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出國,開始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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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而靜謐的夜晚,總能讓人心中感覺很踏實、很淡定,特別是看著小小的人兒恢復(fù)了以往的又叫又笑,凌語芊更是安心落意、滿腹歡欣。
只要琰琰安好,她便高興,她便快樂,她便幸福!
想罷,凌語芊再一次將琰琰抱起,抱得緊緊的,直到琰琰扭動小身體掙扎,她才又趕忙松開,看著他皺著眉頭不爽的模樣,她伸手,在他小臉輕輕一捏,“媽咪抱疼琰琰了嗎?對不起,因為琰琰昨晚發(fā)高燒,把媽咪嚇壞了。不過呢,琰琰很乖,很勇敢,知道媽咪擔(dān)心,很快就康復(fù),琰琰真是媽咪的小窩心,小心肝兒。”
琰琰仿佛聽懂媽咪在說什么似的,立刻咧嘴呵笑,也伸出手,學(xué)著媽咪的動作,朝媽咪臉上抓去。
凌語芊先是由他舞動幾下,隨即握住那胖墩墩的小手兒,放到唇邊啄吻,最后還放進口中,輕咬。
琰琰于是更加嘻笑不停,笑聲充滿整個臥室,顯得更加溫馨和甜蜜。
忽然,凌母推門進來,也馬上為琰琰生龍猛虎的模樣眉開眼笑,加入逗弄。
一會,凌語芊視線落在凌母身上,若有所思地注視了幾秒,遲疑地道,“剛才打電話給爸,打通了嗎?”
凌母身體倏忽一僵,訥訥地道,“他還是不接。”
凌語芊頓時也默然,一會準(zhǔn)備再做聲時,凌母先開口,目光百般慈愛和憐惜,“媽的事,你不用太操心,琰琰這次發(fā)燒,你都折騰了兩天兩夜,你現(xiàn)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再過幾天假如他還是不肯出現(xiàn),那就照律師的提議,我單方面起訴,法院傳票他,他要是不應(yīng)訴,那就用公告方式。”
凌語芊聽罷,神色又是微微一怔,繼而,抿唇點了點頭。
接下來,她們很有默契,終止這個話題,一會,琰琰睡著了,凌母也離開。
凌語芊熬了兩天兩夜,懷中摟著安然酣睡的稚兒,不用多久也很放心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經(jīng)過琰琰這次高燒,幾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距離出國的日子,越來越近。
這天,在馮采藍的極力鼓動下,凌語芊讓母親看著琰琰,自己于是帶上薇薇,隨馮采藍一起去逛商場,購置一些準(zhǔn)備帶去美國的衣物。
“語芊,你知道嗎,賀煜這幾天都沒回公司上班呢。”走在寬敞明亮的商場內(nèi),馮采藍忽然聊開來。
凌語芊一聽,俏麗怔了怔,但很快,若無其事。
“那天晚上他不是沒來嗎?你說會不會是他臨時有急事?或者,國外的公司剛好出現(xiàn)問題,他得連夜趕過去?”馮采藍繼續(xù)自個猜測著,“假如真的是這樣,我們就不能怪他了。”
“可是,姐夫就算出國,也應(yīng)該打個電話過來啊,至少,他應(yīng)該問琰琰發(fā)燒好了沒。”凌語薇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她并不知道那天馮采藍通知過賀煜,此刻只是就事論事。
凌語芊則滿心苦澀,當(dāng)然,也已經(jīng)不會像以前那樣悲痛欲絕。不管他在哪,碰巧還是什么的,都正好說明,她和他不是應(yīng)該在一起的一對兒。
每次她遇難,都不是他趕來幫助她。
她懷琰琰的時候,在俱樂部看到他陪李曉彤慶祝生日,她一時受不住,差點出車禍,搭救她和琰琰的人,是肖逸凡。
她臨盆分娩,垂死掙扎的邊緣,陪她度過危險的人,是從北京趕回來、打扮成天佑的賀熠。
而這次,是高峻!
