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虎父無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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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琰琰,和她同等的堅強(qiáng),小臉緊繃,目光如炬,直盯著墓碑,對周圍其他人毫不理會。
隆重而莊嚴(yán)的儀式,維持了將近半個小時,在無數(shù)人依依不舍中宣告結(jié)束。
先是賓客們陸續(xù)離去,緊接著是家族的親人,最后,是賀家的子子孫孫。
凌語芊站在最右邊,故她不急著走,繼續(xù)看著墓碑緬懷,直到身邊出現(xiàn)一股異樣。
是李曉彤,她也來了!一身黑衣,戴著墨鏡,先是隔著墨鏡對凌語芊注視兩秒,繼而摘下墨鏡,露出她完整的容顏。
“語芊,你要節(jié)哀順變,別太傷心。”她一開口就表露關(guān)切,容色柔緩,充滿善意。
凌語芊不搭話,只象征性地淡淡一笑。
“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真的匪夷所思,對賀煜,我認(rèn)識多年,我堅信他不是那樣的人,可惜我?guī)筒涣怂F鋵嵑脦状挝蚁胝夷愕模胫滥愫貌缓茫矣峙鹿雌鹉愕膫氖拢屇愀颖矗ㄓ腥套 UZ芊,你還好吧?”李曉彤仍舊一副親切狀,表現(xiàn)得既同情,又無奈。
“我還好,有心了,謝謝。”凌語芊也發(fā)出話來。采藍(lán)臨終前寫的遺書,她一直記住,一直謹(jǐn)防李曉彤,不過,避免引來沖突,盡管心里對李曉彤沒好感,還是客氣以待,反正,守住防線,不多表露,就回應(yīng)一句。
李曉彤卻不放過她,繼續(xù)有所陰謀地試探,“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需要我?guī)兔Φ脑挶M管說,我會盡力。”
可惜,賀燿不讓她得逞,他一直都有留意凌語芊,見李曉彤忽然接近凌語芊,本能地認(rèn)為不是什么好事,待母親一離開,便立刻走過來,屏開李曉彤,若無其事地對凌語芊道,“大嫂,我送你和琰琰回去吧。”
“我也開車來,不如就讓我送語芊走吧,我們都是女人,大家好說話。”李曉彤不死心,迅速接話。
這次,是琰琰出馬,果斷地阻止了她。琰琰迫不及待地拉住賀燿的手,仰著臉兒沖凌語芊叫,“媽咪,我要坐燿叔叔的車子!”
凌語芊與兒子一條心,自是順理成章地婉拒了李曉彤,還是很客氣,說出一聲謝謝后,牽住琰琰往前走了起來。
賀燿則給李曉彤飽含深意的一瞥,抬起長腿朝前面一大一小兩個人影追去。
李曉彤臉上笑容隱起,眸色也轉(zhuǎn)回犀利和復(fù)雜,緊盯著凌語芊的背影。
這時,另一個人影走近,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霸鯓樱颊f了什么?”
李曉彤視線收回,看著來人,氣惱地應(yīng),“什么也不肯說。”
“看來她并沒有相信你,在她心目中你還是個值得防備和排斥的情敵,呵呵,李曉彤,幸虧你是假裝的,要真對她好,你得沮喪忿怒了吧。”
聽及此,李曉彤不禁惱羞成怒了,“賀曦,你這是什么話,非要挖苦我嗎?別忘了我們是一伙的!我低聲下氣接近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還不是為了你們!”
“好,好,我不說,不挖苦,別激動,淡定淡定啊!咱們李大律師素來冷靜聞名,這點(diǎn)小事,不值得動氣。”賀曦收起嘲諷,做狀親密地?fù)ё±顣酝谂赃吺首拢蛑顣酝廊粦C怒的臉龐,接著道,“我一直有個疑惑,就是你對凌語芊的想法和做法!賀煜在世的時候,你仇視痛恨她可以理解,如今他人都死了,你怎么還咬住凌語芊不放?這實在不像你的作風(fēng)。你幫我,并非只念在老同學(xué)的情分上,還有你自己的私心對吧?”
李曉彤全身猛然僵硬,面色也略微變了變,看著前方,不做聲。
“關(guān)于賀煜的死,盡管前陣子謠言得很轟動,但老實說,我不信凌語芊是那樣的人,哪次的造謠,是……你弄的嗎?”
