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八章
第78章
葉子賜覺得自己真的很倒霉。
他張了張, 本來想打哈哈糊弄過去的,但是在對上文萬珠的睛時,他道, 他糊弄不過去的。
文萬珠神太冷靜太清明,讓葉子賜那小心思當場現(xiàn)行了。
“說吧。”
或許是覺得語氣有些重, 文萬珠長長嘆了一氣, 語重心長道:“小二, 們是一家人, 這個家里發(fā)的事情,對們家庭關(guān)系造成嚴重影響的, 想,作為這個家里的一份子, 是有情權(quán)的,對嗎?”
葉子賜沉默地了頭。
文萬珠苦笑, 輕聲道:“一直被蒙在鼓里,不止自己難受,對家里的其他人,也是不公平的。”
“隱瞞下來,想要自己承擔這一切, 不讓爸媽傷心, 做一個小小男子漢, 是很能理解的。”
“但是小二, 很多事情, 不是你不告訴,不傷心的。”
“不道那些事情,看到你和顏顏針鋒相對,難道不傷心嗎?”
“作為母親, 肯定是希望一家和睦的,那必然希望顏顏和安安相處得好,不斷地推動她們交流感情,那你愿意看到這一幕嗎?”
“小二,媽媽懂你的意思,但有的時候,什都不道的那個人,反而痛苦。”
“也容易做錯事情。”
“媽媽不想做錯事情。”
“你能幫幫嗎?”
文萬珠說得誠懇極了,又字字在理,情到深處,又露出幾分疲憊,只讓葉子賜睛都有幾分酸澀,再也沒有了隱瞞的意思。
“沒有想要隱瞞你……只是也不確定……”葉子賜喃喃道。
“道,”文萬珠摸了摸葉子賜的頭,語氣中飽含鼓勵,“小二只需要將自己看到的、聽到的、遇到的事情完完本本告訴,其他的事情,都由媽媽自己來做判斷,好不好?”
葉子賜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在文萬珠信任的神下了頭。
“從哪里開始說起呢……”葉子賜想了一下,“從一開始吧,是你們道了姐的下落,去找姐姐,但是姐姐不肯回來開始吧。”
“那個時候葉一顏身體開始不舒服,好像有些感冒,但是怕引起你們擔心,沒有請醫(yī),然后越來越不舒服,你們像沒有注意到一樣,開始對姐姐不滿了……”
葉子賜盡可能地采用敘述的方式,可能是兩內(nèi)已經(jīng)重復了太多次這個過程,也可能是今在葉流安那里得到了十足的安慰,所以他敘述的時候還真沒什情緒起伏。
只是偶爾覺得自己好傻。
葉子賜敘述的很是詳細,但是那一件又一件,足可以在文萬珠心里掀起滔巨浪。
她只道小兒子因為安安的事情吃醋,跟她和葉澤榮吵架,沒有想到,這背后竟然還有一個葉一顏!
葉子賜本身年紀小,性子又直,再加上曾經(jīng)跟葉一顏很好,有一些濾鏡,雖然后來濾鏡碎了,但很多事情他不想的那深入,他隱隱約約能察覺到葉一顏這做不對不好,但是準確的結(jié)論,他得不出來。
而葉子琰常年在外,跟葉一顏接觸很,并不了解她的性格,再加上擔心父母難以接受,所以他想要石錘鐵證,是那種能直接錘死葉一顏的鐵證,而不是這種主觀感受能力極強的東,但是葉一顏對這方面謹慎的很,手機都給鄭靜雯換了,哪里好找?
但是其實,文萬珠并不需要那些,她不像葉子賜年紀小,也不像葉子琰一樣不了解葉一顏。
她養(yǎng)了葉一顏這多年,又怎不了解葉一顏?
正是因為太了解,所以才可以地在葉子賜這些敘述之中,輕而易舉地明白葉一顏的算計。
葉一顏是什樣的人呢?
在這些事情出現(xiàn)之,文萬珠可以很篤定地說,葉一顏是一個十分溫柔懂事、乖巧體貼的孩子。
或許是因為年時的經(jīng)歷,所以葉一顏很看人臉色,說話做事也比較圓滑,不喜歡得罪人,以文萬珠總是憐惜她年紀小經(jīng)歷了這多,現(xiàn)在只讓她心寒。
像文萬珠了解葉一顏,葉一顏也了解葉子賜。
在葉子賜剛剛和家里發(fā)爭執(zhí),并且在一秒的對話中已經(jīng)表達出對葉流安的反感厭惡之時,他說自己去找葉流安,是為了接回葉流安,這種話誰信?
