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狐貍的記憶開始復(fù)蘇 3
一切他自以為的幸福,在那一天,被全部打破!</br> 昏暗的房間內(nèi),四個同樣高大俊美,身份尊貴的男人或站或坐,長相,姿態(tài)都不相同,四個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臉上布滿了寒霜和煞氣,全身繃得緊緊地,就算不出聲,也能感覺到彼此強大而壓迫的氣場。</br> 房間內(nèi)的氛圍更是死氣沉沉,凝重到了極致。</br> 末了,那四人中終于有人按耐不住,跳了出來,白凈俊秀的臉上寫滿了激動。</br> “姓白的,你現(xiàn)在是在說什么天方夜譚?什么叫做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世界是游戲世界,這個世界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連我們都只是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工具人而已?”</br> “你是不是昨晚上做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夢,到現(xiàn)在還沒清醒呢?我當(dāng)你破天荒地把我們都召集到一起是要干嘛,你就是為了說這種一聽就沒有邏輯,漏洞百出的話嗎?!”</br> 金發(fā)少年怒斥著那坐在自己正對面沙發(fā)上,一臉平靜的銀發(fā)男人,看著他那張波濤不驚,就算天塌下來也面不改色的臉,真的很難想象,這么荒謬的話語竟然是從他的口中說出的!</br> “他們還叫你學(xué)神,我看你就是看書看多了都看傻了,應(yīng)該叫你書呆子才對!”</br> 金發(fā)少年一邊吐槽著,一邊站了起來,白嫩的臉都漲紅了。</br> “夠了,如果你是為了說這么可笑的話,那我還忙著回去拍戲呢,沒空跟你在這瞎攪和。”</br> 他氣鼓鼓地想要往外走,期間還瞥了站在自己身旁的黑發(fā)男人一眼。</br> “霍梟,你不會真的相信這么離譜的話吧?還不走,留下來繼續(xù)聽他編故事?”</br> 那個叫霍梟的男人看都沒看他一眼,冷肅的目光直直地看向銀發(fā)男人。</br> “白溟,你說傅筱同時在攻略我們四個人,她是帶著任務(wù)來到這個世界的,是什么意思?”</br> 白溟聞言,微微掀起眼皮,抬起修長的手指扶了下自己的眼鏡。</br> “字面上的意思。”</br> “這里是游戲世界,我們是游戲里的男主,而傅筱是這個游戲的玩家,她所做的一切,包括對我們說的話,做的事,全部都是在那個叫系統(tǒng)的東西的指示下進行的,她從頭到尾,都在腳踏四條船,欺騙我們?!?lt;/br> 白溟難得一口氣說了這么長的話,他語氣沉著,字字堅定而清晰。</br> 饒是霍梟腦子再直,也明白其中的意思。</br> 他梗著臉,表情有些僵硬。</br> “那她說我的眼睛像綠寶石一樣深邃好看,說喜歡我,也是假的嗎?”</br> 喜歡……</br> 白溟深邃的藍眸底飛快地掠過一絲諷刺。</br> “那只是她為了達到目的所說的甜言蜜語。”</br> “她對我,也曾說過喜歡?!?lt;/br> 當(dāng)時他以為那是世界上最動聽,最美好的話語,現(xiàn)在想來,只剩下滿滿的可笑和諷刺。</br> 她的喜歡,到底有多少真心呢?</br> 誰也不知道。</br> 也有可能,一分真心都沒有啊。</br> “她對你也說過喜歡?”</br> 霍梟愣了一下,表情錯愕而鐵青,隨即他看向剩余的兩個人,艾諾登和溫旭晟。</br> “同樣的話,她也對你們說過?”</br> 艾諾登怔了一下,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發(fā)顫,咬咬牙,表情更是難看到了極致。</br> 最后的那句話,像是從牙縫里硬生生擠出來的,痛苦而糾結(jié)。</br> “說過?!?lt;/br> 溫旭晟只是抬了下眼皮,沒有回答,沒有過多的反應(yīng),只是靜靜地看著將他們召集到一起的銀發(fā)男人,一雙銀眸冷沉,帶著幾分滲人的寒氣。</br> “白溟,你打算怎么做?”</br> “你故意把我們召集到一起,跟我們說這些,不會只是為了寒暄的吧?”</br> 事到如今,他已經(jīng)不想去想傅筱對他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帶著幾分真心,幾分虛假。</br> 他腦海中浮現(xiàn)的盡是那天初遇她時的畫面,他故意用尖銳的話試探她,她冷著臉拍開自己的手,還有臨走之前對自己的關(guān)心和問候,那么敏銳地注意到他眼皮下的烏青,讓他多注意休息……</br> 這一些,是不是也是那個系統(tǒng)早就設(shè)定好了,用來攻略他的話語?</br> 那他這段日子的情動,為她做出的點點改變,甚至天性惡劣的他,為了她甚至可笑地想要開始試著做一個好人,到底是為了什么?</br> 白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話,而是緩緩抬起頭,冰冷的視線透過鏡片射了過來。</br> 看似平靜,其實那雙藍色的瞳孔里正醞釀著一個黑色的可怕風(fēng)暴。</br> “溫旭晟,你說我們該怎么做呢?”</br> 他知道這是白溟對他的試探,他其實心里早就有了決斷,只是他故意讓他先說出來,只是想看看彼此的想法是不是契合的,這樣一來,接下來的事情才能進展得更加順利。</br> 他瞇了瞇眼睛,那一刻被人當(dāng)做傀儡一樣操控,利用,被人欺騙感情,被人毫不留情地將真心踐踏在腳底下,關(guān)于這種種的怨恨和不甘所形成的恨意和惡意,從壓抑已久的心頭,盡數(shù)都涌現(xiàn)了出來。</br> “還用說嘛?!?lt;/br> 他彎起唇角,笑得勾魂攝魄,妖媚如魔。</br> “誰給的傷害,自然要原原本本地回報到那個人身上啊?!?lt;/br> “那個叫創(chuàng)作者的將我們創(chuàng)造了出來,卻為了娛樂和滿足自我,故意給我們賦予這么悲慘的命運,將我們當(dāng)成提線木偶,肆意地操控和設(shè)計我們的人生。”</br> “可我們偏偏生來就是不愿屈服,寧死不就的性子,既然他有膽子把我們創(chuàng)造出來,就該承擔(dān)被反噬,被背叛的后果啊?!?lt;/br> “沒蘇醒意識,不知道真相的我們是他手中的提線木偶,那么現(xiàn)在蘇醒意識的我們,就是對付他,最有利的刀,我要顛覆這個世界,將那個人引以為傲的一切盡數(shù)粉碎!讓他嘗到比我們深上百倍千倍的折磨!”</br> 白溟聞言,點點頭,表情淡漠到了極致。</br> “這一次,我們倒是意見相同。”</br> “那傅筱呢?”</br> 聽到白溟的詢問,他唇角的笑意加深,銀眸底更是閃著無數(shù)邪氣的光。</br> “傅筱,她不是一心想要完成任務(wù),回家嗎?”</br> “只要讓她永遠完成不了任務(wù),她就得一直留在這里了,不是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