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第20章
葉流安用靈力將那個昏迷的玄學(xué)師包裹住, 保護他不會被怨氣吞噬,這才一躍而起,靈力從她身上驟然爆發(fā)出來, 對周圍的怨靈都進行了無差別的攻擊。
趙一澤一愣,只感覺到周身的陰冷倏地一停, 他仿佛重新沐浴在陽光下, 幾乎可以感受到溫暖。
他下意識地睜開眼睛, 就看到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在他身邊, 剛剛那個讓他心有余悸的怨靈,正被這個小姑娘拽走手里, 微笑地往一個小瓶子里塞。
趙一澤:“……”
這、這、這……
……這是什么節(jié)奏!!
那個陰郁的、兇狠的、可怖的、將他們玩弄在手掌心的怨靈怨魂,在這個小姑娘面前, 竟然毫無反手之力!
而且,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 那個瓶子里已經(jīng)有無數(shù)怨靈和怨魂了,那些可怖的怨靈怨魂四處掙扎,擠成一團,卻完全沒有逃出的勇氣,甚至都不敢往瓶口靠。
……所以這姑娘到底對怨靈做了什么, 能讓怨靈這么害怕?
等等!
怨靈竟然還會害怕??
趙一澤目瞪口呆, 葉流安注意到了他的視線, 慢慢地晃了晃瓶子, 心平氣和道:“研究一下, 說不定還能有怨靈回收再利用的可行性報告呢。”
這、這、這是什么研究方向啊——!
趙一澤當(dāng)機立斷道:“大佬救命!!!”
“我搭檔還在那里,您能、能、能帶上他嗎?”
“沒事,”葉流安淡淡道,“他在那里, 挺安全的。”
趙一澤往下看,就看到自家搭檔倒在樓梯上,就仿佛和周圍隔離開了一樣,那些怨魂怨靈全都無視了他,密密麻麻地向上面沖來,誰也沒注意那個倒在樓梯上的人類。
趙一澤松了口氣,扭頭看著葉流安淡然的側(cè)臉,只感覺膝蓋一顫,簡直想要給這小姑娘跪了。
抱大佬的大/腿,那能叫抱大/腿嗎?那叫心悅誠服!
葉流安抓怨靈怨魂的能力絕對是世間一流,小瓶子里裝了不知道多少,怨靈怨魂們擠得密密麻麻,都要在瓶身上顯形了,讓趙一澤都有了幾分憐憫。
所以說,好好的為什么想不開去做怨靈呢?被抓了之后,連個單魂套間都撈不到!
葉流安掃蕩的速度極快,原本在趙一澤眼里遮天蔽日的怨靈們,就這么消失的差不多了,雖然樓道內(nèi)的怨氣未除,不過這個應(yīng)該跟聚怨陣有關(guān),只要除了聚怨陣,這怨氣就簡單多了。
趙一澤等人就是為了這個而來,不過他們接到的情報只是個小型聚怨陣,也沒有出過什么事,誰知道來了后才發(fā)現(xiàn)這不僅是大型聚怨陣,還是個疊陣,足足三個聚怨陣疊在一起,而且還是爆發(fā)性的聚怨陣,如果不能同時除掉,三個聚怨陣會直接釋放出所有的怨靈怨魂進行自我保護!
趙一澤和他的搭檔就是被這么卷進來的,其實趙一澤那時候都絕望了,沒想到最后遇到了一個這么牛逼的大佬,救他于水火之中。
——他果然就是歐皇!
之后趙一澤完全沒有需要出力的地方,他就默默地跟在大佬身后就好,一點風(fēng)波都波及不到他,后來那些怨靈怨魂都不往他們這邊跑了,全都縮回聚怨陣那邊了。
見葉流安她們上來,還沒被抓的怨靈怨魂拼命地往后擠,恨不得直接擠回聚怨陣,那瑟瑟發(fā)抖驚懼恐慌的模樣,讓趙一澤覺得他們拿了什么大反派劇本,這些怨靈怨魂們才是小可憐。
葉流安一步、兩步、三步,怨靈怨魂們再也無處可躲,用那種怪異的聲音崩潰地喊道:“——你不要過來啊!!”
趙一澤:“……”
趙一澤目光復(fù)雜地看著葉流安的背影,能把怨靈怨魂們逼到這種程度,這姑娘也太牛逼了吧?
“我可以給你們選擇,”葉流安微笑道,“第一,你們老老實實地過來,第二,我把你們抓進來,你們可以選了。”
——所以這兩個選擇有區(qū)別嗎!!
怨靈怨魂們崩潰地想道,有怨靈狠狠心咬咬牙就想要沖一波,結(jié)果一飄起來就被葉流安注意到了,葉流安動作利落地在那么多怨靈中精準地抓到那一個,那怨靈扭頭就想跑,結(jié)果在抓捕過程中缺了胳膊斷了腿……
——這也太兇殘了吧!!
“你們還有五秒鐘倒計時的時間,”葉流安語氣淡淡,“五、四、三——”
“三”的話音剛落,就有怨靈受不了了,尖叫著沖了進來,這一舉動仿佛打開了什么機關(guān)一樣,剩下的怨靈怨魂也都瑟瑟發(fā)抖地沖了進來。
在那么多怨靈怨魂之中,葉流安就顯得格外超凡脫俗,趙一澤望過來,只感覺這姑娘太牛逼了,他的眼睛都移不開了,這姑娘的語氣動作神情,簡直就是他夢中的玄學(xué)師啊!