三次如此重要的事情,守在她身邊的,卻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
“采藍,我們別談他了,我,不想再聽到任何與他有關(guān)的事。”少頃,凌語芊囁嚅出聲,帶著微微的乞求,還帶著冷硬。
馮采藍稍愣,笑顏逐開,不著痕跡地轉(zhuǎn)開了話題,“對了,聽說美國那邊的天氣開始冷了,你買多兩件羽絨服帶過去吧,雖然高峻說那邊什么都有,但我想這里始終比那邊便宜。”
“咦,前面剛好有個羽絨服特價商店。”凌語薇忽然也興奮地喊了一句。
凌語芊先是默默地回馮采藍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即伸出手,分別挽住馮采藍和薇薇的一只手臂,步履輕快地朝薇薇指向的那個商店走去。
結(jié)果,她買了七件。她、薇薇和母親各兩件,另外一件,送給了馮采藍。
馮采藍提著袋子走出商店,依然忍不住再次嘀咕,“都說不用破費了嘛,你們?nèi)ッ绹疟仨毚胰嗽趃城,千年不見雪的地方,哪用得上羽絨!”
“說不定今年春節(jié)就下了呢!”凌語芊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眼。
很久沒見到凌語芊表露過這樣的表情,馮采藍不禁愣然,喉嚨頓時起了一陣哽咽,她多希望,語芊將來都能這般高興和輕松,這樣,才符合她們這個年齡啊!
凌語芊似乎看懂馮采藍的心,笑容斂起,幾秒過后,幽幽地道,“你放心,將來我的生命里,只有琰琰,只要琰琰平平安安,快高長大,我就會過得很快樂,很幸福,笑會整天掛在我的臉上。”
“那我天天祈禱琰琰平安無事,聰明伶俐,越來越帥,越來越迷人!”馮采藍忽然也收起惆悵,立刻歡呼起來,美目四處流盼,但竄著竄著,發(fā)亮的眼珠子即時定住,驚乎脫口而出,“李曉筠!”
本也歡心滿懷的凌語芊,心頭猛然一凜,順著馮采藍的視線看去,卻只見前方人來人往,并無那個熟悉的人影。
馮采藍目光收回,轉(zhuǎn)向凌語芊,“語芊,你上次說李曉筠提前行刑,當(dāng)真?她真的死了?”
“嗯,是真的。上個月就已經(jīng)處決了。”凌語芊頜首,反問道,“對了,你剛才確定看到是她?會不會是眼花認錯人?照理說她不會出現(xiàn)于此,就算還沒死,也是在監(jiān)獄里的。”
馮采藍伸手撓撓后腦勺,皺眉嘀咕,“難道我真的看錯了?可是,剛才那個人影明明就是她,只有她才穿得那么張揚……咦,語芊,你去哪,語芊……”
原來,凌語芊已經(jīng)動身,朝著馮采藍指向的方向跑去,結(jié)果馮采藍和凌語薇不得不跟上去。
可惜,她們走來走去,幾乎整個樓層跑了一圈,還是沒有見到那熟悉的人影。
“看來我真的是眼花撩亂,認錯人了!”馮采藍氣喘吁吁的,做出最后的判斷。
凌語芊則依然一臉凝重和沉著,繼續(xù)朝四周再觀察一遍,便也作罷,打消心底那莫名的慌亂。
由于東西買得差不多,又見時間不早了,她們于是不再繼續(xù)逛,結(jié)束行程,踏上回家的路。
家里面,忽然多了一個人,將近半個月不露面的凌云霄,突然出現(xiàn)了,滿面怒容,見到凌語芊,更是當(dāng)頭罵了出來,“你這個不肖女,竟然真的與賀煜離婚,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呀!”
看來,他這段時間果然不知去哪里鬼混了,現(xiàn)在才知道這個消息。
凌語芊視若無睹,從他身邊繞過,放下東西后,抱起琰琰,若無其事地逗了起來。
凌父更惱怒不已,魁梧的身影跟著沖過來,繼續(xù)訓(xùn)罵。
“出去!”一會,凌語芊做聲,毫不客氣地斥喝,“我們不認識你,這里不歡迎你!”