文萬珠不信,按照葉一顏的性格和對葉子賜的了解,葉一顏也不信。
但是葉一顏信了。
為什?
因為葉一顏的目的,是這個啊。
為什文萬珠這篤定?
因為葉一顏的敘述里,有一句話,是為了煽動葉子賜的情緒,而與現(xiàn)實是不符的。
換言之,葉一顏撒了謊。
“是因為姐姐丟了,媽媽才去孤兒院抱來了,如果因為而讓姐姐不愿意回家的話,那是個罪人……”
或許是因為葉子賜被這一句話爆了所有的情緒,所以對這一句話的記憶非常深刻,非常完整地敘述了這段話。
文萬珠眸里閃過一絲嘲諷,低低道:“如果是因為安安丟了,才去領(lǐng)養(yǎng)孩子,需要到你三四歲的時候再去嗎?”
葉一顏說得好像自己是個替代品一樣,但其實根本不是這回事。
收養(yǎng)葉一顏,完是個意外,跟葉流安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
而葉一顏,到也不能簡單地說是文萬珠從孤兒院里領(lǐng)回來的。
那時候葉流安已經(jīng)丟失七年了,葉家雖然沒有停下來尋找,但是也都道希望渺茫。
當時那輛車出了事,綁/匪之類的成年人都已經(jīng)沒了命,何況一個不滿一歲的嬰孩?
但即使是這樣,放棄兩個字也是說不出的,萬一有什奇跡呢?
所以一得到消息,葉澤榮和文萬珠總要過去看看的。
那一次也不例外。
是那一次他們遇到了葉一顏。
也算是救了葉一顏。
后來又收養(yǎng)了葉一顏。
那時候葉一顏又瘦又小,說她只有五歲都有人信,身都是傷,還發(fā)著高燒,據(jù)說病了有一陣了,險些沒有挺過來。
那時候文萬珠總覺得自己好人好事做多了,上蒼總眷顧她們一家的,哪怕只眷顧她女兒都好,讓她女兒在困難的時候遇到好心人,能夠健康活下來好。
所以當時文萬珠還照顧了葉一顏兩。
后來,葉一顏好不容易漸漸好起來,聯(lián)系不到她的父母親人。
她這樣的情況,也只能送往福利院。
那時候的文萬珠,其實沒有領(lǐng)養(yǎng)她的意思。
只是在文萬珠要離開的一,葉一顏又燒起來了,來勢洶洶。
出于同情,還有心軟,文萬珠多陪了她幾。
待到葉一顏溫度漸漸降下來的時候,文萬珠又要走。
那一,小小的葉一顏抓著文萬珠的衣角,執(zhí)拗地道:“是不是沒有人要?”
“的媽媽丟掉了,不要,對不對?”
“不有家的,對不對?”
這幾句話著實扎心。
那一幕也著實催淚。
也是那個時候,文萬珠開始認真考慮,要不要收養(yǎng)這個孩子。
總而言之,最后他們收養(yǎng)葉一顏跟葉流安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當然,或許是有著一些共情啊或者移情在其中,但是絕對沒有把葉一顏當替代品之類的意思。
葉一顏是葉一顏,是他們收養(yǎng)的孩子,葉流安是葉流安,是他們還在尋找的小公主。
收養(yǎng)葉一顏之后,他們也沒有放下尋找葉流安的步伐,只是隨著時間流逝,希望越發(fā)渺茫,消息越來越而已。
從頭到尾,文萬珠和葉澤榮都分的很清楚,他們既然收養(yǎng)了葉一顏,對她負責,把她當自己的孩子看待,文萬珠摸著良心說,她對葉一顏付出的時間、感情和金錢,絕對不比對葉子賜。
葉子賜當然不道這些事情,那時候他又小,根本都不記得葉一顏什時候來的。
文萬珠自然也不說這些,誰也不想對葉一顏造成二次傷害。
結(jié)果……
文萬珠抿了抿唇。
或許葉一顏覺得葉子賜不記得這些,也不把這些說給她聽,所以才能把謊言編造的如此逼真、如此理直氣壯吧。
也是。
別說葉一顏想不到。
是文萬珠自己,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跟葉子賜這對話,葉子賜這些事情啊。
看出文萬珠臉色不大對,葉子賜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文萬珠沖他笑笑,“沒事,你繼續(xù)。”
葉子賜有些猶豫,跟葉流安交心過之后,他的性子體貼了許多。
“沒關(guān)系的,”文萬珠輕聲道,“繼續(xù)說,打擊最后一次性受完,要不然好不容易緩過來,又來了當頭一棒,不成了連續(xù)打擊?”
