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
第60章
女鬼木著臉與葉流安對峙, 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葉流安歪了歪頭,友善道:“那我?guī)湍戕D(zhuǎn)一下身怎么樣?”
女鬼哪里愿意讓葉流安幫忙?呸——葉流安那叫幫忙嗎?
葉流安那明明是泄恨!
葉流安這還沒動手呢,女鬼就能腦補一百零八個恐/怖待遇了, 自己都能把自己嚇?biāo)懒耍睦镞€能真讓葉流安動手?
“我轉(zhuǎn)身了——”女鬼忍無可忍地說道, “你/他/媽眼睛——”
葉流安恰到好處地抬起頭來, 女鬼硬生生將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瞎了嗎”三個字咽了下去, 強行改成了——
“看不到嗎?”女鬼忍氣吞聲地問道。
女鬼真的好后悔。
早知道這樣, 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招惹葉流安!
不就是香了點嗎?不就是靈氣濃郁了點嗎?自己怎么就失了智了?
靈氣那么濃郁那么勾/人,能是一般人嗎?
自己怎么就——怎么就饞的連腦子都沒了?
女鬼痛心疾首。
她這一輩子, 就毀在“饞”這一個字上了!
“確實看不到,”葉流安對她笑了笑, 柔柔.軟軟的模樣,然后繞著她走了一圈, 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你沒有臉啊——”
“原來如此。”
“所以才想要別人的臉,別人的家人,別人的一切啊。”
“缺什么就想搶什么唄?”
紀(jì)靈月差點沒被葉流安逗笑。
那些痛苦絕望的記憶好像已經(jīng)隨風(fēng)飄散了大半,她看著懷里閉著眼睛昏睡的堂姐, 對未來的希冀又一次涌上心頭。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是不是?
女鬼:……qaaaq!!
欺人太甚!哦不——欺鬼太甚!太欺負(fù)鬼了!鬼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雖然這些事是她做的, 但是也不能這么侮/辱鬼啊!
女鬼怒從心頭起, 惡向膽邊生, 而這個時候, 葉流安一個輕飄飄的眼神襲來,她就萎了。
算了算了。
輸都輸了,還能有什么人/權(quán)?
哦對了,她是鬼, 壓根就沒有人/權(quán)。
“所以,你到底是個什么?”葉流安蹙起眉來,問道。
女鬼翻了個白眼,“我是鬼啊。”
“那你怎么附身到人類身上,還毫無鬼氣的?”葉流安又問道。
“什么叫附身?”女鬼不愿意了,嚷嚷道,“那明明是她自愿把身體讓給我的!別說得像是我故意侵/入一樣,那都是她自愿的!”
葉流安瞇起眼睛,輕笑著重復(fù)道:“自、愿、的?”
女鬼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覺得有些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下一秒,女鬼愣住了。
——她一個鬼竟然還覺得冷?竟然還打了哆嗦???
太苦了。
女鬼滿心苦澀,“……我只是對她訴了訴苦,她也同意將身體讓給我了啊。”
“你胡說八道!”葉流安還沒來得及說話呢,紀(jì)靈月就先開口了,“我堂姐熱愛生活熱愛家里人,才不會隨隨便便把身體送給什么女鬼!”
“如果她要是知道你做的這一切,她還不知道多么傷心呢,肯定是你哄騙了她!不!是你對她做了什么!!”
“都是你!”
紀(jì)靈月氣得不輕,惡狠狠地盯著女鬼,完全沒有以前的忌憚和害怕,讓女鬼很是不爽,剛想要陰陽怪氣刺上紀(jì)靈月幾句,反正她總有辦法讓紀(jì)靈月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
女鬼還沒張口,就聽到葉流安輕咳一聲,剎那間,女鬼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
她明明張開了嘴巴,明明在說話,實際上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葉流安……葉流安竟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葉流安就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猜透她的下一步動作一下,竟然在她開口之前,就……
……這到底是何等的強大?
……她到底多么想不開,才惹上了這種大魔王?
好不容易養(yǎng)起來的寶貝鬼樹全都被她燒了,嬰靈也都被她搶走了,打又打不過,吵又吵不贏,她還能干什么?
投降得了。
還能少受點折/磨。
女鬼心灰意冷。
這個時候,葉流安在她心里,早就是一個不可戰(zhàn)勝的、非常可怕的形象了。
而葉流安則滿腦子問號。
剛剛還躍躍試試想要搞事的女鬼,怎么突然就消停了下來,發(fā)生了什么??
還是說女鬼到底腦補了些什么??
葉流安也很懵逼啊。
剛剛女鬼那躍躍試試、滿身惡意的勁,誰見著都知道她要作妖了吧?不趕緊制止,還等著她把紀(jì)靈月刺激一圈才制止嗎?
