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半夜,這樣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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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時間,他都會百忙中抽空上網(wǎng)搜集關(guān)于晶片的資料和訊息,無奈都起不到作用。他想過找主治醫(yī)生詳談,可又覺得信不過,而且那醫(yī)生根本就沒能力發(fā)現(xiàn)他大腦被植入晶片。至于別的腦科醫(yī)生,他更是信不過。
    而其他的人,振峯、志鵬、甚至父母和爺爺,他都不想告訴,因為不想讓他們知道他的弱點和無助!
    唯一能坦白傾訴的人,是她!海嘯中死里逃生之后,他把她當成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誰知那只是他在一廂情愿,她還是要走,她還是心系楚天佑!
    她分娩時,嘴里不斷喊著楚天佑的名字,她生的是自己的兒子,嘴里喊的卻是別的男人!
    后來賀熠出現(xiàn),賀熠也跟她提起了楚天佑!
    記得當時聽張阿姨說起這些,他覺得有點兒納悶和不解,如今,總算懂了,她把賀熠當成楚天佑,她能安然生出寶寶,是因為“楚天佑”的支撐,因為“楚天佑”的出現(xiàn)!
    呵呵!
    哼嗯!
    賀煜唇一扯,重新拿起相片,再度看著相中人。
    然后,繼續(xù)笑,笑得很悲涼,很諷刺,很痛,很痛!
    頓時間,他確定,相中的男人,就是他!
    他和她,都有各自的過去!
    她有一個楚天佑。
    而他,有一個湮湮。
    他和她的戀人,都已經(jīng)死了!
    楚天佑死了,卻被她念念不忘著;
    湮湮死了,卻是被自己忘得一干二凈!
    楚天佑,多幸福!
    湮湮,多可憐!
    撫摸著相片中那張絕美容顏的手指,冷不防地哆嗦起來,伴隨著一股劇痛,在賀煜胸口傳開。他總算感到了心痛,盡管,他對照片中的“她”還是那么的陌生!
    湮湮……
    湮湮……
    一聲聲低吟,自他嘴里發(fā)出,帶著不易覺察的憐惜和內(nèi)疚。他緊盯著相片,邊不斷低吟,反復地低吟,時間就這樣悄然流逝,直到電話內(nèi)線驀然響起。
    是池振峯,提醒他得出發(fā)去今晚的飯局。
    他依然神思恍惚,沉吟數(shù)秒后,用不容否決的語氣做出吩咐,“我有別的事要處理,今晚的飯局你代我去。”
    交代完畢,他不等池振峯回話就掛了線,將相片重新放回口袋,快速整理收拾一下桌面的文件,離開了辦公室……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凌語芊的臥室也燈火光明,滿室溫馨。
    “姐姐,你確定要我今晚在這里睡?那姐夫呢?姐夫等下回來睡哪?”凌語薇躲在被窩里,側(cè)目看著凌語芊,天真無邪地問。
    凌語芊沉默了片刻,美目也迎向凌語薇,故作愉悅地打趣道,“怎么了?莫非不想和姐姐睡了?”
    “呃,當然不是,和姐姐一塊睡,是薇薇夢寐以求的,還有小琰琰,姐姐你知道的!”凌語薇說著,小手自被窩里探出,緩緩爬到小琰琰的頭上。
    凌語芊視線轉(zhuǎn)移,重新鎖定懷中的小小人兒,眸色不覺更柔和、更清朗,然后也抬起手,在琰琰嬌嫩光滑的小臉輕輕摩挲,無盡憐愛地摩挲著。
    不一會,凌語薇睡著了,凌語芊則繼續(xù)不知所思,最后累得實在撐不住,她才把琰琰放下,起身去一趟洗手間。
    下體的痛仍沒完全消除,只需輕輕牽動就會引致一陣不適,她自然而然地憶起昨天被獸性蹂躪的一幕,對賀煜的怨恨于是持續(xù)加深。
    濃濃的怨恨和哀傷,陪著她一直回到床上,她拿起手機,登陸微博,回看與“人類克星”的對話,那些豁出去的字眼,讓她眼淚不止狂流。
    她從沒想過要說出這種大膽露骨的話,即便他失蹤那幾年,她也潛意識里認定自己這輩子不會再愛任何男人,自己的身和心都只屬于他,而現(xiàn)在,自己的想法變了。是自己學壞了嗎?還是一時沖動的報復痛快感?又或者,愛已消失?
