沉思分析,褚飛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凌語芊怔了一怔,但并沒回答,只訥訥地道,“我沒事,時間不早了,你去睡吧。”
話畢,朝臥室走去,先是迅速關(guān)上門,下一秒,又打開,給被關(guān)在門口的褚飛打了一劑強(qiáng)心針,“我真的沒事了,你別擔(dān)心我,明早見。”
房門再一次關(guān)上,她疲憊的身子抵在門背上,呆愣了一陣,接著走到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面失魂落魄的自己,腦子一片空白。
“媽咪——”
正好,背后傳來一聲呼喚,稚嫩的,軟糯的,她回頭,看到一張?zhí)煺鏌o邪、懵懂朦朧的小臉兒。
褚飛真是神算,琰琰真的醒來了。
“媽咪剛洗完澡嗎?那可不可以過來,琰琰想抱抱媽咪,香香!”小家伙接著喊,語氣透著期待和渴求。
凌語芊不自覺地?fù)P了揚(yáng)唇角,緩緩走過去,屁股剛著床褥,琰琰馬上就撲到她的懷中,用力吸著鼻子。
“媽咪好香,琰琰很久沒聞過媽咪這么香的味道了。”平時凌語芊都是等他睡著了才去洗澡,難怪小家伙這么說。
凌語芊心弦即時被勾動,悲痛也瞬間減輕不少,緊摟住他,一會,隨著他一起躺下。
一陣子后,琰琰重新睡了過去,小身子依然緊貼在她的胸前,小手兒揪住她的睡袍。
凌語芊也靜靜躺著,就那樣疼愛地抱著他,時而,抬起手在他衣服上輕輕撫摸,摩挲,大約有一個世紀(jì)之久,久得她再也支撐不住,終闔上雙眼,沉睡過去。
事情造成的影響,并沒因為過了一晚就消失,次日早晨起來后,凌語芊依然為此悔恨,糾結(jié),但不想褚飛擔(dān)心,也不希望被琰琰發(fā)覺,她極力掩飾著,直至回到公司,躲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才敢釋放出這些愁悶。
就在這時,尚弘歷找她,跟她說,賀熠來了!
聽到這個名字,凌語芊仿佛被蛇咬了一口,整個身子瞬間繃緊、硬化,后尚弘歷連續(xù)喊了幾聲,她才回神,下意識地道,“那個,董事長,我能不能不見他?”
“嗯?不見他?為什么?這個項目是你負(fù)責(zé)的,你不見他誰見?”尚弘歷吃了一驚。
“不是還有王塑嗎?”
“哦,小塑剛好出去了,今天他要忙華海集團(tuán)的計劃。”尚弘歷解釋一下,注意力重返剛才的事上,繼續(xù)納悶地問,“小凌,你怎么了?那個賀熠惹到你了?”
“呃,沒,我……我這就去見他吧。”心知不可能的事,凌語芊便不再爭取,再說,她不能讓尚弘歷起疑呢。
尚弘歷依然滿腹困惑,但也不多問,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凌語芊繼續(xù)握著話筒發(fā)著呆,一會放下后,開始整理資料,在不斷深呼吸中,走出辦公室,來到會議室。
那兒,已經(jīng)坐著兩個人,正是賀熠,還有他的特助。
記得第一次見面,她心不在焉,神思恍惚,第二、三次再見時,她則恢復(fù)了平常,而今,她又一次失常,滿腔充滿了怒火,雙手捏得緊緊的,惡狠狠地瞪著他,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反觀他,一如既往的淡定,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似的,更仿佛,不認(rèn)識她,只當(dāng)她是一個合作的對象,直到公事談完,稍作休息期間,他忽然支開他的特助。
凌語芊不想再與他面對,在特助踏出門時,她也起身,不料,被他阻止!
“別碰我!”凌語芊本能地喊了出來,聲音相當(dāng)尖銳,順手拿起文件夾,重重拍打在他那驀然按在她手背上的大手,結(jié)果,不但打到他,還打痛了她自己。
皺著眉頭,她咬牙忍住痛,心里則暗罵他一百遍。
“昨晚的事,對不起。”他發(fā)出道歉,卻面不改色。
凌語芊愣了愣,怒氣不減,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行了嗎?哼!呸!
“忘記它,好嗎?”他繼續(xù)道,眼神一如既往的火熱,“你不是說琰琰想和我見面嗎?我今晚過去你那兒?又或者,你帶他來到我住處。”
“休想!”凌語芊總算回話,應(yīng)得不假思索,“我們不會再見面!”