“你……”
“知道我為什么和他離婚嗎,因為你!我說過,你休想再從他那里得到半分錢,你既然有本事學(xué)人家去包二奶,那就自吃其果。”輪到凌語芊滿眼憎恨,憤怒咆哮。
凌云霄已經(jīng)氣得理智全無,想也不想便掄起了拳頭。
一直靜默的凌母,終于站起身,迅速奔至他的跟前,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吼出來的嗓音,同樣是無比痛恨,“芊芊說的沒錯,我們已經(jīng)毫無關(guān)系,這間房子也不屬于你,你別再踏進來!”
這是凌母頭一遭表現(xiàn)的憤怒,以往,即便心中再痛再悲,她都默默飲淚,如今,她終于爆發(fā)了。
她還氣急敗壞地跑去把早已準(zhǔn)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拿來,翻到簽名的那一頁,“既然已經(jīng)知道無法再從芊芊這得到好處,我想你也沒必要拖下去,在上面簽字吧。”
看著那刺眼的離婚兩個大字,凌父頃刻清醒了不少,瞪著凌母,滿眼難以置信。
凌母又何嘗想到她和他會走到這一步,曾經(jīng)的海誓山盟,彼此允諾一輩子,她不管順境或逆境都無怨無悔地跟隨,可結(jié)果呢?
越想,心中越是悲痛難言,不過都被凌母極力忍著,故意冷嘲熱諷了出來,“凌家的子孫不是要趕著出生嗎,這要是沒名沒分,如何對得住凌家列祖列宗啊!”
為了徹底來個了斷,她還不惜威脅,“你還想有人繼后香燈的話,那就識趣地簽了這份合約,否則,我不敢保證會做出什么來,我的容忍度,終有一天會打破,屆時,你會后悔萬分!”
凌云霄是持續(xù)的吃驚、震憾且惱怒,來回瞅著眼前幾個既熟悉卻又陌生的“親人”,終于也怒吼一聲,粗魯?shù)貙f(xié)議書取過來,抓起筆,在上面簽下三個大字,而后全部往地下一扔,伴隨著惱羞成怒的痛罵,“我凌云霄一定是前世造孽,才有你們這種老婆和女兒,好,從此我們再無關(guān)系,你們這些蠢東西,摟著一起等死吧!”
發(fā)泄完畢,他對每人留下一記瞪視,怒火騰騰地離去。
整個室內(nèi),立馬靜了下來,靜得,只有彼此起伏的呼吸聲在做響,最后,是琰琰的咿呀聲把幾人拉回神來。
凌語芊瞄了一下散落地面的紙和筆,隨即看向母親,神色訥訥。
“他總算簽了,我們不用再操心了,明天這就把東西拿去給律師。”凌母卻是語氣輕快,邊說邊蹲下去揀紙張,弄整齊后,繼續(xù)若無其事地道,“芊芊,你和琰琰玩一會,媽把東西拿進去放好,然后煮飯,對了,我們很久沒吃過八寶雞,今晚媽整給你們吃。”
望著母親朝臥室走去的背影,看起來很灑脫,很輕快,凌語芊滿懷惆悵和心酸。
的確,終于都結(jié)束了!
想不到她和母親都會經(jīng)歷離婚,還是在同一個月里。
這,就是命嗎?那為什么,命運要這樣對自己和母親?
凌語芊陷入了無盡的悲嘆,后來,又是得琰琰“打擾”,才慢慢從中平復(fù)過來。
接下來又三天過后,護照發(fā)放下來,根據(jù)原先的決定,她們立刻訂了三天后飛往美國的機票。
離別在即,凌語芊的心忽然覺得很難受,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難受,這天早飯后,她把琰琰交給母親照顧,獨自一人出門,走著走著,竟是來到了怡芳街。
看著一成不變的熟悉街景,她想起了和天佑的美好回憶,還想起了,不久前與他在這里重逢的畫面,從而也知道,自己其實依然放不下,至少,放不下“天佑”。
曾經(jīng),她渴望他恢復(fù)記憶,然后變回天佑,像以前那樣寵她、愛她,而結(jié)果,他總算恢復(fù)了記憶,可惜,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天佑。
其實仔細想想,這很正常,沒有誰,可以要求誰永不改變,即便是自己,經(jīng)歷過種種磨難之后,也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那個無怨無悔的凌語芊,故又憑什么用以前的標(biāo)準(zhǔn)去要求經(jīng)歷過“兩段不同人生”的他?
