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三英戰(zhàn)太史(下)
“文謙!”見到樂進受傷了,張遼也是驚呼了一聲,連忙是撲了過來,揮起鉤鐮刀,卻是用刀面正好拖住了樂進,免得樂進直接摔在地上。同時張遼又是一個跨步,趕到了樂進的身邊,對樂進喊道:“文謙!怎么樣?”</br> 樂進其實也只是肩窩和胳膊上被太史慈的雙槍給挑了一下,傷并不算重,眼下緩過了這口氣,立馬便是站正了身子,對張遼點了點頭,喊道:“張將軍!我沒事!我們上!”說罷,便是提起長槍,朝著剛剛落下來的太史慈發(fā)動了攻擊!而見到樂進沖了上去,張遼自然也不會落后,同樣提著鉤鐮刀,配合著樂進的長槍,同時朝著太史慈砍了過去。</br> 一時間,三人刀來槍往,打得是不亦樂乎,這次樂進可是吸取了教訓,不再輕身冒進,每次攻擊都盡量和張遼配合,這樣一來,反倒是讓太史慈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br> 本來按照這樣的趨勢下去,張遼和樂進說不定還能反敗為勝,只是張遼和樂進他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此時身上都有傷!在這樣的劇烈活動下,張遼和樂進的傷口更是血流如注,隨著鮮血越流越多,兩人的體力也是消耗的特別快,經過了近百招之后,張遼和樂進都開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顯然是體力跟不上了。</br> 樂進揮舞著長槍朝著太史慈刺了過去,卻是被太史慈給躲閃開了,樂進本欲抽回長槍,再度殺上去的,可就在樂進剛剛抽回長槍的那一瞬間,樂進感覺自己眼前一黑,雙腿一軟,就直接往地上摔。而旁邊的張遼見了,也是大吃一驚,立馬便是朝著樂進喊道:“文謙!你怎么了?”</br> 張遼這么一喊,本來正在朝著太史慈攻過去的鉤鐮刀也是跟著一滯,卻是給太史慈帶來了一個絕好的機會!太史慈立馬便是大喝了一聲,雙腿在地上一點,手中的雙槍直接便是朝著張遼刺了過去。張遼這才想起自己還正在與敵人交手了,回過頭看到太史慈突然發(fā)動反攻,也是嚇了一跳,連忙是往后一跳,想要躲閃太史慈的攻擊。只是這次太史慈卻是窮追不舍,趁著張遼往后倒退的那一瞬間,再度刺了過去,這次張遼卻是沒能躲過,那雙槍正中張遼的大腿,又是給張遼添了兩個傷口!</br> “可惡!看槍!”一旁的樂進此刻也是剛好緩過勁來,見到張遼中招,樂進也是連忙上前相救,那長槍直取太史慈的后背心,要逼得太史慈放棄攻擊張遼。</br> 要是換作一開始,太史慈可能還真的會顧慮幾分,只不過現(xiàn)在的樂進不僅受了傷,而且體力不支,無論是力道還是速度,都大大縮減。太史慈根本就沒有回過身的意思,直接把腿往后一撩,準確無誤地踢中了樂進的胸口,竟然踹得樂進倒飛了出去!</br> “文謙!”張遼此刻可是又急又惱,沒想到他們兩人聯(lián)手,竟然還被太史慈打成這樣,這讓張遼心里如何好受?頓時張遼的那雙眼睛變得通紅一片,咬著牙,全然不顧自己大腿上還插著兩桿槍,手中的鉤鐮刀迎著太史慈就是劈了出去,大有將太史慈劈成兩半的架勢!</br> 不過張遼想要拼命,太史慈卻沒這個想法,直接抽起雙槍,又是飛起一腳,正中張遼的面門,將張遼給踢了出去。雙手用力一甩,將雙槍上的血漬給甩了干凈,冷哼一聲,便要繼續(xù)朝著張遼追殺過去。</br> “喝啊!”忽然,一聲暴喝從太史慈身后傳了過來,竟然是剛剛被太史慈一腳給踢飛了的樂進。此刻他嘴角掛著一道血漬,滿臉赤紅,額頭上還暴起幾根青筋,提著長槍便是朝著太史慈沖殺過來。</br> 太史慈不由得一愣,剛剛那一腳雖然看上去好像很普通,但其中的力道可是不輕,按照太史慈先前的想法,經過那一腳,樂進絕無可能再爬起來的!怎么現(xiàn)在不但再次站起來,而且還能這么快發(fā)動攻擊?不過此刻是在戰(zhàn)場上,也容不得太史慈多加考慮,見到樂進沖了過來,太史慈想都沒想,右手的長槍探出與,卻是貼著樂進的長槍槍桿,直接命中了樂進的另一邊肩窩,這下樂進可是兩只手都受了傷,再無任何戰(zhàn)斗力了!</br> 見到樂進中招了,太史慈也就放心轉過身,順手抽回自己的長槍,準備再度追殺張遼!可這一抽,卻是沒能將長槍給抽回來,太史慈一下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便是轉過頭一看,這一看,卻是讓太史慈愣住了。因為直接映入太史慈眼簾的,卻是一雙赤紅的眼睛,太史慈也沒想到這雙眼睛竟然靠得自己這么近,簡直就像是面貼著面一般,頓時就是呆住了。