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江夏被奪
黃忠是從陸路出發(fā),在速度上卻是遠遠要比水路要慢,所以等黃忠路過武昌城的時候,武昌已經(jīng)被孫吳水軍給拿下了!所幸孫吳水軍留在武昌城內(nèi)的兵馬不多,黃忠很快便是收復了武昌城,不過黃忠的心里已經(jīng)感覺有些不妙了!顯然,孫吳水軍的確是進入了荊州,而且比他的速度要快!能不能來得及救援江夏,黃忠現(xiàn)在可沒什么信心了!</br> 不管怎樣,黃忠依舊要朝著江夏前進,所幸之前黃忠就已經(jīng)派人去通知了南郡太守蘇飛,此外,留守在襄陽的還有早年就投奔到羅陽帳下的將領(lǐng)趙方,就連遠在南陽的樂進,黃忠也派人通知了!若是有什么問題,相信以這幾人的能力,多少還是能夠做出相應的對策!唯一擔心的,就是孫吳水軍攻破江夏之后,會轉(zhuǎn)而南下,攻打荊州的南部,那可就麻煩了!</br> 為此,黃忠那是馬不停蹄地繼續(xù)朝著江夏進發(fā),可是,等黃忠日夜兼程趕到江夏的時候,得到的還是最壞的結(jié)果。江夏郡,被攻破了!</br> 看著江夏城頭上飄揚的孫吳軍旗,黃忠那是恨得牙根癢癢,眼中殺意驟升,隨手一揮,對身后的勇卒軍將士喝道:“將士們!給我沖!奪回江夏!”</br> “喝!”勇卒軍那可是成名多年的鐵血雄師,就算是看到江夏城被奪,勇卒軍的士氣非但沒有絲毫受挫,反倒是越發(fā)高漲,朝著江夏城發(fā)動了猛烈的攻擊!</br> 江夏郡能夠作為荊州的重鎮(zhèn),那不是沒有原因的!且不說江夏郡在荊州水域的中軸作用,單單就是看江夏城的地理位置,就足見一斑,江夏三面環(huán)水,唯有南面可以進行攻城,在沒有水軍的協(xié)助,黃忠只能從江夏城的南面發(fā)動進攻,而江夏守軍也同樣只需將兵力放在城南進行防守就行了!</br> “嘖!”本以為江夏城也會像之前武昌城一樣,輕易就能拿下,可黃忠沒想到勇卒軍的攻勢在江夏城頭上遭遇了猛烈的阻擊!單單是目測,城頭上的守軍就絕對不會少于兩千人!勇卒軍還沒有沖到城墻下,首先便是遭遇了一通箭雨,就算是勇卒軍再如何訓練有素,也無法完全抵擋得了這么密集的箭雨攻擊!轉(zhuǎn)眼間便是死傷了兩三百人!黃忠臉頰一陣抽搐,這可是他訓練多年的子弟兵啊!當即便是下令,讓所有士兵先撤回來!</br> 而在城頭上,正指揮著守軍的孫吳大將韓當也是下了停止進攻的軍令,在他身邊,丁奉和董襲兩人都是滿臉興奮地看著城外撤退的勇卒軍,董襲對韓當說道:“韓將軍!敵軍這么一退,不若我們現(xiàn)在就沖殺出去吧!一定能夠?qū)橙吮M數(shù)擊潰!”</br> “不要沖動!”韓當冷靜地喝了一聲,同時目光緊緊地盯著城外,那里正是黃忠所在的方向,韓當沉聲說道:“對方可不是無名小卒!荊襄第一將黃忠!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他了!此人武藝超群!你們要是輕率出擊,必定要死于他的刀下!”</br> “呃!”作為武將,丁奉和董襲怎么可能會沒聽說過黃忠的名頭,只是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名震天下的荊襄大將!丁奉的臉色立馬就是變得沉穩(wěn),而董襲則是有些不敢相信,問道:“韓將軍!你沒弄錯吧?荊襄第一將黃忠,就是那個糟老頭子?”</br> 糟老頭子?聽得董襲對黃忠的形容,韓當不由得牽動了一下嘴角,可還是沒有能夠笑得出來,要是黃忠當真是個普通的糟老頭子就好了!韓當不再多加解釋,只是態(tài)度強硬的命令:“不管怎樣!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完成大帥的任務,堅守江夏就可以了!我們的兵力比起黃忠的兵力要少太多了!出城迎擊不安全,此戰(zhàn)關(guān)系到我們孫吳的興盛,不可大意!”</br> 韓當說出孫吳的興盛大事,董襲雖然還有些不服氣,可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能是悻悻然領(lǐng)命退了下去。韓當看著董襲退下去的背影,卻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對丁奉說道:“承淵!你看著點他!別讓他闖禍了!”韓當可以算是比較了解這些年輕人,董襲性情暴躁,可不是一個能夠穩(wěn)得住的人,相反,丁奉就要靠得住些,所以韓當才會特意囑咐丁奉。