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孩子的父親不是你,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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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煜這話一出,頓時給在場的三個人帶來了程度不一樣的震撼。
    先是凌語芊,奄奄一息的她,本沉浸在他剛剛所說的那番話所引發(fā)的痛苦悲憤當中,而此刻,千瘡百孔的心更如再刺入幾刀,然后還灑下白花花的鹽,那種痛,難以形容,難以想象,難以承受。
    順便弄掉胎兒?他憑什么做出這樣的決定,他有什么做出資格做出這樣的決定,就算他是孩子的父親,他也不能這樣,再說,就憑他冷血地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他不配當寶寶的父親,他這劊子手,充其量,只提供一顆精zi而已,自己是寶寶的母親,寶寶在自己的肚子里,自己才有權利決定寶寶的去留,所以,他休想,他休想!
    肖逸凡,內心則仿佛波濤洶涌,浪潮澎湃,立刻對賀煜發(fā)出難以置信甚至有點憤慨的眼神。緊接著,他看向脆弱得像個隨時都會破碎的玻璃娃娃似的凌語芊,疼惜憐憫之情不覺更是加深了好幾層。
    至于醫(yī)生,本是準備好保胎針興沖沖地跑來實行他光榮的救人職責,本是想著會受到大家的感激,誰知迎接他的,竟是這樣一個消息。
    假如沒猜錯的話,眼前這個倨傲無理的男人應該是因為女人曾經墮過胎而做出此等憤怒的決定,可是,這也太殘忍了吧,就算女人曾經墮過胎又怎樣,孩子是無辜的呀,何況這是他的孩子!
    雖然不清楚這個中恩怨,但是,本著醫(yī)生的責任,醫(yī)生還是趕忙做出勸慰,“賀先生,胎兒的情況其實還沒去到最糟糕的地步,而我也已經找到辦法保住他,盡管沒有十成的把握,但勝數還是畢竟大,所以,不用滑掉的。寶寶的依附能力極強,他應該會好好地依附在母體,健康成長下去……”
    “廢話少說,快點給我施行手術,不管用何辦法,要耗多少錢,你都跟我弄掉!弄得一干二凈!”賀煜打斷醫(yī)生的話,那深沉冷血的樣子,仍像個地獄修羅。
    “呃——”醫(yī)生怔然了。
    這回,肖逸凡也開口,邁進兩步走到賀煜跟前,急聲道,“賀煜,你冷靜點,請你,冷靜點!”
    賀煜眼眸斂起,一簇怒火在眼中狂燒,對肖逸凡冷哼,“你是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跟我說話?這里,不關你的事,給我——滾,立刻!”
    肖逸凡即時也更憤慨,咬了咬唇,也豁了出去,“我不是什么東西,我是語芊的朋友,她有事,我關心她,所以,我不會——滾!”
    朋友!
    聽到這個稱呼,賀煜腦海冷不防地閃出賀芯曾告知的某件事,不由更加妒火攻心,“朋友?你配嗎?”
    “配不配不是你來定斷,我是語芊的朋友,而不是你的,所以,這由語芊來定斷!”肖逸凡也繼續(xù)不甘示弱。
    因為語芊的關系,他對賀煜不禁多加了解一番,枉他還欽佩著賀煜卓越的才干和超能的魄力,還暗暗替語芊高興,有幸嫁予如此優(yōu)秀完美的丈夫,然而事實上,這個賀煜根本就是個人面獸心的家伙!是個冷血無情的惡魔!
    站在一邊靜看的醫(yī)生,終于再也忍不住,提醒道,“你們別吵了,這里是醫(yī)院,不得喧嘩,對了,你們都暫且出去吧,救人要緊,我要給病者保胎……”
    “不準保,沒聽到我的話嗎?拿掉,馬上給我拿掉!”賀煜又叱喝出聲,依然怒火攻心。
    “不準拿掉!”而這時,小小的房間,也響起另一道嗓音,是凌語芊的,她,終于做聲了!
