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神秘人
沒過多久,甘寧等人也是紛紛趕了回來,看樣子應(yīng)該是把其他三面城門的事情給處理完了。不過看他們滿身是血的樣子,只怕解決的手段和過程都很血腥了。一看到郭嘉和趙云在這里,甘寧直接就是叫喚了起來:“他奶奶的!這幫子刁民!打又不能打!殺又不能殺!折騰死老子了!”</br> 原本還有些皺眉的郭嘉和趙云,一聽甘寧的話,都是不由得一愣,本來還以為他們一定是用暴力鎮(zhèn)壓了那些百姓,可看樣子似乎并不是那樣。郭嘉連忙是問道:“興霸兄!你們那邊都是怎么處理的?”</br> 甘寧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說道:“還能怎么處理?總不能把他們都給殺了吧!我們帶著一票兄弟偷偷找了幾十只雞,殺了,澆了一身的雞血,然后就這么沖了上去,把那些平民全都給嚇跑了!娘的!這一身臟不拉幾的!哎!對了!今天晚上咱們吃烤雞!”</br> “呃!”聽完甘寧的話,郭嘉和趙云頓時都是一臉的古怪,剛剛他們這一身血跡的跑過來,郭嘉和趙云還以為他們是殺了不少人呢,原來全身都是雞血啊!雖然有些狼狽,但不得不承認(rèn),這也是一個辦法!只是看著甘寧他們這副模樣,郭嘉和趙云卻是再也忍不住,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br> 被郭嘉和趙云這么一笑,甘寧等人的面子也有些掛不住了,總算,在他們的忍耐到極限,馬上就要發(fā)火之前,郭嘉和趙云才算是止住了笑意。緊接著,郭嘉便是將這邊的情況跟甘寧他們說明了一下。聽到這邊還是鬧出了人命,甘寧等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雖然勇卒軍的將士只是受了點(diǎn)傷,但死的是百姓,這也不是什么好消息。</br> 當(dāng)然,這件事也怪不得動手的將士們,他們的做法無可非議,況且到了后面那種情況,雙方的矛盾都已經(jīng)激化了,就算是甘寧那種嚇唬人的手段,恐怕也不頂事。只是當(dāng)郭嘉說起整件事竟然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瀾的,甘寧三人那火爆脾氣就上來了,文聘直接就是吼了起來:“他娘的!老子非要活剝了那個在背后搞鬼的混蛋不可!”甘寧和趙強(qiáng)也是一臉鐵青,他們那邊還好,可這邊死的那幾十名百姓,這筆血債肯定都要算到這個幕后黑手身上!</br> “還想什么!肯定是那些公卿世家在背后搞的鬼!”甘寧回想起昨天來的楊彪,立馬就把目標(biāo)鎖定在了那些公卿世家身上,吼了起來:“他奶奶的!老子這就帶人把這些混蛋給統(tǒng)統(tǒng)宰了!”</br> “且慢!”郭嘉連忙攔住了憤怒的甘寧等人,把自己的推論告訴了甘寧等人,說道:“我看這個幕后黑手的意圖絕對不簡單!不會是單純地給我們找麻煩!說不定還是想讓我們和公卿世家之間鬧翻來!我們看千萬不能中了對方的奸計(jì)啊!”</br> 甘寧等人也不是那種愣頭愣腦的傻瓜,郭嘉把事情都挑明了,他們也都冷靜了下來,思索了片刻郭嘉的話,甘寧說道:“奉孝,那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不若立刻就帶著兵馬走了算了!反正那些物資也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齊全了!”甘寧這么考慮倒不是因?yàn)榕铝藢Ψ剑歉杏X沒有必要參和進(jìn)這檔子事情,要是折損了勇卒軍的實(shí)力那就得不償失了!</br> 郭嘉卻是搖了搖頭,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意,哼道:“既然對方要跟我們玩陰的,我又怎么會怕了他們?哼哼!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什么鬼伎倆!”</br> 而與此同時,在洛陽城內(nèi)的一個客棧里面,一名中年男子站在自己房間的窗戶口,借著窗戶的那一絲縫隙悄悄往窗外的大街上看去。而在大街上,那些剛剛從城門口撤回來的百姓正在圍著幾名男子追打,這幾名男子都是慫恿百姓去城門口鬧事的人。百姓們知道自己上當(dāng)受騙了,回來追根溯源,一下子就找到了這幾個平日里游手好閑地?zé)o賴,把滿腔的怒火全都發(fā)泄在了他們的頭上。</br> 看著那幾名無賴被打得是頭破血流,中年男子淡淡地?fù)u了搖腦袋,最后還是將窗戶給關(guān)嚴(yán)實(shí)了。回到了房間內(nèi)的桌子旁,一只手在桌子上輕輕地、有規(guī)律地拍打著,閉上眼睛似乎在想些什么。