    有時,她問自己,當初為什么會與跟爺爺達成一年之約,是否由于不忍心拒絕那個慈愛可親的老人的一片心意?如今,她懂了,爺爺只是其中一個因素,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對賀煜還有眷戀,她潛意識里還是想給他機會!
    可現(xiàn)在呢?還要給他機會嗎?還有必要對他抱期望嗎?
    這個男人,曾經(jīng)是她用整個生命去愛,然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一次再一次的原諒,早讓那深廣無盡的愛隨之慢慢消減,直至完全磨滅。看來,是時候要把他放下了,愛得太深,唯有不愛了才能得到重生。
    這樣的想法,早在腦海萌發(fā),只是,如今越來越強,而心里也越發(fā)的痛,為什么呢?都這樣了為什么還會感到痛?
    今天下午,她上網(wǎng)看了一些散文,正好有篇文章提到的情況與她的相似,那文的作者用回想曾經(jīng)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在將之傷得徹底的愛人身邊熬過一年。
    當時看這篇文章,她首先想的不是文章的真實性,而是不敢確信這樣的處理辦法對自己管用。她覺得,越是回憶曾經(jīng)某些美好,越令人沉淪;相反,想一個人的壞,說不定更容易令人產(chǎn)生恨意,可她又害怕,這份恨意會隨著時間日漸積累,然后達到她承受不住的某種程度,給她帶來崩潰。
    原來,在愛情里,最難做到的,不是愛,也非被愛,而是,不愛。想徹底放下他,是那么的艱難,那么的痛苦。
    不想驚動到純真的薇薇,更不想吵醒正酣然熟睡著的寶寶,凌語芊用手捂著嘴巴,極力忍著別讓自己哭出聲來,結(jié)果只能通過連綿不絕的淚水排解出心中的彷徨無助和悲傷痛楚。
    孤寂哀傷的夜,就這樣陪著她黯然流逝,不知多久過后,她終于進入夢鄉(xiāng),兩排長而翹的睫毛,依然一片濕濡,緊緊黏在了一塊……
    毫無止盡的悲痛,連她睡著了也不放過,她夢到自己決然地對賀煜說出分手,撕心裂肺地放下了天佑,這個仿佛讓她深愛了一個世紀的男人。然后,她得到的并非解脫和重生,而是陷入萬丈深淵,陷入更痛苦的地獄。她恐,她慌,她悲,她痛,最后從噩夢中醒來,驚出一身虛汗。
    凌晨五點,還沒天亮。
    凌語芊下意識地吁了一口長氣,子夜星辰般明亮的美眸掃向浴室,忽見那兒有燈光,不由娥眉一蹙,心生納悶。
    睡覺前明明有關(guān)燈,里面怎么有光亮?難道是,自己其實忘了關(guān)燈?
    她疑惑片刻,還是起身下床,緩緩走向浴室,當她跨進門、看到鏡子里的高大身影時,渾身猛地僵住了!
    不是她忘了關(guān)燈,而是……
    惺忪的睡眼,一下清醒了不少,待她看清楚男人裸露在空氣里的肩膀上那個熟悉的齒印,美目更是徹底恢復清明,全身血液凝固,似乎連呼吸也停止了!
    他的手,正在齒痕上撫摸摩挲著!
    他正在想著什么?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舉動,他經(jīng)常這樣嗎?又或者只有今晚這樣,原因呢?
    一連竄的疑問,瞬時都涌上了凌語芊的腦海,她繼續(xù)目瞪口呆,欲深入探究,不料他突然看了過來,凌厲的眼神即便是在鏡面反射回折,也足以讓她感到心凜,故她趕忙收回視線,低頭,重新邁起腳步,朝馬桶走去。
    她關(guān)上玻璃門,開始小解,完后又刺啦刺啦地拉開玻璃門,直接在浴缸那洗過手,再度從他背后走過。
    然而,就在她準備踏出浴室大門時,他出其不意地做聲,發(fā)出的話語讓她整個震住。
    “想知道這個美麗的齒印是如何來的嗎?”