因而,分開是最后的結(jié)局,放下是最好的選擇。
天佑,我再也不恨你了!想要忘記你,首要的是,不能恨你,因為只要心中仍有恨,根本就做不到忘掉。
當(dāng)然,我也不會再愛你。
沉悶的心,頃刻像是有股清泉注入,茅塞頓開來。
或許,她對他的愛,早已經(jīng)在那些傷害中一點點地消失,然后她理所當(dāng)然地認為她應(yīng)該恨他,其實,那只是她一直不敢正視而已,如今,她想通了,終于都想通了!
她在怡芳街逗留了將近一個小時,幾乎走遍了每一個角落,離開后,轉(zhuǎn)為去其他的地方,這些地方,都是她曾經(jīng)和天佑去過的,充滿美好的回憶,讓她感到了釋然。
流水般的時間,就在她對過往沉醉中悄然地飛逝,等她回過神來時,已夕陽西下,她真希望,自己能繼續(xù),但理智告訴她,她必須回家了,母親和薇薇在家等著她,還有那個小小的他,更是需要她。
她捧著一束紫羅蘭,是剛才在夢之園摘的,乘坐計程車踏上歸途,整個人依然神思恍惚,陷在那些遙遠的回憶中,直到抵達住處的小區(qū),下車碰見一個預(yù)想不到的人影,飄渺的思緒這才徹底蘇醒。
振峯?他來做什么?她眉心下意識地蹙起,疑惑的眼神看著前面幾米遠的頎長身影。
池振峯已經(jīng)邁步朝她走近,英俊的面龐仍舊掛著親切溫和的笑,看著她捧在胸前的鮮花,他輕嘆,“好美的花,剛摘的嗎?”
凌語芊俏臉霎時又是一怔,這也才做聲,“你……怎么過來了?”
池振峯炙熱的眼神,回到她的臉上,這張美得懾人的容顏,少頃,鄭重起來,“聽說你后天去美國了?”
“嗯!”
池振峯略略沉吟,忽然轉(zhuǎn)到另一個話題上,“yolanda,其實總裁還是很愛你的。”
凌語芊身體即時微微一僵,但很快,抿一抿唇,漫不經(jīng)心,“謝謝他。”
謝謝他?她……她……
“其實,我也應(yīng)該謝謝你,一直以來,都知道你對我好,也想過像對逸凡和采藍那樣,對你真心以待,但總因為顧慮你和他的關(guān)系,我就忍住了。如今回想起來,覺得自己真的很傻。”凌語芊猛地又道,幽幽的語氣透著惋惜,“或許,我們注定有緣無分吧,成不了知心的朋友,不過不管怎樣,還是很高興認識你。”
聽著她的述說,池振峯俊顏也逐漸黯然下來,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因為她和賀煜的關(guān)系,導(dǎo)致錯過了很多很多。
“時間不早了,我得上去了。希望你能早日遇上你生命中的那個真命天女!”凌語芊對他留下深深一望,從他身旁擦肩而過。
池振峯趕忙跟著轉(zhuǎn)首,中高音地吶喊,“yolanda,不管他做什么,都是出于愛你,他對你的心,從沒改變過。”
凌語芊邁動的雙腳陡然一停,但一直沒有回頭,好幾秒過后,清新淡然的嗓音徐徐傳來,“可以的話,讓他別愛了。”
可以的話,讓他別愛了!
聽到她的回答,池振峯忽然覺得,她倒不如不回答!
一股莫名的慌亂,突然無法抑制地竄上他的心頭,他在替賀煜感到慌亂,感動恐懼。她怎么可以做到如此釋然?愛一個人不是這樣的,除非……她不愛賀煜了?
不,不可能,怎么可以這樣,千萬不能這樣!
