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墻鐵壁般的心
“買!咋不買呢。難得許清江那混球放我出來一回,老娘刷爆他的卡!”許清江對夏黎黎的獨占欲特強,而且有點強迫癥的感覺,所以夏黎黎幾乎沒有自由可言,不過也好,夏黎黎也是甘之如飴。
看著斗志昂揚的夏黎黎,溫婉失笑,為什么那幾對夫婦都那么和諧呢,而自己這一對……卻是不和諧到扎眼么。
“誒,我說,你就不好奇剛才那女的為啥和你老公一起出現(xiàn)啊?嘖嘖,長得可真是,現(xiàn)在的明星是不是都照著一個模子整容啊?錐子臉大眼睛再隆個那啥,簡直是批量生產(chǎn)。”
夏黎黎一邊回頭看一邊嘖嘖稱奇。
溫婉聞言不由得笑了一聲,“要你管那么多呢,人家樂意,那些人就靠臉吃飯,哪有你厲害。”
“那是。”夏黎黎頗為受用的點點頭。
說來夏黎黎也是個奇人,上一輩家族破了產(chǎn),從小就苦,沒成想一肚子厲害主意,很小的時候就會賺錢,書讀得不咋樣,唯獨賺錢門兒精。到她二十好幾那會兒,都不知道囤了多少錢了,怨不得別人老打趣許清江娶了個富婆。
轉(zhuǎn)過頭,溫婉的食指和拇指交錯,無意識的來回揉動,她心情煩躁時,一向如此。
的確多少有些好奇。她認識程燁以來,這個男人就從未和別的女人有過什么實質(zhì)性的進展。像今日,程燁和一個小明星出現(xiàn)在購物街,已經(jīng)實屬難能可貴。偏偏還讓她和夏黎黎遇見,真是巧得不能再巧。
程燁看著兩個女人遠去的背影,手里不停的摩挲著手機的屏幕,眉頭微微皺起的痕跡,還是讓旁邊的沈可瑜捕捉到了。
沈可瑜好歹是娛樂圈里人,不會看不出其中的彎彎繞繞,也不是喜歡死纏爛打的主,反倒大大方方的靠著程燁的手臂小聲問,“程總,要是放不下面子,不如發(fā)個短信給嫂子解釋一下?”
“不用你多事。”程燁瞥了一眼沈可瑜,沒有說任何有用的信息。
反倒是沈可瑜覺得有些無趣,外人都傳程燁潔身自好,新時代好男人第一名,可現(xiàn)下,看樣子他們夫妻和睦幸福美滿的報道也不過是表面功夫嘛。否則自己怎么一約就約到程燁了?這些男人果真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的手機屏幕被他摁亮,最終卻沒有解鎖,又暗了下去。
他解釋什么呢。有什么好解釋的呢。他在她溫婉的心里,眼里,甚至沒能停頓多久。瞧瞧那個內(nèi)心冷漠的女人,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也不過是給了他一個波瀾不驚的眼神,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已遠遠離去。
呵。程燁,你難道還不清楚嗎。溫婉沒有愛過你,更沒有把你放在眼里。
可惜程燁自詡了解溫婉,卻并非真的了解。溫婉心防甚重,程燁幾乎讓她信任無比,當然,也只是幾乎,如果不發(fā)生剛才的事,溫婉覺得她和程燁還是相處很愉快的,可如今看來,他也可以讓別的女人依偎在他的身旁,既然這樣,你就隨意吧。
溫婉一向是這樣的女人。對感情,我干杯,你隨意就好。原本有些拉近的距離,卻因為這件事,生生的又遠了。
夏黎黎看著溫婉有些放空的眼神和慘白的臉色,不由得有些擔心,“婉婉,你沒事吧?”
溫婉這才回神,“……恩?噢,沒事。今天例假,有些不太舒服。”
“那咱們早點回去,反正我也買了這么多東西了,走走走,我送你回家。”
夏黎黎打電話給司機讓把車開過來,溫婉則垂著頭揉了揉肚子。她都忘了,這個月是今天來姨媽。原本每個月都記得的。
況且即便不記得,那個人也會準時來關(guān)心她,為她準備這準備那。原來……她也有了習慣。
……
慈善晚會進行到一半,程燁才脫開身走到角落里,看著手機屏幕上溫婉的模樣,手指來回摩挲了兩下,狠狠含了一口紅酒,緊接著頗為糾結(jié)的嘆了一口氣。
他認輸。比耐心,真是比不過她。
編輯好一條短信,只猶豫了0.1秒就發(fā)送了過去。
——今天你例假吧,好好在家養(yǎng)著,白天和夏黎黎逛街累到了沒有?
說他沒骨氣也好,沒原則也好。那是他的合法妻子,他花了那么大的力氣,等了那么那么久,才等到“合法”兩個字,讓他低頭,他也認了。
這一會兒,他絲毫沒有提“離婚”的事情,好像這件事,從未發(fā)生。
溫婉原本就有些困倦了,沒想到又被手機吵醒。可在看到程燁發(fā)來的短信那一刻,瞌睡就醒了,看完后她略有些糾結(jié)的皺起眉頭,原本打算不要理這個“離婚ING”的丈夫,但是,不知怎么,還是回復(fù)了。
——恩,很累。我先睡了。
絲毫不關(guān)心他在哪里,和誰在一起,在做什么。
程燁失笑,這就是他的溫婉,有著銅墻鐵壁一般的心。
其實溫婉稍稍有些愧疚。這個人啊,事無巨細的關(guān)心自己,自己卻給不了最好的回報。也許,她需要時間。也許幾年過去,她就愛上他了呢?這一刻,竟然覺得一個人睡雙人床,有些單調(diào)乏味。
可轉(zhuǎn)念一想,這么晚還發(fā)短信,那么一定是在什么酒會吧,難怪白天會帶著小明星招搖過市。
手指死死的捏了一下被角,閉眼,睡覺。
這一年間,每個月的這時候,程燁都會回來陪她一晚。他說,怕她痛得哭起來,或者昏過去。因為聽說很痛很痛。
其實不然,這一年有他的悉心照料,早就緩解了許多了。這一次程燁沒有在身邊,她反而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先讓她習慣有他,一旦沒有了,就會坐立難安。真是個有心計的男人啊。她揉了揉額頭,程燁,你真是給我造了個不小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