    “醫(yī)生,給我保胎!求你,無論如何,都給我保住!”她接著說,聲音依然很柔,但不再弱,一股堅不可摧的力量,在爆發(fā)。
    醫(yī)生正中下懷,立即應是,走到凌語芊的身邊。
    不料,賀煜比他更快,龐大的身軀巍然佇立床前,擋住不讓醫(yī)生靠近凌語芊。
    醫(yī)生愣了一愣,面色恢復凝重,告知另一件事,“賀先生,請你讓開。我老實告訴你吧,我剛才也說了,賀太太由于上次……墮胎后處理不當,子宮本就不容易懷孕,不容易養(yǎng)孩子,這次要是再滑胎,那會加重對子宮的損傷程度,將來想要再孕,恐怕沒那么容易!”
    賀煜聽罷,心頭大大一顫!奈何,他的心魔并沒有停止攪動搗亂,他又無可克制地想起了那段視頻,于是堅持道,“無所謂!照我的意思去辦!”
    哼,他寧愿這輩子沒有子孫后代,也不會讓高峻的計謀得逞,更不會讓她有機會和別的男人生孩子!
    醫(yī)生再也無話可說。
    肖逸凡心頭怒火持續(xù)飆升著,但礙于身份,也無可奈何,只能攛進拳頭,極力忍住沒往賀煜身上捶打過去。
    而凌語芊,徹底地絕望,絕望后,她看向醫(yī)生,“根據你們醫(yī)院的規(guī)定,這孩子的去留,是否只有父母才有權決定?”
    “當然!”醫(yī)生馬上應答。
    “那給我保胎吧,我是孩子的母親,至于父親……他不是!”凌語芊目光重返賀煜的身上,若非不得已,她真的真的不想再看到這個魔鬼,不想再看到這張臉。
    清澈而空洞的眼眸,悲憤交加地瞪著他,她斬斷情絲,怒斥而出,“賀煜,該滾的人,是你,這里不關事的人,也是你!所以,立刻給我滾,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說到最后,她幾乎是用吼的,由于出力太大,以致下面又是一陣劇痛,全身都在抽痛,包括那顆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然而,她再也沒有知覺。
    賀煜陰沉恐怖的臉,陡然更嚴重一層,整個人冷得無以形容,如尖刀般銳利的黑眸,死死地盯著凌語芊,手抬起,再次扼住她的下巴,“有種,你再說一次!給我再說一次!”
    凌語芊再也感覺不到痛,因為她已麻木,恨意依舊的清眸,果敢地迎著他的邪惡,她一字一句,也咬牙切齒地吼出,“孩子的父親,不是你,因為,你不配!”
    賀煜的手,收得更緊,凌語芊整塊下巴也隨之更加的漲紅。
    這時,醫(yī)生再也顧不得,一把推開了賀煜,沖到凌語芊的跟前,勸阻道,“賀太太,別激動,你的情況不宜大叫,不宜動怒,請冷靜,冷靜!”
    “別叫我賀太太,我不是,不是!叫我凌小姐,凌小姐!”凌語芊依然沒有冷靜下來。
    “好,凌小姐,你別再動氣了,你不是要保住胎兒嗎,那就冷靜下來,記住,冷靜!”醫(yī)生趕忙聽從,說罷,拿起針筒和藥水,事不宜遲地給她注射,直到一切都安排妥當,他做出交代,“保胎針已經打進去,接下來是觀察期,還是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千萬別動氣,否則,恐怕華佗再現也救不到了。”
    醫(yī)生刻意說得更嚴重,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那暴怒的男人趕走,他轉身,對賀煜和肖逸凡道,“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你們都暫且出去吧。”
    賀煜仍舊面若冰霜,先給醫(yī)生一個冷瞪,目光依然抑不住地朝床上的人影掃去,好一會,收回視線時,高大的身軀揚長而去。
    肖逸凡暗暗松了一口氣,走到病床前,柔聲安撫,“語芊,你好好休息,我在外面等你,有事,打電話給我。”
    凌語芊晦暗死寂的眼神終于拾回些許光彩,感動地婉拒,“謝謝你逸凡,不用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耽誤了你不少時間,對不起!”