是個人都能看出剛剛女鬼的惡意了吧?
對此,趙一澤有話要說。
謝邀,我看不出來。
卓常茂迅速跟進(jìn),誠懇萬分。
雖然我很想……但是……我也看不出來qaq
反正不管怎么樣,女鬼消停下來總是好事,葉流安對她為什么消停下來沒什么好奇心,只是繼續(xù)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別轉(zhuǎn)移話題了。”
“說說,你是怎么做到的?為什么沒有鬼氣?這些嬰靈是怎么出來的?那些花草樹木是怎么回事?紀(jì)家其他人都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變成這樣的?”
葉流安的聲音越來越重,一句比一句犀利,女鬼打了個哆嗦,有些茫然道:“啊?”
“我也不知道啊……”
“我只附身過這一個人……我……就是和他們相處,就能得到力量,我就那啥了啊……”
“嬰靈就是從樹上結(jié)的啊,樹上會結(jié)果子,結(jié)出果子就是嬰靈了……”
葉流安:???
她做了十幾年的玄學(xué)師,還是第一次聽說嬰靈可以從樹上結(jié)下來的!
這算不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卓常茂和趙一澤更是目瞪口呆,嬰靈還能從樹上長出來?編瞎話都不帶這么編的吧!
雖然他們都沒有說話,但是那質(zhì)疑的目光,女鬼還是感受到了。
“真的!”女鬼急得跺腳,“真的是從樹上長出來的!都這種時候了,我還騙你們干什么?”
葉流安知道女鬼說的是真話,但就因為是真話,所以才更不可思議啊。
……嬰靈怎么會從樹上結(jié)果長出來?
【我知道了。】
就在這個時候,狐貍先生突然躥了出來,迅速地跳到葉流安的肩膀上。
【剛剛我就覺得那些樹有點眼熟。】
葉流安:??
【那些叫怨魂樹。】
狐貍先生在葉流安肩膀上趴了下來,鼻尖呼吸的熱氣灑在葉流安脖頸處,讓葉流安微微有些不自在。
狐貍先生也看出葉流安的不自在,他歪了歪頭,有些驚奇。
這個人類小姑娘往日里都是泰山傾倒而不改辭色的,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現(xiàn)在也有不自在的時候嗎?
狐貍先生的小尾巴忍不住動了起來,在葉流安背脊上一掃一掃的,葉流安忍無可忍,反手抓住他的尾巴,微微一拽,狐貍先生立馬就僵了,葉流安微微勾起唇角。
——來啊,互相傷害啊!
狐貍先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xù)跟葉流安說道:【你應(yīng)該聽過類似的傳說吧?就是有什么妖啊鬼啊魔啊之類的,你無法消滅,就會把他們封印,有的會被封印在什么樹下,什么永世不得超生之類的。】
【但是你要知道,封印這種東西,是需要靈力支撐的,所以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靈力漸漸消散,封印也會越來越虛弱。】
【而那些被封印在樹下,早已被樹根樹須貫穿的東西,就會跟那棵樹融為一體。】
【他們的怨氣會讓這棵樹產(chǎn)生一定的變化,最后他們和那棵樹真正合二為一的時候,樹是他們,他們也是樹。】
【而這種樹,被稱為怨魂樹。】
【他最大的特點就是可以吸收一切怨氣鬼氣魔氣,從而結(jié)出怨氣鬼氣魔氣的果實,果實中會誕生繼承他們遺志的怪物,分別是怨子、鬼子和魔子,都很可怕。】
【至于這里為什么會是嬰靈……可能是這不是一棵真正的怨魂樹?只是通過怨魂樹的傳說創(chuàng)造的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葉流安懵逼道:“那為什么還要將那些封印在樹下?”
不封印在樹下,不就沒這回事了嗎?
【因為怨魂樹需要幾百上千年才會成型。】
【那么在第一棵怨魂樹出現(xiàn)之前,誰會覺得不能封印在樹下呢?】
【而且,樹的生命力,是很強的,只要有一枝枝條沒被消滅,就可以再生。】
【我覺得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怨魂樹,而是根據(jù)怨魂樹的原理仿出來的東西,實際上怨魂樹的原理不就是被怨氣魔氣鬼氣浸染出來的樹嗎?】
【那么你將小樹苗用怨氣魔氣鬼氣之類的浸染生長,不就可以高仿了嗎?】
葉流安沉默了好一會兒,低低道:“……那你的意思是,這一切很可能是人為的咯?”
狐貍先生不說話了。
葉流安的心底微沉。
這并不是不可能。
想想趙一澤遇到的那些聚怨陣,如果不是她恰巧去那邊補習(xí),趙一澤和卓常茂都得折在里面,那里的怨靈會不會進(jìn)一步的進(jìn)化?
