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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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真怔了怔,眼中的神色變了變,然后點頭:“好。”
我也……有話要對你說。
魏璽稍微隔開一點距離,指尖蹭了蹭她的唇角,親昵曖昧。
“……晚安。”
凌真也輕聲:“晚安。”
但說了晚安也并不能安,凌真晚上就失眠了。
輾轉(zhuǎn)反側(cè)到很晚,她干脆從被窩里爬起來,披著厚厚的家居服,環(huán)視自己的小房間。
在一個地方待久了,心里總會生出眷戀感。來的時候這個房間還到處都是原主的東西,但現(xiàn)在,衣櫥里掛的衣服都是她自己挑的,素色好看。窗簾上是雛菊小碎花,床單上的輕松熊圖案和被罩是配套的。桌子上擺了香薰臺和干花,房間里飄著淡淡的暖香。
這里滿滿都是她喜歡的東西,到處是她留下的痕跡。毣趣閱
凌真抱著膝蓋,小小地嘆了口氣。
離婚之后,她當(dāng)然要盡快搬走啦。之所以一直沒有找房子,是因為她不確定自己以后是不是還要呆在A市。這邊房價太貴了,去一個小一點的城市,或許能過得更輕松舒適一些。
凌真打算趁著這次巡演的機(jī)會多四處看看,找找有沒有適合自己的地方。手上的錢還夠用,而且邢立前幾天還和她說了下半年可能會有適合她的綜藝,舞團(tuán)演出也能掙錢,凌真覺得她養(yǎng)活自己是綽綽有余的。
等安頓好了,她也可以偶爾回A市來看看魏璽。當(dāng)然,如果他有了新的家庭,她一個前妻也不會故意討嫌,肯定就不會去打擾他們。
凌真腦袋里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后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清晨的時候,她自然醒過來,發(fā)了會兒呆。然后,翻身下床,從抽屜里拿出了那張離婚協(xié)議書,平平整整地放到桌面上。
她深吸一口氣,穿上衣服離開房間。
明天晚上就是第一場演出了,凌真的《訴衷情令》已經(jīng)練得足夠熟練。這一支舞蹈里她雖然只是溫子初的陪襯,但兩個人配合夠好的話,絕對是一場互相成就的演出。
今天要做的也就是繼續(xù)練習(xí),保證在舞臺上沒有一絲瑕疵。
經(jīng)過那天的比試之后,舞團(tuán)里的人對凌真的態(tài)度又是一變。
這個圈子也是慕強(qiáng)的,實力、技術(shù)、顏值都是話語權(quán)的代表,凌真證明了她和溫子初同臺的能力,她們可以不甘,但不能不服。
于是開始有人主動和凌真打招呼,或者請教一些問題。在凌真和溫子初單獨(dú)排練的時候,前門后門都會有小姑娘扒著偷師。
“玲玲,溫老師和凌真要彩排了,我們?nèi)タ窗桑 ?br/>
宋玲一臉不樂意:“我才不去!”
朋友拉她胳膊:“哎呀走啦——他們今天可是從頭到尾的全排,你不看會后悔的!”
宋玲從鼻子里出氣,勉為其難地點了頭:“那我就隨便看看吧。”
十分鐘后。
圍觀彩排的姑娘們紛紛恍惚地離開,一邊驚艷,一邊備受打擊。
凌真比他們年紀(jì)還要大兩三歲,據(jù)說也沒有過系統(tǒng)訓(xùn)練……怎么能跳成這樣??在溫老師如游龍一般的氣場之下絲毫不顯劣勢,反而如一尾靈活的魚兒,配合得無比精妙。既不不喧賓奪主,也不會被人遺忘。
就連宋玲看完,都是一臉憋屈但驚艷的神情。
她看過溫老師自己跳《訴衷情令》,當(dāng)然已經(jīng)足夠絕美。但她不得不承認(rèn),有凌真作為舞伴之后,這支《訴衷情令》又被發(fā)掘到了一個新的境界中。
彩排完,凌真很滿意,微微喘息著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鬢發(fā)。
溫子初笑著從鏡子里看她:“你悟性很高。”
凌真謙虛:“是老師帶的好。”
溫子初搖搖頭:“我很期待明晚的表演。”
凌真也笑了:“我也是。”
溫子初又給凌真講了幾個動作要領(lǐng),凌真看了看時間,抬頭:“溫老師,今天先到這兒吧?我還有事,需要早點回去。”
溫子初聽了,面上露出一絲欲言又止:“你今天……?”