——這姑娘就是他偶像啊!!
葉流安將瓶子擰好,對趙一澤感嘆道:“你說得對。”
趙一澤:???
葉流安語氣平平,“你剛剛不是喊這些怨靈有問題嗎?我也覺得,這些怨靈竟然是有神智的,竟然還懂得趨利避害,還會做選擇題,倒是不一般。”
趙一澤:“……”
……可是那些怨靈明明是被你強大的武力值碾壓了好不好!
“而且你有沒有感覺,進了瓶子里的怨靈和怨魂,怨氣似乎是淡了。”葉流安微微蹙眉,這讓她想起陰尸那些奇奇怪怪的武器。
趙一澤楞了一下,挫敗地捂住了臉。
對不起啊大佬,我跟你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中間可能隔著一個北極,我是感覺不到這些怨靈的怨氣有什么改變的。
“算了,”葉流安也沒糾結(jié)于趙一澤的答案,只道,“這些怨靈倒是值得好好研究一番。”
想了想,葉流安一錘定音,“等過后交給柳大師他們好了,我不擅長這個。”
趙一澤憐憫地看了一眼瓶子里的怨靈和怨魂,透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
——剛剛耍弄我的時候是不是很愉快?該!
葉流安和趙一澤終于看到了那三個聚怨陣的全貌。
那一瞬間,趙一澤倒吸了一口涼氣,剛剛他們都沒能看到這聚怨陣的全貌,就被密密麻麻的怨靈怨魂們包圍了,他知道這陣肯定做的很精妙,但沒想到能做到這般。
這根本是集三個小陣而成了一個大陣,而本身的大陣又是個聚怨陣,所以其實是四個聚怨陣啊!
“這……”趙一澤面露苦澀,“這可怎么除啊……”
趙一澤主修陣法,他的老師最擅長陣法,趙一澤覺得,這起碼得把他老師請來、或者請來其他主修陣法的大師,才能夠處理這個陣法。
趙一澤快速說道:“大師,我這就通知……”
只是這句話還沒說完,他就見葉流安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以血為祭,瞬間調(diào)動周身靈氣,嘴里念出一道道繁復(fù)的咒術(shù),幾張符紙在慢慢漂浮在半空中,漸漸印上血字,然后齊齊涌現(xiàn)聚怨陣——
陣破了。
沒有驚天怨氣橫沖、沒有異象突然降世,那在趙一澤眼里完全無法解決的法陣,就這么破了,沒有造成一點一滴的傷亡。
恍惚間,趙一澤突然想起他師父曾經(jīng)感嘆過的一句話。
“一澤,你天賦極佳,但切忌不可驕傲自滿,世間之大,你也該出去看看了。”
“一澤,不要小瞧世人,這世界啊,比你想象的大得很。”
“陣法雖千變?nèi)f化,但照樣能有人一力破之。”
“曾有人以血為祭,以靈為法,用符為咒,一力破陣。”
“那一次,可讓為師大開眼界啊。”
那時候,師父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她?
“可以了,”葉流安四散檢查了一下,道,“柳大師他們應(yīng)該也快到了,到時候讓他們收拾一下殘局就好了。”
趙一澤愣了愣,下意識道:“大佬,您什么時候通知的柳大師他們?”
“遇到你之前啊。”葉流安十分隨意地說道。
趙一澤:“……”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做事這般周全!
大佬牛逼!
葉流安和趙一澤下樓的時候,遇到趙一澤的搭檔,趙一澤想要將他的搭檔扶起來,葉流安淡淡道:“別動。”
趙一澤立馬就不動了,葉流安蹲下身來,用靈力感知一番,淡淡道:“是被怨氣侵蝕,體內(nèi)靈氣受損又強撐,還受到了點外傷,不過不嚴重,凈化一下就可以了。”
趙一澤松了口氣,還沒來得及道謝,笑容就僵硬在臉上了。
趙一澤只看到葉流安拿出一張空白的符紙,貼到搭檔頭上,微微閉上眼睛,唇.瓣微微動著,他完全聽不到她說了些什么,卻看到符紙上面漸漸染上黑色。
很快,符紙應(yīng)聲而碎,化為粉末飄散,葉流安揉了揉眼睛,隨意道:“等他兩分鐘就好。”
趙一澤目瞪口呆,他想說什么,又停下,又想說些什么,最后千言萬語只匯成了一句話,“您、您…你也太…”
“法陣、符咒、凈化您都…都…”趙一澤想了半天形容詞,“……都這么擅長??”
大部分玄學(xué)師可能會在這其中多學(xué)幾樣,另外幾樣略有涉及,還都是靠時間堆起來的,但是全都擅長,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這姑娘看起來這么年輕,完全沒有時間去堆啊……
葉流安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趙一澤愣了好半天,才問道:“……那您有沒學(xué)過的嗎?祈福、丹藥、靈器這些,您……您擅長嗎?”
葉流安點了點頭,疑惑道:“這個還能分開學(xué)嗎?”
“這個不是一起學(xué)的嗎?”
“我當(dāng)時不想學(xué)祈福,羅伯還說,哪有玄學(xué)師不會祈福的?”
趙一澤:“……”
對不起,他給玄學(xué)師丟人了。
他真的不會祈福。
不僅不會祈福,還不會靈器丹藥之類的,他真的還可以稱呼自己為玄學(xué)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