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fēng)起天臨第248章 不容插足!
    凌兮月不受控制的,頭皮都麻了一下。
    不對,她心虛個什么勁兒?
    這樣一想,凌兮月笑著回望過去,瞧著那個一臉沉靜的男子,“琰,現(xiàn)在好些了嗎?”
    “炎帝這不聲不響的,可真是會煞風(fēng)景?!卞E_云朗紅唇飛揚一笑,唯恐天下不亂,“現(xiàn)在夜色正好,我和兮月正迎風(fēng)賞月,你來橫插一腳,罷了,不如一起?”
    發(fā)出邀請,仿佛他才是正主。
    很明顯,澹臺云朗都是故意為之。
    包括剛剛那一番話,分明是余光瞥見了過來的北辰琰,刺激他來著,或者說是心中不爽,借機發(fā)泄下。
    北辰琰踱步走上來,嘴唇還有些虛弱泛白,頎長身段優(yōu)雅,涂改得極為平凡的一張臉,對上澹臺云朗那精致的面容,都無絲毫黯淡。
    氣質(zhì)上的對峙!
    他勾唇輕笑,眸光幽冷,“我和月兒夜夜花前月下時,澹臺太子怕是形單影只,只能望月興嘆,還是早早娶了太子妃,也能有個人作伴,免得總是惦記別人的,落了笑話。”
    凌兮月:“……”
    這兩個是在做什么?
    聽這個話,更是莫名一陣雞皮疙瘩。
    澹臺云朗微噎了下,眉頭抖了抖,眸光沉郁。
    但他面上笑意卻未改變,宛若清風(fēng)暮雨,還帶著幾分燦爛,似笑非笑回道,“不勞炎帝操心,這還有一只腳沒進門呢,最后會是誰家的,那可不一定……”
    言下之意,離王府那場婚禮,可沒過最后一關(guān),不算數(shù)的。
    “是嗎……”北辰琰嘴角勾出一抹壞笑,不顯山不露水的,卻是妖孽異常,“澹臺太子恐怕不知道,有一個詞,它叫做生米已經(jīng)煮成熟飯?!?br/>
    凌兮月望向北辰琰。
    她從來沒發(fā)現(xiàn),琰還要這么壞,甚至于無賴的一面。
    澹臺云朗眉毛又是一抖。
    算你狠!
    不過很快,澹臺云朗便咧嘴一笑,回?fù)舻?,“只要是那個人,本太子并不介意?!?br/>
    北辰琰涂得黝黑的臉,一下青出一塊來。
    澹,臺,云,朗!
    這兩個加起來半百,都是統(tǒng)御一方,帝王般的人物,此時竟幼稚得像是三歲孩童,在這里你一言我一語,唇槍舌戰(zhàn)起來,還都是難應(yīng)付的主。
    北辰琰剛想開口,被身邊的凌兮月一把拽住手腕,欲哭無淚地制止,“干什么呢你們。”
    她瞪澹臺云朗一眼,“少說兩句行嗎?”
    “兮月,你不能這樣偏心,為什么總說我一個?!卞E_云朗傷心了,面帶悲痛。
    都是戲精……
    北辰琰黑臉,口氣淡淡提醒句,“澹臺太子,注意你的稱呼?!?br/>
    澹臺云朗剛想開口,對面凌兮月一個眼色過來,“好了,都不準(zhǔn)再鬧了?!币贿呥€不停地給澹臺云朗使眼色,“你餓了吧,快過去吃點東西。”
    這要是繼續(xù)下去,絕對是一言不合就開打的節(jié)奏。
    琰受了重傷,可不能再讓他動火動怒,更別說動手,澹臺云朗身上的瘴氣之毒也還沒散完,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都鬧騰個什么勁兒?
    沒想到,澹臺云朗竟耿直回句,“我沒餓?!?br/>
    這特么……凌兮月嗓子被堵得一梗,正想直接一巴掌呼過去。
    “我餓了,可以了吧!”凌兮月一甩手,冷冷瞪兩人一眼,自顧自轉(zhuǎn)身離開,將兩人都丟在原地,“你們要在這兒迎風(fēng)賞月,就慢慢賞吧,喝風(fēng)管飽。”
    說著,頭也不回離開。
    北辰琰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看著凌兮月的背影,回眸再度望向澹臺云朗,嘴角換做鐵血弧度,“澹臺太子,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我剛剛建議。”
    “不必?!卞E_云朗直面相對,眸中燦爛沉寂下來,平靜似湖,“這個世上,只有一個她。”
    “正因如此,我才提醒你,好好考慮,別繼續(xù)作絕無可能的幻想?!北背界鏌o表情,冰眸深邃,宛若無邊曠野,說到最后幾乎一字一句。
    “這是警告嗎。”澹臺云朗忽然一笑,“不畏閻羅的離王,不懼生死的炎帝,也會有怕的時候?”
    北辰琰冰眸微不可查一閃,但很快恢復(fù)幽冷枯寂。
    森黃巖坡上,兩個男人相對而立。
    寂月皎皎,拉出常常暗影。
    北辰琰眸光錯開,淡淡抬高,望向天邊升起的銀月,“澹臺云朗,我知道,你在兮月心中有一席之地,相救之誼也好,朋友之義也罷,我只是……”
    他微頓了頓,說道,“不想兮月左右為難?!?br/>
    淡淡留下這樣句,北辰琰轉(zhuǎn)身,追著凌兮月的背影離開。
    這一刻,澹臺云朗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北辰琰分明在意,在意得要死,但他卻愿意包容兮月,真正為她考慮。
    他之前到底是怎么,才會自然而然的覺得,一個冷血無情的修羅,不會有無微不至的愛?
    回想起自己剛剛那般幼稚的‘挑釁’,澹臺云朗不由得一聲苦笑,這兩個人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縫隙,可容他人插足,即便是有一瞬間的偏移,也會在最快的時間,回歸正位。
    搖搖頭,澹臺云朗一聲長嘆。
    他這個時候,還真只能望月興嘆……
    自己拼盡全力,卻只得四個字,一席之地。
    夜色繚繞,巖坡下泉水叮咚,綠草茵茵環(huán)繞。
    收獲頗豐的大家此時興致盎然,還真如凌兮月所想,架起了火堆,烤架,將那扒了皮的綠森蚺一塊塊烤了起來,烤肉的香氣襯得周圍曠野景致別樣風(fēng)情。
    進入這里之后,還難得有如此放松的一刻。
    凌兮月將黃金神草分完之后,自己還留有三株。
    其實,現(xiàn)在她的手上,已有了比黃金神草更珍貴的東西,那就是龍蛇膽的膽汁,那一顆龍蛇膽藥液,恐怕十幾株黃金神草都不一定能煉出來。
    大家圍在一起,吃著香噴噴的烤肉時,凌兮月卻獨在一旁坐著,也不知在搗鼓什么。
    不多會兒,她端著一物過來,“琰,快喝了它?!?br/>
    北辰琰垂眸,“什么?”
    凌兮月手中的,是一個被掏空的木樁,做成了中空似碗的形狀,里面裝著烏黑的不知名液體,濃濃的苦澀藥味,還夾著淺淺的金色光點。
    濃郁,精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