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再戰(zhàn)許褚
在西秦一干頂級高手當中,許褚無疑是最為低調(diào)的,這完全是許褚的性格使然,這并不代表許褚的勢力差,相反,當年函谷關(guān)大戰(zhàn),許褚以一敵七,實力之強,早就為世人所知。見到許褚出現(xiàn),孫策的心中也是一驚,再也不敢像對待周倉那樣放松了,立馬便是鼓起了身上的氣勢,小心應(yīng)對。</br> 許褚卻是沒有管孫策,而是轉(zhuǎn)頭望向周倉,問道:“老周!怎么樣?沒事吧?”許褚剛剛趕到這里的時候,就看到周倉快要被孫策刺中,故而使出了自己的拿手絕活沒羽箭,救了周倉一命。</br> 不過周倉卻是有些不領(lǐng)情,嘴巴一撇,哼道:“老許!你怎么能這樣呢?這明明是我的對手,你干嘛要出手搶了去啊?”</br> “嘿嘿!”許褚抓了抓自己的后腦勺,笑道:“我要是不出手,你現(xiàn)在就非死即傷了!”許褚的性情耿直,所以說什么話也不懂得拐彎抹角,有什么就說什么。</br> 周倉臉上一紅,虧得他臉皮夠黑,看不出什么變化,不過周倉也知道許褚的性情,說這話也不帶惡意。回想起剛剛的情況,周倉的心里也是一陣后怕,要不是許褚出手,只怕孫策的霸王槍已經(jīng)在自己的身上扎了個血洞吧!不過周倉嘴上還是不肯認輸,撇了撇嘴,哼道:“不到最后關(guān)頭,你豈能知道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對他的那一槍,我可是早有應(yīng)對之策!”</br> “哦!這樣啊!”許褚倒也單純,聽得周倉這么一說,也就信了,不過看了一眼那孫策,笑著對周倉說道:“不過老周啊!這個家伙很厲害,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我來吧!”</br> 周倉立馬就被許褚這句話給堵得說不出話來,這實在人也不盡是好交往的,這老是說實在話,讓人也有些吃不消啊!周倉很想反駁,可剛剛自己和孫策的差距卻又是那么明顯,周倉總不能瞪著眼說瞎話吧!狠狠瞪了許褚一眼,只能是收回單刀,哼道:“就讓給你了!不過老許!你要記著,這一仗打完了,你欠我一壇好酒!”</br> 許褚呵呵一笑,點頭說道:“行!沒問題啊!”說完,大踏步向前,便是站到了孫策的面前,手中的大鐵錘自然而然地提到了胸口。既然已經(jīng)將戰(zhàn)斗讓給了許褚,周倉自然也不能再留在原地了,后退了幾步,卻又舍不得就這么離開,干脆跟著一幫西秦軍將士們一塊觀戰(zhàn)。</br> “喝!”許褚怒吼一聲,頓時,在許褚的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強大的氣勢,一根根青筋從許褚的身上暴了出來,許褚的膚色也是立馬變成了暗紅色,顯然,許褚已經(jīng)運起了他那招特殊的功夫。實在人也有實在人的好處,許褚在戰(zhàn)斗中從來就不懂得收手,只要是戰(zhàn)斗,許褚就永遠都會全力以赴!</br> 而自從許褚身上的氣勁爆發(fā)出來之后,感受著從許褚身上散發(fā)的氣勢,孫策的臉色也是越來越凝重。沒有使出這套功法的許褚只能算是剛剛達到頂級高手的水平,可一使出這套功法,許褚已經(jīng)具備成為天下第一人的素質(zhì)!孫策的身手了得,可顯然,眼前的許褚要勝過自己一籌!</br> 不過就算是如此,孫策卻沒有理由退縮,也不可能退縮。周倉此刻還在盤算著對付城內(nèi)的守軍,可孫策心里卻是清楚,整個壽春城內(nèi)已經(jīng)沒有一兵一卒了!可以說,現(xiàn)在留守壽春城的,就只剩下孫策一個人了!</br> 這就是孫權(quán)的計劃,將整個揚州拱手讓給西秦,另謀出路,為孫家保留火種。就在典韋挖掘淮河河道的時候,孫權(quán)就帶著兵馬偷偷從壽春城的另一邊溜出去了。本來依著孫權(quán)的意思,自然是要孫策帶領(lǐng)著大軍一塊離開壽春城的,可孫策卻是沒有同意。作為一名武將,他有他的尊嚴,作為孫吳之主,孫策不容許自己這樣灰溜溜地逃跑!這一點,就算是偷偷來到壽春的周瑜也沒能勸解孫策。孫策要用他自己的方式,來捍衛(wèi)他孫吳之主的尊嚴!</br> 面對眼前氣勢大盛的許褚,孫策的雙目泛起了紅芒,怒吼了一聲,從他的身體周圍突然刮起了一陣勁風(fēng),在周圍觀戰(zhàn)的那些將士們都有些站不住腳跟,被這陣勁風(fēng)刮得東倒西歪。不過這道勁風(fēng)對于許褚來說卻是沒有任何影響,當然,孫策也并沒有指望這道勁風(fēng)能夠影響到許褚,他只是將自己的氣勢提升到頂點,以最強的戰(zhàn)斗力來迎戰(zhàn)許褚!</br> 而反觀許褚,運氣了功法之后,身體內(nèi)的潛能也是被激發(fā)出來,臉上也仿佛有些癲狂了,身子微微一蹲,整個人立馬就是彈了出去,剛剛站立的那塊青石板也被這反彈的力道給震得粉碎!