凌真點點頭:“我們約了時間,今天要好好聊一下的。”
溫子初點點頭,腦海中浮起那個男人冰冷的視線,到底有些不放心:“如果有什么不對,可以給我打電話。”
凌真笑笑:“沒那么嚴(yán)重啦。”
她現(xiàn)在的猶豫糾結(jié),其實多半出于不舍,一旦說出口之后就好了。能有什么不對呢?
“那明天見了老師。”
“明天見。”
—
魏璽只在公司呆了半天。
處理掉送到他桌上的文件,魏璽看了看時間,拿著外套離開了辦公室。
趙彥碰巧出來,看見他們魏總神情沉肅,像是要上談判桌的樣子。他驚了,連忙狗上去:“老板,出去談事?”
魏璽修長的手指按了電梯,“嗯。”
趙彥心說難道最近有什么不好啃的骨頭?他思來想去,表忠心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魏璽說:“有。”
趙彥一臉愿聞其詳?shù)谋砬椋骸澳f。”
“……告訴我,”魏璽聲音平靜,“附近哪里有花店。”
趙彥:“???”談生意帶什么花?
雖然趙彥一臉魏總你可要保持思想正確千萬不要做對不起嫂子的事的復(fù)雜表情,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把附近最好的花店告訴了他。
二十分鐘后,花店店主紅著臉把魏璽送出門。
太超過了……花店店主想。雖然這個男人冷得像塊兒冰,但他膚色冷白,五官俊美,冷漠地抱著一束紅玫瑰的樣子也太性感了啊!
魏璽買完花,開車回了家。
他不是一個對生活積極的人,在意的很少,也沒有什么儀式感。
但如果儀式能讓他顯得鄭重一些,或者把成功的可能性提高一些,他不介意麻煩一點。
在客廳擺好桌子,鋪上紅絲絨的臺布,玻璃瓶里插一枝嬌艷欲滴的玫瑰,兩邊各一盞高塔蠟燭。
魏璽眉目清冷,做這些的時候一絲不茍。他白皙的指尖捏著紅色口布,疊成規(guī)整的尖角,放進(jìn)玻璃高腳杯中。
米其林晚餐還有十幾分鐘就能送到。魏璽做完這些,才從口袋里拿出一只小盒子。
意大利純手工的鉆戒,從鉑金的戒托,到鉆石的重量,切工和凈度,魏璽全都一一把控,等得確實久了點,但值得。
小小的戒環(huán)躺在天鵝絨布上,水滴狀的鉆石折射出璀璨光暈。
男人放下戒指,然后抱著胳膊,審視的目光掃過整棟房子。
房間的墻壁,很礙眼。
他可以控制情緒,偽裝自己,但真實的欲.望不會騙人。
他在暗地里渴望,期待著把他的女孩抱進(jìn)他的房間。
在皮膚上烙印,用身體鐫刻他的所有權(quán)。
魏璽眼底微熱。
他沉默了一會兒,像是被什么驅(qū)使著,抬腳走到凌真的房門前,輕輕一推。
女孩房間很香,到處都可愛。魏璽覺得自己像個變態(tài),但他還是走了進(jìn)去,坐在凌真的床邊。
視線正對著她的書桌,上面收拾得干干凈凈,只放了一張紙。
魏璽的視線落在那張紙上。
半晌后,他站起身,走到桌邊,垂下眼睛。
……
凌真離開舞團(tuán)之后,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超市。
她昨晚就打定主意,今天要給魏璽好好做一頓飯,就算是……告別飯了。
推著購物車進(jìn)超市,凌真視線掃過各個貨架,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把魏璽的喜好記得清清楚楚。他不喜歡酸和甜,不喜歡番茄,不喜歡蔥姜蒜這些味道濃烈的東西。但他喜歡辣的,也喜歡清淡的,喜歡她做的雞肉和茄子。
凌真嘆了口氣。過了今天,以后可能也沒有機(jī)會給魏璽做飯了。
她靠著購物車愣了會兒神,又甩甩腦袋——分開對他們兩個而言都是好事,以后還是都要開開心心的呀!凌真重新推起小車,干脆把她記得的所有魏璽喜歡的東西都買了一遍。
結(jié)束了購物,拎著大大一只塑料袋回家。到了家門口,凌真騰出一只手去拿鑰匙,卻忽然發(fā)現(xiàn)家里的門沒有鎖。
魏璽已經(jīng)回來了?
她拎起塑料袋,推開家門,卻發(fā)現(xiàn)房子里一片漆黑。
?