    低沉渾厚的嗓音,像是黑夜里的一縷迷霧,輕輕飄到了她的耳際,縈繞回旋。
    “這是一個深愛我的女人留下的。”他繼續(xù)意味深長地說。
    凌語芊更加全身僵硬,心跳也持續(xù)加快,那小小的心窩,仿佛要躍上喉嚨,要蹦出來了。
    深愛的女人……他說什么?他在說什么?難道他已經(jīng)……
    “我早說過,愛我的女人多的是,你不稀罕本大少,多的是人稀罕本大少!”他再接下來的話,打破了她的猜測。
    呵呵……
    幼稚!
    真是個幼稚無聊的男人!
    凌語芊立刻在心中痛罵出一句!是的,她痛罵他,她恨不得破口大罵!誰讓這個幼稚的破男人害她以為他已經(jīng)恢復記憶,害她的心差點從胸口蹦到地面!
    一切惘然疑惑,一切意亂情迷,剎那間全都隨著這股想罵人的沖動消失掉,凌語芊忍得住痛罵,卻忍不住回頭給他無語的一瞪,而后,徹底跨出了浴室。
    著床躺下后,她將自己裹在厚厚的棉被里,只留一個小頭顱出來,瞅著大大敞開的浴室門口,回想剛才的情景,回想那個深刻熟悉的齒印,回想留下這個齒印時的火熱纏綿的畫面,直到迷惘的視線出現(xiàn)他的影子,她才停止追憶,迅速閉上眼。
    穩(wěn)健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伴隨著那股熟悉的氣息越來越近,她更加緊閉雙眸,甚至不敢喘息一下,她屏息凝神,不動聲色地留意他的離開,奈何,那股強大沉重的氣壓一直圍繞著她,讓她無法克制地慌亂、心煩和無助,她暗暗祈禱他趕快離開,可惜結(jié)果她睡著了,他還在。
    高大魁偉的身軀,儼如一座大山,賀煜動也不動地佇立床前,幽邃的黑眸也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她,這張精致絕美、清純脫俗的容顏,緊接著,腦海閃出今天在相片里看了無數(shù)次的另一張臉。
    當他看相片時,他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當看她時,又會想起“湮湮”,他不懂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弄不清楚為什么總是將兩人聯(lián)想在一塊!
    剛才,他甚至做出幼稚的行為,確實,那根本就是一種幼稚的行為,明知她的心不在他身上,他卻還是想看到她吃味,而結(jié)果,他輸了,她回頭瞪他的時候,她眼中流露的無語和冷視,他看得一清二楚。
    小東西,既然不愛我,為什么要嫁給我,為什么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要對我做出那樣的舉動,那分明就是在勾引我,在引起我注意,讓我沉淪的。
    之前,以為她是高峻派來的人,對這一切他還能理解,可如今,得知她和高峻毫無關(guān)系,他便又迷惑了,即使到現(xiàn)在,他還是弄不懂她為什么那樣做,他真想把她叫醒,問清楚她,但結(jié)果,他沒有這樣做,只靜靜俯視著她,著迷出神地凝望著這張讓他魂縈夢繞、又愛又恨的容顏!
    一陣子后,背后突然傳來一聲咿呀,那么的熟悉,讓他心頭猛然一陣悸動,迅速回頭看向嬰兒床,只見那小小的身影,像是一杯熱茶,頃刻溫暖了他冰冷孤寂的心。
    他的小小寶貝,估計做夢了,又或者,舍不得爹哋糾結(jié)孤獨,特意發(fā)出一聲嚶嚀,將爹哋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賀煜剛毅完美的唇角,不禁揚了起來,高大的身軀在小床前蹲下,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琰琰的小臉兒,那小小的五官,是他的翻版,是他的遺傳,令他分外驕傲和自豪,也令他難以言表的欣喜和激動。
    這是他的兒子,她為他生的小小寶貝,不管她對他的心怎樣,都無法磨滅這個事實!
