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曹豹獻女
聽得曹久突然說出這么一番話,曹豹和曹建兩兄弟都是不由得一驚,與此同時,坐在末席的還有曹豹的兩個堂弟,他們都是滿臉驚愕地看著曹久。也難怪他們會如此驚訝,畢竟劉備入徐州以來,表現(xiàn)一直都是很低調,就連前幾年在徐州剿匪,那也都是劉備派關羽、張飛兩人去干的,在徐州世家的眼中,劉備只是一個碰巧得到了兩位猛將的幸運兒罷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徐州世家才會同意把劉備給推上徐州刺史的位置,目的自然是為了能夠有一個被他們很容易掌控的傀儡罷了。</br> 可曹久與曹豹等人可不一樣,早早就看穿了劉備的梟雄之姿,所以一直以來,曹久對待劉備的態(tài)度就和曹豹兄弟截然相反。只不過現(xiàn)在曹久年紀大了,曹家的事情也輪不到他說了算,所以也就照成了曹家和劉備一直不對頭的關系。</br> 雖然曹久這么說了,可落在曹豹兄弟的耳朵里,還是有些不以為然,在曹豹等人看來,這完全是自己這個二叔年紀大了,變得膽小怕事的緣故。只不過尊重曹久的輩分,曹豹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應了幾句,顯然是沒把曹久的話放在心上。看見曹豹兄弟的模樣,曹久也只有長嘆了口氣,對曹豹等人說道:“算了!現(xiàn)在曹家是你做主,我也不留在這里惹你們厭了,以后你們也就好自為之,別把曹家先祖創(chuàng)下的這份基業(yè)給毀了就行了!”說完,曹久一臉落寞地起身離開了書房。</br> 曹久要走,曹家兄弟自然是恭恭敬敬地起身相送,可等曹久走了之后,曹豹等人立馬就是變了一副嘴臉,曹建沖著曹久的背影就是啐了口口水,惡狠狠地罵道:“老不死的東西!就知道倚老賣老!”</br> “算了,別管他了!”曹豹也是一臉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隨即便是說道:“不管怎么說,我看這次劉備肯定是擋不住曹操的攻擊了!我們應該是做好準備才是!二弟!待會你挑個精細點的手下,從西城門偷偷溜出去,去城外的魏軍軍營,向魏軍表達我們曹家的善意!”</br> “明白了!”曹建立馬便是點了點頭,現(xiàn)在彭城的軍隊大部分都掌握在曹家手中,西城門的守衛(wèi)也是曹家子弟,所以曹家想要派人從西城門出去倒也不是什么難事。不過曹建回頭一想,卻又是對曹豹說道:“大哥!我們就這么派人去,只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吧?現(xiàn)在魏軍占據(jù)優(yōu)勢,我們前去投靠,只怕人家也不見得會搭理我們吧?”</br> “呃!”曹建這么一說,曹豹也覺得有理,曹操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能夠闖出那么大的領地,可見曹操的能力絕對不差。要是換作平時,這樣的人物,絕對不是曹家所要拉攏的對象,可問題是人家占據(jù)優(yōu)勢不是嗎,現(xiàn)在曹家想要貼上去,還要顧忌著人家答不答應呢!想到這里,曹豹思索了片刻,最后咬著牙哼道:“這樣吧!我聽說這次魏軍的統(tǒng)帥是曹操手下的第一大將夏侯惇!聽說夏侯惇的長子今年剛剛冠禮,你讓手下就拿著鶯兒的生辰八字去找夏侯惇!就說是我欲將鶯兒許給他的兒子,兩家結為秦晉之好!”</br> 曹豹所說的鶯兒,卻是曹豹膝下的獨女曹鶯!別看曹豹長得這份德行,他的女兒卻是長得十分漂亮,和糜家的小姐糜貞并稱為彭城雙姝。當初陶謙還在的時候,可是沒少為他那兩個兒子上門提親,只不過無論是曹豹還是糜竺,都沒有答應和陶謙結親。而劉備執(zhí)掌徐州之后,糜竺卻是搶先一步將糜貞許給了劉備,曹豹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去給劉備做小,所以曹鶯的婚事也就這樣耽擱下來了。現(xiàn)在為了保住曹家將來的地位,曹豹也是決定用寶貝女兒來鋪路!</br> 曹建聽了,不由得一愣,他當然知道自己那個侄女有多漂亮,沒想到曹豹竟然舍得把她給獻出去。不過回頭一想,為了家族的利益,犧牲曹鶯也沒什么關系。況且,嫁入夏侯惇家中,那對曹鶯也不見得是什么壞事,那夏侯惇乃是曹操手下的第一大將,至少曹鶯一生的榮華富貴是跑不掉了。所以曹建也只是愣了這片刻,很快便是緩過神來,對著曹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br> “爹爹!”