他在驚慌中蘇醒,想去呼喚她,可惜眼前已經(jīng)一片空蕩,再也不見她的影子。
可以的話,讓他別愛了……
可以的話,讓他別愛了……
他繼續(xù)反復(fù)琢磨著這句話,如此簡單顯淺的一句話,卻令他心亂無章、深深恐懼的一句話,然后呆呆地,久久都無法回過神來……
第二天,是出發(fā)的前一天,大家開始收拾著西,本來就沒帶什么,可打包之后,還是有四、五件行李,當(dāng)然,這里頭還是小琰琰的占據(jù)多數(shù)。
晚餐凌語芊叫母親別開火,一家人到樓下的一間餐廳吃,回到家后,大家都早早回房休息。
凌語芊盤膝坐在床上,如常地逗著琰琰玩耍,思緒卻開著小差,到了琰琰睡下后,她仍神思恍惚,心不在焉。
她把這一切惆悵,當(dāng)做是離別前的正常反應(yīng),極力克制著,甚至還打電話給馮采藍。
馮采藍似乎清楚她被什么困擾,陪她天南地北聊了一個多小時,結(jié)束通話回歸平靜后,凌語芊總算能勉強入睡,這些日子以來,頭一次不用借助安眠藥。
乘坐的飛機是早上9點鐘,高峻大清早就過來接她們,抵達機場后,距離入匣安檢還有二十分鐘之久。
馮采藍和肖逸凡都趕來送機,擔(dān)心引來轟動,肖逸凡還特意化了裝,真正離別之際,馮采藍忍不住哭了,明知這是既定的事實,可她還是緊緊握住凌語芊的手,依依不舍。
凌語芊本就強忍了幾天的眼淚,也唰唰直流,當(dāng)另外兩個人出現(xiàn)時,更是淚如潮涌。
“語芊,記住你答應(yīng)阿姨的事,去到那里記得給阿姨打電話,把你的聯(lián)系號碼告訴阿姨。”張阿姨顧不得因奔跑引起的氣喘吁吁,緊拽著凌語芊的手臂,熱淚盈眶地懇求著。
凌語芊迅速而肯定地點頭,淚眼繼而望向那高大瘦削的人影,哽咽不已,“爺爺,不是說過別來了嗎,您這么早趕過來,天氣涼著呢。”
賀云清眸色黯然,但能忍住沒有落淚,嗓音也盡力維持著平靜,“東西都帶齊了吧?高峻是自己人,去到那邊你別客氣,讓他幫你安排一切。”
“嗯,知道,爺爺不用擔(dān)心。”凌語芊說著,從母親那接過琰琰,“琰琰乖,跟曾爺爺說再見,叫曾爺爺多多保重身體。”
看著琰琰手舞足蹈、咧嘴呵笑的可愛模樣,賀云清更是滿腹心酸和沉痛,他先跟琰琰互動一下,注意力回到凌語芊那,毅然道,“語芊,能不能答應(yīng)爺爺一個要求?”
凌語芊一怔,便也頜首,“爺爺請說。”
賀云清再沉吟數(shù)秒,把嗓音壓低到只有他和她能聽見,“去到那里,別對其他男人動心。”
剎那間,凌語芊更是渾身僵住。
“爺爺知道這個要求很自私,甚至……有點過分,可爺爺……爺爺真的不希望你和阿煜就此結(jié)束,爺爺很擔(dān)心,你那么好,那么優(yōu)秀……”
“爺爺,對不起,請恕我無法答應(yīng)你這個要求。”凌語芊終于做聲,堅定地給出了回應(yīng)。
她只有一顆心,好幾年前已經(jīng)給了一個叫做“楚天佑”的男人,而這兩年,這顆心被一個叫做“賀煜”的男人傷得千瘡百孔,她不認為,將來會有誰能否把它修補回來。
但是,她不想給出任何承諾。曾經(jīng),她因為答應(yīng)賀云清的一年之約,歷經(jīng)了一次又一次的傷痛,還給周圍的人也帶來或多或少的災(zāi)難與悲傷,故她不想再背負任何包袱,免得將來再經(jīng)歷類似的痛徹心扉。
這時,廣播響起,正是通知去美國航班的旅客開始安檢入匣。
凌語芊于是回過神來,快速調(diào)整一下神色,與眾人做最后的辭別,而最后一眼,則是看向賀云清,她不再吭聲,只深深一望,抱緊琰琰,毅然走進安檢隊伍,在眾人殷切不舍的目光中,進了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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