“受一次打擊行了。”
文萬珠開玩笑般地說道,葉子賜見她還好,繼續(xù)說了下去。
越說,文萬珠的心越冷。
光葉子賜這里,被葉一顏上了多藥,被當了多次槍用?
結(jié)果他們這些做父母都被蒙在鼓里,還以為是葉子賜的題。
文萬珠羞愧萬分,抬手抱住葉子賜,葉子賜楞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聽文萬珠道:“對不起。”
登時,葉子賜有些手足無措。
“為什……?”
為什要道歉啊。
文萬珠沒有解釋,只是摸了摸葉子賜的頭,葉子賜也沒有多糾結(jié)這些,很快把他道的原原本本地都告訴了文萬珠。
文萬珠認真道:“謝謝。”
葉子賜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下巴,擺了擺手。
過了幾分鐘,葉子賜又有些猶豫地道:“那媽媽,你打算,怎辦呢?”
“媽媽也沒有想好,”文萬珠摸了摸他的頭,“媽媽想好之后,再告訴你,怎樣?”
葉子賜乖乖了頭,又巴巴地看著文萬珠,欲言又止的樣子。
“讓媽媽和爸爸商量一下。”
“現(xiàn)在,幫媽媽叫一下哥哥,可以嗎?”
葉子賜乖乖頭,出去找葉子琰。
文萬珠將葉子賜支出去之后,又給葉澤榮打了電話,讓他過來。
葉澤榮很快過來,文萬珠仰著頭,聲音有些沙啞,“們有安安消息的時候,她表現(xiàn)的那高興那激動,那時候是真的相信她歡迎安安,她一芥蒂都沒有。”
“因為小二吃醋不滿,說們偏心,怕們真的忽略了她,她心里難受不肯說,多次去找她談話,明里暗里告訴她把她當親女兒看待,她的反應,從來都沒讓起疑心。”
“你說說,怎那蠢啊,幾十歲的人了,被一個小姑娘耍的團團轉(zhuǎn)。”
葉澤榮雖然還不清楚發(fā)了什,但是文萬珠這聲音直接把他嚇住了。
很快,葉澤榮大致猜出了一事情,心里緊接著沉了下來。
何止是文萬珠沒有懷疑過葉一顏?他不是也沒有懷疑過嗎?
葉澤榮抱住文萬珠,低低道:“誰閑著沒事,懷疑自己的孩子呢?”
文萬珠長長嘆息,閉著睛趴在葉澤榮的肩膀上。
“后悔了。”文萬珠低低道。
葉澤榮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輕道:“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給吧。”
文萬珠緩緩搖了搖頭,“送走她吧。”
“待她成年之后,宣布和她脫離關(guān)系吧。”
“不能留一個不/定/時炸彈在的女兒身邊啊。”
領(lǐng)養(yǎng)孩子又不像買瓜,不滿意了還能退。
這是文萬珠所能想到的,最平和也最仁至義盡的方法了。
葉子琰一進來,感受到房間的氣氛,大致能猜到發(fā)了什。
他將自己所調(diào)查到的事情毫無保留地告訴文萬珠,是將那些打印出來的聊記錄交給文萬珠,那上面還有著葉子琰的備注和時間線,十分清楚明白。
房間里的氣氛為壓抑。
葉澤榮的臉色十分難看,底一片陰霾。
葉一顏這哪里是個不/定/時炸/彈?這分明是個可/循/環(huán)/連/續(xù)/性/炸/彈啊!
喬子華那件事情,葉澤榮后來每每想起,覺得心有余悸。
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事的起因竟然還和葉一顏有關(guān)!
葉澤榮捫心自,他們?nèi)~家可沒有一對不起葉一顏的,可葉一顏呢?