空氣里,瞬時沉默下來。
凌語芊準(zhǔn)備再走,他又阻攔,直接抓住她的胳膊。
“放開我!惡心的男人,別碰我,否則,我喊了!”
“喊什么?喊非禮嗎?你也算是在生意場混過,也爬到了這么個位置,不會不知道生意場上一些風(fēng)氣吧?別忘了,我是你們的投資商,是你們的衣食父母!”
哼,他這算什么話?不錯,她出去應(yīng)酬,偶爾也會碰到一些好色的客人,趁機(jī)吃她豆腐,但一般都是言語上,又或者只摸摸她的手,哪像他,直接就把手伸進(jìn)她的……想著,昨晚那一幕就再次竄上腦海來,更多的怒火夾雜著羞憤也隨之冒起,凌語芊再也顧不得其他,**一抬,尖尖的鞋跟對準(zhǔn)他用力地踹了幾下,趁他松手之際,急速奔出會議室外,然后,直接去找尚弘歷。
“談完了?事情都定下來了吧?”尚弘歷首先開口,一臉喜色,看來,是為這次的投資順利談成而高興的。
凌語芊本欲說出口的話,因此卡在了喉嚨,俏臉失神,呆看著他。
尚弘歷與她相視片刻,意有所指地安撫出來,“生意場上難免有些壞習(xí)氣,你自身條件好,自然無法避免這種事,但只要不太過分,就忍耐忍耐吧,也不相干的。”
看來,洞察秋毫的他已發(fā)覺到一些蛛絲馬跡,但也僅止表面上的,很明顯尚未知道凌語芊昨晚被賀熠那般侵犯。
緊接著,他忽然拿起一份資料,推向凌語芊,“對了,這是他的一些資料,興許對你有幫助。原來,他之前當(dāng)過檢察官,后來下海了。”
根據(jù)尚弘歷的習(xí)慣,一旦決定合作,他會大概調(diào)查一下對方的來歷背景,資料上的信息,雖然詳細(xì),但也沒什么特別驚震的。
“你之前說過覺得他像你認(rèn)識的一個人,現(xiàn)在呢?確定是不是他?”
凌語芊身體微微一僵,視線從眼前的資料抬起來,望著他,搖頭道,“不是他,之前認(rèn)錯了。”
“哦,行。那接下來,你繼續(xù)努力,這次的合作算比較大型的,年底的花紅,你等著收個大封的啦。”尚弘歷也不繼續(xù)探究,話題回到工作上,予她贊賞。
凌語芊訥訥地笑了笑,辭退,準(zhǔn)備回辦公室,不料途中碰上尚東瑞,確切來說,是尚東瑞特意找她的。
“小芊芊,送你!”一束紅玫瑰,嬌艷欲滴,芬香逼人。
可惜,她最愛的,是紫羅蘭。
“公司附近新開了一間意大利餐廳,中午一起去試試看?”
先送花,再提出共進(jìn)午餐,這經(jīng)典的泡妞二部曲,尚東瑞真是百用不厭!
凌語芊卻是無心留戀,厭煩地拒絕出來,“不去了,你要去自己去吧。”
尚東瑞俊臉隨即一囧,雖說佳人一直沒給過他好的回報,但也不至于像今天這樣絕情,他那火熱火熱的心,瞬間就刺痛刺痛起來,想起某件事,不禁問了一句,“是不是那個賀熠惹你了?那王八蛋兔崽子,吃你豆腐了?”
凌語芊怔了怔,不吭聲,重新邁起了腳步。
尚東瑞更肯定了心中的猜想,急忙揮動長腿,緊跟上,“小芊芊,你別怕,別煩,哥這就去幫你收拾他,敢欺負(fù)哥的小寶貝,哥不砍斷他的手不姓尚!不過,你也不能因此拒絕哥,哥是哥,他是他,你要是因為他而遷怒于哥,哥豈不是好無辜……中午一起去吃飯吧,咱們?nèi)コ院贸缘模燥柫瞬庞辛鈱Ω端≤奋贰?br/>
“夠了!尙東瑞,你煩不煩啊!”凌語芊出其不意地吼出一聲,不但她再次止步,尚東瑞也即時被震到了。
“就因為有條件,覺得自己有那個資格,便隨意欺負(fù)對方,不管對方有沒有允許和愿意,這就是你們男人一貫的卑劣手段嗎?是你們覺得天經(jīng)地義的事兒嗎?尙東瑞,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愛你,我也不想你愛我,一百個不想,一千個不想,一萬個不想,你是男人的話,還有點自尊的話,離我遠(yuǎn)一點,不,別再出現(xiàn)我的面前,好嗎?算我求你,別再像個小丑似的在我面前蹦來蹦去,那表演,很傻,很低劣,很惡心,我看著好累,好討厭,你知道嗎!知道不知道!”
