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公孫瓚的使者
暫且放下對曹操的心思,羅陽翻開了龐統(tǒng)的諫言冊,剛看了幾行,就是眼睛一亮,羅陽完全被龐統(tǒng)的這個計策所吸引了!</br> 龐統(tǒng)的謀劃,和趙云的進言卻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龐統(tǒng)這個計劃卻是更加大膽!同樣的是,龐統(tǒng)也是建議駁回公孫瓚的表奏,不同意劉備成為青州刺史!而青州刺史一職,卻是任命給前任幽州刺史劉虞之子劉和。這劉和之前一直留在天子身邊,就像劉焉的三個兒子一直對羅陽懷恨在心一樣,劉和對于殺死自己父親的公孫瓚,那也是恨之入骨!若是讓劉和當上青州刺史,就無疑是給公孫瓚心里添堵!</br> 而問題是,當初公孫瓚害死劉虞,就已經(jīng)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所以公孫瓚絕對不敢對劉和動手!這樣一來,雖然并不能阻止公孫瓚統(tǒng)領(lǐng)青州,但也算是給公孫瓚的腦袋上澆了一大桶冷水!至少也算是告誡公孫瓚,羅陽也不是好惹的!把公孫瓚心里剛剛冒出的那點小九九給吹熄了!</br> 至于劉備,按照龐統(tǒng)的說法,卻是將其任命為徐州廣陵郡太守!龐統(tǒng)的用意,乃是挑撥公孫瓚和陶謙之間的關(guān)系,而在羅陽看來,這卻是最妙的一步棋!那廣陵郡位于徐州和揚州的邊境,把劉備丟在那里,他想要再發(fā)展起來,可就沒那么容易了!</br> 除此之外,龐統(tǒng)還針對曹操、孫堅、陶謙和公孫瓚四方都做了一番部署,以朝廷的名義,分別任命曹操手下大將夏侯惇為清河郡太守,任命孫堅的兒子孫策為兗州的梁都郡太守,陶謙帳下謀臣陳珪為青州任城太守!這樣一來,可就讓這四方之間全都給亂了套了!盡管這么做,明擺著是告訴這些人,羅陽是在挑撥離間,可這些人心里卻是不會不提防其他三方!這就是陽謀!就算是你猜到了其中緣由,卻還是不得不伸出腳往陷阱里踩!</br> “好!李貴!派人去請龐統(tǒng)來見孤!”羅陽當即便是喝了一聲彩,如今羅陽原本手下的四大謀臣中,戲志才還得主持益州大小事務(wù),程昱必須去協(xié)助黃忠管理荊州,賈詡還負責(zé)那個特殊的情報組織錦衣衛(wèi),就必須避諱,不能過多的參與到其他的事務(wù)當中!這樣一來,羅陽身邊的頂級謀臣就只剩下郭嘉一個了,偏偏郭嘉這小子除了戰(zhàn)爭謀劃之外,其他的根本就不愿費腦子,而法正等人雖然前途無量,但現(xiàn)在都還年輕,很幼嫩!倒是這龐統(tǒng)讓羅陽眼前一亮!</br> 之前羅陽并沒有懷疑龐統(tǒng)的潛力,只是還以為龐統(tǒng)現(xiàn)在這么年輕,恐怕在處理事務(wù)的經(jīng)驗上還有所欠缺!可現(xiàn)在看來,龐統(tǒng)的能力絲毫不會比戲志才他們差多少!有了龐統(tǒng)在,那羅陽就可以彌補缺少戲志才的空缺了!</br> 沒過多久,按照羅陽的吩咐,李貴派人把龐統(tǒng)給請了過來,之后就只有羅陽和龐統(tǒng)兩人在書房內(nèi)秘密商談了很久。沒有人知道兩人到底說了些什么,只是當兩人從書房內(nèi)出來的時候,臉上都是布滿了微笑,似乎所有的難題都已經(jīng)迎刃而解了!</br> 轉(zhuǎn)眼又過了兩天,從長安城城東趕來了一小隊人馬,卻是清一色的白馬輕騎,這一隊人馬大概有近三十余人,不過只要是明眼人就能夠看得出來,這三十余騎無一不是精銳的軍士!特別是帶頭的那一人,身材魁梧,面容猙獰,活脫脫的一個從地府爬上來的惡鬼!</br> 這隊人馬趕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城門口卻也早早地就有一隊人馬守在那里,帶頭的一人正是羅陽帳下的第一辯士秦宓,而在秦宓身邊的,則當年天子親口任命為虎賁中郎的趙云!見到趕到城門口便是齊刷刷止住腳步的這三十余騎,趙云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立馬便是側(cè)頭附在秦宓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那秦宓聽了之后,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滿臉笑容地朝著那隊白馬騎兵迎了上去,拱手一拜,笑道:“諸位遠道而來,實在是辛苦了!在下治禮郎秦宓!奉大將軍之命,特來迎接使者!”</br> 聽得秦宓自報家門之后,那魁梧大漢還沒有多說什么,倒是在魁梧大漢身邊的一名看上去有些瘦弱的男子眼睛一亮,立馬便是翻身下馬,對著秦宓便是拱手拜道:“原來是鼎鼎有名的秦子敕,秦大人!在下田楷!見過秦大人!今特奉公孫大人之命,前來長安向天子遞交表奏!”