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節(jié) 竭盡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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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也深有感嘆,人生事諸多不由己,你心里想做的事情,別人不一定由得你做,世俗不由得你做,有時(shí)候他性子索然會(huì)表現(xiàn)的無拘無束自由自在,但只要有執(zhí)念活在這世上終難逃世俗框架的約束,他能忽略逃脫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人喜歡用是與非來分清楚界限,這是一件說不清楚又探索不到底的事情。
易寒淡道:“我要離開杭州了,今日是來向你道別”。
顧眉生灑脫道:“世上無不散之宴席,我與紫蘭深交,這些年聚在一起說話的時(shí)間也是屈指可數(shù),當(dāng)你老了回想起來,這一生這樣匆匆過去了。”
易寒笑道:“夫人正風(fēng)華正茂,心態(tài)如為何如此蒼老”。
顧眉生笑道:“我在風(fēng)塵中打滾二十來年,從我及笄那天開始,我就比普通人家的女子要成熟,算起來,心態(tài)早就老了”。
易寒道:“那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顧眉生笑道:“任何事情都分利弊兩面,心態(tài)蒼老了,也就缺少那份生機(jī)勃勃的活躍,當(dāng)同時(shí)呢,許多事情是得是失之間卻看的灑脫”,說著微笑看著易寒:“似你這個(gè)人吧,若是我十年前,可要糾結(jié)死人哩”。
易寒哈哈大笑;“夫人說俏皮話的時(shí)候,心態(tài)卻一點(diǎn)也不顯老”。
顧眉生嗔怪的瞥了他一眼,“誰跟你說俏皮話,我說的是真心話”。
這時(shí)門外傳來一把朗朗笑聲:“趁我不在,你們二人卻偷偷私會(huì),暗通款曲”。
只見柳紫蘭一身男裝,笑意盈盈走了進(jìn)來,顧眉生毫不示弱道:“這是怎么說來,我若想偷偷私會(huì),又怎么會(huì)派人將你請(qǐng)過來”。
柳紫蘭一臉微笑,走到顧眉生身邊輕輕托起她的下顎,”也不妄我們多年深交,知道有福同享”,說著淡淡的朝易寒看去,“易先生,你舍近求遠(yuǎn)是何道理啊”。
易寒笑道:“雖有先后之別,卻不分彼此,我正想到你住處拜訪呢”。
柳紫蘭恍然大悟,看著顧眉生道:“原來如此,你是因?yàn)樗ノ夷抢铮岵坏茫愿纱鄬⑽医衼恚€賣了一個(gè)人情給我,倒是一舉二得”。
顧眉生哼聲道:“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你就使勁的把我想的更壞一點(diǎn)”。
易寒笑道:“龔夫人倒是沒有這個(gè)意思,她還不知道我打算去拜訪你的”。
柳紫蘭立即道:“怎么,連你也替她說話,倒是夫唱婦隨”。
易寒一愣,顧眉生笑道:“紫蘭,你別羞著他了,嚇跑他,他可是很靦腆的”。
柳紫蘭哈哈大笑:“這可是一個(gè)扮豬吃虎的主,你被騙了”。
顧眉生微笑道:“想騙我可不容易,卻要我心甘情愿”。
易寒打斷道:“好了,你們兩人別唱雙簧了”,這兩個(gè)厲害的女子聯(lián)合在一起,以一敵二,易寒還真吃不消。
兩女對(duì)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抿嘴一笑,女子?jì)城楹敛徽谘冢咸m笑道:“你怕了,你不是很厲害嗎?那天在船上可是狠心將我欺負(fù)。”
顧眉生一訝,露出詭異的笑容,問道:“到底是如何個(gè)欺負(fù)法,是讓你死去活來還是讓你愛罷不能啊?”
柳紫蘭微微一笑,卻也不解釋,易寒忙道:“此船非彼床,眉生可不要誤會(huì)”。
顧眉生嫣然笑道:“那就沒有什么意思了”。
柳紫蘭接話道:“船上也有床,也是一樣的”。
易寒見兩人又來消遣調(diào)侃自己了,干脆不應(yīng)不答,看她們?nèi)绾伪硌菹氯ァ?br/>
顧眉生好奇道:“怎么個(gè)一樣法?”
柳紫蘭笑道:“念起來,音調(diào)一樣”。
顧眉生道:“可意義不同”。
柳紫蘭見易寒安坐不接話,問道:“易公子,不如你來解釋兩者之間的意義”。
易寒微笑,卻也不應(yīng),柳紫蘭微微伸長脖子盯著他看,用若有若無的口氣道:“又害羞了?”
