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心理博弈
鳴人等同于默認的言論,讓夜叉丸微微一愣之后,便仿佛得到了能夠解答心中殘余疑問的密碼般,使得原本強行壓抑在心底的迷茫不解的混亂復雜思緒,頓時為之變得豁然開朗起來。進而因腦海中,逐漸回想浮現(xiàn)起與鳴人接觸時開始,至始至終間,都保持著理智清明,讓人察覺不到絲毫人柱力慣有的暴戾兇狠氣質。更別提鳴人若是沒有主動承認提及,自己便絕無可能將這位雖不按套路出牌,但表現(xiàn)而言算得上溫和友善的青年,與時時刻刻經(jīng)受著暴走失控折磨的人柱力聯(lián)想到一起。
而這,也足以解釋,千里迢迢趕來砂隱村的鳴人,為什么特意改名換姓,啟用了“波風面麻”的身份,更是為了讓自己的行動變得更加不起眼,而選擇了低等常見的c級任務作為掩護……
畢竟,作為一個忍村的重要底牌與戰(zhàn)力——用鳴人前世的話語來衡量,體內(nèi)封印著尾獸的人柱力,便基本等同于核彈頭一般的存在——之一,鳴人離開村子的消息,若是讓其他忍村得知,勢必會造成木葉村的整體實力與威懾力驟然下降一個層次。進而讓那些垂涎火之國肥沃土地的宵小們再度蠢蠢欲動起來,甚至是直接聯(lián)合在一處動突襲,也并非是什么不可能存在的展。
除此之外,人柱力獨自離村,所帶來的影響,還遠遠不僅于此。
要知道,即便戰(zhàn)爭停息,步入久違難得的和平休戰(zhàn)時期,甚至因為頻繁貿(mào)易互通的緣故,使得砂隱村與木葉村在表面上,維持著一副友好往來的關系……
但一來,戰(zhàn)爭造成的創(chuàng)傷,并不是那么容易消退的。以至于即便戰(zhàn)爭已經(jīng)停息了好幾年,但在如今的砂隱村內(nèi),依舊有不少人在憎恨仇視著木葉村。使得這份表面上的友善關系并未如世人心中所想的那般堅固牢靠,反而是相當脆弱易碎、不堪一擊。
二來,作為村子的戰(zhàn)力標志之一。為了避免人柱力在村子外行動時,遭到覬覦尾獸之力的其他忍村的埋伏,人柱力的每一次出行,不出意外的話,都是有專門安排的強者跟隨在身旁,形影不離地提供保護援助。
而像鳴人這般,大大咧咧地跑到其他村子里,并毫不猶豫地向他人透露自己人柱力身份的,卻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例。以至于夜叉丸呆若木雞間,不禁本能懷疑起……看起來實力深不可測,并且輕松化解了砂隱村孩童們對我愛羅的仇視憎恨的鳴人。他的頭腦,到底算是聰慧過人,還是很傻很天真?
別的不說,如果夜叉丸現(xiàn)在尋個借口,跑去告知姐夫,他們一直提心吊膽戒備著的“波風面麻”,其實就是木葉村的九尾人柱力的話……出于震懾外力的底牌越多越好的心理,砂隱村想必會不惜一切代價,趁著鳴人身在砂隱村這一客場,使得因木葉村因遠水救不了近火,無法及時支援,而讓鳴人陷入孤立無援險境的絕佳機會,將鳴人——或者說是九尾——徹底留在砂隱村里,納為己有吧?
這種顯而易見的展,別說是夜叉丸,哪怕是個稍有見識點兒的路人,也能輕輕松松想到。而以自身與鳴人接觸以來的認知,鳴人不可能想不到這點……也正因如此,使得夜叉丸百感交集地暗自思索之余。腦海中靈光一閃間,卻是察覺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如果,這是鳴人故意為之的呢?