李曉彤瞬間又是一震,眼中閃過一抹心虛。
不過,賀曦沒繼續(xù)追問,自顧往下說去,“我覺得那只是高峻維護(hù)她的一種說辭,她對賀煜,是真愛!賀煜曾經(jīng)那么疼她愛她,她又怎會蠢到背叛賀煜,導(dǎo)致落得現(xiàn)在這樣的下場?賀煜是她的一切,是她頭頂?shù)囊黄欤懒耍瑢λ齺碚f相當(dāng)于天倒下來了,什么也毀了。”
“喲,你這是怎么了?別告訴你同情她吧?”李曉彤總算發(fā)話,語氣盡顯譏諷,嗓子尖銳。
賀曦趁機(jī)喘了喘氣,望著她,如實作答,“同情?站在女人的角度,她確實值得同情,不過,與其說是同情,倒不如說羨慕和佩服!她的幸運(yùn),讓我羨慕,她骨子里有種堅強(qiáng)不懈的特質(zhì),讓我佩服!”
聽到此,李曉彤怔了怔,精明的雙眼仔細(xì)審視著賀曦,激動的心情漸漸平復(fù)了下來,猜測,“梁澤琛那王八蛋又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又打你了?”
賀曦不語,算是默認(rèn)。
李曉彤再次擁住她的肩頭,做出勸慰,“我不是教過你的嗎?他出去鬼混就讓他去,他去找女人,你也可以找男人,大家各玩各的,憑你的資本,什么樣的男人沒有!”
“可惜他們都不是他!”
“當(dāng)然不是他!如果是他你還會快樂嗎?我就不明白他有什么好,非得你這般癡纏下去。他就一個賤男,根本不值得你留戀。知道我為什么放不下賀煜嗎?因為賀煜的專情和深情,被他愛上,是多么幸福的事!這樣的男人才值得我們不顧一切。”李曉彤也開始露出真情感。
“所以,我才說羨慕和欽佩凌語芊。”賀曦話題又回到了凌語芊身上,說著看向前方的大路,少頃,站了起來,“走吧,我們是最后離開的了。”
李曉彤也回到現(xiàn)實,跟著起身,邊邁步邊道,“我還是得提醒你一下,你欽佩歸欽佩,別因此忘了正事,你和她,注定勢不兩立。”
“哦。”
“我認(rèn)識的賀曦,是個聰明強(qiáng)勢的女人,絕不會被一個爛到不行的花心蘿卜毀了自己,不管遇到什么困難,她都會活得很精彩的!”
隨著她們越走越遠(yuǎn),說話聲也越來越遠(yuǎn),漸漸地,淹沒在呼嘯風(fēng)聲中。
滿園回歸沉寂,墳?zāi)怪車陌拙栈ㄒ廊混o靜吐著芬芳,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那雙深邃炯亮的眼眸,繼續(xù)銳利精明地洞察著人世間的一切……
鏡頭沿著幽靜冷寂的墓園,慢慢轉(zhuǎn)到繁華嘈雜的大馬路上,一輛帥氣閃亮的黑色轎車在悠然馳騁著。
極力懇請之后,琰琰終能如愿以償?shù)刈谇芭鸥瘪{駛座,盡管被媽咪抱著一塊坐,但他還是感到非常滿足,因為這樣的遼闊視野,他才得以感受到盡情奔馳的美妙體驗。
“燿叔叔,我媽咪也要買車了哦,以后我都可以坐在前排了。”小家伙心情不錯,順便分享喜悅。
賀燿略微側(cè)了一下臉,帥氣的劍眉挑了挑,看著凌語芊,問道,“大嫂準(zhǔn)備買車?買什么車?要不要我?guī)兔Γ俊?br/>
“蘭博基尼最新一款!”琰琰迫不及待地回答,“黃色那部,超帥氣,超好看。”
蘭博基尼最新一款?可是……那價格……
凌語芊俏臉訥了訥,解說出來,“之前賀煜看汽車雜志時,看到它的宣傳,就跟我說等正式上市后買給我開,好讓我在他出差期間親自接送琰琰去幼兒園,琰琰于是記住了。”
原來如此!那現(xiàn)在,恐怕不能買了吧!
賀燿略微沉吟一下,說道,“大嫂,你看抽個時間,我陪你去車行,這款我負(fù)擔(dān)不起,但其他的我還能買,要不就去年上市的那款吧,也是黃色的,專門為女性打造,各方面都挺不錯,價格也很實惠。”
“那個,多少錢?”