明明道葉流安對他們有多重要,明明道他們?yōu)閷ふ胰~流安付出了多,結(jié)果背著他們對付葉流安。
好好好——好得很啊!
恩將仇報、狼心狗肺的人,葉澤榮見多了。
但是到葉一顏這種地步的,葉澤榮還真是第一次見。
背著他們做了這多想要害葉流安的事情,依然能在他們面撒嬌賣乖,然后訴說一下她有多期待葉流安回來,有多愛他們,有多愛這個家。
實際上呢?
葉一顏是這愛這個家的?
葉澤榮深吸一氣,壓住自己滿心的憤懣。
“沒關(guān)系,”葉澤榮安慰著文萬珠,“起碼在有什不好的結(jié)果之,們道了這些。”
“們盡快將她送走。”
“不給她機傷到安安的。”
文萬珠沉默著頭,葉子琰提議道:“不如將她送去羅?”
羅是葉子琰留學所在的度,在那邊倒是有些人脈。
“可以。”葉澤榮果斷道,“盡快吧。”
葉子琰看向文萬珠,斟酌了一番,道:“高中去過的那所學校,怎樣?”
文萬珠嘆了氣,“好。”
葉子琰這才松了氣,將葉一顏送的遠遠的,成年后宣布葉一顏和葉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將葉一顏永遠隔絕于葉流安身邊,也算是個不錯的結(jié)果。
“那著手去準備。”葉子琰起身,準備離開。
“這個消息由來告訴她吧。”文萬珠心平氣和道。
葉澤榮望向她,有些不贊同的樣子。
文萬珠搖了搖頭,語氣淡淡,“由來。”
“當初是親手將她接到葉家,現(xiàn)在算要將她趕出去,也必然是由來說。”
“而且也想她,為什。”
文萬珠主意已定,誰也說服不來,葉澤榮只得同意。
葉澤榮道文萬珠難受,養(yǎng)只寵物養(yǎng)上幾年都有很深的感情,何況是個活的人?
可是再難受,也只能這做了。
葉一顏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其心機和演技,都可以用可怕兩個字來形容,誰能放心讓她和安安在一處屋檐下?
對于葉家?guī)兹藖碚f,這個結(jié)果可以說是相當?shù)娜手亮x盡。
但是對于葉一顏來說,這絕對是最狠毒的懲罰!
她費盡心機想要的不是這些嗎?財富、地位、豪,她陷于欲/望的深淵里,想要的實在是太多。
而葉家?guī)兹说奶幚矸绞剑∏『脤⑺钕胍囊磺卸紕儕Z了!
葉一顏如何能接受?
不過,葉家這個處理方式,短期內(nèi)是實現(xiàn)不了了。
這一晚上,葉家來了幾位客人,并沒有進別墅,而是從大外等候,由管家將葉澤榮和文萬珠夫婦叫了出來。
文萬珠和葉澤榮出來的時候還有些不明所以,柳大師引他們?nèi)チ艘贿叄蜌獾叵蛩麄冞M行了自介紹,并且提供了相關(guān)的證件。
“是這樣的,文女士,葉先,們懷疑葉一顏小姐卷入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件中,摻和進了某些組織的陰謀之中,們不得不選擇近監(jiān)/視,可能需要暫時借住于葉家,請兩位見諒。”
“當然,希望兩位不要打草驚蛇,配合們的計劃,們絕對保護你們每一個人的安,請相信們。”
文萬珠:!!!
葉澤榮:!!!!
好一兒,葉澤榮喃喃道:“……假的吧?”
某些組織是什組織?葉一顏連這玩意都敢摻和?她到底想要干什?
這葉一顏何止是可/循/環(huán)/連/續(xù)/性/炸/彈啊,這根本是毀/滅/性的啊!
即使葉澤榮再不敢置信,柳大師等人也有一百種方法證明自己的身份,是請了一些大人物喬裝過來,讓葉澤榮不得不信。
剎那間,葉澤榮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文萬珠突然抓緊了葉澤榮的胳膊,短促道:“安安……!”
葉一顏摻和進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是不是為了對付葉流安?
