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人各有志【上】
本身就隸屬于資源豐富的木葉忍者村出身,讓鳴人對這無論是物產(chǎn)還是經(jīng)濟,都顯得極其匱乏的波之國,沒有一絲一毫的占有欲。以至于鳴人所提出的這些條件,對于達茲納……或者說,是整個波之國來說,算不得是多么苛刻,更不是什么趁火打劫。甚至足以被稱之為,是在保持互相平等的條件下,達成的互惠互利的結(jié)果。
也正因如此,在鳴人將自己構(gòu)思出來的整套計劃,都毫無保留地向眾人講述了一遍后。除了目瞪口呆間,陷入了長時間的呆滯愣神狀態(tài),并且下意識地深深懷疑起,自己雇傭的這支小隊的底蘊,究竟有多么可怕之外。隨著時間的逐步流逝,讓意識慢慢徹底清醒過來的達茲納,自然是將鳴人所提出的各項要求,給毫不猶豫地滿口答應(yīng)了下來。
當(dāng)然,答應(yīng)歸答應(yīng)……但歸根結(jié)底,因為達茲納也僅僅是造橋能手,但并非波之國明面上的決策者的緣故,使得達茲納能夠答應(yīng)鳴人的,只能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疇內(nèi),盡量滿足鳴人的要求之余,借由自身在波之國建立起來的威信,去游說其他居民,選擇信任并配合鳴人的安排。進而在鳴人詳細解釋完沒多久,已然看到希望的達茲納,便興高采烈地再度出門,匆匆忙忙地去挨家挨戶拜訪、游說了起來。
而在這同時,已經(jīng)有所安排與決定的鳴人,自然是不會安安分分地待在達茲納家里,去白白浪費這不知還能維持多久的平靜日子。以至于在達茲納出門沒多久。鳴人便在達茲納的家里,留下了幾道防御用的封印、陷阱,以及自己的影分身,用以保護留守在家的津奈美與伊納利的安全之后,就帶著第七班的一行人外出。隨即既是為了增強眾人的實力,亦是為了遵循原著劇情的展,盡量減少蝴蝶效應(yīng)的影響,開始爭分奪秒地安排起修行事宜來。
只不過,由于鳴佐二人本身,所擁有的實力,早已不是普普通通的爬樹訓(xùn)練,就能夠滿足、打得了的程度。使得修行安排上,若是嚴格較真起來,與原著依舊是有著較大出入。進而在早就默契無比的鳴佐二人,獨自挑選了一處地方,用以訓(xùn)練兩人共同的合擊戰(zhàn)術(shù),以備不時之需的同時。作為隊內(nèi)實力最弱,但卻基礎(chǔ)功底扎實的小櫻,也在鳴人的刻意安排下,并未跟隨卡卡西修行。反倒是在年齡差不多大小的香燐帶領(lǐng)下,同樣是獨自挑選了一塊地方,去進行一對一的教學(xué)、指導(dǎo)了。
要知道,香燐可是在鳴人的事先介紹與安排中,領(lǐng)先小櫻一步,成為了綱手麾下的親傳弟子。進而對于自身沒有任何家族血脈的傳承優(yōu)勢,但憑借著與生俱來的天賦,以及自身后天的努力,讓自己能夠在查克拉的控制技巧方面,多多少少領(lǐng)先于同年齡段的其他正常孩子,并以此為根據(jù),擁有了成為醫(yī)療忍者的優(yōu)良底子的小櫻來說。在跟隨香燐修行的過程中,宛若臨時抱佛腳般,學(xué)習(xí)一些簡單又有效的低階緊急醫(yī)療忍術(shù),無疑要比跟隨鳴佐二人,去進行艱苦嚴苛的體能訓(xùn)練,要更為適合她。
除此之外,之所以會特意安排香燐教導(dǎo)小櫻,而不是由同樣擅長醫(yī)療忍術(shù)的鳴人,用自己的影分身,去進行指導(dǎo)修行,讓香燐得以抽出空閑時間,去忙活自己的事情的原因。倒不是因為,以鳴人如今的實力,再多制造出一兩影分身來,就會影響到本體與佐助的對練修行。而是因為,鳴人在這一路上,借由那默不作聲的察言觀色,覺了這兩位女孩子之間,若有若無存在著的些許隔閡感。使得本就礙于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影響,又壓根不會天真地認為,僅憑這臨時抱佛腳的突擊式修行,就能讓小隊的整體實力,生什么質(zhì)的變化的鳴人,自然是將這一對一的修行指導(dǎo)的過程,視為了讓這兩位女孩子,關(guān)系更為親近一些,并多多少少打消那股隔閡感的最佳時機!
