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張虎惜敗
可能是得到了劉協(xié)的命令,很快,就有大批的兵馬趕到了麒麟殿與徐晃會合。徐晃粗略點算了一遍,大概有近八千兵馬,將麒麟殿周圍給塞得滿滿的。徐晃點算清楚之后,也是心中暗暗盤算了一下,隨即便是點了點頭,靠這些兵馬應(yīng)該足夠完成天子的任務(wù)了!當(dāng)即,徐晃便是帶著所有的將士,直接朝著西殿方向趕去。</br> 等徐晃帶著這八千人馬趕到西殿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丑時了,再過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天就該亮了。徐晃抬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漸漸朝著西邊落下去的月亮,心中一沉,動作應(yīng)該加快了,要是等到西秦人馬趕到,想要離開可就沒那么容易了。遠遠看著前方的西殿,徐晃大手一揮,便是對身后的將士們喝道:“沖進去!”</br> “鐺!”就在徐晃的命令剛剛下達之時,突然響起了一聲梆子響,在徐晃所屬人馬的周圍,突然亮起了無數(shù)的火把,周圍的圍墻上、門廊處,到處都是人影。在火把的照射下,那些兵刃閃爍著寒光,讓人有些不寒而栗。</br> 不過徐晃卻沒有被這突然的變化給嚇住,之前在御膳房就已經(jīng)和西秦人馬打了一場,徐晃可不相信對方會對這西殿一點防備都沒有!現(xiàn)在徐晃最擔(dān)心的,就是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將劉瑩姬等人給轉(zhuǎn)移了!不過回過頭來想,之前徐晃所表露出來的實力也不過才千余人罷了,那按照道理,對方應(yīng)該不會害怕得要將劉瑩姬給轉(zhuǎn)移走才是。當(dāng)即徐晃便是將手中的大斧一擺,對左右將士喝道:“莫慌!結(jié)陣防御!”</br> 這些義軍將士雖然不是由徐晃訓(xùn)練出來的,但也算得上是合格的士兵,在慌亂了片刻,立馬便是按照徐晃的命令,布置起了圓形陣,準(zhǔn)備抵御對方的攻擊。而反觀那些突然出現(xiàn)的敵人,手中提著兵刃,不斷發(fā)出喊殺聲,卻是沒有一人沖上前來。這一點讓徐晃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一提:“莫非,這些人只是虛張聲勢而已?”</br> 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徐晃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按照先前的情報,整個皇宮內(nèi)只有不足五千人,先前因為錯誤估計了徐晃的兵力,可能留守在西殿的兵馬也并不是皇宮內(nèi)所有的兵力!現(xiàn)在見到徐晃這八千多人殺來,對方肯定是不敢正面交手,所以才會鬧出這么一幕,想要把徐晃給嚇走!想通了這一點,徐晃自然也不再擔(dān)心了,嘴角微微一翹,看著周圍那些還在繼續(xù)鬧騰的敵人,怎么看都覺得他們的舉動太假了!徐晃對著左右的將士大喝一聲:“改變陣型!沖鋒!”說著,就這么提著手中的大斧,朝著西殿方向沖了過去!</br> “呃!”聽到徐晃的喊聲,那些義軍將士全都愣住了,只是看到徐晃只身就往前沖,那些將士雖然有些膽怯,但還是緊跟著徐晃身后,以錐形陣發(fā)動了沖擊!</br> 果然不出所料,徐晃以及義軍一發(fā)動沖擊,那些之前還在搖旗吶喊的錦衣衛(wèi)密探立馬便是慌了手腳,看到那些密探變得慌張起來,徐晃也是哈哈一笑,腳下的速度越發(fā)快了!眼看著就快要沖進西殿的殿門了,忽然,隨著破空聲響起,一道勁風(fēng)撲面而來!徐晃臉色一變,立馬便是揮起了手中的大斧,擋架在面前!</br> “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起,徐晃的身子一顫,直接便是倒退了一步,手中的大斧跟著抖動了一下,隨即慢慢放下,露出了徐晃那雙充滿戰(zhàn)意的眼睛。而在徐晃前面的殿門處,一桿長槍從殿門后面伸出,緊接著,便是一名身穿褐色鎧甲的戰(zhàn)將慢慢走了出來,卻正是張虎!</br> 之前在御膳房,徐晃就已經(jīng)見過張虎了,只是當(dāng)時被張虎帶著兵馬跑掉了,如今見到張虎再次出現(xiàn),徐晃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興奮,哼道:“你,就是張遼之子張虎?”</br> 張虎的臉上卻是十分凝重,剛剛那一槍,他已經(jīng)是用盡了全力,加上又是偷襲,卻只是讓對方后退了一步!光是這次交手,張虎就已經(jīng)確定,對方的實力絕對在自己之上!這一戰(zhàn),想要戰(zhàn)勝這名敵將,只怕是比較困難了!</br> 不過就算是如此,張虎卻是沒有選擇和之前那般撤退,而是深吸了口氣,挺起了手中的長槍,再度朝著徐晃刺了過去!