柳大師聞言,溫和道:“如果您說的是葉流安小姐的話,那她現(xiàn)在是安的。”
文萬珠這才長舒了一氣。
柳大師幾個人很是喬裝打扮了一番,還專攜帶了一些可以隱藏實力的東,還吃了些丹藥,改變了自己的氣場,盡最大可能改造一番,不讓徐丁言發(fā)現(xiàn)他們。
他們這一次,最大的任務(wù),自然是抓回徐丁言,要不然也不用這折騰一圈。
當初徐丁言是那位大師的獨弟子,賦絕佳,人品又好,又招人喜歡,一直是被當做那位大師的接班人來培養(yǎng)的,特殊部對徐丁言和葉流安最寄以厚望。
誰也沒想過徐丁言叛逃。
沒有人想過,徐丁言不僅叛逃,現(xiàn)在又返回華,在華為非作歹。
之本市的一些事情,還有其他省份的一些事情,都確定與徐丁言有關(guān),他們不可能讓徐丁言繼續(xù)這飄著,必須要抓住他。
那必然要小心行事,不可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現(xiàn)在的徐丁言,可謹慎地很。
除了這些之外,柳大師等人還隱隱覺得,徐丁言及幕后之人,所圖不小。
之的種種,基本可以確定是對著陰陽交界裂縫來的;而這一次,是直接對著葉流安來。
涉及到陰陽交界裂縫和葉流安,他們怎能不小心謹慎?
這樣,柳大師、溫大師和孔大師進了葉家。
是以文老爺子的遠方親戚的后代的名義,說是來看病的。
葉子琰覺得不可信,沒有說什,葉子賜對這些信息真得很,很簡單地信了。
葉一顏說不上信也說不上不信,她只是覺得煩悶,但是這些人對她有沒有什妨礙,她也沒放在心上。
比起這些,她的換命娃娃才是她目最重要的事情。
趕緊將換命娃娃弄好,然后弄到葉流安的血,將兩個人的命換了才行。
現(xiàn)在葉子琰和葉子賜都防著她呢,也算是直接撕破臉了,也不道他們不跟爸媽說,她必須快一才行。
想到這,葉一顏不關(guān)心柳大師他們了,滿腦子都是她的娃娃。
幾位大師對視一,小幅度地對彼此了頭。
這葉一顏身上,果然是有徐丁言的氣息。
看來徐丁言是直接聯(lián)系過葉一顏的。
再聯(lián)系到葉流安提過,葉一顏似乎是想要弄傷她,要她的血,柳大師心里警惕了。
徐丁言到底是想要干什!
文萬珠將柳大師等人安排在三樓的客房。
今發(fā)的一切,對葉家每個人來說都夠心累的,很快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文萬珠還特意將葉子琰叫到臥室,告訴葉子琰暫時不能將葉一顏送出去的事實。
葉子琰:???
要不是葉子琰了解葉澤榮和文萬珠的性格,簡直懷疑他爸媽出什事了。
“那那邊還聯(lián)系著嗎?”葉子琰道。
“聯(lián)系著吧。”葉澤榮嘆息一聲,然后明確表示,他們一定送走葉一顏,只不過因為一些原因,暫時耽擱幾。
葉子琰欲言又止,只覺得滿心疑惑,但是看到葉澤榮不容置喙的神,最后還是將這些事情壓/在肚子里。
葉子琰隱約覺得,剛剛來家里的那些人,不是一般人。
那是什人?
電光火石之間,葉子琰突然想到了玄學師。
他也不道為什,這幾個字自然而然地出現(xiàn)在他腦子里,讓他都愣住了。
過了幾分鐘后,他有些自嘲地笑了。
因為安安是玄學師,所以他怎都能想到玄學師?
算了。
反正父母的態(tài)度很明確,他們是想要送走葉一顏的,只不過因為一些原因,并不能那快地將葉一顏送出,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或許這段時間,自己可以多多做一下安安的思想工作,早把安安勸回來。
他多想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敲響妹妹的房,給妹妹送杯牛奶,第二早上起來,能把妹妹叫起床,看妹妹睡朦朧的可愛樣子。
如果是安安的話,一定很可愛吧?
葉子琰回到自己房間之后,思慮良久,給葉流安打了個電話。
“哥?”
聽到妹妹的聲音,葉子琰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跟妹妹南海北地聊了一個多小時,葉子琰老常談,勸葉流安回家住。
葉流安笑瞇瞇地轉(zhuǎn)移話題。
葉子琰嘆息道:“媽媽的遠方親戚都來投奔了,都愿意來家里住,也不道為什,你是不愿意回家住,是因為家里不舒服嗎?”