鳴人原本擁有著的“波風面麻”的身份與實力,便足以讓砂隱村投鼠忌器到了選擇花錢消災的地步。再加上鳴人從頭到尾,都不曾顯露過半分暴走失控跡象,更是察覺不到絲毫尾獸查克拉的氣息。以至于無論夜叉丸如何打量鳴人,都只能瞧見鳴人那仿佛與人柱力這一身份完全不沾邊的正常模樣……
那么,在這個已知條件下,夜叉丸便做出了兩道大膽的猜想……
第一個猜想,便是鳴人自稱人柱力的事,與先前自稱“波風面麻”一樣,都是虛構假設出來的。用以試探背后關系錯綜復雜的夜叉丸,究竟是不是自內(nèi)心地將鳴人當做朋友看待。進而借由夜叉丸的反應,評定木葉村與砂隱村之間的友好關系,是繼續(xù)維持下去……還是將如今財政吃緊、捉襟見肘的砂隱村,當向世界宣告著木葉忍者村已經(jīng)重回五大忍村之、震懾四方宵小的墊腳石。
第二個猜想,便是鳴人自稱人柱力的事,的的確確是屬實不假的,是出于對夜叉丸的信任,方才選擇的全盤托出……
但這么一來,能夠將尾獸查克拉壓制得沒有絲毫溢出泄露,以至于人柱力身份粗略看去,與普通忍者一般無二的情況下……鳴人本身的實力,便值得耐人尋味了。
以夜叉丸的認知來說,要么,是木葉忍者村施加在鳴人身上的封印牢固程度,足以徹底壓制住尾獸的暴動。要么,便是鳴人本身的實力,已經(jīng)強大到了足以自如催動尾獸的力量,成為了如同云隱村八尾奇拉比一樣的完美人柱力的存在……
而無論是哪一條,一旦激怒了鳴人,亦或是將鳴人逼入絕境,使得鳴人在砂隱村中,毫無保留地將九尾妖狐之力徹底宣泄爆出來的話。以尾獸之中實力最弱,且如今根本無法有效掌控的一尾守鶴來說,無疑是處于絕對的下風。以至于不光是守鶴打不過九尾的事實,釋放守鶴出來對抗九尾時,自知不敵的守鶴會不會趁亂逃跑,都是個難以預料的未知數(shù)。
換而言之,在上述猜想下,即便鳴人暴露出人柱力的身份。對于眼下處境尷尬、處處受限的砂隱村來說,一旦鳴人起狠來,一時半會間,勢必會具有著與整個砂隱村為敵的強大力量!并且雪上加霜的是,如果鳴人已經(jīng)是完美人柱力的話,更是能夠保持自身意識進行徹底尾獸化的同時,大可在肆虐一通后,趁著尾獸之力尚未衰竭,大搖大擺地直接離去!
何況,因為鳴人的出現(xiàn),才讓自己的小外甥有了交到朋友、遠離孤獨的可能性……理智思考出的種種可能性,均處于劣勢不利——至少是沒有什么優(yōu)勢——的情況下,出于個人情感的感激之情,更是讓夜叉丸在冥冥之中,無法生出背叛鳴人交予自己的這份信任。以至于伴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推移,思緒逐漸明朗的夜叉丸,也慢慢確定了自己接下來應該怎么做。
“呼……原來如此……鳴人,你居然是木葉村的現(xiàn)任人柱力,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
心念急轉間,情感、理智在腦海中的相互廝殺拼搏得出結果之后。夜叉丸長長呼出一口氣的同時,腦海中便已經(jīng)做出了不與名人交惡的選擇。隨即面不改色微笑間,一邊伸手勾住鳴人的脖頸,順勢側頭些許,湊在了鳴人耳畔。一邊為了防止旁人聽見了談話內(nèi)容,而刻意壓低些許自身言語的音量分貝。目光寵溺注視著與孩童們盡情玩耍中的我愛羅之余,出口話語隱隱約約夾雜上幾分羨慕意味,若有所指一字一頓地繼續(xù)說道。
“怪不得你會千里迢迢地跑來砂隱村,還特意找尋理由隱藏自己的行蹤……能夠自由地離村外出這點,不知道我愛羅大人什么時候才能夠做到呢。”
“……你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我的朋友。”
