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半梳頭
我叫孫良,正義高中讀高三,一小時前被兩個小混混堵在學校后墻。他倆一個拎著刀子,一個拎著鐵棒,把我壁咚在后墻口。
一個小混混的鼻子還貼著膏藥,另一個的手臂吊著石膏。他們兇神惡煞,表情猙獰的正在威脅我,鼻子上貼著膏藥的甕聲甕氣的說:“小子,你最好離她遠點!不然我打死你!”
另一個吊著石膏的威脅我:“這次模擬考試的成績不許比她好知不知道?不然我也打死你!”
我說:“好。”但是一點都不緊張,這種事情我平均每三天就會碰到一次,各種理由也是千奇百怪,有買照片的, 有威脅的,有讓我遞情書的,還有讓我偷東西的。
此時是上課時間,全班同學都在做模擬考試,我身邊那個正在挖腳趾頭的,是我的死黨兼發(fā)小兒,也是小混混口中讓我離開遠點,考試不許超過的人。
準確的說,同桌是位女孩,是打從幼兒園就在一起,從平胸到大胸,從矮粗胖到大長腿,從豁牙妹到女神的過程,我算是看著她長大的。
悲劇的就是,因為認識她太久了,所以我的審美觀也被拔高了許多,以至于別人高中開始找女朋友,我高中只能看著別人找女朋友,實在每次看到別的女孩我都忍不住拿對方跟同桌這位做對比。
她除去名字之外和我所知道的性格之外,任何的條件都絕對算得上是校花級別。
眼睛大又明亮、嘴角帶著美人勾、脖子修長白皙、胸器出眾、連身高都能秒殺一眾矮矬,還是運動健將,黑帶好幾段的真實高手,單手劈磚小意思,更兼職是學習的學霸,學校的學習委員,老師眼中的寶兒,其他男同學看到就心里長草的類型。
反正除了我之外,她是別人心中完美的那種,至少,堵我的人十個里面九個都這么評價和形容。
遠的不說,就說從幼稚園開始到現在通過我手里扔出去的情書,幾百封應該是有的了,其中不乏血書啊、錢書(錢書我都留下來給我倆買早餐了),至于她收了多少我就懶得去清楚。
不過,我知道光是這暴力女王打斷調戲她的小流氓的鼻梁骨就有七八個。一個十六歲就拿到黑帶資格的霸王龍是何等恐怖,我也是親眼所見的。以至于現在出門都是女王同學罩著我。
所以在我看來,如果一定要說誰更溫柔的話,我倒是覺得自己應該更適合一些,從小到大她沒少保護我。
反倒是李猛虎比自己爺們兒太多了。
對了,我這位美麗的同桌,打小兒一起光屁股長大,連大姨媽巾都是一直我在幫忙買的,漂亮的女同桌叫……李、猛、虎!
據說是他爹當時腦子一抽,本來上戶口的時候在家想的是‘心有猛虎細嗅薔薇’中的薔薇,結果填寫名字的時候發(fā)現‘薔薇’兩個字不會寫!
對,就是不會寫,順手就寫了‘猛虎’二字。
于是,一個身高172,三圍標準,接近九頭身的長發(fā)校花級妹子,被人張口閉口叫‘猛虎’的心情就可想而知。
就這么大大咧咧,斷人鼻梁如砍瓜切菜一樣的鉆石級王者,今天竟然在模擬考試的時候溜號兒,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我用手肘懟了她一下,低聲問:“虎哥,你咋了?”
李猛虎歪頭用可以迷死除我之外所有雄性生物的大眼睛看著我,隨后低聲說:“最近總是睡不好,我說小良子,晚上回去陪我睡一宿吧,我估摸著是不是撞邪了,找個男人來鎮(zhèn)鎮(zhèn)宅估計能好點。”
我一翻白眼,側頭低聲對她說:“哥,你找錯人了,咱校籃球隊的你隨便找一個都比我強,就我這豆芽兒體格……不行,不行。”
拒絕,必須拒絕!