她發(fā)現(xiàn)的時候,都已經(jīng)密密麻麻了,要是這些怨靈被送出去——
后果真的不敢想。
還有段家的事情,還有養(yǎng)鬼婆,包括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女鬼,哪一個背后沒有人為的影子呢?
可是前些年,華國挺安靜的,壓根沒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件。
今年為什么會這么多?
……而這些,跟陰陽交界裂縫出現(xiàn)在華國,有沒有關(guān)系呢?
見葉流安沉默這么久,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yán)肅,女鬼有些怕了。
“我真的沒有騙你……”女鬼小心翼翼地說道,“我……”
葉流安抬頭看向她,干脆利落地打斷了她的話,“你有沒有吞噬過什么特殊的東西?”
女鬼使勁想了想,小心翼翼道:“我也不知道……”
“還是小鬼的時候,哪里能決定自己吃什么啊?”女鬼覺得葉流安的目光太可怕了,她把自己蜷縮起來,特別小心地回答道,“……都是有什么吃什么,搶到什么吃什么,哪知道有沒有特殊的啊……”
女鬼的聲音越來越低,甚至忍不住望向趙一澤和卓常茂,楚楚可憐,膽戰(zhàn)心驚,仿佛在求救。
卓常茂:“……”
趙一澤:“……”
這女鬼瘋了還是傻了,竟然找玄學(xué)師求教?
卓常茂默默地看向葉流安,眼眸里浮現(xiàn)出濃濃的不解。
大佬這么平易近人乖巧可愛,這女鬼怎么會嚇成這副樣子?
難道這是個膽小鬼??
也就是說,女鬼曾經(jīng)很弱。
葉流安大腦中迅速過濾出這條消息,心里更疑惑了,“既然你那么弱……那你為什么會那么囂張呢?”
女鬼楞了一下,委屈道:“我不弱啊!”
“……”
沒有人理會她。
女鬼猶豫道:“……我不弱吧?”
依然沒有人理會她。
女鬼崩潰道:“不是吧?我真的不弱啊!”
“沒有鬼可以打過我!他們都很聽我的話,都愿意被我吞噬,他們說我會成為王,被王吞噬是他們應(yīng)該做的——”
趙一澤:“???”
卓常茂:“????”
葉流安迷惑道:“那為什么那些嬰靈不聽你的話啊?”
女鬼:“……”
“你被騙了吧?”
女鬼:“……”
“這么中二的信息你都信,怨不得你也這么中二。”
女鬼:“……”
“唉,你要不要努力提高一下智商?”
女鬼終于忍不住了,“哇嗚”一聲哭了出來。
哭得肝腸寸斷,哭得痛心疾首。
趙一澤和卓常茂默默地看向葉流安,為她獻(xiàn)出自己的膝蓋。
竟然——竟然還能把鬼說哭!!
而就在這個時候,狐貍先生說道:【她可能還真的沒有說謊。】
葉流安:????
【我懷疑她可能機緣巧合之下吞噬了妖鬼的一片靈魂?或者是妖鬼的鬼力之類的。】
【然后就被其他鬼頂禮膜拜了。】
【她也說了,弱小的時候,什么都吃,天知道吃了什么。】
葉流安:“……”
這個猜測其實是合理的,但是葉流安就是心情復(fù)雜。
葉流安深吸一口氣,繼續(xù)拷問女鬼。
“你還知道什么,統(tǒng)統(tǒng)說出來。”
“紀(jì)家的狀態(tài)現(xiàn)在解除了嗎?”
“你到底是怎么拐/騙紀(jì)思雅的?”
提到紀(jì)家的其他人,紀(jì)靈月立刻緊張起來。
葉流安握住紀(jì)靈月的手,低聲道:“沒事的。”
“我看過了,他們現(xiàn)在和紀(jì)思雅的狀態(tài)一樣,都在昏睡。”
“他們和女鬼的聯(lián)系已經(jīng)被中斷了,真實的狀態(tài)應(yīng)該比紀(jì)思雅要好很多。”
紀(jì)靈月楞了一下,看過了?葉流安什么時候看過的?葉流安一直都在這沒有走啊!
但是看葉流安篤定的表情,紀(jì)靈月還是松了口氣,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葉流安怎么可能不注意紀(jì)家人?