由于內(nèi)心飽含痛苦煎熬與折磨而爆發(fā)的話語,就此不經(jīng)思索,一股勁地發(fā)泄出來,凌語芊說得毫無意識,卻是把尙東瑞傷得體無完膚。
那張總是掛著吊兒郎當(dāng)表情的俊臉,瞬間呈現(xiàn)一片慘白的顏色,高大的身軀也像是被颶風(fēng)狂掃過似的,搖搖欲墜,他的心,更是痛得要拿了他的命似的。
小丑……
呵呵,原來,他在她心中,一直是這樣一種角色,他那么不顧一切地對她好,在她看來,卻像是一個傻蹦傻跳的小丑,表演低劣,令她感到惡心和厭惡。是啊,為了追到她,他連自尊都拋了,他早就沒有自尊這個東西。
尙東瑞,你真失敗,以前是各色美女、八國聯(lián)軍任你挑選,如今,為了一個女人,你的自尊被踩在了腳底下,你的心,被一刀一刀地堝著呢,滴著血,痛著呢!
捂著胸口,他滿眼的難以置信和悲痛欲絕,定定地望著她,那張冷然決絕卻永遠(yuǎn)都那么美麗迷人,即便是現(xiàn)在,還是讓他無法克制地著迷的容顏,好半響,終于收起依依不舍的眼光,像只受了重傷的豹子,負(fù)傷而去。
凌語芊意識已經(jīng)慢慢恢復(fù),也逐漸明白自己剛才做了什么,心里頭不禁一陣一陣的揪疼,內(nèi)疚之情如波濤洶涌,她欲回頭喊他,跟他道歉,可終究,她沒有這樣做,只呆呆地站立著,感覺著他越跑越遠(yuǎn)、徹底地消失,她便也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抬步繼續(xù)朝辦公室方向前進(jìn)。
不過才走出幾步,一個人影猛然沖了過來,當(dāng)她抬臉想看看怎么回事,卻見一道凝聚著無限力量的陰影對著她當(dāng)頭劈下,一陣清脆的響聲中,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痛,驟然襲起!
緊接著,是義憤填膺的辱罵。
“長得美就了不起嗎?有勾引男人的本事就了不起嗎?你在外面愛怎樣把那些客戶哄得貼貼服服是你的事,但我尚若欣的弟弟,是你能糟蹋的嗎?是你一個靠張開雙腿任人騎的賤貨能糟蹋的嗎!”
忽然沖來打她的人,是尚若欣,尚弘歷的大女兒,也即尚東瑞的大姐,擔(dān)任公司財務(wù)部總監(jiān),今年41歲,離異,有個十七歲的女兒。
記得第一次見尚若欣,是發(fā)工資那天,尚若欣出其不意地來到她的辦公室,趾高氣揚(yáng)地看著她,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收到這么豐厚的薪水,打算怎樣犒勞自己?畢竟,張著腿被鬼壓也不容易。”
一開始,她還一頭霧水聽不懂是啥意思,漸漸地,看到尚若欣眼里射出的鄙夷輕蔑之色,便也隱隱明白過來,尚若欣與公司某些長舌婦一樣,認(rèn)為她是尚弘歷的小情人!
“你最好認(rèn)清楚自己是什么角色,別給我耍花樣,否則,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留下第二句話,尚若欣就走了,再次與她面對面時,是她升為企劃部總監(jiān),尚若欣又出現(xiàn)在她面前,依然充滿鄙夷、輕蔑,還有絲絲恨意,繼續(xù)對她說出一些侮辱和警告的話語。
至于第三次找她,則是尚東瑞開始追她的時候,尚若欣什么也不說,但眼神是恨不得把她吃掉的樣子。
而第四次,今天,竟然是直接掌摑她!
可是,憑什么啊,以前,尚若欣出言侮辱,她可以不理,如今,這狗眼看人低的女人都出手打人了,她還要忍下去嗎?!