畢竟,若是不提前預(yù)防的話,萬一在未來的某一天里,因為這若有若無的隔閡,所衍生出來的誤會、沖突,讓這倆女孩子互相爭吵起來,并影響到整個第七班的團結(jié)合作……那對于鳴人來說,可就是比稍稍打擾到香燐的一小段修行時間,要更為得不償失的存在!
嗯,只不過,這樣一來,使得在某種意義上,成為了孤家寡人的卡卡西,雖然感到頗為悠閑輕松。卻也難免在學(xué)生們各自忙活得熱火朝天,根本無暇顧及他這‘老師’的現(xiàn)狀面前,莫名感到一陣孤獨寂寞冷呢……
……
正當(dāng)鳴人一行四人,在鳴人的刻意安排下,開始忙碌又充實的特訓(xùn)時。身為老師,但卻空閑下來,以至于無所事事到幾乎快要升起困意來。并且沒有像原著那般,因為過度使用輪回眼,而只能躺臥在床,進行休養(yǎng)的卡卡西。便在稍加琢磨一番的情況下,索性代替了原著當(dāng)中的小櫻的工作,去保護游說歸來后,開始照常開工,進行大橋修筑工作的達茲納的生命安全。
“這就是達茲納先生設(shè)計的跨海大橋嗎……確實是相當(dāng)?shù)臍馀赡兀植坏眠_茲納先生會自信地認為,只要修好了這座大橋,就能改變波之國的命運呢。”
也正因如此,當(dāng)卡卡西親自踏上了這座尚未完工的大橋,并在那仍舊需要修筑的斷口面前,向著對岸遙望打量時。便不免為這座巧奪天工的精美橋梁,由衷地感嘆稱贊起來。隨即稍稍側(cè)目些許,望向那些在建筑材料堆中,汗流浹背地來來往往間,正忙活得熱火朝天的居民兼工人們身影之余,像是現(xiàn)了什么似的,繼續(xù)自言自語地低聲呢喃起來。
“不過,說是事關(guān)整個波之國的命運。但就這么一點兒人數(shù),想要修好這座大橋,恐怕是會夠嗆的吧……難道說,在這一整個波之國里,會干建筑活計的人,就只剩下了這么一小部分了嗎?”
很顯然,盡管駐扎在工地上,有條不紊地分工合作的居民們,都在為了自己手頭的工作,毫無保留地出工出力著。但這點兒人數(shù),別說是和整個波之國,就算是和達茲納居住的小村莊,所擁有的居民數(shù)量對比起來,恐怕也只是九牛一毛的存在!以至于不光是工程完工的日期,在這人手遠遠不足的尷尬現(xiàn)狀面前,將會被極大地延后拖慢。能不能初心不改地堅持到最后,將這座大橋修筑完畢,恐怕都會是個未知數(shù)了吧?
而就在卡卡西的心中,剛剛涌現(xiàn)出這一念想來沒多久。一場親眼目睹的爭吵,便讓卡卡西對這大橋能否完工的事實,感到越地難以保證起來。
“那個……你有時間嗎?達茲納。”、
日上三竿,正是臨近午休的時刻,一位在忙活了整個上午后,宛若剛剛從水桶里撈出來般,渾身被汗水浸透的老者,便在來回徘徊間,牙關(guān)緊咬著,暗自做出了某種決定。進而在扛著鋼材的達茲納,從身旁急匆匆走過時,便順勢出聲,將人給就此喊停。
“嗯?啊……是你啊,基奇,今天上午,真是辛苦你了。”
而在這位老者話音剛落的瞬間,達茲納的身形,明顯像是預(yù)感到了什么似的,就此猛然一顫。隨即一邊動作艱難地彎下腰來,將自己扛在肩膀上的鋼材,就此慢慢放落下來。一邊連連深呼吸著,多多少少平復(fù)一番自己的心情,方才努力保持自然地轉(zhuǎn)頭些許,一字一頓地回應(yīng)著。
“有什么事嗎?想要稍微休息一下的話,可以去……”
“不,我想要說的,并不是這件事情……”
只可惜,面對達茲納面色自然間,明顯流露出挽留意味的回應(yīng)話語。被喚作基奇的老者,卻是絲毫沒有領(lǐng)情的打算。進而雙拳緊握間,不等達茲納將話語盡數(shù)說完,便一字一頓地徑直出聲,打斷了達茲納的安撫話語。
“在你回來之前,我已經(jīng)想了很久,達茲納……造橋的這件事情,我可以退出嗎?”