易寒還是不應(yīng),顧眉生笑道:“他生氣了,我們還是乖乖聽話的好。”
柳紫蘭不服氣道:“憑什么要我們乖乖聽話。”
顧眉生微笑道:“你這激將法對(duì)他沒用,他鐵石心腸,還是一塊木頭”。
柳紫蘭哈哈笑道:“木頭好哩,可以任我擺布”。
顧眉生一副不以為然,淡道:“那我就拭目以待”。
柳紫蘭笑道:“眉兄,你倒對(duì)我使激將法,你是想讓我把他撩撥起來,你也好分一杯羹吧”。
顧眉生淡道:“若是你體力不足,我自然會(huì)助你一臂之力,怎可讓他在騎在你的身上縱橫揚(yáng)鞭”。
易寒一愣,這話說的實(shí)在是太露骨了,心中苦笑,想來好差事,親身體會(huì)都不像想象中那么美好,兩女都是玩弄男子于鼓掌之中的人物,一個(gè)不小心,可就成為人家的消遣。
柳紫蘭看著易寒,嫵媚笑道:“易先生,要不我們表演一番,讓眉兄看一場好戲”。
易寒報(bào)于微笑,依然不言,柳紫蘭生惱道:“喂,你真是木頭嗎?”
顧眉生見狀,撲哧笑了起來,止不住笑意,花枝亂顫。
柳紫蘭有些不悅,伸手在顧眉生的粉背上撫摸起來,這雙手越來越不老實(shí),弄的顧眉生身體有些不自在,嗔道道:“紫蘭,好啦!”
柳紫蘭笑道:“你是怕在易先生面前露出放.蕩的模樣來嗎?”
顧眉生挺胸朗聲道:“我堂堂正正的,有什么可怕的”,那飽滿的胸襟如一對(duì)荷花在水波中搖曳,迷人耀人眼幕。
易寒頓時(shí)傻眼,柳紫蘭一邊悄悄打量易寒,故意將雙手移動(dòng)到眉生的胸前,用手掌托起,取笑道:“怎么這人越老卻越雄偉”,易寒看著那彈跳高聳的胸脯,咽了一下口水,非是他好色,實(shí)在因?yàn)閮膳际钦{(diào)情高手,這色態(tài)迷人,何人能克制的住。
顧眉生不悅道:“誰說我老了,剛才易先生還贊我,風(fēng)華正茂”。
柳紫蘭嫵媚笑道:“是嗎?那我可要好好瞧一瞧”說著手緩慢的解開她的藕紫衫,顧眉生微微一訝,只見柳紫蘭湊到她的耳邊咬著她的耳根,低聲說道:“你瞧,他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顧眉生聞言,偷偷一瞥,還真的如紫蘭所說,剛才淡定安坐的神態(tài)蕩然無存,心里也感覺戲弄易寒實(shí)在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柳紫蘭衣衫解了一半,顧眉生胸前露出一抹紫色的抹胸,卻停了下來,故意勾著易寒。
兩女面對(duì)面對(duì)視著,柳紫蘭輕柔地道:“眉兄,這些日子我好思念你”。
顧眉生俏臉微紅,低聲道:“我也一樣”,說著竟當(dāng)著易寒的面纏吻起來。
易寒只見眼前兩張動(dòng)人的檀唇湊在一起,還有那不時(shí)湊出來粉紅小舌,這種粉艷的景象讓他有種強(qiáng)烈的新鮮感,“咳咳咳”的發(fā)出聲音。
兩女卻不予理睬,沉浸其中,易寒不得不出聲道:“兩位夫人!”
兩女還是不予理睬,易寒哭笑不得,用得著這樣嗎?心里卻有種被人忽略的不爽,他也知道,風(fēng)塵女子風(fēng)情灑脫,彼此之間卻常打情罵俏,這種程度的親熱對(duì)她們來說只不過是家常便飯,只是你們親熱歸親熱,也得顧及旁人的感受啊,這不是讓我難受嗎?