上回去她家住,晚上被她從床上踹下去,腰疼了三天。上上回去她家住……
嗨,反正沒好過。
我就尋思著,這輩子李猛虎要是能找到男人,除非那男人被她外在的美貌晃瞎了眼睛,迷住了神智,否則這貨絕對嫁不出去!
李猛虎伸出爪子慢慢的從我腿上劃過,然后落在我大腿根上,臉上露出迷死人的笑容,芊芊玉指稍微一用力,突然眼神一冷,問我:“你覺得可以拒絕嗎?”
我立刻擺出慫逼樣子,說:“呵呵呵呵,哥,虎哥,咱不帶殺熟的。”
“誰殺熟了,就你這半根蔥的樣子,值得哥殺?你不是有你奶奶傳給你的什么奇門法嗎?去哥家看看,這剛過了清明,我掃墓的時候閑著沒事兒逛了一圈骨灰盒的寄存殿,估計是碰著什么了。”李猛虎對我說道。
我倒是一激靈,別不是這貨真的招了什么吧?
她說我奶奶傳給我的東西,我確實有學過很多,除了我爹媽,也就只有李猛虎知道這件事情。因為茲事體大,我從來不對外去宣揚這件事情,之前的日子也確實為李猛虎處理過一些類似的事情。
我給李猛虎算過命,這貨是金鼎青木之命,這輩子只要不去火旺之地,一輩子沒災難,多大的坎兒都能抗過去。
所以我白她一眼,覺得這貨就是矯情,別說招惹點什么,就算是真來點兒什么,按照這貨的命格,都能逢兇化吉,遇難成祥。
說不好聽的,我就對李猛虎說過,你這輩子只要不沾火行,就個人形吉祥物,妥妥的放家里都能鎮(zhèn)宅那種,然后她就記住鎮(zhèn)宅的事情了,時不時的就拉我去給她家鎮(zhèn)宅。
不過我低頭瞅了一眼自家的大腿根兒,肉在人家手中攥著呢,我就覺得如果我要拒絕了,肯定得青。
這貨下死手不是一回兩回了。
當下我就一咬牙,說:“行,那一會兒放學回家,你跟我回去拿點東西再去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李猛虎抽回她的虎爪,對我甜甜一笑。
就這笑,要是放在她的追求者們身上,非樂死不可,讓上吊就上吊,讓跳河就跳河。
但是對于我來說……
算了,我還是不去形容了,我怕李猛虎削我。
其實我家跟李猛虎家住的很近,就隔著一道院墻。
我家住在鐵路小區(qū),她家住院墻那面的民航小區(qū)。都是屬于上世紀90年代的家屬區(qū)范疇。
本來兩家是沒什么交集,只是幼兒園的時候,也不知道當時是怎么規(guī)劃的,兩個小區(qū)的幼兒園合并在一起,就是現在的鐵航幼兒園,承載了我多少美好的、不美好的回憶。
我自小身子骨弱,從小就多災多病的,我奶奶活著的時候,一直是奶奶在照顧我,用我奶奶的話說,我命數太詭,五行不旺,本就是早夭之相,是奶奶用秘術一直給我吊命來著。
所以小時候就瘦瘦小小的,總是被幼兒園的小朋友欺負。
打小兒就人高馬大的李猛虎就成了我的保護神。
或許就是因為我倆從幼兒園到小學,再到初中,高中,她從來沒離開過我,自然而然的兩家大人就熟悉起來了。
唯獨高中的時候,我聽說李猛虎是被分到實驗班的,就是那種學霸班級,我高興壞了!覺得終于可以脫離李猛虎的虎威之下了。
結果,在我還在為‘自由’高歌的時候,她一屁股又坐在了我身邊,摟著我肩膀告訴我,高中三年她罩著我了。
后來吧,我爸媽,她爸媽似乎都有點不對勁,開始往家里貼小baby的海報。
拜托,我才17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