這個時候,突然一聲清脆的叫喊聲響起,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推開,眾人轉頭望去,只見一名年輕女子正站在房門口。這年輕女子不過二八年華,長得甚是俊俏,特別是那雙眼睛,雖然并不是很大,但眉宇間卻是透著一股嫵媚的風情,可以讓所有男人都為之吸引!只不過現(xiàn)在這雙眼睛內卻是盈滿了淚水,那淚水順著臉龐流下來,看得讓人莫名的心痛。</br> 此女自然便是曹豹的獨生女兒曹鶯了,之前曹鶯路過此處,正好看到曹久唉聲嘆氣地離開,心里便是有些好奇,偷偷趴到門口偷聽,可沒想到,正好聽到曹豹說要將他許給夏侯惇之子。作為曹豹的獨生女兒,曹鶯一直以來都是曹家的千金寶貝,曹豹待曹鶯,簡直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對她是千依百順,曹鶯自幼也沒有受過任何委屈。一想到自己卻要嫁給一個根本就不認得的人,曹鶯哪里肯干?推開房門,對著曹豹就是喊道:“爹爹!女兒不嫁!”</br> 曹豹兄弟也沒有想到曹鶯會突然出現(xiàn),都是被嚇了一跳,一看到曹鶯那滿臉委屈的模樣,曹豹心里就是一陣陣的心疼。可回頭一想,現(xiàn)在可不是心疼女兒的時候,這關系到曹家的存亡,容不得自己又半點心軟,當即曹豹便是沉下了臉,對著曹鶯就是喝道:“胡鬧什么!給我回屋里去!”</br> 曹鶯被曹豹這么一呵斥,頓時就愣住了,在她記憶里面,好像曹豹還從來沒有這么呵斥過自己,不過很快曹鶯便是哭得更兇了,指著曹豹就是哭喊道:“爹爹!我不嫁!我就算是死也不嫁!爹爹!求求你了!別把我嫁給一個我不認得的人!”</br> “閉嘴!”曹豹本來就因為現(xiàn)在的局勢而煩惱,被曹鶯這么一哭鬧,心里那是越發(fā)煩躁了,當即便是站起身,快步走到了房門口,大聲喝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豈是你能說了算的?來人啊!來人啊!給我把小姐送回房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他出來!”曹豹畢竟是一家之主,他這一聲呼喝,立馬就是趕來了幾名婢女,上前把曹營給拉了下去。那曹鶯雖然是極力掙扎,可哪里斗得過那些婢女們合力,只能是掙扎著被婢女們給拖了下去。</br> 把曹鶯給拉下去之后,曹豹的臉色也是十分不好,轉頭便是對房內的曹建喝道:“二弟!你還呆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快去辦事!”被曹豹給遷怒的曹建又哪里敢多說什么,立馬便是唯唯諾諾地退了下去,而剩下的兩名曹家兄弟,也是不敢留在這里,借口去幫曹建的忙,全都退了下去。</br> 曹家立身于軍隊,辦起事來自然是十分穩(wěn)妥,很快,曹建便是指派了一名心腹,帶著曹建親筆書寫的密信以及曹鶯的生辰八字悄悄從曹家后門溜了出來,徑直朝著西城門趕去。</br> 曹建所派出的這名心腹也算是曹家秘密訓練的高手,對于彭城內可是十分熟悉,左轉右轉,很快便是趕到了西城門。趁著夜色,那曹家高手縮在城門口旁邊的一個角落,悄悄往城門口望去,只見那城門口站著兩排守軍士兵,大約也就是十來個人,而在那些人當中,似乎并沒有看到其他什么軍官和將領。曹家高手眉頭一翹,確定沒有什么異常之后,便是直接快步趕到了城門口。那些守在城門口的士兵見了,立馬便是舉起了手中的長槍,指著那曹家高手齊聲喝道:“站住!什么人?”</br> “且慢!”那曹家高手連忙是做了個小聲的手勢,利落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塊令牌,對著那幾名士兵一比,然后說道:“我找你們大人有要事!快帶我去見你們大人!”西城門的城守乃是曹家子弟,這西城門基本上已經是被曹家給控制了,所以剛剛那曹家高手給那些士兵所亮的,正是曹家的令牌。而讓士兵們帶他去見大人,自然就是去見他們的頂頭上司,那名曹家子弟。</br> 那幾名士兵在看到曹家高手手中的令牌之后都是一愣,隨即聽到曹家高手的話,都是相互看了看,隨即一名士兵便是對那曹家高手說道:“你要見我們大人?那就跟我來吧!”說著,也是讓身邊的戰(zhàn)友都收起了長槍,自己則是對著曹家高手一揮手,示意他跟著自己,然后便是徑直往城頭上趕去。</br> 曹家高手急著要出城辦事,自然也不敢怠慢,立刻便是將令牌收回了懷中,快步跟了上去。這點曹家高手先前也已經想過了,打開城門動靜太大了,現(xiàn)在敵軍兵臨城下,要是私開城門,難免會被城內劉備的人馬發(fā)覺,倒不如從城頭上用吊籃調下去比較妥當。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