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悍將
龐先生的擔(dān)憂最后還是成為了現(xiàn)實,不管周倉和許褚兩人怎么小心,可他們手上那兩樣兵器實在是太顯眼了,還未等他們潛入敵人的營地,就被敵人的暗哨給發(fā)現(xiàn)了。螺聲一響,山越的營地就像是炸了鍋一樣,數(shù)千山越戰(zhàn)士紛紛從營帳內(nèi)涌了出來,這下周倉和許褚那可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了!</br> 不過這兩個小子卻是沒有就此而選擇逃跑,看著無數(shù)沖過來的敵人,周倉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對許褚說道:“老許!白天沒殺夠本!咱們晚上繼續(xù)?”</br> “呵呵!”許褚還是憨憨一笑,只是在他的眼中卻是多出了一絲紅芒,一呲牙,悶聲說道:“好啊!不過,周將軍!咱們還賭不賭啊?老規(guī)矩,還是二十壇酒?”</br> 周倉臉上立馬就是一陣不自然的抖動,哼了一聲:“去!別忘了,我們還要賭看誰先殺了那些族長呢!先把那個分了勝負(fù)再說!”再賭?老子這大半年的俸祿都要賠上去!</br> “喝啊!”這正說著,前面的山越戰(zhàn)士就已經(jīng)沖到兩人的面前了,此刻兩人戰(zhàn)杵在營地門口,既然不打算跑了,周倉干脆就是把手中的大刀拽緊了,怒喝一聲,提刀便是朝著沖在最前面的敵人就是劈了過去!只聽得一聲慘叫,那名倒霉的山越戰(zhàn)士直接就被周倉這么一刀給劈成了兩半!什么紅的、白的,全都灑了出來,在旁邊火把的照射下,一股腦的都潑在了周倉的身上!</br> 跟在周倉身后的許褚那也是不落后,悶不做聲,揮起那大鐵錘,瞄準(zhǔn)了一名正打算偷襲周倉的山越戰(zhàn)士就砸了下去!那名山越戰(zhàn)士剛想趁著那個大黑個不注意的時候,揮刀砍下對方的人頭,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上掛起了一陣涼風(fēng),還未等他抬起頭看,那大鐵錘就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上!不消說,光是那大鐵錘的份量就足夠把他的腦袋給開瓢了,加上許褚那一身怪力,直接便是將那山越戰(zhàn)士給砸成了肉醬!</br> 周倉和許褚兩人的兇悍,頓時就是鎮(zhèn)住了那些山越戰(zhàn)士,雖然經(jīng)過這幾天的戰(zhàn)斗,他們都認(rèn)出了對方正是曾在城頭上殺了他們無數(shù)兄弟的官兵將軍。可當(dāng)他們面對面親身感受著從周倉和許褚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那凜冽殺氣,還是會讓他們感到一陣膽寒!</br>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營地的正中央的幾個大帳,鉆出了一些衣衫不整的男子,正是這些山越的族長。和那個小鬼頭的估算還是有些出入,這些山越的族長并沒不是全部都在這里,這些天,閬城官兵的強(qiáng)悍大大出乎了他們的預(yù)料,所以很大一部分的族長都是跑回去搬援軍去了!而留在這里的山越族長,大概只有十來個左右。之前這些山越族長正拿著幾個最近剛剛抓來的漢人女子在大帳內(nèi)胡搞,一個個都是累得夠嗆,正想要好好休息休息,卻是被這突然的喧鬧聲給吵醒了。</br> “族長!敵襲!官兵敵襲啊!”一名山越戰(zhàn)士滿臉驚慌地跑了過來,對著他本族的族長抱拳喊道。</br> “敵襲?”那些山越族長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下戰(zhàn)士,這些天,那城內(nèi)的官兵不都是被困在城里,怎么敢出來偷襲?那些官兵吃了豹子膽了?其中一名族長連忙就是喝問道:“官兵有多少人?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br> 那名山越戰(zhàn)士臉上是充滿了恐懼,顫抖著指著營門方向,說道:“兩,兩,兩個人!”</br> “什么?”一干族長紛紛瞪大了眼睛驚呼起來,還以為自己沒有聽清楚,再次問道:“兩百人嗎?”</br> “不,不!是,是兩個人!”這次那山越戰(zhàn)士總算是穩(wěn)住了顫抖的聲音,說得是清清楚楚:“對方一共只有兩個人,可,可那兩個人都是怪物!”</br> “媽的!胡說八道!”聽得這山越戰(zhàn)士的話,其中一名族長當(dāng)即便是拔出大刀,一刀把這名山越戰(zhàn)士的腦袋給砍了下來,呼喝道:“竟然敢拿我尋開心?兩個人?兩個人就能把我們這幾千人弄得雞飛狗跳的?簡直是胡說八道!”</br> “熊老三!你這是什么意思?”那名山越戰(zhàn)士本族的族長,留著一個大光頭,嘴角還掛著兩撮胡子的大漢,見到自己的族人就這么被砍了,當(dāng)即便是怒喝了起來。