聽聞耳畔驟然傳來的話語,在夜叉丸靜心深思間,一直沉默不語的鳴人便知曉,夜叉丸已經(jīng)做出了他的選擇。進而嘴角微微上揚之余,先是牛頭不對馬嘴般,回了句與夜叉丸所提話語毫無關聯(lián)的話來。隨后一邊留意著我愛羅顯露出的天真滿足笑顏,一邊用肯定的語氣,輕聲給予著夜叉丸答案。
“只要用愛關心呵護著我愛羅,避免他走上錯誤的道路……那么,能夠憑借自己的意志做出抉擇、掌握自己的命運。對于我愛羅來說,也只會是時間問題罷了。”
夜叉丸心中閃過的種種猜想,顯然不是什么杞人憂天……畢竟,對于連團藏那種老奸巨猾的老家伙,都能算計到死的鳴人來說。深思熟慮下,鳴人所選取的每一步重要抉擇,都是三思而后行。而直接暴露自身人柱力的身份,自然也不例外,的確是有所圖謀的。而隱藏著的真實目的,也的確和夜叉丸猜測得八九不離十——那便是與砂隱村的友好往來,是否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
看在砂隱村是我愛羅故鄉(xiāng)的面子上,鳴人心中,自然是樂得看見木葉村和砂隱村變?yōu)閷嵈驅嵉蔫F哥們。可當鳴人回想起中忍考試村時,在大蛇丸假扮的四代目風影命令下,便毫不遲疑入侵木葉村肆虐的砂隱村后。使得夜叉丸一旦顯露出絲毫動搖的趨勢,那么鳴人也不介意殺雞儆猴般,提前給砂隱村一點苦頭嘗嘗。
別的不說,在進入砂隱村之后,那親眼見證下,與木葉村對比起來,明顯蕭條許多的商業(yè)街。便足以讓鳴人從中推斷出,砂隱村的經(jīng)濟有多么地吃緊。進而無需釋放出九喇嘛來大鬧一通,哪怕只是徹底斷絕木葉村與砂隱村的貿(mào)易往來,對于如今的砂隱村來說,進一步縮減的收入來源,也絕對是足夠他們頭疼上好一陣子的難題……
雖然這么做的話,極有可能連帶著影響到小熊貓的生活條件。但相比較于父母用生命守護下來的木葉忍者村,砂隱村的處境如何,明顯要顯得無足輕重了許多……被逼急起狠來的話,大不了鳴人直接將我愛羅拐回木葉村去!
反正在砂隱村里,連四代目風影這個當親爹的,都不怎么待見這只可憐兮兮的小熊貓。那么我愛羅對村子的留戀程度,勢必是相當輕微……在這基礎上,只要自個的忍界最強遁術——“嘴遁”用得好,連哄帶騙間,一通糖衣炮彈下去。還怕渴望他人認可關愛的小熊貓,會不肯乖乖跟著自己回村嗎?
至于被現(xiàn)了鳴人九尾人柱力身份,或是鳴人打算誘拐小熊貓企圖的砂隱村圍剿追捕……對于身懷飛雷神之術的鳴人來說,這種事兒,還不是尋個隱蔽點的地方,動飛雷神之術將自己一行人直接大搖大擺地全部傳送回家,便足以徹底解決的小麻煩?簡單輕松又快捷,還不用擔心曉組織在接到九尾人柱力出現(xiàn)在砂隱村的情報后,不辭辛苦地大老遠跑來橫插一腳湊熱鬧的意外生,多好。
嗯……這么算起來的話,某種意義上……夜叉丸的選擇,倒是幫助砂隱村避免了一次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血虧損失。
“只是時間問題嗎……那么,就承你吉言了,鳴人君。”
敏銳察覺到鳴人言語間,那若有若無的警告意味后。夜叉丸坐實心中猜想之余,也不由得誕生出了些許慶幸解脫感。隨即一邊在心中暗暗誓,今后絕對不再涉足和鳴人互相猜疑算計的這種費腦力的苦差事。一邊想起什么般,好奇出聲詢問著。
“說起來,你們打算在砂隱村里停留多久……啊,你千萬別誤會!我絕對不是,說砂隱村不歡迎你們。我只是……”
