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五人究極修羅場,刺激得很(一)
“碰”地一下,緊閉的玻璃門被人由外踹碎。</br> 震耳欲聾的響聲把傅筱狠狠嚇了一跳,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就聽到紛亂的腳步聲響起。</br> 然后意料之外的幾個人先后沖了進(jìn)來,目光錯愕地盯著他們。</br> 目眥欲裂,狠狠地怔在原地。</br> “你們在干什么?!”</br> 三道不同的男聲齊齊響起,不約而同地,都只是喊出了一句話。</br> 你們在干什么?</br> 傅筱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得愣了愣,錯愕中試探性地轉(zhuǎn)過頭看向門口的位置。</br> 然后,滿目震驚。</br> 沖在最前面的是霍梟,他雙拳緊握,手臂上道道青筋凸顯,剛踢出去的大長腿還沒來得及收回去。</br> 黑色短發(fā)披散下來,掩去他此時的大部分神情,但從那額前碎發(fā)落下的道道陰霾看得出。他此刻的表情有多陰沉和嚇人。</br> 那雙綠眸罕見地緊緊縮著,一臉難以置信地盯著他們。</br> 握成拳的雙手更是不斷收緊,渾身散發(fā)著叫人驚駭戰(zhàn)栗的死沉氣息。</br> 站在他身側(cè)的,是那個俊秀得像是精靈一般的金發(fā)少年。</br> 艾諾登一頭金發(fā)在閃電的光的不斷照耀下,顯得更加璀璨逼人,但那雙同樣璀璨的金眸此刻卻是死死地凝著他們。一臉錯愕。</br> 露出幾分受傷的意味,耷拉著腦袋,顯然被面前這一幕嚇得不輕。</br> 就連那素來明亮耀眼的面容,都黯淡了不少。</br> 他看著她們兩個,將她和白溟此刻的親密都盡收眼底。</br> 開口,聲音卻是幾分沙啞和壓抑。</br> “姐姐,你為什么要抱他?親他?”</br> 不是說好,她喜歡的人是自己嗎?</br> 不是說好,這輩子她都會陪在他身邊,不離不棄,一直到永遠(yuǎn)嗎?</br> 可她現(xiàn)在卻當(dāng)著他的面,親別的男人,還壓在對方身上。</br> 那雙叫自己魂縈夢牽的柔軟小手,就這么搭在對方的肩膀上。</br> 姿態(tài)親昵,難舍難分。</br> 他實在難以想象,到底要發(fā)生什么事,他們兩個才會這么親密的接觸著。</br> 難道說,他已經(jīng)來晚了,她和白溟之間,已經(jīng)發(fā)生什么無可挽救的事情了?</br> 艾諾登難過至極,一顆心都壓抑得不行,死死地咬住下唇。</br> 連薄唇上被自己咬出點點紅痕,都快滲出血跡了,都無知無覺。</br> 他看著傅筱,眼神既難過又痛苦,耷拉著腦袋,神色郁郁,就像是被主人無情拋棄的小狗。</br> “姐姐是個大騙子?!?lt;/br> 說好只喜歡他一個的,怎么能和別人在一起。</br> 大騙子!</br> 傅筱聽著這難過的控訴,額上青筋跳了跳。</br> 對這亂七八糟的失控情形,忽然覺得有些頭疼。</br> 他們幾個人就那么看著她和白溟,一言不發(fā),眼神晦暗,鋒利如刀,像是要把她和白溟硬生生扎成篩子。</br> 而她被白溟沉重的身軀壓著,雙手因為拉扯他避過雷擊而搭在他的肩膀上。</br> 雙唇更是因為不可預(yù)計的碰撞,而好死不死地,不偏不倚地貼在了一起。</br> 這個情景,還真不是尷尬兩個字就能形容的。</br> 這么巧合又荒謬的事,不是一般都只會發(fā)生在男女主角身上嗎?</br> 她一個npc女配,也會陷入到這種境地中?