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你就是這么回報我弟弟的?
白諶盯著她,跟白溟有五分相似的面容上,是跟他如出一轍的淡漠。</br>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瞇起,帶著冰冷的審視和猜疑。</br> 這個問題過于直白,一下就把傅筱問住了。</br> 她跟白溟在被雷劈之前都做了什么。</br> 這真是個好問題啊。</br> 她能實話實說,說是因為自己吃的抑制劑失效了,導致信息素外泄。</br> 才讓白溟失去理智地將她壓在身下,各種親她抱她,想要做些不可描述的事嗎?</br> 她能告訴他,雷電劈下之前,你的好弟弟正用龍尾纏住我,讓我無法動彈,對我肆意輕薄嗎?</br> 她是瘋了才會據(jù)實相告吧。</br> 先不說她講了這些之后,這個護弟心切的好哥哥知道自己的弟弟受傷之前,正壓著一個“男生”做著各種親密舉動,差點擦槍走火。</br> 就是信息素一事,對她而言本就是性命攸關的秘密,她不可能玩自爆啊,又不是嫌現(xiàn)在的處境還不夠艱難,自找麻煩。</br> 傅筱思及此,穩(wěn)了穩(wěn)氣息,面不改色地看向他。</br> 紅眸清澈而沉靜。</br> “圖書館停電,門又上鎖了,我們無法向外界求救,只能坐在一起商量對策?!?lt;/br> “那種情況下,多個人,就多個依靠,白先生對此有什么疑問嗎?”</br> 傅筱冷靜地反問回去,邏輯縝密得讓對方找不到一點漏洞。</br> 白諶蹙了下眉頭,一臉不信。</br> “真的只是坐在一起商量對策?”</br> “不然呢?白先生以為我們能在那么漆黑的環(huán)境下做什么?”</br> 傅筱譏誚著勾起唇角,懟了回去。</br> 見她神色沒有異常,白諶繃緊的面色才松弛下來。</br> 想來真的如她所說,當時他們只是正好坐在一起,而那傻弟弟,也是因為兩人離得近,恰好救了她。</br> 知道二人并沒有如自己想象一般,發(fā)生什么不可挽回之事。</br> 白諶眼底的厲色褪去些許,看著傅筱的臉上還是帶著責備和嘲諷。</br> “我弟弟為了你身受重傷,你卻在外面跟兩個男人嬉笑打鬧,不清不楚,你就是這么回報我弟弟的?”</br> 嬉笑打鬧,不清不楚。</br> 傅筱聞言,眉頭鎖了幾分,臉色瞬間變得嚴肅和冰冷起來。</br> “白先生,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在這玩了?”</br> “我們剛把白同學送進急救室,一時口渴,難道喝點飲料解解渴都不行了?”</br> 傅筱的語氣微沉,夾雜著一絲被詆毀而生的怒氣。</br> 剛才見到這人時所感受到的敵意,并非空穴來風。</br> 他是真的處處針對她,在挑她的毛病啊。</br> 白溟救了自己一命,對方又是他的哥哥,她本就心中有愧,如果對方態(tài)度和緩一些,她還能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br> 可這人不問緣由,上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指責,那就別怪她沒有好臉色了。</br>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br> 對方對她沒有尊重和友好,她也沒必要給他好臉。</br> 她說完話,不管對方的反應,徑直走到垃圾桶旁。</br> “啪嗒”一下。</br> 將兩只手中捏著的可樂和牛奶瓶子,利落地丟進垃圾桶。</br> 而后表情冷冷地盯著他。</br> “白先生想問的,我都已經回答了?!?lt;/br> “我今天學習了一天,又被困了一晚上,來回奔波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白同學就交給你了。”</br> 她說完話,不等白諶反應,就徑直轉過身,往旁邊走去。</br> 白諶見狀,琥珀色的眸子微縮,臉色頓時變得鐵青。</br> 看向少年挺直瘦弱的背影,咬咬牙,幾分怒火泄了出來。</br> “我弟弟救了你,如今他生死未卜,你不等他清醒過來,就想一走了之嗎?!”</br> 他就知道,這人看著清秀純真,實則心機深得很。</br> 她故意用那副無辜誘人的面容哄騙白溟為她豁出一切,包括生命后,等到自己安全了,就翻臉不認人了。</br> 剛才她義正言辭回懟自己,并且扔掉飲料罐子的時候,有一瞬間,他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動搖。</br> 難道說這人不像自己想的那么不堪,她也沒有腳踏幾條船,她對弟弟興許還有幾分真心?</br> 可是見她自顧自地說完話,頭也不回就要離開時。</br> 他所有的動搖念頭都蕩然無存了。</br> 這個小子果然如自己猜想的一般,是個忘恩負義的卑鄙小人!</br> 我親愛的弟弟啊,你到底受了什么蠱惑,才對這種人傾心以對???</br> 傅筱面對他的質問,連頭都沒回,徑直向前走去。</br> 話不投機半句多。</br>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就此離去的時候,她腳尖微轉,坐在了離門口最遠,最靠近角落的凳子上。</br> 掏出手機,打開自己之前記錄的重要知識點,調到剛才停電前中斷的那一頁。</br> 才將手機搭在大腿上,緩緩抬起頭,目光沉靜地看向他們。</br> “誰說我要走了?”</br> “期中考就要到了,還有很多知識點我還沒理清,你太吵了,這里比較安靜。”</br> 白諶怔了怔,看著少年淡然的面色,有些詫異地皺了下眉頭。</br>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學習?”</br> 傅筱像是看傻子一樣地瞧了他一眼。</br> “我是學生,不學習還能干嘛?跳舞嗎?”</br> “還有五天就要期中考了,我還要一大堆東西沒看呢,你們都安靜點,別吵我。”</br> “你放心,白溟的傷因我而受,在他醒過來,徹底沒事之前,我不會離開這里半步?!?lt;/br> 說完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真就全身心投入到學習中。</br> 眼神認真而專注。</br> 嘴里不斷默念著,演算著。</br> 對所有人都視若無睹。</br> 一瞬間,其他人都在驚詫之間,徹底淪為了背景墻。</br> 艾諾登和霍梟怔在原地,被傅筱這一舉動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br> 但很快,艾諾登就先反應了過來。</br> 瞄準傅筱旁邊那唯一的位置,眼睛一亮。</br> “既然姐姐留下,那我也不走了。”</br> “要等,我們就一起等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