雖然他對那個山越戰(zhàn)士滿嘴胡說八道也很不滿,但連問都不問自己一聲,就在他面前殺了他的族人,這未免太不給自己面子了!只見他瞪著一雙眼睛,噌地一下就拔出了腰間的單刀,和那剛剛動手的族長眼瞪著眼,隨時都要開打的意思!</br> “好了!別吵了!”這時,一名身形特別高大的族長突然站到了兩人的中間,不由分說就把兩人給推開了,怒喝道:“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吵什么?現(xiàn)在官兵打來了!先把官兵擊退了再說!”</br> 這個族長顯然在眾人當(dāng)中還是很有威信的,那大光頭族長見到他出面了,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是悻悻然收回了單刀,最后還不忘蹬了那個熊老三一眼,哼道:“熊老三,我給費(fèi)老大面子!這件事我們以后再算賬!”</br> 那熊老三卻是滿臉不在乎地昂起了腦袋,哼道:“來就來!別人怕你毛西!我可不怕!什么時候要來,我熊老三接著就是!”</br> 剛剛出面調(diào)停的費(fèi)老大有些頭疼了,把這些平時桀驁不馴的族長聚集到了一起,固然增強(qiáng)了不少力量,可是這些族長相互之間也不是那么太平的,每天光是調(diào)停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廢了他不少腦筋了。要不是如此,這小小的縣城又豈會久攻不下?</br> 總算這兩人沒有再動手,費(fèi)老大也不再多說了,干脆便是帶著一干族長往營門口趕去。一到營門口,那里的情景卻是讓費(fèi)老大等一干族長全都看傻了眼!</br> 只見在前面的營寨門口,無數(shù)的山越戰(zhàn)士都在朝著前面沖擊過去,可卻是硬生生被擋在了營門口!而那擋住這股巨流的,竟然真的只有兩個人!而在那兩人腳下,已經(jīng)停了許多山越戰(zhàn)士的尸體,要么血肉模糊,要么就是殘肢斷臂!</br> “是那兩個官兵的將領(lǐng)!”其中一名族長眼尖,立馬就認(rèn)出了那兩人,正是這些天帶領(lǐng)官兵將他們的戰(zhàn)士阻擋在閬城城外的官兵將領(lǐng)!</br> 在營門口廝殺的周倉,剛剛砍倒了一名敵人,抬頭一看,卻是正好看到了剛剛趕來的一干族長。雖然周倉不認(rèn)識這些族長,但光從他們的裝扮就看得出,那些人的身份不一般!其他的山越戰(zhàn)士大多都只是穿著一些簡陋的皮毛衣服,有的甚至是連上衣都沒有!而那十來個人卻是穿著比較精良的鎧甲,在他們的身后還有不少人保護(hù)著他們!周倉嘿嘿一笑,對著許褚喊道:“老許!這法子還真管用!你看!正主來了!”</br> 而許褚此刻身上也和周倉沒啥兩樣了,全身都是血漬,一錘敲飛了三個敵人,回過頭一看,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他這一笑,那臉上的鮮血竟然就這么滴到他的嘴巴里面去了!只是許褚卻是沒什么感覺,笑了幾聲之后,對著周倉就是喊道:“周將軍!咱們之前可是說好了的!誰先殺了那些族長,那就算是贏了!賭注可是二十壇好酒啊!”</br> 周倉一聽許褚這話,立馬就感覺一陣不妙,果然,那許褚的話剛說完,便是將鐵錘一擺,然后聳起了右肩,利用肩膀上的護(hù)甲和腦袋上的頭盔,竟然就這么朝著營地中撞了過去!連那些山越戰(zhàn)士也完全沒有想到許褚會突然使出這么一招,頓時就是被他給撞得是人仰馬翻,許褚就這么借著沖勁,一口氣就沖進(jìn)了數(shù)十步!距離那些族長所在的位置也只有十來步的距離了!</br> “笨蛋!快回來!”許褚這么一沖,周倉那是大驚失色,慌忙就喊了起來。倒不是因為周倉舍不得那二十壇好酒,而是擔(dān)心許褚的安危!他們兩個雖然要遠(yuǎn)遠(yuǎn)超過那些山越戰(zhàn)士,但對方的人那么多,雙拳難敵四手!之前也只不過是借助了營門口那狹窄的位置才能夠堪堪守住,像許褚這么一沖,那豈不是沖進(jìn)了敵人的陣中,就算許褚的本事再大,那也是危險得很啊!</br> 許褚的武藝不凡,遠(yuǎn)遠(yuǎn)強(qiáng)過自己!本來周倉還打算這次解圍之后,要將許褚舉薦給主公的,那是萬萬不能讓許褚死在這里!干脆,周倉一咬牙,也是揮舞著大刀跟在許褚身后沖了進(jìn)來!有許褚在前面開路,周倉沖進(jìn)來倒是輕松了許多,只是看了一眼后面,后路卻是被那些山越戰(zhàn)士給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要想沖出去,只怕就沒這么容易了!</br> “哎呀!”許褚收住了腳步,抬起頭一看,卻是拍了拍腦袋,悶聲說道:“怎么還沒到啊?少跑了十來步!嗯嗯!還得繼續(xù)沖啊!”說罷,許褚身子一彎,又要故技重施了!</br> 周倉見了,慌忙就是一把拉住了許褚的胳膊,喝道:“笨蛋!你還真以為你是銅皮鐵骨!不要命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