    本是沉悶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他對他的小小寶貝不由更愛、更疼,就這樣看著他的小小寶貝,直到窗簾染上了一抹淡白。
    天,亮了!
    他這才舍得收回視線,站起身后,依然忍不住朝大床某個倩影留下一個深望,然后梳洗更衣,悄然離去。
    賀煜剛走不久,凌語芊也悠悠醒來。她一睜眼,本能地往浴室看,昨晚的一幕隨即躍上她的腦海,但很快,又被她極力甩開。
    既然要把他放下,那就別再想一些不該想的事,別再關(guān)注這個幼稚無聊的男人!
    這一天,她如常作息,而接下來的日子,她的生活也照樣。
    關(guān)于琰琰滿月宴的事,賀煜沒有再問,她不禁有點困惑,因為根據(jù)他的個性,是不可能就此罷休的,但由于不想節(jié)外生枝,不想讓他有機會再做出一些相關(guān)舉動打破她沉靜的心,她便忍住好奇,不敢去觸動。
    再說,她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見過他。
    記得他剛從x國回來那段日子,也很忙,可不管怎么忙,都爭取每晚盡早回來,有時還把工作帶回家,等她和寶寶都睡著了,他再去書房忙碌,甚至通宵達旦。
    每天晚上,他都抱起琰琰逗樂,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琰琰也慢慢發(fā)生變化,已經(jīng)曉得咧嘴呵笑,曉得發(fā)出咿咿呀呀,將父親逗得樂翻天,那張本是冷峻剛毅的俊顏,因軟化柔緩而顯得更完美、更迷人。
    這些感人的畫面,總會令她舍不得移開視線,雖然沒有加入,但都會在旁默默觀看,反應于是由起初的漫不經(jīng)心漸漸轉(zhuǎn)成期待,每日醒來后,似乎都特別希望時間快點過,晚上盡快到來,她便可以繼續(xù)欣賞到這樣的畫面。
    可最近……
    他不是很愛琰琰的嗎?就算他和自己再鬧矛盾再冷戰(zhàn),不至于連琰琰也冷落忽略了吧?
    凌語芊正納悶不解,馮采藍打電話過來,幫她解開了心里的謎團。
    采藍已進賀氏工作,跟她聊完私事后,轉(zhuǎn)到公司方面,談及賀煜,還有……高峻。
    高峻也到公司上班了,委任副總裁一職,才短短時間就顯露出超群的能力和手腕,倍受各大股東和高層的稱贊。
    聽完這些,凌語芊平靜的心馳不由再起波瀾!別人不知道內(nèi)情,可她清楚高峻的身份,明白高峻對賀煜的威脅,明白賀煜對高峻的在意和膈應,最近他忙得不可開交,與高峻有關(guān)嗎?
    她記得,高峻曾經(jīng)說過不會爭奪財產(chǎn),不會與賀一然狼狽為奸跟賀煜爭奪權(quán)力,莫不是,他反悔了?那是他自己的意愿呢?又或,賀一然叫他這樣的?
    凌語芊想著想著,再也無法淡定,拿起手機,刻不容緩地撥通高峻的號碼。
    “芊芊?”溫潤好聽的嗓音,仍如春風沐耳。
    凌語芊這也才意識到自己此等不自覺的舉動,但通話已啟動,她無法逃避,唯有硬著頭皮搭訕,“最近……都好吧?”
    “嗯,還行。你呢,好像還有三天就滿月了哦,到時我去看你。”
    “你有心了,謝謝!”凌語芊由衷感激,緊接著語氣轉(zhuǎn)為遲疑,“對了,聽采藍說你已經(jīng)到公司上班,還說……你表現(xiàn)得很好,股東和高層們都贊你很能干,恭……恭喜你。”
    “uch!你知道嗎,你對我的稱贊,比那些人都來得珍貴!”