“我上禮拜看到的報價是438萬,車子越往后越低價,現(xiàn)在估計420萬就能買到。”
420萬?那……那么多錢!
看到凌語芊露出為難的神色,賀燿又馬上道,“大嫂,我送給你的。”
“你……你送給我?”凌語芊又是一陣詫異,想也不想便拒絕,“不,不用。”
“真沒關(guān)系的,我有錢,雖然我跟大哥比差很遠(yuǎn),但錢也不少,爺爺每個月給我們的費(fèi)用,我都有存下來,幾百萬的車子,我還是能買的。”
“不,就算這樣也不用,那是你的錢,你留著將來用,留著結(jié)婚,結(jié)婚要用很多錢的。”
“結(jié)婚費(fèi)用有家族的基金啊,你忘了?再說,我到目前為止還沒找到適合的女朋友,至于結(jié)婚,遠(yuǎn)著呢。”賀燿聳聳肩,滿不在乎。
“燿叔叔不要女朋友,有那些飛機(jī)輪船火箭就夠了。”琰琰忽然也插了一句,咧嘴呵笑。
凌語芊俏臉一囧,責(zé)備又疼愛地在他小腦瓜輕輕一摸,賀燿則饒有興味地道,“說的不錯,知我者,琰琰也!”
嘻嘻——
琰琰更是咯咯大笑,凌語芊也微翹一下唇瓣,但還是堅持婉拒,“賀燿,謝謝你,你的好意大嫂心領(lǐng)了,其實我已經(jīng)選中了一款,benz新c系,挺漂亮的,43萬,過陣子我選個周末去看看,你有空的話,可以陪我們一塊去,不過,錢我自己來付,你大哥曾經(jīng)給我存了一千萬,我一直沒用到。”
“可是,才43萬,你用來載琰琰上學(xué),會不會被那些人笑?其他家長的車至少都100萬的,大家都認(rèn)識你,我怕……”
“車是買來自己開的,不是給人家評論的,沒事,她們愛怎樣就怎樣。”凌語芊不以為然地打斷,“賀燿,我明白你的想法,但這方面真的不用替我擔(dān)心。人,要實際過!”
她沒有解釋給他,其實所謂的貴族學(xué)校,也沒什么特別,最大的作用無非是為小朋友們建立一個人脈關(guān)系,對將來長大后工作事業(yè)上有所幫助,能負(fù)擔(dān)得起,在那兒讀倒無妨,但如今,賀煜走了,她考慮過讀完這個學(xué)期就為琰琰轉(zhuǎn)學(xué),琰琰是她和賀煜的兒子,她相信,就算在公立學(xué)校同樣能發(fā)光發(fā)亮的。
“燿叔叔,你就聽媽咪的安排吧,除了爹地,媽咪不會接受其他人花錢,不過你放心,我會讓媽咪開上好車的,等我將來長大了,賺到錢,第一件事就是給媽咪買最新款的蘭博基尼!”琰琰再次接話,鄭重其事地道。
真是個好家伙!賀燿禁不住立刻騰出手來,在琰琰頭上寵溺地摸了一把。
凌語芊更是感動滿懷,激動萬分,雙臂一收,將他緊緊摟在胸前。
這個話題,暫且結(jié)束,過了片刻,凌語芊再次開口,轉(zhuǎn)到某個重要話題,“賀燿,你覺得爺爺?shù)乃溃遣皇钦5模俊?br/>
賀燿從沉思中出來,對她發(fā)出不解的神色。
凌語芊輕咬櫻唇,回望著他,數(shù)秒后,繼續(xù)遲疑道,“我是覺得,爺爺去得很突然。”
賀燿恍然大悟,給出解釋,“是有點(diǎn)突然,我們都始料不及,但爺爺一直有心臟病,平時沒什么事,還能過得很好,但最近,發(fā)生接一連二的意外,給爺爺打擊很大,所以……”
他的臉上,不自覺地呈現(xiàn)出悲痛之色,稍作停頓,提及另一件事,“對了大嫂,爺爺給你和琰琰買的保險,看幾時我?guī)闳マk理,我已聯(lián)系過律師,他說隨時可以弄的。”
“呃,不用急,我再看看吧。”
“嗯,你可以推遲,但千萬不能拒絕,這是爺爺給你們留的,你們得收了他這份心意,讓他老人家在天之靈得以欣慰。”
凌語芊感激地點(diǎn)點(diǎn)頭,看到周圍熟悉的景物,這才發(fā)覺她們回到芊園了。
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賀燿打開車門讓凌語芊和琰琰下車,送她們進(jìn)屋。
凌母剛從廚房出來,招呼賀燿坐下,接著是凌語薇勤快地為賀燿呈上熱茶,賀燿邊品茗,邊環(huán)視著大廳,還有眼前幾個人影,心緒大覺安寧。
稍坐片刻,他便辭別離去。
凌語芊安頓好琰琰,回到自己的臥室,滿室冰涼孤寂的空氣讓她心情跟著沉重,回想起今天的喪禮,回想爺爺臨終前說的話,然后,不可避免再憶起了與賀煜之間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悲慟,哀切,凄然。
日子繼續(xù)一天天過去,這日,凌語芊送琰琰去上學(xué)后,自己一個人在附近的商場閑逛,逛著逛著,忽然接到一個來電,是琰琰在幼兒園的班主任莫老師打來的,跟她說,琰琰在學(xué)校與別的小朋友打架了,麻煩她立刻過去一趟。
打架?!
