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起天臨第700章 禁忌之門!
    雖然她在原始森林中訓練的時候,有過吃生肉的經(jīng)歷,但那也只是被逼入到絕境時候,不得已而為之,但她現(xiàn)在還沒有餓到那種地步,更沒有這種像是要直接茹毛飲血的詭異感。
    她對這種進食方式,也更沒到喜歡的程度……
    玄夜看著她,一雙血瞳一眨不眨。
    凌兮月眸光在地上頭顱被石子打穿,腦漿迸射,鮮血淋漓的麋鹿,和玄夜那面無表情的俊臉上打轉,來回掃了一圈之后,輕咽了咽口水,“不餓?!?br/>
    說話間,她整個身子還默默地往后退了退。
    只是好死不死的,話音還沒落句,肚子便很不爭氣地“咕嚕”了一聲。
    凌兮月頓時面頰染上一層淡淡的尷尬緋色,暗罵了一句不爭氣的肚子,隨后像發(fā)了狠一樣,抬眸冷冷對上男人的視線,黃鼠狼給雞拜年,干什么?
    她也沒興趣和他一起啃了這一頭鹿!
    玄夜?jié)夂诘膭γ嘉櫫讼?,對著凌兮月那古怪眼神,一直看入她眼底?br/>
    他瞥了一眼腳邊膘肥體壯的麋鹿,又看回她身上,似乎明白了過來,那嗜血般緋紅的嘴角輕勾了勾,“你在想什么?”
    不知凌兮月又錯覺了,還是怎么的,那無奈的嗓音,似乎憋著一絲好笑,可一點都不符合他那修羅般的模樣。
    “沒什么?!绷栀庠碌匾宦?,身形后退,朝身后的木樁上躺了躺。
    她是那種為了二兩肉,就折腰的人?
    玄夜看了她一眼,嘴角弧度猶在,若有似無,卻沒再說什么,一手抓起地上的麋鹿帶走,闊步到旁邊水流湍急的峽谷邊。
    剝皮清洗,一系列動作干凈利落。
    一頭暗紅長發(fā),披散在男人小麥色的精壯后背上,瞧著神秘至極,湍急流走的激流飛出浪花,薄薄的水霧沾染在他身上,讓他的肌膚看上去,猶如渡了一層蜜般,香色誘人。
    男人站在激流之中,詭異的血色紋縷,從寬闊的背部,腰間,順著脖頸沒入長發(fā)之中,一直至眼角周圍,神秘莫測,還有一種與世不容的孤絕,讓人不由望而生畏。
    但一切都因著他現(xiàn)在的動作,而顯得不那么冷漠疏離,不可接近,男人利落地解決了手中的麋鹿,分出幾大塊肉來,串在手臂粗的木棍上。
    凌兮月拿眼角余光看過去,面上神色莫名,像是蒙上了一層輕紗,讓人捉摸不透。
    不一會兒,玄夜便帶著處理好的鹿肉,回到火堆這邊。
    凌兮月趕緊閉上眼,裝作正在睡覺的模樣。
    玄夜也沒說話,將穿好鹿肉的棍子置在火架上,便在旁邊的青石上坐了下來,被水流打濕的長發(fā),還在往下滴答水珠,順著他肌理分明的背部線條滑下。
    他看向旁邊閉眸休息的女子,輕擰了一下眉梢,薄唇微動,似乎想說什么,但不知是沒找到合適的開口方式還是怎么的,他最終什么都沒說,眸光轉回到烤架上。
    火焰灼灼的色彩,映入他暗紅色的瞳孔之中,似乎帶出了一絲暖色,越漸清晰。
    隨著香氣飄出,且漸漸濃郁,某人的肚子又“咕?!绷艘宦?,怎么關鍵時候,就這么不爭氣啊,凌兮月終于裝不下去,悻悻地睜開眼來,抖抖斗篷上的草屑起身。
    算了,她還是自己找個地方待著,眼不見心不煩。
    只是她一步還未跨出去,耳邊便傳來男人不疾不徐的話語,“如果我是你,現(xiàn)在就不會亂走,我剛看了一下周圍情況,毒蟲野獸密布的深谷,一時半會兒出不去,你現(xiàn)在……最好別亂跑?!?br/>
    說話時,男人連眼神都沒看過來,冷峻逼人的面頰上,也沒有多少表情,而且,看那模樣,這可能是他從出生到現(xiàn)在,說過最長的一句話了。
    她什么時候怕過這些了?凌兮月不由得好笑。
    可是再仔細一想男人那欲言又止的話,凌兮月步伐猛地頓住,垂眸,臉色難看地看了一眼身上披著的寬大斗篷,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是。
    里面,可是真的一絲不掛!
    這一瞬間,凌兮月都有點懷疑他是故意的了……
    她瞥了一眼不遠處,掛在那里,濕噠噠的衣物,臉色又黑了黑。
    過了一下腦子,現(xiàn)在的時辰,還是她的模樣,最重要還有一個莫名其妙,實在難搞的男人,確實不怎么合適換地方,于她又坐了回去,心中憋著的那口氣更深了。
    這男人一定是生來克她的!
    玄夜給烤架上的肉轉了一下方向,眉目冷峻。
    “麒麟玉符……”凌兮月后知后覺般,忽然想起這事,快速摸向自己的懷中,想起那里“空無一物”后,她懊惱一聲低咒,怕是落下懸崖的時候給丟了。
    或者,又落到了這男人手中!
    她腦子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居然把正事給忘了!
    思及此,凌兮月的眸光一眨不??催^去,對著玄夜,“麒麟玉符呢?”
    “假的。”不待凌兮月多問,玄夜便淡淡一聲回道,再度回歸惜字如金模樣,眸光也一直在那堆火焰上,對凌兮月那‘兇惡’眼神無視,“已經(jīng)被我毀了?!?br/>
    “假的?”凌兮月愣了一下。
    雖然他們兩個都要麒麟玉符,但這個男人,還不至于為了打消她爭奪的想法就說謊,雖然她對他談不上了解,但也不知為何這一點她很確定。
    玄夜輕“嗯”一聲,抽了一下火堆中的木材,火舌舞動著更高了幾分,“做的極真,仿做之人,手中應有真玉符?!?br/>
    “如此說來,是有人刻意為之?!绷栀庠伦屑毨砹艘幌履X中思緒,想做出一枚可以以假亂真的玉符,再將消息放出去,引得他們多方爭奪。
    而且這針對的人,絕對是他們?nèi)?,因為其他人哪怕是天下三朝的皇室,都對這些玉符知之甚少,別說爭奪,到底是什么人,目的又是什么?
    這背后居然還有黑手……
    玄夜未做回應,但他心中所想,應該和凌兮月差不多。
    凌兮月眼神順著玄夜血紋綻放的眉目游走,靜靜地打量了會兒,就這樣沒說話。
    看著他側臉冷冽,好像什么都無法撼動他心緒的模樣,卻忍不住多問一句,“你們鬼族都已到如今這般境地,為何還要執(zhí)著于打開那扇禁忌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