    “傻瓜,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既然是好朋友,那就該互相幫助,除非,你不把我當朋友。”
    “逸凡……”凌語芊眼眶猛然一紅,聲音也起了哽咽。
    “你的情況尚未穩(wěn)定下李,故就算我回到家,也依然無法入睡,那不如留下。所以,別再趕我了,嗯?”
    自己哪是趕,自己何嘗不希望有個人能陪自己渡過這難熬的、痛苦的漫漫長夜!只是,這個人不應該是他,盡管他是自己的好朋友,也不該是他,而應該是……應該是……
    呵呵,自己怎么還在奢望,怎么還在奢望那個冷血無情的魔鬼!
    看著凌語芊千變萬化卻依然擺脫不了悲傷痛苦的神色,肖逸凡下意識地握住她的手,無限憐惜的安撫道,“語芊,別再想太多,別想那些悲傷的事,現在最主要的,是保住胎兒,有什么事,以后再說,好嗎?算是答應我的一個要求,嗯?”
    凌語芊抬眸望著他,美目漸漸凝起了淚水,喉嚨更加哽咽,乖乖地點了點頭。
    肖逸凡黯然傷神,手本能地抬起,欲抹去她眼中的淚珠,其實,他還希望,能俯下身去,在她光潔的額頭落下一吻,但最終,他還是忍住這這沖動,只抿唇,給她一個帶著鼓勵性的笑,轉身走了出去。
    在門口處,被一高大的人影堵住!
    是賀煜!
    那臉色,那眼神,那表情,還是那么的不可一世。
    肖逸凡本是不想理他,但稍作考慮,還是淡淡地道,“我們……談一談?”
    賀煜不做聲,帶怒的火眸繼續(xù)冷冷地瞪著肖逸凡,見肖逸凡走到前面的走廊盡頭,他不由也抬步,緩緩跟上。
    夜已深,風更涼,卻正好能將人的混亂思緒給吹散。
    肖逸凡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呼出,看著樓下依然車輛往來不息的馬路,他不禁想起剛才那幕心有余悸的畫面,隨即娓娓道出,“一個女人能帶著尚未出生的胎兒一起尋死,訣別她的父母,親人和朋友,甚至乎……連她最愛的那個男人都不要了,可見她的心是何等的絕望!”
    賀煜抿著唇,同樣俯視著樓下路面的情況,俊顏布滿思忖,眉眼間的怒氣,似乎沒那么旺盛了。
    “我是半年前認識語芊,不,確切來說我知道她已有一年,當時,我在隧道里唱歌為生,她則給路人畫素描,不可否認,一開始吸引我的是她的美貌和才氣,起初我以為她是個出來玩耍的千金小姐,可漸漸地,我發(fā)覺事情非如此,她的樣子,是年輕的,但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著一股成熟和堅強,那是一種飽受風霜后養(yǎng)成的成熟和堅強。故我更好奇了,我在想,她最多也就20歲出頭,到底經歷過怎樣的創(chuàng)傷,使她看起來那么滄桑!”肖逸凡接著往下述說,腦海隨之涌現起曾經的一幕幕情景,其實,那樣的成熟和堅強,他自己也有,以致他瘋了狂地注意她,即便是病了,也堅持不懈去賣唱,只為能見到她。
    當然,這些他不會說出來,不會告訴賀煜,也不會告訴語芊,畢竟,她已是有夫之婦,已經有了她選擇托付一生的男人。
    不過,他要呵護她的心,不會改變,任何傷害到她的事,他不允許,任何傷害到她的人,他也會阻止,即便,那是她的丈夫,是她最愛的男人。
    所以,他繼續(xù)分析和勸慰,“每個人都有過去,既然是過去,那就不應該再去理會,不應該在意。不管她曾經愛過誰,不管那是怎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不管她曾經為誰墮過胎,都已成過去,而現在,她懷的寶寶是你的,她要保住的胎兒,是你的!其實,你應該感到慶幸,因為你和她的寶寶,保住了!你比那個男人幸運不是嗎?”