</br> 丁奉也是明白韓當?shù)囊馑迹瑢χn當抱拳喝了一聲:“韓將軍!放心吧!我會看住元代的!”說完,又是對韓當一禮,便是退了下去。</br> 目送丁奉離去之后,韓當又是嘆了口氣,轉(zhuǎn)頭望向了城外退去的勇卒軍。他很清楚,黃忠之所以會撤退,并不是因為怕了城頭上的守軍,而是見到城頭守軍有一定規(guī)模,不愿平白犧牲將士的性命!等到明日做好了準備,黃忠必定會卯足勁發(fā)動對江夏的攻擊!到時候,就是真正考驗他的時候了!</br> 韓當用力握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guān),哼道:“為了主公的霸業(yè)!不管你是不是荊襄第一將,老子也不會怕你!想要江夏城,就從老子的尸體上跨過去!”</br> 正如韓當所預料的那樣,黃忠暫且撤回勇卒軍,就是要好好準備一下。不過有一點韓當卻是沒有料到,那就是黃忠的耐心并沒有韓當想象中那么好!僅僅是休整了三個多時辰,黃忠就再次發(fā)動了對江夏城的進攻!</br> 這次勇卒軍可不是就這么蠻上,而是扛著新制作的云梯,朝著江夏城沖鋒!而在城頭上,韓當、董襲和丁奉三人也是領(lǐng)著孫吳將士奮勇殺敵,絲毫沒有半點退縮!</br> 留在江夏的孫吳將士,一共有三千余人,因為都是出身水軍的關(guān)系,這些孫吳將士都配有弓箭。只是這箭矢的攻擊雖然強勁,但遇上以配備盾牌的刀斧兵為主的勇卒軍,威力卻是大打折扣!好幾次,勇卒軍都是成功沖上了城頭,多虧了韓當三人勇猛,這才屢次將勇卒軍給殺退,險險地保住了江夏城。雖然心中不甘,但隨著天色將暗,黃忠也只能是下令將士退兵,整個江夏城的城墻上,只留下猩紅的血漬。</br> 勇卒軍在城外十里處安營扎寨,黃忠那是鐵了心要把這江夏城給拿下了!在大帳外遙望遠處的江夏城,黃忠緊皺著眉頭,轉(zhuǎn)頭便是對身后的親兵喝道:“傳我的軍令!將此處的軍情分別派送至南郡、襄陽、南陽!嗯,還有通知長安!此外,再派人通知武陵、長沙、零陵、桂陽四郡!令四郡太守小心戒備!不得有失!”從白天的戰(zhàn)斗,黃忠已經(jīng)能夠確定,江夏城內(nèi)的孫吳兵馬,只是孫吳水軍的一部分,顯然真正的主力卻是不知所蹤!如今江夏被攻破,那整個荊州都有可能會遭到孫吳水軍的攻擊!這樣一來,黃忠也是頭疼不已,光靠荊州的兵力,一時間也是很難將荊州各個城郡都嚴加防范起來!最重要的,就是黃忠也不知道孫吳水軍主力到底在哪里!</br> 猶豫了片刻,黃忠又是轉(zhuǎn)頭說道:“傳令南陽太守樂進!讓他帶領(lǐng)兵馬南下,進駐樊城!保護襄陽!”原本襄陽的守軍并不少,只是這次為了救援豫章,黃忠?guī)砹巳f余名勇卒軍,這就讓襄陽的城防有些薄弱。襄陽乃是荊州的都府,不能有失,所以黃忠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讓負責駐守南陽的樂進南下進駐樊城,這樣就能和襄陽成掎角之勢,保護襄陽。反正南陽在襄陽以北,只要守住了樊城,就等于是卡死了孫吳水軍北上攻擊南陽的可能。</br> —————————————————分割線—————————————————————</br> “一切就是這樣!”蒯越瞇起了眼睛,看著在座的眾人,沉聲說道:“周將軍的這個部屬實在是精彩!以水軍壓迫,迫使荊州的兵馬南下,這樣一來,南陽城的守軍必然就空虛!到時,我們就可以從南陽打開一個缺口!席卷荊州!”蒯越嘴上說著,眼中卻是不時閃過仇恨的光芒。</br> “好!好!”坐在最上位的孫策擊掌喝彩,喊道:“我就知道公瑾這小子有陰謀!呵呵!偏偏這小子之前還一直瞞著我!真是的,這樣的妙計,就應該早點告訴我嘛!對了!蒯大人!公瑾他這次的行動會不會有危險?”</br> 蒯越似乎早就知道孫策會有此一問,說道:“危險嘛,當然是有的!不過以周將軍的智謀,想必一定會想出辦法應對!其實最危險的,應該是留在江夏的韓將軍他們!畢竟他們要承受之前被騙到豫章去的荊州兵馬的攻擊!但,只有徹底將這支荊州兵馬給擋在江夏,才能使得整個荊州兵力的部屬失衡!周將軍的計劃才能成功!相對于此,韓將軍他們絕對是值得冒這次險!”</br> 不過轉(zhuǎn)過頭看到孫策那一臉擔心的模樣,蒯越又是安慰道:“少主!只要我們能夠早一日將南陽攻破,那韓將軍他們也就早一日脫困!所以說,能否救出韓將軍的關(guān)鍵,還是在少主身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