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爺。陣前大都督所部上報的傷亡數(shù)字是四百四十一人。全部隸屬于城防營。龍衛(wèi)全體無傷亡。”那個心腹道。
    長空豹一喜。愕然道：“這條瘋狗。又讓他過關(guān)了。本太尉也得承認。這戰(zhàn)打的漂亮。只以四百多人的代價。拿下一個金佛巨匪。一百多金丹四層。還是全殲。”
    隨從又神色古怪的道：“真實傷亡比這小得多。其余的。是被張夜給斬了的。他……他把莊泰所部全體斬了。并且上書殿帥府。要求追封他們烈士封號。厚待家屬。按照烈士之禮節(jié)。遺體也在運來的途中。”
    長空豹色變起身。拍案怒斥道：“瘋狗。***瘋狗。他是不是吃豹子膽了。不請示殿帥府。不請示中樞王殿。就斬了整個城防營。”
    等屬下把前因后果上報之后。長空豹深深吸了口氣。有些無力的樣子靠在座位上呆。
    “太尉爺。是否奏請王殿。責(zé)罰張夜之罪。”心腹隨從問道。
    長空豹無力的搖頭道：“奏請個屁。他的確夠狠。但是這事罰不了他。另外……我得說。殺伐決斷到此地步。中部行省真的已經(jīng)被他理順了。之前的黃石陣亡一事中。各種傳言。已經(jīng)導(dǎo)致了莊不凡在火上烤。現(xiàn)在又經(jīng)過這一事。莊不凡的親子違反軍令。險些造成無雙損失。被全體斬了。另外有莊族的四個人逃亡。要被寫上恥辱柱。這些種種相加。莊不凡廢了。罷相只是時間問題。以張夜這么狠的角色。夾大勝之余還朝的時候。就是莊族徹底沒落的時候。莊不凡若聰明。主動安撫族人。辭官歸隱。或許還能保住族人和他自己的命。否則。將來得勝歸來的張夜找他清算起來。不但不會背負屠夫的名頭。相反還會得到全無雙的擁戴。哎。張夜的時代就快來了。本太尉也擋不住了。”
    ……
    長空悸然于無雙園中。獨自一人。對著池塘中的遺體喃喃道：“母親殿下。如今朝中也算平穩(wěn)。但是張夜出征兩河地界。兩河行省自來是一個大坑。我這心里始終無法平靜。每日都思念他。擔(dān)心他。擔(dān)心他闖下大禍。擔(dān)心他出事。擔(dān)心他失敗。他的性格太過要強沖闖。一但他打不贏。造成太大損失的話。則朝中的許多勢力就要翻盤。咱們這么久以來。他白了許多頭。營造出來的有利局面。就要蒙羞。往后。就更難以節(jié)制各族之人了。”
    “殿下。殿下。”一個內(nèi)臣急急忙忙的走入道：“兩河地界……戰(zhàn)大捷。”
    內(nèi)臣激動的把戰(zhàn)果說了一下。長空悸然一時間激動的有點昏眩。這算是這么久以來。唯一想聽到的消息了。
    不過內(nèi)臣接下來的話。險些讓悸然昏倒了。內(nèi)臣道：“可……可張夜他把蘇河城的整個城防營。連同外相爺之親子。一起斬了。”
    “什么。”長空悸然聽得想哭。喃喃道：“我就知道他會闖大禍的。就算莊不凡可惡。也不能這么做的。”
    不過內(nèi)臣說了一下理由。悸然這才容色緩了些。喃喃道：“哎。那也不管了。只要他能打贏這戰(zhàn)。那就一切都不是問題。但是倘若出現(xiàn)閃失。他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至少給哀家道文書。讓哀家批準(zhǔn)。這個黑鍋由哀家一起來背。那他的壓力就會輕松了啊。”
    ……
    整個無雙城都在享受前方捷報的喜悅。
    畢竟。兩河地界歷年來的匪患。已經(jīng)深入人心了。弄得人心惶惶。不斷有城防營陣亡犧牲的消息進入無雙民間。也有無數(shù)城防營的親屬受到撫恤。進入無雙城。
    暗下都有戲言。平民要想移居無雙城。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想辦法讓家人在兩河地界城防營任職。就算是一個跳板了。