</br> 不過這一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太史慈已經看清楚了,那是因為樂進正將自己的身子直接穿過太史慈的長槍,朝著太史慈逼了過來!看清楚情況之后,太史慈也是怒喝一聲,左手的長槍再度探出,這次卻是正中了樂進的腹部,因為靠得比較近的關系,這次太史慈的長槍是直接穿透了樂進的腹部,來了個對穿!</br> “啊!”腹部被穿透的疼痛感,讓樂進再次忍不住慘叫了一聲,不過慘叫過后,樂進卻是咬著牙,竟然用先前手上的那只手一把抓住了自己腹部的槍桿,一只腳則是再度朝著前面跨了一步!而看樂進的模樣,始終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盯著太史慈,那模樣,就像是一只隨時準備噬人的野獸一般,特別是從樂進喉間所發(fā)出的一聲聲低吼聲,讓太史慈也是不由得心中發(fā)寒。</br> 樂進的強悍大大出乎了太史慈的預料,看樂進的這副摸樣,太史慈甚至有一種無名的驚恐感。當即太史慈也不再和樂進磨蹭了,右手用力一拉,將之前刺在樂進肩窩上的長槍給硬生生地抽了出來,卻是再度瞄準了樂進的咽喉。這次太史慈是要一槍刺穿樂進的咽喉,讓他斃命當場!</br> “咻——!”又是一聲嘯叫聲響起,一支箭矢突然朝著太史慈射了過來,不過太史慈卻是早有防備,他之前就聽從汝南的信使描述過汝南城外的戰(zhàn)斗情況,所以一直都沒有掉以輕心。聽得這嘯叫聲響起,就知道肯定是有人放冷箭了!太史慈正好揮動右手的長槍,直接將那支箭矢給撥開,同時太史慈也是轉過頭一看,果然!正是之前在指揮西秦軍戰(zhàn)斗的陸遜所射出的箭矢!</br> 見到自己射出的冷箭沒有命中,陸遜也不放棄,從身邊的箭匣中接連抽出箭矢,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瞄準了太史慈射出,一連就是射出了五箭!</br> “叮!叮!叮!叮!叮!”不過早有準備的太史慈卻是沒有讓陸遜得逞,右手的長槍飛舞地密不透風,直接便是將那五支箭矢都給撥開了。腦袋一偏,太史慈狠狠地瞪了一眼陸遜,喝道:“陸伯言!你還是和以前那樣,專門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哼!等我料理了他們,再來找你算賬!”</br> 說完,太史慈便是轉過頭,正要再次舉起長槍去殺樂進,可還未等他將長槍舉起來,一股劇烈的疼痛感突然從腹部傳了過來。原來,就在剛剛太史慈應付陸遜的箭矢的時候,樂進竟然抓著太史慈的長槍,硬是讓自己的身子從槍桿上一點一點地穿了過去!而見到太史慈回過頭來,樂進也不再猶豫,提起手中的長槍便是朝著太史慈的腹部刺了過去,正中目標!</br> “啊!”腹部受到重創(chuàng),太史慈也是慘叫了一聲,不過常年的戰(zhàn)斗經驗,讓太史慈在第一時間就是做出了反應,硬咬著牙握住了左手的長槍,飛起一腳正中樂進的胸口,踢得樂進整個人都飛了出去,而那刺在太史慈腹部的長槍以及刺在樂進腹部的長槍同時被抽了出來,倆人都是不由得往后一仰,口中同時噴出了一口鮮血!</br> 不過,雖然都是腹部受創(chuàng),但樂進的傷絕對要比太史慈重許多,吐了口鮮血之后,樂進便是直接倒在了地上,而另一邊的太史慈則是杵著長槍,勉強站住了身子。</br> “太史將軍受傷了!”此時,正在和西秦先鋒軍戰(zhàn)斗的孫吳軍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邊戰(zhàn)斗的結果,在孫吳軍將士們的心目中,太史慈乃是孫吳除開孫策之外,最強的高手!有他在,豈能有打敗仗的可能?而現(xiàn)在見到太史慈竟然受傷了,而且看這傷勢似乎不輕,所有的孫吳軍將士都愣住了,隨著幾名將士的驚呼,孫吳軍的士氣頓時就是大跌,竟然被人數(shù)少于己方的先鋒軍給殺得節(jié)節(jié)敗退。而還有數(shù)十名太史慈的親兵,在第一時間便是殺到了太史慈身邊,圍在太史慈周圍,警惕得看著周圍的敵人。</br> “可惡!”太史慈杵著長槍怒吼起來,本來是一場必勝的戰(zhàn)斗,卻沒想到竟然會打成這樣!這讓太史慈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太史慈立馬便要挺起雙槍再度殺出,卻是被身邊的親兵給拉住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