就這樣呆呆坐著也不是,出聲兩女卻也不理睬自己,干脆起身朗道:“那易寒就先道別,兩位夫人慢慢溫存”,剛轉(zhuǎn)過身子,兩只手臂卻被一人一邊給攬住,柳紫蘭嫵媚笑道:“你都走了,那有什么趣味”。
顧眉生微笑道:“我們都不害羞,你倒害羞起來了”。
易寒苦笑道:“兩位夫人也應(yīng)該照顧我的感受啊”。
柳紫蘭嗔笑道:“有這種不用銀兩的粉艷秀可看,他還要走,你說他傻是不傻”。
顧眉生抿嘴輕輕笑出聲來,“難受也是活該,誰讓他不識(shí)情趣啊”,兩女都是高手,這一個(gè)細(xì)微的表情就能理解捕捉男子的狀況。
說著將易寒拉坐下來,分別坐在他的左右,將他夾在中間,這兩邊都是溫香軟玉,雖柔,易寒卻也無法動(dòng)彈,似被箍束住了一般。
柳紫蘭輕聲道:“好啦,不要惱,我們二人服侍你可好”。
顧眉生道:“還從來沒有一個(gè)人有如此大的面子能讓我們二人同陪,易先生你該釋懷了吧”。
說著兩人不約而同的在他臉頰親了一下,濕.滑的檀唇印在臉上,這滋味可真銷魂,讓易寒感覺今日可能難逃妖女魔爪,坐懷不亂是因?yàn)槭艿降恼T惑不夠,正在矛盾猶豫之際,兩女卻沒有更進(jìn)一步深入的親熱舉動(dòng),松開攬著他的手臂,倒還坐在她的身邊左右,兩女什么人物,易寒臉上的表情可全看在眼里,男女間最重要的就是情調(diào),這情調(diào)一旦被破壞可就成了僵局,見好就收,慢慢磨的他軟下來。
顧眉生道:“光說話也沒什么趣味,我去取酒,邊喝邊聊,已助興致”,說著起身離開。
顧眉生剛一走遠(yuǎn),柳紫蘭就嘻嘻笑道:“剛才的滋味可銷魂?”
少了一個(gè)人,易寒壓力小了許多,無奈笑道:“你們倒是真的銷魂,可苦了我”。
柳紫蘭輕笑道:“那我就好好補(bǔ)償你”,說著手掌輕輕撫摸易寒的胸膛。
易寒沉默不語,這種親熱他倒是能坦然面對(duì),只聽柳紫蘭突然幽幽道:“活一世有多少個(gè)此時(shí)此刻啊”。
易寒柔聲道:“非我無情,只是”這理由有萬千條,倒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從倫理來講,她是別人的妻子,來本身來講,一者不想再惹情債,二者愛人也是他的心事,試想愛人苦守思念,他卻在逍遙快活,如何說的過去。
柳紫蘭輕輕道:“你也不要想那么多,想的越多就會(huì)給自己增添越多的煩惱,至于我,你該不會(huì)以為我要與你遠(yuǎn)走高飛吧,我才沒那么笨”,說著嗤嗤笑了起來。
易寒誠懇道;“我是個(gè)偽君子。”
柳紫蘭柔聲道:“那你就做一個(gè)真小人哩”,說著湊在易寒耳邊,吻著他的耳朵,幽幽道:“趁眉生還沒回來,我們先親熱一會(huì)”。
易寒心頭一顫,有些激動(dòng),只見柳紫蘭小手扯著他的褲子,淡淡道:“上次沒細(xì)看,這會(huì)可要好好打量一番”。
易寒道:“這種直奔主題不太像你”。
柳紫蘭嫣然笑道:“我只是瞧瞧,那里是直奔主題了”,說著扯開褲子,認(rèn)真瞧了一眼,嗤嗤笑了起來。
這樣子,易寒反倒不以為意,只感覺柳紫蘭似跟俏皮的小女孩,難得她有如此情態(tài)。
顧眉生腳步匆匆,端來酒和酒杯,柳紫蘭取笑道:“眉兄,你那么著急干什么,擔(dān)心慢了,沒肉吃嗎?”