</br> 真是巧合她媽給巧合開門,巧合到家了??!</br> 傅筱無奈地閉上眼睛,內(nèi)心萬馬奔騰。</br> 極力克制才壓抑住那即將喊出口的吐槽。</br> 然后,第一時間想要扶起白溟,讓他從自己身上起來。</br> 她一邊推搡著他,一邊,更是別過了臉,不再維持那么尷尬曖昧的姿勢。</br> 可不知道是白溟塊頭太大,太重了還是他傷勢太重,渾身乏力。</br> 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推了幾下,對方非但紋絲不動。</br> 反而低低地悶哼了一聲。</br> “嗯~”</br> 然后晃了晃身體,整個人更是軟軟地往她身上壓。</br> 就這么一推一壓的功夫,雙唇倒是分開,沒再貼在一起了。</br> 但是他的整個頭,都埋進(jìn)了她的胸前。</br> 就那么隔著單薄的衣物,緊緊地靠著她。</br> 一頭美麗而詭魅的銀色長發(fā)更是滑落下來,絲絲縷縷搭在她的肩膀上還有白皙的脖頸之間,不斷地來回掃動,帶起陣陣酥麻的癢意。</br> 他似乎被疼痛折磨過了頭,慘白著一張臉,死死地皺緊眉頭。</br> 就那么喪失理智,有幾分依賴性地在她身上蹭來蹭去。</br> 然后,緩緩地伸出手,將她環(huán)住。</br> 緊緊地抱在懷里,好像是得到了什么慰藉一般,面上神色緩和了幾分。</br> 只是全過程都是閉著眼睛的,叫人很懷疑對方到底還存著幾分神智。</br> 這么一來一回,兩人原本親密無間的距離,更是變得密不可分了。</br> 兩人緊緊地貼著,就像連體嬰一樣。</br> 難舍難分。</br> 霍梟眉梢一挑,艾諾登面色一沉,兩個人陰著臉,表情已經(jīng)不能只用難看來形容了。</br> 怎么。</br> 他們都親眼目睹了。</br> 這兩人還不舍得分開?</br> 到底要抱到什么時候?。?!</br> 真是要把他們逼瘋了!</br> 傅筱見兩人神色不對,剛才推搡白溟的時候,已經(jīng)耗費(fèi)了很多力氣。</br> 此時也只能皺著眉頭,有些為難地扭頭看向他們。</br> “事情,不是你們以為的那樣的?!?lt;/br> 話說,他們能不能來搭把手。</br> 白溟看著文弱書生,非常瘦弱,其實該有的八塊腹肌,完美身材一樣不少,真的快把她壓死了。</br> “那阿筱說說,事情是什么樣的呢?”</br> 這時候,一直站在角落,默不作聲的男人終于開口了。</br> 他倚靠在門邊,雙手環(huán)胸,一頭淡粉色的長發(fā)披散著,薄唇微微掀起。</br> 一雙銀眸更是邪肆而危險,眼底醞釀著點點暗光。</br> 里頭黑黢黢的,像是藏著一場巨大的暴風(fēng)雨。</br> 他看著她,完全收斂了那素來吊兒郎當(dāng)?shù)纳駪B(tài)。</br> 罕見的面無表情。</br> “在我們收到消息,趕來之前,你們兩個就一直維持這樣的狀態(tài),是嗎?”</br> 他的語調(diào)冷冷地,陰沉得有些嚇人。</br> 傅筱的心跳了跳,明明自己沒做什么虧心事,但莫名有種被盯上的感覺。</br> 他們來之前……</br> 她想到白溟被她身上散發(fā)的信息素迷惑,那失控的一幕幕。</br> 他抱了她,吻了她。</br> 跟她告白。</br> 甚至還差點脫了她的衣服。</br> 若不是那道雷,白溟或許真會在喪失理智的情況下,對她做出點什么。</br> 如果這些都被他們知道,會怎么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