聽到這樣的字眼,凌語芊即時被重重震懾到,趕忙跟老師回應(yīng)一聲,迅速掉頭沖出商場,朝幼兒園奔去。
邊走,她腦海邊反復(fù)閃現(xiàn)著老師的話,想不通琰琰為什么會打架,和哪個小朋友打架,于是又暫停一下,給老師撥打回去,詢問具體情況。
可惜,老師支支吾吾,并沒詳細(xì)告知,只叫她先回幼兒園,她便也作罷,再次結(jié)束通話,比先前走得更快,一會還索性小跑起來,大約二十分鐘后,總算趕回幼兒園。
與琰琰打架的人,是梁芷琳的兒子,還有甄嫵媚的兒子,真是真是真是冤家路窄!
梁芷琳的兒子,讀中班,甄嫵媚的兒子讀小班,都與琰琰不同班,怎么會碰在一起?
更奇怪的是,在這教導(dǎo)處,除了梁芷琳和甄嫵媚兩家長,其他幾個家長也在,正是上次凌語芊和梁芷琳爭執(zhí)時,在校門口站著看好戲那伙人。
這群沒事可做的少奶奶,為什么不去逛商店不去喝茶不去做美容,而偏喜歡湊熱鬧?現(xiàn)在上午10點(diǎn)多,她們都在這里,恐怕不是湊熱鬧那么簡單,會不會是被梁芷琳特意叫來看戲的?幫忙的?那么,這場打架是蓄意圖謀的了?
按住心中各種疑慮,凌語芊走近琰琰,拉住他的手,保持著溫柔的神色,詢問事情的經(jīng)過。
她猜得果然不錯,正是對方撩事斗非,梁芷琳和甄嫵媚的兒子相約一起,跑來辱罵琰琰是野種,說琰琰不是賀家的人,說賀煜是冒牌貨,琰琰也是,而且,還是天天都這樣!
“我記得媽咪跟我說過的話,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說什么我們管不住,所以,盡管我很生氣,但還是不理他們,誰知他們得寸進(jìn)尺,在言語上無法成功挑釁到我,今天就改變主意出手推我打我,怎么惡毒的辱罵,都不會傷到我,但打斗的話,必然會給我身體帶來損害,我是媽咪的心肝寶貝,為了媽咪,我必須保護(hù)自己毫發(fā)不損,所以,我得還擊,我那是自衛(wèi)!”
說完來龍去脈,琰琰鏗鏘果敢的聲音漸漸起了哭意,整整一個小時,他受了極大的委屈,在等待媽咪到來的過程中,他一直沉著臉,任憑老師怎樣叫喊都不做聲,眼神幽冷緊瞪著這些壞人。
凌語芊更是感到悲憤不已和柔腸寸斷,將琰琰深深納入懷中,因為憤怒全身都顫動起來了。真是夠可惡的,梁芷琳和甄嫵媚的兒子,才多大的娃就這么邪惡了?恐怕,邪惡的不是孩子,而是孩子的娘吧!
確實,惡毒可恨的是梁芷琳,惡人先告狀,在琰琰說完后,怒斥琰琰所說并非真實,還揪著張穎要公道!
呵呵,公道!這刁婦,配說這兩個字嗎!