    經(jīng)過早先的事件影響。加上兩河地界是莊不凡的地盤。前方傳來莊族尾大不掉。相爺親子險些造成國家重大損失的消息。在無雙城被添油加醋的傳送。
    于此。莊不凡進一步失勢。
    而受到這些消息影響。無雙城次出現(xiàn)怪異的情況。就是以寶器門秀麗真人為。斷絕了和外相府往來。許多本來應(yīng)該從商家角度和外相府溝通的事宜。被暫時壓下了。
    這到不屬于墻倒眾人推。狡猾到秀麗真人那步。在聽到張夜戰(zhàn)告捷消息的同時。就已經(jīng)看到了莊不凡罷相只是時間問題。秀麗真人的作為代表。商家以利益為。介于現(xiàn)在形勢不明。那就代表。現(xiàn)在和外相府達成的一切利益和協(xié)議。馬上就不做數(shù)了。規(guī)則要被推倒重來。以新相爺?shù)恼邎?zhí)行。
    而通常。為了證明前任的無能。官場的規(guī)矩是。但凡前任的東西一律推倒。管他正確還是錯誤。
    所以商家為了等著對新相爺表忠心。也為了把自身的利益損失壓至最低。以秀麗為的人。就壓下了所有事務(wù)。等待局勢明朗。
    如此。秀麗真人帶頭。整個無雙的商城就亂了。至少有一半的或大或小的商家。也不走外相府了。進入了觀望狀態(tài)。
    寶姑娘從來不和那些商人合謀。但絕對不是省油的燈。借住這個彩虹難逢的良機。于最大的書院中以席講師的身份“論政”。帶領(lǐng)紈绔才子們評頭論足。最終引導(dǎo)出：莊不凡才盡。導(dǎo)致了商外事務(wù)進入停滯。影響到了無雙貿(mào)易中心地位。帶來了難以想象的國家損失。
    如此一來。整個無雙開始傳頌。倒逼了剩余的商家斷絕和外相府往來。
    也是于這個期間。次出現(xiàn)了有行省停止了對無雙外相府的物資轉(zhuǎn)運。理由是無法轉(zhuǎn)運。這個事件一時擴大了。許多行省都看到了微妙形勢。跟風(fēng)進行。
    這個事件是因為長空豹在搗鬼。殿帥府下達文書至各行省。說中部剿匪進入白熱化狀態(tài)。整個無雙界都不平穩(wěn)。禁止一切城防營離營走動。禁止參與防務(wù)之外的任何事宜。所以物資就沒法運了。
    這是因為。長空豹覺得張夜已經(jīng)瘋了。這個時候繼續(xù)運送物資。長空豹害怕被張夜誤會為支持外相府。將來被一起清算。
    如此一來。外相府事宜幾乎等于停止運轉(zhuǎn)了。開始影響到了命脈運轉(zhuǎn)。所以原本只是對莊不凡不滿。而不想幫著張夜對付莊不凡的黃中昌和衛(wèi)無牙。也次上書王殿彈劾外相莊不凡。說是外相府半運轉(zhuǎn)。這是誤國之預(yù)兆。
    長空豹見勢不妙。也跟隨上書。言辭陰毒激烈的彈劾莊不凡。
    一時之間。形成了潮流。眼看莊不凡就要退出歷史潮流。
    不過依照寶姑娘的步驟。氣候有了。風(fēng)向有了。但火候依舊不夠。風(fēng)依然不夠大。寶姑娘就以張夜第一夫人的名譽。秘密上書王殿道：“莊族已經(jīng)勢微。但是盤踞無雙經(jīng)營數(shù)千年。根基仍在。族人仍未全部離心。仍舊控制著中部三省。倘若此時罷相。則朝中無憂。但直接影響到中部三省軍心民心。近而影響到鎮(zhèn)撫大都督的剿匪事宜。所以不宜操之過急。殿下可先下罪己詔。表現(xiàn)出謙虛仁慈撫國。”
    長空悸然接到寶姑娘的文書后難免有些酸意。對張夜夫人的上書其實不太感冒。但因為這關(guān)系到張夜于中部行省的平亂。悸然不敢大意。依照寶姑娘的言。下罪己詔。昭告無雙萬民。
    由此一時之間。無雙界沸騰。街坊傳頌：豬也知道是莊不凡誤國。但是莊不凡自己不認錯。不退位。反而倒逼了謙虛仁慈的攝政王殿下出來認錯。
    如此一來。不但各族。就連莊族自己內(nèi)部。也開始進一步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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