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劉備的心思
兩人這一認(rèn)親,關(guān)系也就親近許多了,劉虞干脆便是抓著劉備的胳膊笑道:“玄德啊!我看你也不要繼續(xù)留在平原當(dāng)個小小的縣令了!來幽州!幫我處理幽州軍務(wù)吧!”現(xiàn)在劉虞手下的人才的確是不少,可就是缺少統(tǒng)兵的將領(lǐng)!鮮于輔沖鋒陷陣還行,但卻不是統(tǒng)帥之才,而那齊周,本來就是一個文官,現(xiàn)在這樣,也是被趕鴨子上架罷了!劉備幾年前就能夠領(lǐng)兵擊敗黃巾軍,自然是個不得了的人才了,所以劉虞一開始就動了想要把劉備招攬到自己手下的心思。</br> 劉備顯得是有些猶豫,不過思索再三,最終還是起身對著劉虞拱手拜道:“得蒙皇叔不棄,備自當(dāng)效命!”</br> “哈哈哈哈!”劉虞心里那叫一個開心啊!有這么一個侄兒幫手,害怕弄不過公孫瓚那個匹夫?當(dāng)即劉虞便是對劉備說道:“玄德!你這次也算是來得巧啊!正好碰上我去招安那些烏桓人,要不然,咱們叔侄倆還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碰面啊!”</br> “烏桓人?”劉備聽得劉虞的話,眼睛一瞇,望著劉虞問道:“皇叔此次離開范陽,為的就是要招安那些擾民的烏桓人嗎?”</br> “不錯!”劉虞點了點頭,說道:“這些烏桓人都是擅長騎射之輩,若是放任他們不管,必定會給幽州百姓帶來極大的危害!所以這次我特意親自出來,就是為了找到這些烏桓人,好好和他們談?wù)劊穹麄兎祷厣瞎瓤ぃ ?lt;/br> “這個……”劉備的臉色變得很古怪,猶豫了片刻,卻是說道:“皇叔,既然這些烏桓人有如此大的危害,何不傾盡幽州兵馬,將這些烏桓人徹底剿滅?就這么留著他們,總歸是個隱患啊!就算是他們這次答應(yīng)了皇叔,難保他們以后不會再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m.</br> 劉虞卻是搖了搖頭,笑著對劉備說道:“玄德啊!你此言差矣!圣人有云,有教無類!這些烏桓人雖然比起我們漢人來說,是要落后很多,但我相信,只要我們能夠以圣人之言對他們進(jìn)行教誨,總有一天,他們一定會歸順于朝廷!烏桓人大多是天生的戰(zhàn)士,若是能夠?qū)⑦@些烏桓人聚集起來,組建成一支兵馬,定是一支了不得的軍隊!如今天下大亂,各路諸侯都有不臣之心,我正欲聚集這些烏桓騎兵,到時南下平定各處叛亂,還我大漢朗朗乾坤!”</br> 劉虞越說,臉上那激動的神色就越發(fā)明顯,顯然劉虞對自己的這個辦法是充滿了信心,甚至已經(jīng)能夠幻想到自己今后平定賊亂,然后在天下英雄地簇?fù)硐拢巧夏歉吒咴谏系膶氉?lt;/br> 在一旁的劉備靜靜看著劉虞那有些癲狂的模樣,卻是一言不發(fā),雙目中閃過異樣的神情。雖然剛剛劉虞并沒有把自己最終的目的說出來,但劉備又是何許人,豈會看不穿劉虞眼中的野心?等到劉虞發(fā)泄完了心中的興奮之后,劉備卻是臉色一變,一臉激動地對劉虞拱手說道:“皇叔之言如醍醐灌頂!讓備茅舍頓開啊!備愿助皇叔一臂之力,清掃天下!”</br> 劉虞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喜色,連忙是上前扶住了劉備,對著劉備笑道:“吾有玄德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啊!玄德!這次就暫且不急得回涿郡,不如隨我一道前去尋那些烏桓人!等辦完這件事,我們再一同回范陽!到時我直接任命玄德為涿郡太守就是,也可讓玄德衣錦還鄉(xiāng)啊!”</br> 涿郡在幽州也算是一個大郡了,劉虞的這個任命算是對劉備一個大大地提升,足見劉虞對劉備有多么看重了。劉備聞言,一臉的驚喜,當(dāng)即便是朝著劉虞跪拜了下去,朗聲說道:“皇叔對備的知遇之恩!備當(dāng)銘記于心!此生若不能報,來生結(jié)草銜環(huán),也要報答皇叔大恩!”</br> “哈哈哈哈!”聽得劉備如此表白忠心,劉虞那是越發(fā)開心了,一邊笑著,一邊又再次將劉備給扶了起來,說道:“快快起來!以后若是無旁人在場,你我就無需如此多禮,大家都是一家人,盡可以叔侄之禮相敘就是了!”</br> 一番閑談之后,停歇了半天的大軍終于再次啟程了,這次,卻是多了劉備以及他手下帶來的數(shù)百人馬。劉備告訴劉虞,這數(shù)百人都是他這些人召集起來的人馬,并非是平原縣的官兵,順便還為劉虞介紹了自己的兩個結(jié)拜兄弟關(guān)羽和張飛。