凌真有點怕怕的,小心翼翼地轉(zhuǎn)過玄關(guān),走進(jìn)客廳,忽然看見一片微光。
方桌上擺著精致的晚餐,有鮮花,還有兩座燭臺。
男人坐在桌旁,一身黑色絲綢襯衫,扣子開了幾顆,露出冷白的脖頸和一顆痣。他單手支著臉頰,蠟燭的光焰映著五官輪廓,眉骨到鼻峰的線條完美得不可思議。
他坐在一片黑暗中,氣質(zhì)清冷懶散。凌真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有點被美色晃到。
魏璽看過來,瞳孔暗得吸光,開口時聲調(diào)卻輕柔:“回來了?”
凌真放下東西:“我原本打算做飯呢,你訂了餐怎么不說呀?”
從她進(jìn)門,魏璽的視線就黏在她身上。聽著少女細(xì)細(xì)的抱怨,笑了笑:“過來坐。”
米其林餐廳的菜品很可口,但餐桌上的氣氛卻有一絲詭異的沉重。
吃到一半,凌真用餐巾擦了擦嘴,抬眼看向?qū)γ娴哪腥耍骸拔涵t,我——”
魏璽沒有抬頭,垂著眼用餐刀切割著一塊肉,用叉子送到她盤里。
“吃完再說。”
凌真眨了眨眼:“……喔。”
她只好把一整盤食物都塞進(jìn)了胃里,實在吃不下了,就放下刀叉,等著對面的男人結(jié)束。
魏璽慢條斯理地用餐巾擦嘴,抬起眼,神色似乎很平靜。
凌真見他好了,雙手交叉放到膝蓋上,認(rèn)真開口:“我有事要說。”
不知道是不是燭光的原因,魏璽深邃的目光堪稱溫和:“……想好再說。”
凌真點點頭:“我想好了。”
說完,她怕自己后悔似的,直接道:“魏璽,接下來我要隨團(tuán)出去巡演,周期很長。這段時間我不能陪著你,也不能照顧你,無法盡到一個妻子的責(zé)任——其實我一直也沒有盡好這個責(zé)任。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很快樂,但我不能再自私地享受你對我的好,所以……”
“我們離婚吧。”
然后……去擁有自己的自由,過自己的人生吧,魏璽。
凌真在心里低聲補(bǔ)充了一句。
少女目光明亮,帶著不自知的天真與殘忍。
凌真說完之后,餐桌底下的手緊張地捏成拳頭,然后盯著魏璽,等他的反應(yīng)。
男人果然很平淡。
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凌真說完之后,有大概一分鐘的時間,魏璽都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但不知道為什么,在他的注視下,凌真心底莫名地浮出了一絲心慌。
她站起來,想去房間拿離婚協(xié)議書,誰知她剛一動,忽然被魏璽攥住了手腕。
他用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力氣,瞬間就把凌真捏痛了。
凌真小聲叫了一下。
這時魏璽抬眼,唇角勾起,笑了。
隨著這一笑,男人的表情才終于破開冰封,冰原之下洶涌的暗流開始露出行跡。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他的笑里含著戾氣,“凌真。”
凌真心底更慌了,她搖搖頭:“不知道。”
魏璽一手攥著她的手腕,另一手掏出一個小盒子,單手磕開。
鉆石絢爛的光芒刺疼了凌真的眼睛。
“結(jié)婚一周年快樂。”魏璽說。
凌真瞪大了眼睛,像是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魏璽不疾不徐地站起身,身高優(yōu)勢讓他仿佛整個人壓下來。而且由于背光,凌真幾乎被籠罩在他的身影和氣息里。
他和平時太不一樣了。
這樣的狀態(tài),簡直就像,就像……
“讓你誤會了,對不起,”魏璽撩起她耳邊的發(fā),冰冷的唇貼緊她的耳際,“但我依然不是個好人。”
偽裝的假象被撕開,陰霾像黑色霧氣一樣彌漫開。
凌真被他抱著,身體抖了抖。
“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是開玩笑的。”魏璽聲音低啞磁性,帶著誘哄。
“收了戒指,我就原諒你。”
作者有話要說:不必心疼
我們璽哥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當(dāng)禽.獸了
昨天我滿懷信心以為沒有人能猜出來這個日子,誰知道居然一秒被猜中啊啊啊我恨!!
感謝【一半的一半】同學(xué)的地雷!
感謝【崽崽、陳陳愛寶寶、燄x31、見手青x5、大檸檬x5、陸陸luluLUx5】以上同學(xué)們的營養(yǎng)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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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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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