</br> 秦宓和田楷兩人這般寒暄,卻是讓田楷身后的那魁梧大漢有些不耐煩了,摸了摸臉上像倒鋼針一般的絡(luò)腮胡,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定在了標桿一般站立在一旁的趙云身上,眼睛一亮,立馬便是喊道:“喂!那白臉小子!你可是羅子悔部下的戰(zhàn)將?”</br> 魁梧大漢這話一說出口,頓時整個場面都變得死寂一片,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那魁梧大漢身上,特別是趙云和秦宓以及他們身后的那一干將士,每個人臉色都透著不善!趙云的一雙目光就像是兩把利劍,狠狠地刺向那魁梧大漢的臉上!而在一旁的田楷頓時就是暗暗叫苦,早就知道,把這渾人帶來,定是要闖禍的!這笨蛋難道沒長腦子嗎?竟然在羅陽的地盤上,對羅陽如此口出不敬?</br> “哼!”沉寂了片刻,就聽得趙云冷哼了一聲,淡淡地說道:“大將軍何等的身份?他的名諱,豈是你這等無名小卒所能夠提起的?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雖然趙云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個人就能聽得出,此刻趙云的心情可是很不好!</br> “娘的!你個小白臉說什么?夠膽子就再說一遍!”那魁梧大漢聽了,立馬就是怒吼了起來,見到趙云沒有騎馬,他也是一個翻身,從馬背上下來,手往馬鞍上一探,卻是抽出了一把造型怪異的長柄武器!這魁梧大漢的身材已經(jīng)是比一般人要高出許多了,而他這武器的長度,竟然還要比他的個頭高出一截!就聽得那魁梧大漢挺起了這長柄武器就是怒吼道:“老子就喊羅子悔的名字又怎么了?我張飛認識他羅子悔的時候,你個小白臉還不知道在哪里蹲坑撒尿呢!今天老子就要用這丈八蛇矛,代替羅子悔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br> 聽得張飛不但沒有改正,反倒是左一句羅子悔,右一句羅子悔地亂叫,而且對自己也是口出不遜,趙云哪里還能忍得住,也是跟著冷哼了一聲,卻是一句話也不說,直接便是從身后親兵手中接過了自己的銀槍,大踏步地就是往張飛走去!</br> “哎呀!這位將軍息怒!息怒!”田楷見了,那可就是慌了,連忙是擋在了張飛的前頭,不斷地朝著趙云作揖,說道:“這位將軍!張飛將軍和大將軍乃是舊識,所以言語上多有冒犯!還請這位將軍莫要見怪!息怒!息怒啊!啊!秦大人!請你也來勸勸吧!這樣鬧大了,真的對誰都不好啊!”田楷見到自己的勸說沒有起到作用,立馬就把主意打到了旁邊看熱鬧的秦宓身上了。</br> 不過秦宓顯然并不打算出這個頭,只是聳了聳肩膀,說道:“這個,還請恕下官無能為力!論官職,趙將軍可是高過下官!這次迎接諸位使者,趙將軍才是主要負責(zé)人,下官只是給趙將軍打下手罷了!”秦宓不肯出頭,顯然也是因為張飛的出言不遜讓秦宓也有些生氣了,擺明了是想要讓趙云好好教訓(xùn)一番這個口沒遮攔的家伙!</br> “田楷!你閃開!”田楷本來還想要繼續(xù)說些什么,卻是一只大手直接出現(xiàn)在了他的后衣領(lǐng)上,一把便是將他給拉開了。張飛挺起了丈八蛇矛,便是面對面地看著趙云,笑著喝道:“你姓趙?莫非你就是這幾年風(fēng)頭正勁的趙云了?哈哈哈哈!有意思!我當初在冀州的時候,就聽說過你的名頭了!一直都想要和你好好打上一場!好!今天正好可以圓了這個心愿!”</br> 說罷,張飛哇呀呀地一聲怪叫,卻是聽著丈八蛇矛便是朝著趙云刺了過去!而趙云見到張飛出手了,眉頭一皺,卻也是不敢怠慢,忙是腳尖一點,身子側(cè)到了一旁,手中銀槍立刻便是迎著張飛發(fā)動了反擊!</br>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兩人這一動手,立馬就能夠擦覺到對方的實力!顯然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屬于頂級高手的級別!不過兩人卻都沒有因此而冒出退縮的念頭,相反,都是越發(fā)的興奮了!</br> 自從當年在滎陽將呂布斬殺之后,趙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碰到過像樣的對手了!雖然在長安城還有典韋、許褚這些人與趙云切磋,但這種比試根本就找不到戰(zhàn)場上生死相拼的感覺!而張飛也是一樣,當初打袁紹的時候,袁紹手下的那河北四庭柱還算得上是幾個對手,可袁紹這一敗,張飛就跟著劉備在青州折騰!青州那鬼地方能有什么好對手,這些年可是把張飛給憋壞了,所以這次公孫瓚派使者來長安,張飛就直接向公孫瓚請求,陪同田楷一道來長安,為的就是來找羅陽這些老朋友來過過招,過過癮。而正因為如此,剛剛張飛才會那般迫不及待地直呼羅陽的名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