過了良久,中年男子突然止住了手,雙眼睜開,那雙三角眼閃過一道寒光,自言自語道:“若是順利的話,這支軍隊(duì)?wèi)?yīng)該會在今天晚上和公卿世家打起來!到時候就可以趁亂逃出去了!不過,也不能大意!如果這支軍隊(duì)里面有能人的話,說不定還是會看破此計(jì)!嗯!小心為妙!”</br> 想了想,中年男子最后還是決定收拾起了細(xì)軟,直接就去將這個房間給退了,趁著大街上的混亂,悄悄消失在了大街小巷之中。</br> 事實(shí)證明,那中年男子的顧慮并不是杞人憂天,當(dāng)天晚上,他所期盼的混亂并沒有發(fā)生,反倒是一支兵馬突然闖進(jìn)了他所住的那間客棧。若不是中年男子見機(jī)得早,已經(jīng)退房離去了,只怕就要被這些兵馬給逮了個正著!</br> 在城內(nèi)的相國府,這間相國府,其實(shí)就是由原來何進(jìn)所住的大將軍府所改建而成。何進(jìn)死后,董卓進(jìn)駐洛陽,因?yàn)榇髮④姼耸锹尻柍莾?nèi)除開皇宮之外最大的宅院了,而且距離皇宮不遠(yuǎn),所以董卓干脆就是將大將軍府據(jù)為己有。不過現(xiàn)在,這間相國府卻是成為了甘寧、郭嘉等人的臨時住處。只可惜那董卓臨走之前,竟然將自己的家眷以及其他西涼軍將領(lǐng)的家眷全都送到了長安,要不然,光是抓到董卓的家眷,那也是有很大的用處!</br> 在議事廳內(nèi),聽完軍士對剛剛的搜捕行動的結(jié)果做出的匯報,在大廳內(nèi)的眾人的臉色都好不到哪里去。等到軍士剛剛退下,文聘就是用力一拍桌面,恨恨地喝道:“可惡!沒想到這小子倒是跑得挺快!”</br> 郭嘉倒是沒有怎么變化,雖然白天經(jīng)歷那場騷亂的時候,郭嘉的心情不怎么好,不過現(xiàn)在卻是已經(jīng)恢復(fù)了常態(tài)。端著個酒壺,一臉嘻嘻哈哈地說道:“其實(shí)這結(jié)果也已經(jīng)在我的意料之中!對方既然能夠使出這種手段來挑撥我們和公卿世家之間的關(guān)系,肯定是個才智出眾之人,又怎么會想不到我們能夠從那幾名無賴身上問出他的下落?不過現(xiàn)在看來,此人的身份倒是越來越讓我覺得奇怪了!還有他的目的,我到現(xiàn)在也沒有弄明白,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br> 剛剛投降過來的一干并州軍將領(lǐng)全都是滿臉怪異地看著郭嘉,實(shí)在是想不通,為什么此人竟然如此放肆,在這議事之時,竟然也敢如此放蕩不羈!不過甘寧等勇卒軍的舊部卻是早就習(xí)慣了郭嘉了,根本不以為意,甘寧緊皺著眉頭望向了那一班并州軍將領(lǐng),問道:“幾位將軍!可知道董卓手下是否有類似與這個神秘人的部下?”</br> 如今在這洛陽城內(nèi)的勢力,除了勇卒軍還有公卿世家,最有可能的,就是董卓隱藏在洛陽城內(nèi)的舊部。甘寧只有寄希望于這些曾經(jīng)在董卓手下待過的人,看能不能撈出點(diǎn)什么線索。高順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低頭思索了片刻,最后由高順對甘寧抱拳說道:“甘將軍,我們不知道!”</br> 高順也是個不太喜歡說話的人,因此也只是這么一個簡簡單單地解釋,倒是在高順身邊的郝萌見了,生怕高順的這種說話方式會惹怒了甘寧,連忙繼續(xù)解釋道:“呃!甘將軍,高將軍的意思是,我們在董卓手下的時間并不長,對董卓手下的人也不是很了解!不過據(jù)溫侯,啊,不!是呂布曾經(jīng)說起過,董卓手下謀臣極少,因?yàn)槎恳幌蛑恍湃嗡哪莻€女婿李儒!而董卓其他的部下,幾乎都是武將,似乎并沒有先前那幾名無賴所說的那樣的部下!”</br> “李儒?”郭嘉輕輕復(fù)述了這個名字,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前在荊州商議此次北上計(jì)劃的時候,羅陽曾經(jīng)特別交代過,這李儒的智謀過人,而且行事手段陰毒,絕對不能小覷,不管是他們哪一路碰到了李儒,都要小心行事!對于羅陽的特別交代,郭嘉也是謹(jǐn)記在心,貌似在看人這方面,羅陽似乎有一種特別的能力,他對旁人的評價幾乎就沒有出錯過!</br> 不管怎么說,這樣一來,似乎事情又再度陷入了死胡同了,對于這個幕后黑手到底是什么人,抱有什么目的,眾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討厭動腦筋的文聘最后終于是忍不住喊了起來:“哎呀!要我說嘛!干脆就是離開這個鬼地方!這洛陽城太邪乎了!當(dāng)初我就和主公在這里憋屈了五年,好不容易混上了個校尉,還沒有過上一年,又得灰溜溜地跑了!我看,這洛陽城就是和我們勇卒軍相克!早點(diǎn)離開回到荊州,比什么都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