“……怎么了?基奇?為什么會這么說?”
面對這該來的,遲早還是會來的結(jié)果,盡管達茲納早就有所預(yù)料,卻也難免牙關(guān)緊咬著,顯露出幾分不甘意味來。隨即努力將嘴角上揚,以便盡可能保留住自己臉上,留存著的些許微笑之余,盡可能保持語氣平靜,溫聲細語地詢問道。
“退出造橋……這個決定,未免也太突然了點兒吧?連你都要退出的話,那豈不是……”
“達茲納,我們是老朋友了吧?所以,有些話,我就當(dāng)面直接說好了。”
然而,打定主意的基奇,是明顯聽不進達茲納勸說的。以至于眉頭微皺間,再度打斷達茲納話語的同時。將那在眾人心中,早已是知曉得一清二楚。但卻在這唯一的希望面前,都不愿輕易將其揭穿說破的“真相”,給就此毫無顧忌地說出口來。
“雖然我有心幫你,但再這樣繼續(xù)下去的話,連我們也會被卡多給盯上的……而得罪了卡多,會遭到何等可怕的報復(fù),失去了女婿的你,應(yīng)當(dāng)是比我們更加清楚的吧?”
“……”
“再說了,你們家現(xiàn)在,就靠著你一個人獨挑大梁了吧?萬一連你也出了什么事,那……那多虧啊!”
“……”
“所以,我不想再和卡多繼續(xù)作對下去了……”
眼見得達茲納在自己的話語下,呈現(xiàn)出的一副沉默不語模樣,讓基奇誤以為,達茲納認可了自己的想法,亦或是自己的這番想法,本就是達茲納想說,但卻沒膽量說出口的,而逐漸變得干勁十足起來。以至于滔滔不絕地開口游說間,語氣也因為這一現(xiàn),變得越來越理直氣壯。
“造橋的事情也是,就這么放棄吧……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還是早點接受現(xiàn)狀,就這么安安分分地過日子吧,達茲……”
只可惜,基奇明顯低估了,達茲納對于修筑好這座大橋——或者說,是改變波之國眼下,只能任人宰割的命運,所懷揣著的深深執(zhí)念。更是沒有想到,即便親眼目睹了女婿的慘死,也無法讓達茲納心中的這份執(zhí)念,產(chǎn)生一絲一毫的動搖!反倒像是火上澆油般,讓達茲納的這份執(zhí)念,變得越旺盛,產(chǎn)生出了適得其反的效果來!
“放棄造橋?安安分分地過日子?這種事情……我怎么可能會接受呢!”
也正因如此,一直隱忍著情緒的達茲納,終究是在老友喋喋不休的游說下,開始渾身微微顫抖起來。隨即突兀地怒聲呵斥間,一邊抬起手來,輕指了指腳下尚未完工的大橋,一邊目光堅定地與老友對視。進而用那鏗鏘有力、不容反駁的堅定語氣,一字一頓地繼續(xù)說道。
“這是我們的橋……也是我們最后的希望!只有將它修好了,才能給這個極度貧窮的國家,帶來貿(mào)易與交通,從而打破這籠罩在整個國家上的困境!也正是因為相信這點,大家才更應(yīng)該合力建造它才對啊!”
“可……可是!”
達茲納的話語,刺激得心生退意的基奇,頓時是面紅耳赤起來。隨即在話已說出口來,無法輕易收回的情況下,索性破罐子破摔般,試圖繼續(xù)為自己辯解著。
“要是為了修橋,連自己的性命都搭上去的話,那不就是……”
“啊……都已經(jīng)到中午的休息時間了,今天就先干到這里吧。”
只可惜,對于這種干巴巴的自私理由,達茲納顯然是一個字,都不想再多聽進耳中。以至于自顧自地轉(zhuǎn)過身來,宣布著午休時間到來后。僅僅是稍稍停頓些許,便在邁步向前的同時,頭也不回地冷聲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基奇……你以后,就不用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