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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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真眨了下眼,先沒有說話。
她觀察了一下魏璽的神色——男人好像有點生氣,卻沒有旁人生氣時那樣的火光。他瞳孔中的黑是冰冷的,像是不見天日的深海,讓人覺得壓迫,卻并沒有失控的跡象。
凌真回憶了一下,他這樣子很像上次碰見凌萱時露出的神情。而這兩次,似乎都是別人對她不利的情況。
于是她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魏璽好像是在為她出頭。
凌真不知道是這段時間以來的相處感化了大佬,還是大佬對于心里能接受的人都是這種庇護的姿態(tài),但她終歸認他的好,心里覺得很暖。
魏璽被她透亮的雙眼望著,心底溢出的戾氣一滯,有意識地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語氣:“……嗯?”
凌真心思單純,有多排斥別人的惡意,就有多感念他人的善意。
她微圓的杏眼眨了眨,問他:“你現(xiàn)在有在生氣嗎?”
有。
但她似乎很怕他生氣。
“還好,”魏璽把表情控制得很平靜,涌動的黑潮被掩藏得很好:“不想讓我動手?”
凌真看了看他,然后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杯沿之后一雙眼睛烏溜溜的:“不是。”
她縮了縮肩膀,說這種話的時候沒那么有底氣,語氣聽起來軟軟的:“那你讓她滾吧。”毣趣閱
“我也再也不想看到她啦。”
魏璽的心臟像被燙了一下。
盡管只是被依賴了一瞬,他的躁意就乖順地褪了下去。
魏璽唇角微微勾起來,抬起手,用指節(jié)勾了一下她滑嫩的臉頰,聲音里帶著一絲縱容:“乖,那就不讓你再看到她。”
……
劉若火急火燎地趕回片場,迫不及待地從手機里導出那些照片。其實她剛才溜得快,還有個原因也是怕對方搶她手機刪證據。對面還有個男人,真搶起來她肯定吃虧。
不過看起來凌真應該是被她鎮(zhèn)住了,劉若想到這里,得意地笑了笑——她在這行混得比她久多了,手段多得是。治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綽綽有余。
況且就算她背后的金主知道了,劉若也完全不擔心。且不說凌真自己肯定不敢拿這事去告狀,如果金主知道自己包的小明星在外邊和那么帥的野男人廝混,說不定還要感謝她!
下午還有她的戲份,劉若得趁著這段時間抓緊辦完事。她聯(lián)系了平時相熟的幾個娛記,添油加醋地把這事加工了一遍,然后精挑細選出幾張露臉的照片,一起打包發(fā)了過去。
等她做完這些,下午拍戲要用的鼓風機之類的道具都已經擺上了。劉若從手機里刪掉了聊天記錄,然后去服化組換好衣服,若無其事地進了片場。
她這一進去,忽然覺得氣氛有點不尋常。
平時嬉笑隨意的場務人員都嚴肅正經了不少,規(guī)規(guī)矩矩地做著準備工作。就連導演都早早地坐到了監(jiān)視器后邊,低頭對著劇本,神情有點不好看。
劉若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走著走著,忽然瞥見凌真坐在一個休息間外邊的椅子上,正咬著吸管喝一瓶養(yǎng)樂多。
劉若頓時嗤笑一聲,看她這樣子,還不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
她提著裙子走到凌真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用一種前輩的語氣道:“剛才忘了提醒你,混這行,還是要謹慎些,雖然沒人要求演員感情生活專一,但自己得有點分寸。”
言外之意——我手上有你的把柄,你最好態(tài)度謙卑點。
凌真叼著吸管,挺贊同地點頭:“確實該謹慎點。”
劉若沒得到預想中的低聲下氣,翻了個白眼。這時候導演在喊人了,劉若扔下凌真,轉身扭著腰走了過去。
導演耷拉著臉,叫住她:“演這段。”
劉若有點意外:“通告單上寫的不是23集嗎……”
何導異常暴躁:“讓你演就演!”
劉若立刻點頭稱是,心里有些納悶。女三號的戲份總共就不多,這段算是最重要的一段戲了,怎么會突然提前演?
演完之后,劉若察言觀色著走到導演旁邊,柔聲問:“何導,那我今天還演23集嗎?”
“不用,”何導剜了她一眼,“以后都不用了。”
劉若有點沒反應過來:“啊?”
何導扔過來一沓紙:“剛打出來的新劇本,自己看。”
劉若懵了,拿起來大致翻了翻,臉色忽然白了——后邊她的戲份全被刪了?!
她難以置信地問:“憑什么刪我的戲?!”
何導掃她一眼,重新排劇本他還嫌麻煩呢,對劉若更沒有好臉色:“憑什么?你怎么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
劉若臉色劇變,立刻想到凌真——她最近也只和凌真起過沖突了!
她視線掃了一圈,捉到凌真的身影,怒氣沖沖地跑了過去:“是不是你搞的鬼!!”