</br> 面對張虎的攻擊,徐晃卻是顯得很興奮,這些年來,他一直跟隨在田豐身邊,卻是很少有機會和當(dāng)世的名將一較高下,這對于身懷絕技的徐晃來說,不能不說是一種折磨!如今終于有機會能夠和一個像樣的對手較量,盡管對方只是張遼之子,但也足夠讓徐晃心中燃起戰(zhàn)意!</br> “喝啊——!”眼看著張虎的長槍已經(jīng)快要刺中徐晃的面門了,只見寒光一閃而過,那大斧突然出現(xiàn),卻是用斧面將長槍給擋了下來。張虎這一槍勢若奔雷,但卻只是在大斧的斧面上留下了一點白印而已。而接下張虎一擊的徐晃自然不會如此被動,手腕一轉(zhuǎn),那大斧卻是換了個方向,直接朝著張虎劈了過去!</br> 徐晃這一斧劈得是又快又急,張虎原本就已經(jīng)知道對手的實力高超,可看到這一斧劈來,還是大吃了一驚,慌忙連退了數(shù)步,這才險險地躲過了這一斧。而被張虎躲過的大斧卻是直接砍在了剛剛張虎所站的位置上,那堅硬的青石板所鋪成的地板,頓時就是被這一斧給砍出了一道深深裂痕!這一斧的威力竟然厲害如斯!虧得這是砍在了地上,這要是落在張虎身上,張虎都有些不敢想象會是什么樣的后果了!</br> 深吸了口氣,張虎也是重新估算眼前這個對手的實力,從對方身上隱隱散發(fā)出來的壓力,張虎已經(jīng)可以判斷,這個不知名的武將,絕對是和自己父親同一級別的高手!光憑自己,那是絕對不可能擊敗他的!不過張虎雖然明知這一點,卻還是咬著牙,硬著頭皮殺了上去!只見長槍在張虎手中閃出了無數(shù)的槍影,直接便是將徐晃整個人給罩了過去,這一槍招,卻是張虎學(xué)自西秦另一員大將趙云!趙云的成名絕學(xué)百鳥朝鳳槍自然是不可能隨便傳授給別人,但這一招卻是與百鳥朝鳳槍頗有神似,雖然比不得百鳥朝鳳槍那般有威力,但也不會差到哪里去!</br> 眼看著這漫天的槍影殺到,徐晃的眼睛閃過一道亮光,如此槍招,正是徐晃所莫寐以求的戰(zhàn)斗!當(dāng)即徐晃不退反進,手中的大斧竟然在自己的面前舞動起來,轉(zhuǎn)眼便是變幻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這個圓圈顯然是徐晃手中的大斧高速旋轉(zhuǎn)所造成的!就聽得鐺鐺鐺一連串撞擊聲響起,在黑夜中,那大斧和長槍撞擊所產(chǎn)生的火花時隱時現(xiàn),好不精彩!</br> 這一場比拼足足持續(xù)了十余息的時間,張虎緊咬著牙,卻是再也堅持不住了,又是連著倒退了四五步,單手握住長槍柱地,搖搖晃晃地站在那里,張虎的雙手,此刻已經(jīng)是布滿了鮮血,到處都是崩裂的傷口。而反觀徐晃,見到張虎退后之后,卻是將大斧反手倒提,并沒有選擇追擊,而是面帶微笑地看著張虎,喝道:“你的槍術(shù)雖然精妙,只可惜,卻是雜而不純!你,不是我的對手!”</br> 聽得徐晃的話,張虎雖然心有不甘,但卻不得不承認(rèn)對方說得有理。這招槍法,取自于趙云的百鳥朝鳳槍,其間卻是融合了張遼的槍法,之前張虎也曾用這一招和張遼交過手,得到的,也是同樣的評價。可見這一招用來對付比張虎弱的對手效果是很不錯,但是一旦碰上高手,卻是不堪一擊!張虎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懊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此刻雙手已經(jīng)是全都是傷,根本無法握槍,更不要說是和徐晃一戰(zhàn)了,縱然張虎再如何不甘心,這一戰(zhàn),張虎還是敗了!</br> 不過張虎也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輸就是輸了!自然不會找什么借口!當(dāng)即張虎便是用顫抖的雙手將長槍收回,卻是高昂著頭看著徐晃,喝道:“你可通姓名?”</br> 對于張虎的問題,徐晃并沒有感到有什么不對,也是同樣傲然喝道:“某乃河?xùn)|徐晃!”</br> “徐晃?”張虎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只是現(xiàn)在的徐晃,卻并沒有像原本歷史上那般早早就成名,而還是一個無名小卒。只是在張虎的心目中,這個徐晃已經(jīng)成為了他追逐的目標(biāo),張虎將這個名字記在心里,沉聲喝道:“好!徐晃!今日我敗于你手!他日,我定當(dāng)將這戰(zhàn)敗的恥辱雙手奉還!”</br> “好!”徐晃也是喝了一聲彩,笑道:“不虧是張遼之子!果然虎父無犬子!只不過,今日你兵敗于此,我可容不得你有他日的機會了!今日,你便是將性命留下吧!”徐晃雖然是個武者,但也不是那種不知變通的笨蛋,這張虎年紀(jì)輕輕就有如此的身手,假以時日,必當(dāng)成為天子的心腹大患!徐晃為天子謀劃,自然是不能留下這個后患,現(xiàn)在卻是鐵了心要將這個西秦的明日之星斬殺于此!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