    曾經,從凌語芊的神色間,肖逸凡猜想她是否經歷過一次極大的感情創(chuàng)傷,如今,他總算肯定了。難得她從過去的創(chuàng)傷中走出來,難得她還有重新愛人的勇氣和信念,故他希望,她能好好地愛下去,重獲幸福和快樂。
    剛才,雖然他也很憤怒賀煜的舉動,可冷靜下來再想想,站在賀煜的角度去想,其實那些令人氣憤的反應,也算正常。
    越愛,越在乎,以致,越介懷。賀煜,恐怕是愛慘了語芊!
    肖逸凡在這邊揣摩猜測,賀煜卻別有一番想法,他盡管還是沉默不語,其實內心里已經起了極大的變化。
    的確,他一直認為她有過去,那個天佑,應該就是令她墮胎的男人,肖逸凡說的“刻骨之戀”,應該也是天佑!
    可是,天佑是誰?天佑是存在的,但,又是不存在的,因為,沒人能找到,即便自己用盡各種辦法,也查不出這個人!
    還有,肖逸凡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他要是知道,恐怕不會說得這么滔滔不絕吧!哼!
    “賀煜,能不能告訴我,你和語芊之間發(fā)生什么事了?語芊昨晚那么晚還出現在這附近,還想自殺,這到底怎么回事?”忽然,肖逸凡問起事情的緣由經過。
    賀煜面色倏忽一怔,正沉吟間,手機震動,有來電,顯示的名字是……李曉彤。他略微停頓,還是接通了。
    “煜,十二點鐘了,跟我說生日快樂好嗎?”李曉彤帶著醉意的聲音緩緩傳來。
    賀煜又是一陣呆愣。
    “你始終還是放不下她,雖然我不清楚她用了什么法子把你叫回去,可我不得不承認,我輸了,我徹底地輸了,我輸給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女人,原來,在這世上還是美色最吃香,還是美色當道,連你賀煜,也逃不過俗套……”李曉彤繼續(xù)低喃著,悲傷的聲音更加痛苦。
    “你還在那?”賀煜總算接話,嗓音也很低,很沉,幾乎低不可聞。
    “我說過,我要在這里,等你回來……煜,你還會回來嗎?還會嗎?大概,不會了吧,呵呵,我真傻,我真傻……”
    “等我!”賀煜打斷她的話,話畢收線,轉身便走,沒有再看肖逸凡。
    肖逸凡剛才一直留意著賀煜打電話,即便只聽見賀煜口中發(fā)出兩句話語,但結合語芊的反應,他隱約猜到了一些事。
    最令女人心灰意冷和悲痛絕望的,莫過于男人的出軌,而且,根據這簡短的對話可判斷,賀煜并非逢場作戲,能讓他這種情況下還離去的人,必定地位不淺。
    肖逸凡想罷,心中的憤恨再起,還有對語芊的心疼,看著空蕩蕩的走廊已無賀煜的身影,他也抬步,回到急診室。
    室內正好只有語芊一個病人,故里面很寧靜。語芊睡著了,她閉著眼,睡得很安詳,美麗精致的臉依然蒼白得毫無血色,假如不是那若隱若現的淺淺的呼吸聲,不禁差點讓人以為,她已香消玉殞。
    當時,看到她亡命地沖出馬路,他心膽俱裂,想也不想便沖出去,不惜用自己的身體,只為營救她,把她從地獄之門救回來。
    然而,自己這么做,真的把她解救了嗎?又或者,其實是將她推進另一個深淵?遭到心愛人背叛的滋味,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深刻體會那種痛,可憐的語芊,如此嬌弱的她,能否承受得住這種痛,能否熬得過去?