早在一開始,她就放出靈力,將整個別墅的其他人都找到了,也一直都在確定他們的狀態(tài),從他們身上的氣來看,他們的狀態(tài)真的要比紀(jì)思雅好很多,只是精疲力竭之后的昏睡。
葉流安特意放靈力將他們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么大問題,才暫時放了下來。
“我……我不知道……”女鬼小心翼翼道,“我都是……憑本能……”
“我一覺起來,就出現(xiàn)在那個山里,然后我一眼就看到了紀(jì)思雅,她可真好看啊,身上的氣味可真香啊,她身邊還有好幾個人,但是我統(tǒng)統(tǒng)看不到了,我只看得到她,那張臉太好看了,那不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嗎?要是那張臉是我的就好了——”
女鬼說著說著有些興奮,葉流安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紀(jì)靈月咬牙道:“我想打她,可以嗎?”
葉流安想了想,給紀(jì)靈月找出兩張符紙,又塞給她了一顆丹藥,“你現(xiàn)在試試能不能打到她?”
紀(jì)靈月興沖沖地上了。
還真能。
女鬼在葉流安的高/壓/政策之下根本不敢反抗,慘叫連連。
紀(jì)靈月喘著粗氣,神清氣爽。
虐待——這是虐待——
她都這么乖了,他們竟然還虐待她!!
女鬼眼淚都要落下來了,但是此時此刻,她更認(rèn)識到了葉流安的可怕。
都能幫普通人毆打她——
嗚——她可怎么活?
哦,她死了。
那沒事了。
“他們在山里過夜,”女鬼抽噎著說道,“我就嚇嚇?biāo)麄儯缓笪乙膊恢肋^了多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像睡著了,就出現(xiàn)在她身體里了。”
“我知道她的靈魂還在,但是我趕不出去她,就只能讓她陷入沉睡。”
葉流安蹙起眉,女鬼這真的不像是說謊,但是為什么女鬼什么都不知道呢?一個占領(lǐng)了別人身體的女鬼,說自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不知道怎么占領(lǐng)的,誰信?
如果女鬼說的都是真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女鬼是□□控的。
在女鬼的背后,還隱藏著一只手。
葉流安突然覺得有些窒息。
……這之后到底隱藏了多少陰謀?
紀(jì)靈月忍不住又把女鬼揍了一頓,女鬼把自己縮成一團(tuán),默默忍受。
……嗚,做鬼做到她這種份上,也是沒誰了!
紀(jì)靈月咬牙切齒道:“無恥!”
女鬼縮了縮脖子,心里滿不在乎,都是鬼了,誰不無恥?不無恥怎么做鬼啊?
葉流安又問了許多問題,包括女鬼為什么要對紀(jì)家人下手,那些花草樹木是怎么回事,嬰靈是什么情況等等,女鬼的回答也都亂七八糟的,很多事情她自己也很迷茫,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變化,但是這些都是對她有利的,她又為什么一定要弄清楚呢?
既然對她有利,那她就往前沖咯。
而這個時候,柳大師、毛大師和孔大師終于趕到。
三個人面容極為嚴(yán)肅,隱隱透出幾分疲憊,葉流安很快意識到很有可能有事情發(fā)生了,連忙上前接應(yīng)了他們,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毛大師揉了揉她的發(fā)絲,正想要說什么,目光在趙一澤、卓常茂、紀(jì)靈月等人身上一一劃過,最后將那些話都咽了下去,只輕聲道:“……等等再跟你說。”
葉流安也意識到這不是個交流的好地方,乖巧地點了點頭。
毛大師對葉流安笑了笑,只是這個笑容明顯是硬擠出來的,毫無笑意,讓葉流安更意識到,必然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才讓毛大師幾個人愁眉不展。
幾位大師走到女鬼身邊,上下打量著女鬼,很快幾個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眸里的凝重和不解。
葉流安將大概的事情都說給了幾位大師,在聽到女鬼各種不知道不清楚之后,幾位大師的表情就更凝重了起來。
“嬰靈呢?”柳大師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葉流安默默地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在這里。”
柳大師、毛大師、孔大師:“……”
——總感覺這一幕有點眼熟?
“那我把它們放出來了?”葉流安還特意問了兩句。
“等一下,”毛大師對趙一澤和卓常茂揮了揮手,“你們先帶著這兩個小姑娘去休息。”
趙一澤和卓常茂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毛大師不想讓他們知道,于是也乖乖退場。
毛大師這才對葉流安道:“放出來吧。”
葉流安打開瓶子,并沒有嬰靈鉆出來。
葉流安從瓶身敲打了幾下,冷冷道:“出來。”
嬰靈這才從里面鉆出來,先是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再是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一個動作恨不得分解成一百八十份,仿佛不是讓他們從瓶子里出來,而是讓他們出來送死!
柳大師忍不住問道:“……你剛剛對它們做了什么啊?”
能讓嬰靈怕成這樣,他們安安果然是最棒的!
突然有些放心了呢。
幸好他們還有安安。
葉流安比柳大師還茫然呢。
“我真的什么都沒做啊!”
——天知道這些嬰靈為什么這么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