“聽說你又談了一個投資,那個ace的,挺好,我們很高興你能為公司爭取到效益,可是,別扯上我弟弟,你為了得到這個投資,夜晚怎么任那個賀熠上都是你的事,但你不該遷怒到東瑞的頭上,不錯,他是傻,而且,他簡直就是腦子進(jìn)水了,否則怎會不顧一切地愛上你這個賤人?你非但賤,還冷血,我尚若欣活了四十個年頭,第一次見到你這么一個黑寡婦!害人精!”打過之后,尚若欣繼續(xù)痛罵,毋庸置疑,她是疼東瑞的,而且,很疼,很愛,想到自己弟弟那任人踐踏的尊嚴(yán),她就恨不得將凌語芊碎死萬段。
然而,殺人終究是犯法的,而且,凌語芊盡管再賤,能幫公司賺到錢是鐵一般的事實,種種情況不容她干掉凌語芊,故她只能在言語上瘋狂攻擊,好讓自己好受一些!
“小賤貨,我給你一個建議,下輩子投胎,要是再想當(dāng)個任萬人騎的妓女,記得小心點,別再弄個野種出來,他長大后,得知自己有個當(dāng)妓女的母親,得知自己這一切榮譽(yù)都是靠他母親被人壓換取的,你想,他還會高興嗎?會以你為豪嗎?不會,他只會覺得惡心!只會痛恨你,讓他在同學(xué)和朋友面前抬不起頭……”
“啪——”
尚若欣正罵得歡,罵得起勁,冷不防地遭到一記痛打,是凌語芊,回了她一巴掌!
速度比剛才她打的還快,力度也比剛才有過而無不及!
“這巴掌,是還你剛才賞我的!”凌語芊沉著臉,咬牙切齒地低吼出來,“不錯,我就是長得美,可我,從沒勾引過誰,我來這間公司,是你父親很有誠意地邀請我,至于你弟弟,是他主動追我,沒人壓迫他們,所以,閉上你的臭嘴!”
“你……”
“你沒親眼看過的東西,就人云亦云,潑婦罵街,這就是一個劍橋心理科畢業(yè)的人該有的素質(zhì)嗎?是一個豪門名媛該有的品味嗎?另外,有錢就了不起?生在豪門就了不起?你再怎么看不起窮人,也沒資格任意誹謗我,我凌語芊,非你一個依靠祖蔭而輕松得到高位能任意誹謗與侮辱的!從這一刻起,尚若欣,你滾出我的視線!”留下一記極為痛恨的瞪視,凌語芊怒氣騰騰地從尚若欣面前越過,快速奔回自己的辦公室,而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眼淚奪眶而出。
尚若欣,你憑什么這樣!假如你不是生在尚家,不是尚東瑞的女兒,你還能這么囂張妄為,還能這么趾高氣揚(yáng),這么任意踐踏我嗎!我得到的每一個成績,都是靠我辛苦努力得來,我的心,比你還高貴,我的愛情,比你還純真,所以,你沒資格這樣說我,更沒資格打我,如果賀煜在,你一定有多后悔曾經(jīng)這樣對我!
賀煜……
她霎時更想念他,想念他在她受到欺負(fù)時,不顧被人閑話,即便手段是犯法的,也要狠狠反擊懲罰那些人。
賀煜,我又被人欺負(fù)了你看到嗎,你快回來吧,回到我的身邊,那樣我就再也不會被她們欺負(fù),被她們這樣侮辱!我才沒跟那些客人上床,也沒跟尚弘歷怎樣,我凌語芊的身體,依然是清清白白的,全身上下都只屬于你,只對你有感覺,只有你才能碰的,其他的人,他們休想,休想!
接著,她又無法自控地想到昨晚的事上,想到被賀熠侵犯的那一幕,眼淚不禁更加揮如雨下了。
不對,那片寶貴的芳土,好像不再僅屬于賀煜,已經(jīng)被……被……
哇——
她伏在辦公桌上,大聲嚎哭出來,昨晚積累的委屈和羞憤,還有今天積累的憤怒等等,各種情仇一并爆發(fā),通過痛哭和流淚全都發(fā)泄出來了。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她的情況卻沒絲毫的好轉(zhuǎn),直到內(nèi)線電話突然響起,秘書跟她稟告某合作項目的代表來電,她才得以消停。
通完電話,心情也平復(fù)了些許,她一動不動地窩在辦公椅上,依然沾濕著淚珠的雙眼毫無焦點地看著前方,又是一會過后,徹底從中出來,抹了抹臉,甩甩頭,把一切不愉快的思緒拋開,投入工作當(dāng)中,停下來時,已是下午5點多。
她伸展一下酸麻的四肢,起身走到窗口那,吹了一會風(fēng),準(zhǔn)備回到辦公桌時,被擺放一旁的鮮花吸引得停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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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審核嚴(yán),已經(jīng)寫的很清新,但還是卡住不給過,昨天周末碰上責(zé)編休假,只能等到今天她們上班了再幫我處理。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