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我就是人魚女王的后代
放他們走?留著他們回去告密嗎?</br> 霍梟嘲諷地彎起唇角,掐住她脖子的手一松,任由傅萌萌狼狽地癱倒在地上。</br> 他垂下眼眸,以絕對的掌控者姿態(tài),居高臨下地凝著她。</br> “最后一個問題,你們鯨魚族為何忽然跟外界斷了聯(lián)系,這些年一直銷聲匿跡,難不成,你們在隱藏什么驚人的秘密?比如說——”</br> 他神色忽的一沉,拋出篤定的話。</br> “關(guān)于世界上最后一條人魚的事?!?lt;/br> 之前他們四大家族聚在一起的時候,就曾經(jīng)探討到關(guān)于鯨魚族無緣無故,忽然銷聲匿跡的事情,白溟那家伙就猜測鯨魚族消失的時間跟人魚女王消失的時間吻合,推測兩者可能存在很大的關(guān)系。</br> 當(dāng)時他還覺得那書呆子是書看得太多了,想象力過于豐富,兩個毫不相關(guān)的種族,兩件看著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也能聯(lián)系到一起。</br> 現(xiàn)在想想,其實他說得不無道理。</br> 鯨魚族忽然跟外界斷絕聯(lián)系,這么一反常態(tài)的事情本就讓人匪夷所思,難道真如白溟所說,是鯨魚族將世上最后一條人魚藏了起來,鯨魚族隱居深海許久,所以這么多年來,他們才久尋無果?半點消息都得不到?</br> 霍梟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落到傅萌萌身上的目光都變得狐疑了許多。</br> 傅萌萌面色一僵,因為不安,臉色更是慘白如紙。</br> 為什么還是扯到人魚身上了?</br> 她不是說了他們是鯨魚族嗎?那個男人也相信了不是嗎?為什么還會把他們跟人魚聯(lián)系起來了?</br> 傅萌萌的瞳孔顫了顫,吞了下口水。</br> “什么人魚?我們是鯨魚族啊,怎么會跟人魚扯上關(guān)系呢?”</br>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br> 傅萌萌說著這番話的時候,心里也抱著小小的不甘心,為什么明明是同父同母,傅曉曉是人魚,而她卻是一條普通的鯨魚?</br> 若她才是世界上最后一尾人魚,那被眾人哄搶,被人視為神秘至寶的人就是她了,而此刻在這接受質(zhì)問,面對死亡威脅的應(yīng)該是傅曉曉才對啊。</br> 她不甘心!</br> 明明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傅曉曉的血統(tǒng)為何就比自己高貴那么多!</br> 她咬咬牙,好似做了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再抬起頭時,已經(jīng)是一臉梨花帶雨的嬌柔姿態(tài)了。</br>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你了,鯨魚族的消失確實跟人魚有關(guān)系,族人們是為了保護(hù)我才跟外界斷絕聯(lián)系的,此次也是我第一次出海,本來是因為好奇,沒想到卻被你抓住了?!?lt;/br> “為了保護(hù)你?”</br> 霍梟稍稍瞇起眸,一臉審視地盯著她。</br> “為什么?”</br> 他實在看不出這姿色平庸,全身上下都平平無奇的女人有什么稀奇,可保護(hù)之處的。</br> 傅萌萌抹了抹眼淚,抬頭,咬咬牙,破釜沉舟地喊出來——</br> “因為我就是人魚女王的后代,擁有最稀有信息素,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那條人魚!”</br> 什么!</br> 霍梟聞言,瞳孔陣陣縮緊,表情更是驚怔間,寫滿了錯愕。</br> “你是人魚女王的后代?”</br> 傅萌萌見他震驚的反應(yīng),還以為他真的被自己騙到了,心底浮現(xiàn)幾分得意,唇角更是微微勾了勾,只是很快就掩了下去,表現(xiàn)出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br> “是……”</br> “本來父親和母親也是為了保護(hù)我,才這么多年把我關(guān)住,不讓我出深海半步的,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一直保護(hù)我的族人為了我而枉送性命啊。”</br> “我不知道你找人魚是為了什么事,可我現(xiàn)在就在你面前,還希望你可以放了我那些無辜的族人?!?lt;/br> 宇鑫痛得都快昏厥過去,但還是清晰聽到了傅萌萌的話,他瞪著眼睛,震驚到無以復(fù)加。</br> 二小姐在說什么呢?</br> 她怎么會是人魚呢?人魚明明是大小姐才對啊……她怎么會這么說?</br> 宇鑫強撐著身體看過去,就看到自小愛慕的二小姐,一臉?gòu)扇醯鼐鸵康侥莻€差點殺了她的男人懷里。</br> 為什么?</br> 會這樣……</br> 宇鑫身心受創(chuàng),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徹底昏死了過去。</br> 傅萌萌聽到一旁的舉動,看到宇鑫已經(jīng)不省人事,繃緊的神經(jīng)也隨之松了些許,幸虧那家伙體力不支,昏死了過去,若是他覺得不對勁,當(dāng)場拆穿她的謊言,這戲還怎么演下去?</br> “你真的是人魚?”</br> 霍梟皺著眉頭,一臉懷疑地盯著她,滿臉寫著不相信。</br> 傅萌萌將姿態(tài)壓得更低,表現(xiàn)得越是楚楚可憐,想要趁勢往霍梟身上挨去。</br> “是,不管您要對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事后,您能放過我那些可憐的族人?!?lt;/br> “隨我做什么都可以?”</br> 霍梟反問一句,傅萌萌沒聽出男人話語里的陰沉意味,還以為對方是被自己騙過去了,真的以為她就是人魚。</br> 按照男獸人們對人魚的趨之若鶩,對方肯定不會再殺她了,非但不會殺她,還會將她捧在手心上,當(dāng)成寶貝一樣疼著,說不定這會,已經(jīng)在盤算著怎么獨占自己了。</br> 人魚的身份,真是太好用了。</br> 居然這么隨隨便便就能吊到這么優(yōu)質(zhì)的男人,傅曉曉那蠢貨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這么好的身份都不知道利用起來,還隱藏身份,女扮男裝混在人群里,生怕被人識破。</br> 既然她不想要這個身份,那她就只好笑納了。</br> 世界上最后一尾人魚。</br> 只要擔(dān)上了這個名頭,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會因為搶奪自己而瘋狂廝殺,她就是萬人迷啊,到時候要什么樣的男人,什么樣的榮華富貴沒有啊。</br> 她點頭,唇角弧度加深,抬起手,想要落在霍梟結(jié)實的胸膛上。</br> “當(dāng)然,我已經(jīng)落在您的手心,就是您的人,你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br> “啪!”</br> 霍梟一把制住她的手,冷著臉將她狠狠推開,然后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一臉嫌棄地擰起眉頭。</br> “既然她說自己是人魚,來人,把她和這些人一起帶走?!?lt;/br> “不管用什么方法,給我撬開她和這些人的嘴,我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人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