    對不起,對不起,語芊,對不起!
    “嗯——”
    突然,一聲細微的嚶嚀,打破了肖逸凡的沉思。
    他回神,看到凌語芊身體在輕輕地扭動,娥眉緊蹙,樣子似乎很痛苦。
    “語芊,語芊——”他不禁握住她的手,輕聲呼喚。
    凌語芊緊閉的長睫毛緩緩分開,微弱地喊出,“逸凡……”
    “你怎么了?哪兒痛嗎?”肖逸凡馬上關切地問。
    凌語芊繼續(xù)眉心深鎖,手放在小腹上,吃力地呢喃,“痛,好痛。”
    肖逸凡面色陡然一變,立刻按了床頭的呼叫器,然后,握緊她的小手,上面的冰冷讓他更加擔憂和焦急,“忍一下,醫(yī)生就來了,沒事的,會沒事的。”
    說罷,他又是在呼叫器上胡亂按一通。
    不久,房門被推開,醫(yī)生聞訊趕到。
    “醫(yī)生,她肚子好痛,怎么回事?不是打了保胎針了嗎?怎么還會痛?”肖逸凡迫不及待地匯報。
    醫(yī)生不予置評,先是來到床前,給凌語芊檢查一番,而后,匯報,“我剛才也說了,給她打了保胎針,接下來是觀察期,這期間,不排除有意外發(fā)生,所以,在孕酮數據恢復正常之前,誰也無法得出確切的結果。”
    肖逸凡頓時又是一陣心悸和驚慌,“那就是說,她還是會有流產的可能?”
    “嗯,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我們先觀察吧。還有,這期間會陸續(xù)伴隨著不同程度的陣痛,你們要多陪著她,給她鼓勵,對了,賀先生呢?”醫(yī)生說著,下意識地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他是病人的丈夫,最好由他來陪著病人,這樣會更能減輕病人的痛苦。”
    肖逸凡稍頓,訥訥地道,“他有點事,走開了。”
    醫(yī)生這也才想起剛才的某種情況,便不再多說,只是,那黑框眼鏡后面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和憐憫。
    他于心不忍,不禁給凌語芊打氣,“賀太太,別擔心,應該不會有事的,至于疼痛,由于目前你無法接受其他藥物,只能靠你本身的毅力去支撐,不過,這種痛是在人體的承受范圍之內,所以,加油!”
    他又恢復了對她的“賀太太”的稱呼,只不過,凌語芊已沒再去在意,她整個身心都被劇痛侵襲折磨著,她所有的力量,都在和疼痛拼搏掙扎著。
    肖逸凡重新蹲在床前,重新握住她愈加冰涼的手,同時,也更加心如刀割。他強忍住痛,邊小心翼翼地輕揉著她的手,邊若無其事地道,“語芊,沒事的,你忍住,我會一直陪著你!”
    一直陪著自己!
    是的,她知道逸凡一定會一直陪著她!只是……一直陪著她的人,不應該是他,不應該是他!
    “他有點事,走開了!”
    盡管剛才她痛得幾乎崩潰,可她依然清楚聽到逸凡所說的這句話,她還非常清楚,賀煜離開,絕不是這么簡單的理由。
    不是說了要死心嗎?不是說了不會再去奢望和在意嗎?可是,為什么心還是那么痛,為什么?為什么?
    “還有寶寶,他知道媽咪現在很辛苦,很難過,很緊張,他也會陪媽咪一起努力,他可是親口跟我說的呢,他叫我,干爹,你叫媽咪放心,我會乖乖的,會一直陪著媽咪,絕不會離開媽咪的!”肖逸凡繼續(xù)安慰,語氣還放輕快起來,還笑了,他想借此來分散她的注意力,減輕她的疼痛。
    凌語芊沉默依舊,緊抿著唇,感激不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漸漸地,淚水再也無法克制,嘩嘩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