片場里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著劉若發(fā)瘋。鄭茜茜剛一進來就看到她這個德性,頓時好奇地拉過旁邊的人問,聽完始末之后她樂了:“這不活該嗎。”
對于劉若的話凌真還真沒辦法否認,于是沒有說話。她吸了下吸管,養(yǎng)樂多早就見底了,空瓶發(fā)出空氣抽動的咻聲。
劉若覺得她在嘲笑自己,氣得臉色猙獰,她認定是凌真找人搞了她,朝著凌真大吼:“你是不是找人告狀了!說,你的靠山是誰!!”
凌真皺了皺眉。
就在這時,她身后休息間的門“吱呀”一聲,從內打開了。
身材修長的男人從休息間里走出來,冰冷的眼睛盯了劉若一眼:“找我?”
凌真被他的氣場掃了一下。
心里不由地感嘆,反派大佬出場真的夠霸氣,果然是碾壓小炮灰的架勢!
但劉若處于狂怒狀態(tài),大腦顯然沒能處理好魏璽說的這兩個字。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怎么挽回局面,怎么回擊凌真好抱住自己的戲份,于是當她看到魏璽這張臉的瞬間,想到的是——凌真居然還把自己的野男人帶到片場來了??
她像是抓住了一個反擊的稻草,指著魏璽,朝四周大喊:“你們看!凌真就是和他鬼混!就是這個男人!”
凌真:“……”
不只她沉默了,片場里的人也都沉默了。
有個場務默默和旁邊的人說,“她難道不知道今天下午資方大佬來片場了?”
旁邊的人:“她可能傻吧。”
劉若大喊完,四周毫無反應,心更慌了。
這時,鄭茜茜走了過來,打了個招呼:“魏總好啊。”
劉若愣了。
鄭茜茜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看了她一眼,伸手介紹道:“慶璽的魏總,認識一下?”
劉若頭頂“轟”的一聲,如同晴天霹靂。
她可以不認識魏璽的臉,但她不可能不知道慶璽的名。這次慶璽投資占70%,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慶璽的總裁?!
這時,制片人從剛才的休息間里出來,對著魏璽恭敬道:“那就按您說的辦了。”
魏璽神情冷淡:“嗯。”
劉若悔不當初,她心里一邊痛恨沒有人告訴她凌真背后的居然是慶璽,一邊又后悔中午在魏璽面前的所作所為,她急切地上前兩步:“魏總,中午我只是開了個玩笑,其實我沒想怎么樣的——”
話音未落,忽然響起一聲輕笑。
那聲音像是雪融成的水滴,倏地落進脖子里,讓人冷得一哆嗦。
“玩笑?”魏璽唇角的弧度很冷,打開手機里的某個東西,展示出來,“偷拍和通稿也是?”
劉若定睛一看,他手機上的,居然是自己中午發(fā)給娛記的那些東西!
她的臉徹底沒了血色。
周圍離得近的人都看見了手機上的東西,心里一陣惡寒。
——人家出門吃飯,這女的居然跟蹤,還偷拍,還往外邊發(fā)!這已經是變態(tài)了吧??
魏璽收了手機,側臉看了眼制片人。
事已至此,劉若在劇組造謠生事已成事實,何況還是資方大佬親自點名,已經沒什么好說的了。
制片人看了她一眼:“收拾好自己東西,別再出現(xiàn)在《仙問》劇組了!”
……
大佬出面,這事解決得非常快。
劉若被趕出去,其實很多人都拍手稱快。
魏璽沒有停留很久,事情做得快準狠,完事很快就帶著凌真走了。
凌真在他旁邊,心情上揚,好奇問:“你怎么會有她發(fā)出去的東西呀?她不是發(fā)給營銷號什么的嗎?”
魏璽把她拉到馬路里側,語氣隨意:“因為照片上有我。”
凌真明白了,這些圈內人和慶璽的關系,當然要比和劉若近得多。把有魏璽的照片送給慶璽,還多做了個人情,以后百利無害。
總之,托魏璽的福,以后再也不用看劉若那張討厭的臉,凌真覺得很高興。
等走遠了一點,凌真拉住他,摸了摸衣兜,掏出一瓶草莓優(yōu)酪。她一直捂在懷里溫著,現(xiàn)在還是熱的。
“喏,”凌真笑眼彎彎的,“這是我最喜歡的,請你喝。”
魏璽垂下眼,接過來,少女的體溫還殘留在上邊,貼著他的掌心。
這種飲料一看就糖分超標,是小女孩才喜歡的東西。
但他笑了一下,垂眸看她:“這么好啊。”
“嗯,”凌真點點頭,“這次多虧你了,你辛苦啦!”
魏璽微微偏頭,視線落在她揚起的小臉上。
“還有……”凌真有點害羞,睫毛忽閃幾下,粉嫩的唇瓣抿了抿,“你剛才超帥的呀。”
魏璽一頓。
少女軟軟的夸贊像一把軟鉤。她并不知道,有種撩人是天然的。
魏璽下頜角的線條微微一繃,心里罵了句臟話。
作者有話要說:魏總:被老婆夸了(恍惚)
來晚了抱歉!!!
感謝卡布奇諾同學的地雷!!
感謝【小貓爪子X10、“”、zjzq123、民政局給你們搬來了x10、Wql、PUPUPUPUPIx64】大家的營養(yǎng)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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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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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