    凌語芊唇角再度翹起,每一次和他談話,她都感覺很舒服,很自在,直想就這么聊下去,不過,她不曉得用什么話題去繼續(xù),之所以主動打電話給他,是為了……賀煜,雖然并未切入到正題。
    “對了,爺爺叫我搬進賀家住吧,我打算你滿月那天去,剛好趕上為你和琰琰慶祝。”高峻忽然又開口,主動延續(xù)話題。
    凌語芊聽罷,輕輕蹙起的峨眉不覺更甚,他……他要搬進來住?爺爺主張的?這是什么時候的決定?賀煜……清楚這事嗎?
    “怎么了?難道不歡迎我?”高峻繼續(xù)道,故作受傷的語氣。
    凌語芊定了定神,趕忙回應,“呃,當……當然不是,我……我歡迎,當然歡迎。”
    “以后我們見面的機會變多了,你有什么困擾,可以隨時找我哦!”高峻先恢復愉悅,接著又懇求,“芊芊,關(guān)于我的處境,你應該清楚,在那里,和我最熟悉的人是你,故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顧我一下?”
    這次,凌語芊毫不猶豫地答,“嗯,行,我會的!”
    “呵呵,謝謝你,仙女一般的善良,仙女姐姐!”
    仙女一般的善良,仙女姐姐……這是薇薇和小敏經(jīng)常用來形容她的詞句,萬萬想不到,也會從高峻口中發(fā)出,她不禁想起薇薇,那令人心疼的小丫頭,整個神色于是變得溫柔起來,笑顏逐開。
    接下來,在高峻的帶動下,她繼續(xù)和他閑聊,他說的話題都很輕松,甚至還說笑話逗她,她邊靜靜聆聽,邊幻想電話那頭的他此刻是怎樣的模樣,期間忍俊不住,嬌笑連連,這通電話,持續(xù)了好長時間才結(jié)束。
    他為她帶來的愉悅心情依然盈滿整個胸腹,臉上的笑也繼續(xù)如花般燦爛恬淡,然而,當她結(jié)束通話扭頭準備重返兒子身邊時,立即被毫無預警地堵在她面前的一座人墻給震懾住!
    不錯,那是一座人墻,是……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人影!
    這個時候,他不是在公司的嗎?怎么忽然回來了?他什么時候回來的?自己竟然一點也發(fā)覺不到,對了,他的眼神……好深沉,好陰冷,好嚇人!
    笑容已自凌語芊臉上消失,她嬌弱的身體,還抑不住地起了顫抖和哆嗦!
    該死,自己干嗎這么驚慌,干嗎心虛!不就是和高峻聊電話嘛,怎么感覺好像背叛了他似的!自己對高峻,出于朋友的關(guān)懷,出于感謝,自己要維護的人,還是他呀!畢竟,自己之所以和高峻通話,原意是想幫他呢!
    凌語芊緊抿櫻唇,深呼吸,極力讓自己冷靜淡定下來,奈何,她還是無法克制的心慌意亂,她小臉仰得高高的,怯意難掩地望著他,瞧見他越發(fā)恐怖的面色和眼神,那天被他強行蹂躪的畫面頃刻蹦上她的腦海,使她更加心驚膽戰(zhàn),嬌小的身子本能地往后退去。
    可惜,他跟了過來,步步逼近,高大霸氣的身軀宛若一頭強勢暴戾的豹子,俊美的臉龐更加冷硬和深沉,那總是深如大海的眼睛,此刻儼如巨濤翻滾,大浪咆哮,整個人是那么的可怕,那么的恐怖,讓她手心直冒汗,全身都發(fā)抖,兩腳發(fā)軟。
    他要做什么,他該不會又要……不,老天爺,求你幫我,求你阻止他,求求你,別讓我徹底崩潰!
    凌語芊繼續(xù)拼命往后退,邊在心中默默祈禱和乞求,潔白的貝齒已經(jīng)深陷入她的嘴唇當中,那股鋒利,刺痛著她的嬌嫩,但她毫無知覺,她只知道,眼前的男人將她一步步地逼近巨大危險中。
    時間在一點一點地流逝,臥室盡管很大,可還是有盡頭的時候,她的后腳跟,已經(jīng)抵在墻上,再也無路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