葉流安笑了笑,將話題岔開,現(xiàn)場詢葉子琰某一道數(shù)學題該怎做。
葉子琰雖然不想被這岔開話題,但是又不忍心讓妹妹繼續(xù)困惑著,只能現(xiàn)場教題。
在這個時候,狐貍先跳到桌子上,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睛,看著葉流安。
【你該睡覺了。】
葉流安:“……”
【你身體好利索了嗎?敢熬夜?】
葉流安:“……”
【你是嫌你的黑圈不夠大是不是?】
葉流安:“……”
對峙幾秒后,葉流安敗下陣來,嘆息道:“哥哥,困了。”
說著,葉流安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先去睡了。”
“晚安,哥哥。”
“晚安。”
狐貍先搖著尾巴,從廚房端出一碗湯,黑棕色,聞起來刺鼻。
沉默兩秒后,葉流安轉(zhuǎn)身,“去睡覺了!”
狐貍先一甩尾巴,直接拉住葉流安的衣角,把人拽了回來,“喝!了!它!”
哪怕能感受到碗里濃濃的靈氣,但是那刺鼻的氣味,已經(jīng)可以讓葉流安拒絕它一百萬次。
【行吧。】
狐貍先松開了葉流安的衣角,語氣平平。
【也沒什大不了的,不喝不喝吧。】
【反正只是燉了十二個小時,一整沒睡覺而已,沒什。】
【反正只是把積攢好多年的東都用上了而已,什時候用不是用呢?無所謂。】
【反正……】
狐貍先用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diào)說著這些,但是那股悲涼在字里行間流露的淋漓盡致,很快讓葉流安舉手投降。
“喝喝,你別念叨了,你念叨的頭疼。”葉流安嘆息道。
【還頭疼呢。】
狐貍先不甘示弱道。
【你這叫諱疾忌醫(yī)!】
一句話,把葉流安都給逗笑了。
“諱疾忌醫(yī)都出來了?”
狐貍先翻了個白,【你這些虧空了多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
要不是那葉流安胃疼,被他及時發(fā)現(xiàn),趕忙給她補了元氣,她以為她今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里耍賴?
【葉流安,再怎著,你也是個肉/體凡胎,你是個人,懂嗎?】
【你還當自己是鐵打的一輩子都不虧損是怎著?】
狐貍先越說越氣,簡直想敲爆葉流安的腦袋。
“錯了錯了,”葉流安連忙舉手投降,“大人教訓的是,小的錯了,小的這改,下次再犯——”
面好好的,后面氣的狐貍先拿尾巴砸她。
那尾巴又柔又軟,砸得可舒服呢。
葉流安笑了笑,皺眉喝了一湯,驚奇道:“味道竟然還不錯!”
【哼。】
狐貍先驕傲地甩了甩尾巴。
【你這是在質(zhì)疑的廚藝。】
話一出,狐貍先差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廚藝有什好炫耀的啊!!
葉流安笑瞇瞇地對狐貍先豎起大拇指,“那是,大人的廚藝是最棒的。”
狐貍先默默扭開頭,尾巴動了動。
憑什廚藝不能炫耀?
偶爾炫耀一下有什?
他廚藝好難道不是事實??
狐貍先若無其事道:【他們行動還挺快的,這住到葉家去了?】
“當然,”葉流安喝完了湯,“畢竟牽連眾多,而且你不是說葉一顏入/魔了嗎?那肯定得早過去,萬一葉一顏控制不住自己,要害人怎辦?”
陰陽交界裂縫之類的不好跟狐貍先說,葉流安都下意識地避開這方面,只說了入/魔。
【害人?】狐貍先傻了,【她還有這本事?】
“按理說沒有,但是她不是入/魔了嗎?”葉流安也困惑道,“多了,她入的是什魔?”
狐貍先:【……】
這一刻,他突然感受到了,來自于狐族和人類的詞匯差距。
【說得入/魔。】
【是指她執(zhí)念入/魔。】
【是說她執(zhí)念很深很深,根本不可能因為這個那個隨隨便便改變的意思。】
【你……】
狐貍先默默地看向葉流安,【……理解成什了?】
葉流安:“……”
“還能怎理解?”
“當然是字面上的入/魔了!”
“魔/鬼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