顧眉生倒也坦然,“我知道你色急,怕你將易先生給吃了”。
柳紫蘭笑道:“我可沒那么大的胃口,聽你的講述,我一個(gè)人可吃不了”。
顧眉生故作悻態(tài),“這樣更好,讓易先生將你收拾,看你這騷蹄子以后還如何囂張”。
柳紫蘭應(yīng)道:“眉兄床上功夫可是不差,怎么反而來說我囂張”。
顧眉生淡道:“好了,別讓易先生看在眼里,以為我們是淫.娃蕩.婦,饑不擇食,看了笑話,這些下流話就少說一點(diǎn)”。
易寒道:“我們還是喝酒吧,重溫秦淮河畔昔日美好”。
一語讓兩女興致勃勃,自從嫁作人婦,可就再?zèng)]有這種生活,想來令人懷念,加上易寒乃是才子俊郎,一切都是天作之合。
三人輪番作詩飲酒,做不出來就要飲酒,兩女似乎有意刁難易寒一般,將矛頭指向他,只是易寒才學(xué)不弱,以一敵二卻不落下風(fēng),雙方算斗得個(gè)平分秋色。
酒一下肚,興致一開,也就灑脫許多,言語舉止并不拘謹(jǐn),顧眉生提議彈琴舞蹈,這琴自然是易寒來彈,這舞卻是她們兩人來跳。
舞乃下乘之藝,舞蹈創(chuàng)始之初似琴棋書畫一般也是陶冶情操的樂趣,只不過舞色迷人,隨著人性欲望丑陋的一面卻變了質(zhì),某些方面表現(xiàn)的越來越赤裸,越來越糟粕,只是單獨(dú)滿足感官的刺激,姿態(tài)也變得專門為取悅男子,撩撥男子。
不過二人舞來卻不一樣,一者兩人知書博學(xué),又頗有主見,她們此刻舞蹈為了展示歡樂之情,卻不單純?yōu)榱巳傄缀璧竷?yōu)美,旋律動(dòng)人,頗有落落端莊柔美之姿,說起來奇怪,兩女在某些方面表現(xiàn)的風(fēng)情灑脫,在某些方面又清如芙蓉,不染俗污,就好像一件事物,你如何能從一個(gè)方面就判別它的好壞優(yōu)劣。
隨著易寒彈奏出靡靡之音,兩女的舞姿也漸漸變得充滿情致,是一種清朗的內(nèi)心欲.望向往,身份地位早拋之腦后,只是單純的男子與女子天性的相互吸引愛慕。
一曲畢,兩女奔到易寒身邊,發(fā)自內(nèi)心不吝贊美,因?yàn)閯偛潘齻冋嬲惺艿阶晕遥驗(yàn)橐缀木兄?jǐn),兩女沒少嗔怪易寒不夠?yàn)⒚撟匀唬S心所欲,而這一刻獲得的那份真正解放自我的感受又因他而起。
易寒哈哈大笑:“繆贊了”,說著將兩女摟在懷中,神態(tài)舉動(dòng)變得有些放.蕩不羈。
見易寒主動(dòng),兩女有些驚訝,彼此對(duì)視一眼,原來要把他灌醉了,他才會(huì)露出真性情來,藏的倒是蠻深的。
兩女你一杯,我一杯的灌酒,編排一個(gè)理由讓易寒不得不喝,含酒在口湊了過去讓易寒不得不接,易寒興致勃勃,來者不拒,一會(huì)之后,被灌的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
柳紫蘭拉了拉易寒,說道:“易先生,繼續(xù),不要掃興”。
易寒慵懶道:“待我歇息一會(huì)。”
顧眉生卻笑意盈盈,柳紫蘭好奇的看著顧眉生,湊到耳邊低聲問道:“他的酒量不至于如此之差,莫非你下了”。
顧眉生笑臉驟變,“呸,我有那么下流嗎?”說著低聲笑道:“這酒有個(gè)名字叫三杯倒!”
柳紫蘭道:“難怪我剛才喝了幾杯便感覺有些吃力,你倒真舍得,也不見你這么慷慨用來招待我”。
易寒迷迷糊糊道:“你們悄悄在說些什么,你們繼續(xù)啊,別因?yàn)槲覓吡四銈兊呐d致,我歇息一會(huì)就來繼續(xù)”。
顧眉生笑道:“瞧了醉成這樣子,還要喝,來日方長,我扶你去歇息吧”。
兩女一人一邊扶著迷迷糊糊的易寒到她的秀帳休息,只是輕輕一松手,易寒重重的躺在床上,舒坦的吐了一口氣,“真是暢快悠然矣
顧眉生瞧他那么模樣,抿嘴偷偷一笑,柳紫蘭也露出微笑的看著易寒,兩女對(duì)視一眼,心領(lǐng)神會(huì),今日看你還往哪里跑,好之而不偽裝掩飾。
柳紫蘭低聲道:“要不要留情”。
顧眉生低聲應(yīng)道:“竭盡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