而借著這一躍,許褚那碩大的身軀竟然一瞬間便沖到了孫策的面前,手中的大鐵錘飛快地朝著孫策的腦門砸了過去,在砸下去的同時,從許褚的口中爆出一聲怒吼:“殺!”</br> 那鐵錘在許褚的揮舞下,帶著極為強勁的氣勢,朝著孫策的腦門砸下去。光是看這氣勢,就知道這一錘的力道十分驚人,孫策可不敢貿(mào)然硬接,慌忙往后一退。而那鐵錘便是直接砸在了剛剛孫策所站的位置,就聽得轟的一聲,孫策所站立的那塊青石板又是直接碎成了粉末!不僅如此,連帶著周圍一圈也都完全陷了下去,形成了一個偌大的大坑!</br> 許褚這一錘的威力竟然如斯恐怖,周圍的將士們都是驚愕地咂舌,對許褚都是豎起了大拇指。而反觀孫策,雖然躲過了許褚的那一錘,可那些飛濺起來的碎石塊卻是砸在了他的身上,砸在鎧甲上,發(fā)出叮叮咚咚的響聲,還有一小塊碎石在孫策的臉頰上劃過,直接劃出了一道血痕!</br> 對于許褚的厲害,當初在函谷關(guān)外,孫策也見識過了,知道許褚的力氣驚人,躲過了許褚這一擊之后,孫策雙目一凝,本想要欺身上前。可就在這事,許褚猛地一抬頭,露出了那雙赤紅的雙眼,感到這雙眼睛中所透露出來的殺意,孫策心中一驚,卻是不敢貿(mào)然殺上去了。</br> 一擊未中,許褚卻也沒有再繼續(xù)上前攻擊,而是將鐵錘從地上抬了起來,橫在胸口,緊緊盯著孫策。兩人這么對視了片刻,卻是同時明白了對方心中的意思,孫策深深吸了口氣,雙手緊握著長槍,提在胸口,槍尖遙指許褚。而許褚則是將身子一側(cè),雙手緊握住鐵錘,卻是將鐵錘擺到了身子后面,雙腿踏了一個馬步,做出了一個隨時揮錘的動作。</br> 兩人做出這番動作,意思就很明顯了,分明是想要一招定勝負!孫策在速度上占優(yōu),而許褚則是在力量上比孫策強悍,兩人若是游斗的話,恐怕誰也奈何不了誰。只有用上各自的絕招,一招定勝負!</br> “啊啊——!”“喝啊——!”</br> 兩把嘶吼聲分別從許褚和孫策兩人的喉間發(fā)出,相應(yīng)的,更加強大的氣勢也是從兩人的身上迸發(fā)出來。普通的將士們在感受到這兩股氣勢之后,全都是雙腿發(fā)軟,身上打顫,顯然是吃不消!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周倉,此刻也是雙目瞪得老大,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數(shù)步。周倉的雙目緊緊盯著許褚和孫策,心中充滿了驚愕:這就是真正的頂級高手!什么時候,自己才能夠達到他們這樣的境界啊!</br> 不僅是周倉,周圍所有的將士都抱著這么一個期許,其中一名將士,竟然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而就是這一聲咽口水的咕嚕聲,若是放在平時,可能沒有人會注意,可現(xiàn)在,卻仿佛成為了許褚和孫策兩人動手的號令!在這咕嚕聲響起的一瞬間,許褚和孫策同時動了起來,兩人手持著的各自的兵刃,朝著對方?jīng)_了過去!</br> 僅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兩人的兵刃就撞到了一塊,孫策顯然是不會和許褚硬拼這一招的,就在他刺出霸王槍的那一瞬間,霸王槍卻是一改平時那直來直去的槍勢,幻化成靈蛇般的槍影,以極其詭異的線路朝著許褚的胸口刺了過去!</br> 按照雙方的動作,許褚的鐵錘雖然兇猛強勁,可絕對是孫策的霸王槍先一步刺中許褚!如果一切就這么進行下去,那無疑這一戰(zhàn)是孫策必勝!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從許褚的鼻子里面突然噴出了一口氣,許褚的雙眸又紅了一些,原本速度已經(jīng)是很快的鐵錘,竟然硬是再加快了許多!在孫策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那鐵錘終于是越過了霸王槍,重重地落在了孫策的胸口!當然,那霸王槍也不是徒勞,就在孫策的胸口被鐵錘砸中的那一瞬間,霸王槍也是直接刺穿了許褚的胸口!</br> 在周圍所有人的驚呼聲中,許褚連著倒退了數(shù)步,卻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而反觀孫策,雖然被許褚的鐵錘砸中,可也只是倒退了數(shù)步,便再度站住了身子。這一幕,看得周圍的西秦軍將士全都是大吃一驚,難道,這一戰(zhàn)是,孫策贏了?</br> 就在所有人都猜測的時候,周倉慢慢地從將士們當中走了出來,臉上露出了少有的沉重,走到了孫策的面前,看著孫策的面孔,從周倉的眼中,露出了敬重的神色。而周倉如此靠近,孫策卻是沒有反擊的意思,再仔細看孫策的臉龐,數(shù)道血痕正沿著孫策的嘴角流下來,那雙赤紅的眼睛,此刻已經(jīng)沒有了半點神采!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