凌語芊暫且松開琰琰,目光隨之看向張穎,一言不發(fā),等待張穎的裁判結(jié)果。
張穎表情復(fù)雜,樣子嚴(yán)肅莊嚴(yán),狹長的媚眼不斷閃爍著別樣的光芒,來回看著大家近一分鐘之久,終于發(fā)話,“基于大家都是初犯,基于他們都是年幼不經(jīng)事的小孩子,這次的事故,我們校方?jīng)Q定從輕發(fā)落,梁博達(dá),梁博銳,賀……臻琰,各記一個大過,希望大家謹(jǐn)記這次的教訓(xùn),絕不再犯。”
這樣的結(jié)果,聽起來似乎很公平,大家都懲罰了,但真計較起來,根本不公道,起事的人,是梁博達(dá)兄弟倆,他們的懲罰,卻和琰琰一樣!
不過,考慮到琰琰還在這里讀書,明知這個結(jié)果不公,凌語芊還是忍住不做任何控訴,客套地對張穎道聲謝謝,瞧瞧依然憤怒不已的琰琰,順勢跟張穎請了假,帶琰琰離開幼兒園。
經(jīng)過地鐵口的時候,她沒有走進(jìn)去,而是繼續(xù)往前走,抵達(dá)一座百貨商場,在首層的雪糕屋停留下來。
之前放學(xué)時,應(yīng)琰琰的要求,她不少次帶琰琰來這里吃東西,每次到來琰琰都會興奮地主動找位置,可今天,他安靜得很,一直緊抓住凌語芊的手,待凌語芊找到位置坐下,他也才跟著坐下,默默看著凌語芊美麗的臉龐,眼中隱約透著怯怯的神色。
他發(fā)覺到,剛才這一路走來,媽咪很平靜,一句話也不說,但也因此讓他感到忐忑和彷徨,其實,他寧愿媽咪責(zé)備批評他呢!
“來,看看想吃什么,除了雪糕,還要點(diǎn)些什么小食之類的?”凌語芊拿起食譜,若無其事地叫著琰琰。
小小的手兒,緩緩接過食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沒去看那些美味好看的圖案,而是繼續(xù)一瞬不瞬地盯著凌語芊,琰琰終再也忍不住,訥訥地問了出來,“媽咪,你不生氣嗎,不懲罰我嗎?”
凌語芊白皙圓潤的手指,霎時微微一顫,看著他那酷似他父親的臉龐,有了瞬間的怔愣,直到琰琰再次呼喚,她才回神,寵愛地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心平氣和地道,“琰琰又沒做錯事,媽咪干嗎要生氣,干嗎要懲罰?”
琰琰一愕,大喜,“真的?媽咪相信不是琰琰的錯?不像那些阿姨一樣,都認(rèn)為琰琰事先挑事?”
“嗯,媽咪信琰琰是無辜的,是個好孩子!”凌語芊一個字一個字地,無比堅定地回答出來,絕色的容顏綻出了一抹驕傲的笑,心底下,其實是泛著苦澀的酸楚,感到濃濃的內(nèi)疚。
根據(jù)琰琰在教導(dǎo)處稟告的情況可知,梁芷琳的兒子并非頭一遭辱罵琰琰,而是好些天的事情,琰琰一直忍住沒跟她說,而她也一直不知情。這么小的他,一個人承受著這些壓力,他真懂事,真成熟,所以,就算今天真的是他先打人,她也不會責(zé)備,更不會懲罰。別人的孩子是父母的心肝寶貝,她的兒子同樣也是她的心肝寶貝,她比其他的母親,更愛自己的孩子,將他捧在手心上呵護(hù)!
得到媽咪的諒解,琰琰徹底放下心來,可也不忘道歉,“媽咪,對不起,讓你被張總監(jiān)批評,不過我答應(yīng)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將來堅決不讓自己再被記大過的!”
凌語芊心頭頓時又是一陣感動和蕩漾,繼續(xù)出神地看著他,那酷似他父親的五官,那酷似他父親的神態(tài),那酷似他父親的氣勢,那酷似他父親的智慧,每一個特點(diǎn),都繼承了他的父親,越看,越叫她愛到骨子里,甚至,著迷而眷戀。她就這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直到一通電話打來。
是張阿姨的來電,稟告她一件悚然聽聞的事,是她一直猜疑無奈又找不到證據(jù)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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