劉虞也是頭一次見到像關(guān)羽、張飛這般的雄壯之士,不由得驚嘆了一番,心里更是慶幸自己能夠收復(fù)劉備。當(dāng)即也沒有剝奪劉備手下的兵馬,而是將那數(shù)百人繼續(xù)作為劉備的本部兵馬,直接融入了軍中。</br> 因為劉備漢室宗親的身份,加上又和劉虞認(rèn)了親戚,劉虞的那些部下沒有一個敢小覷劉備的,更不要說是刁難了。所以劉備的兵馬合并到幽州軍的過程也是異常的順利,統(tǒng)領(lǐng)幽州軍的齊周也是對劉備客客氣氣的,甚至見到劉備的部下裝備破舊,還特意將幽州軍的備用裝備拿出來給劉備的部下使用。</br> 總之,經(jīng)過了這一番小插曲,劉虞的大軍又繼續(xù)在鮮于輔的指引下,追趕起那支不停逃竄的烏桓人!只是讓劉虞很是奇怪,這支烏桓人竟然如此膽小,劉虞大軍一連追了三天,都沒有見到半個烏桓人的影子!要不是鮮于輔信誓旦旦,保證那烏桓人留下來的蹤跡沒有錯的話,劉虞甚至還有些懷疑,是不是把那些烏桓人給跟丟了!</br> 追了三天三夜,如今劉虞的大軍已經(jīng)完全偏離了原先的方向,距離漁陽已經(jīng)很遠(yuǎn)了,而最近的城池?zé)o終城,那也要兩天的路程。饒是一向固執(zhí)的劉虞,此刻也有了放棄的念頭,在第四天追擊了一天之后,劉虞終于是下達(dá)了命令,原地休息一夜,第二天便是掉頭回去!</br> 聽得這個命令之后,除了鮮于輔有些不滿之外,其他的幽州軍那是一個個都興高采烈的!這次追趕那些該死的烏桓人,可是把他們折騰得夠嗆!這一路上,那些幽州軍的將士可是沒有少在私底下偷偷戳著鮮于輔脊梁骨罵!不過這一切都過去了,明日大軍就可以踏上歸途,等回到范陽,大家又可以鉆進(jìn)熱炕頭,摟著家里的婆娘樂呵樂呵了!</br> 就在幽州軍的其他營地里歡聲笑語的時候,在營地的一角,作為幽州軍新來的成員,劉備的那數(shù)百人馬的營帳中,劉備和他的兩個結(jié)拜兄弟關(guān)羽張飛,此刻正躲在一個小營帳內(nèi)商談著什么。</br> 三人圍坐在營帳中間的一盞油燈旁,在油燈那飄忽的火苗光線下,三人的臉色也是不住地變幻,看上去甚是詭異。劉備一雙眼睛緊緊地看著那油燈的火苗,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沒想到啊!這劉虞竟然會如此糊涂!召集烏桓人?烏桓人狼子野心,豈堪大用?若是按照劉虞之言,到時候非但是不能平定天下,反而是引狼入室!只怕漢室基業(yè)那是越發(fā)不穩(wěn)了!”</br> 聽得劉備的話,關(guān)羽和張飛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也是同樣的擔(dān)憂,關(guān)羽倒還好一些,那張飛也是幽州人士,對烏桓之患,自然也是清楚得很!此刻張飛的臉上那是憋著一肚子的怒意,哼道:“這個劉虞也沒什么本事!我看他比我老張還笨!至少我還知道那些烏桓人信不得!可他竟然還會把希望都寄托在那些該死的烏桓人身上!哼!依我看,這幽州要是在劉虞的治理下,遲早要出大亂子,還不如讓大哥來當(dāng)幽州刺史來得利索!”張飛天生就是一副大嗓門,雖然一開始在劉備和關(guān)羽的叮囑下,特意把嗓子給壓低了,可這說著說著,張飛還是不由自主地放開了嗓門,震得面前的油燈火苗都差點滅了!</br> “翼德!小聲點!”關(guān)羽立馬便是瞪了張飛一眼,雖然他和張飛的想法是一樣的,但也知道,這根本就不可行!那劉虞的聲望和劉備的聲望,相差不是一般的大!別說是取代劉虞了!要不是劉備漢室宗親的身份,他們?nèi)值苌踔吝B面見劉虞的資格都沒有!</br> 而劉備聽了張飛的話,眉頭一挑,最后卻是笑道:“翼德說笑了!這幽州刺史哪里是我能夠當(dāng)?shù)脕淼模∵@刺史之位,執(zhí)掌一州百姓的生死,我劉備何德何能,如何能夠當(dāng)?shù)昧巳绱酥厝危俊?lt;/br> 劉備這一謙虛,張飛就不滿了,馬上就是哼道:“大哥你這是說哪里的話!大哥莫非忘了?當(dāng)年那個羅子悔,如今不也是堂堂荊州刺史嘛?我看大哥就不比那羅子悔差!他都能夠當(dāng)上荊州刺史了,大哥憑什么就不能當(dāng)幽州刺史?我看這幽州刺史就是給大哥你來當(dāng),都算是委屈大哥了!哼哼!要我看啊!大哥就算是有朝一日當(dāng)上天子!那也沒什么問題!”</br> “翼德!休要胡說!”張飛這話一說出口,頓時就是驚得劉備和關(guān)羽兩人臉色一變,齊聲呼喝了起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