“只是好奇,身為人柱力的我,如今究竟自由到了哪種地步。以便在迎接我愛羅轉變之后的未來時,能有個大概的心理準備,對么?安啦安啦,這點小心思,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對于夜叉丸情急之下的一時口誤,鳴人倒也并未與人計較什么。彎眸微笑間,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接過話頭的同時,一邊上下打量著夜叉丸的身形,一邊在自己那直勾勾的眼神,緊盯得夜叉丸誤以為鳴人又在算計他什么,而渾身不自在地稍稍緊張起來之后,方才將眼神錯開些許。隨即為了保險起見,語氣肅然認真地繼續(xù)說道。
“不過,夜叉丸……想要看到我愛羅能夠擁有這種美好未來的話,你可千萬不能隨意拋棄自己的性命……為了保證我愛羅不會徹底失控,某些時候,你絕對不能聽從你姐夫讓你來試探我愛羅的任何指令……換句話說,夜叉丸,你得為依賴眷戀著你的我愛羅著想,一直好好地活下去。”
“哈……?喂喂,你這是在咒我死嗎?鳴人君……這話說得,未免太過分了一點吧……”
從鳴人口中乍一聽聞如此不吉利的話語后,饒是以夜叉丸的溫和脾性,也不免眉頭緊皺些許。但在口頭不滿抱怨間,卻是因為心中莫名誕生出的本能危機感下,悄然銘記著鳴人方才所說的每一個字。
“只是出于朋友的身份,給你打個預防針而已……信與不信,全在于你自己的選擇。”
在與夜叉丸擁有更深的信任與羈絆前,鳴人并不打算向夜叉丸透露更多有關“未來”的情報。能夠出言提醒,讓他拒絕執(zhí)行四代目風影下達的自殺式任務的命令,便已經(jīng)算得上是仁至義盡的了。以至于聽聞夜叉丸的抱怨話語后,鳴人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與人過多辯解什么。隨即一邊因眼角余光處,不經(jīng)意間,瞥見的拎著大包小包靠近的香燐與止水身影,而微微側轉過頭來。一邊后知后覺般,回答起了夜叉丸之前提出的疑問。
“看現(xiàn)在的情況,我們大概最多再逗留個一天左右的時間吧……畢竟,我愛羅現(xiàn)在的情緒控制方面,還存在著一些小問題。等到我愛羅的情況徹底穩(wěn)定下來之后,我也就能放心地回村了。”
“唉?也就是說,你們明天就要走了?這么快?”
出乎意料地從鳴人口中,得到了鳴人一行人啟程離開的準確時間后。夜叉丸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因為鳴人對我愛羅提供的無私幫助【嗯,是挺無私,無私到差點沒忍住心中沖動,將你的寶貝小外甥直接拐回村里去……】,而感到些許不舍與歉意。以至于咬牙抿唇猶豫一會兒后,試探著繼續(xù)說道。
“難得從來一趟砂隱村……不多玩幾天么?況且,我愛羅好不容易交到你這么個真心好朋友,這么快就離開的話……那孩子應該會很傷心,并且相當舍不得吧?如果是擔心四代目風……我姐夫他們那邊的話,我會去幫你們說明白的。”
“正是因為我知道那孩子舍不得,所以才要早點離開啊。否則,時間拖得越久,那孩子豈不是更加舍不得我們走了?而且,再多留幾天的話,你那整天提心吊膽地猜測著我會不會對砂隱村造成傷害的姐夫,怕是會糾結得吃不香也睡不著了吧?”
彎眸搖頭婉拒著的同時,原本便將此次離村遠足行程安排得滿滿當當?shù)镍Q人,并未順勢接受夜叉丸提出的好意挽留。而是一邊在腦海中,浮現(xiàn)出色瞇瞇的白大叔與美艷金“御姐”這兩道身影。一邊嘴角微微上揚間,露出一抹飽含八卦的揶揄戲謔笑意來。在夜叉丸一頭霧水滿臉不解的疑惑神色中,奸笑著溫聲打趣調(diào)侃道。
“哎嘿嘿嘿嘿……更何況,我還急著去向某人討債,讓他履行曾經(jīng)許下的諾言呢……”
“已經(jīng)耽擱了這么長時間,讓他多享受了一會兒單身漢的清閑時光……我可不能再讓他,繼續(xù)這樣耍酷下去了的吧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