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節(jié) 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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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林黛傲一會兒的小聚之后,易寒又立刻返回府內(nèi),見到了易夫人……
易夫人問道:“寒兒,你剛才去哪里了?”
易寒應(yīng)道:“方府的方夫人?”
易夫人問道:“哪家的方夫人?”
易寒解釋道:“金陵方家的方夫人,林太保的孫女林黛傲”。
易寒這么說了,易夫人就知道是誰了,說道:“寒兒,我聽說這易夫人年輕美貌,富可敵國,是個手腕強(qiáng)硬可擔(dān)當(dāng)一面的女子,你可不要與她走的太過親密,免得讓人家說你攀附上她”。
易寒啞然笑道:“怎么說我現(xiàn)在也是一軍統(tǒng)帥,就算互有往來也是平等之交。”
易夫人道:“這些政治權(quán)謀方面你比起她還嫩著呢?可不比打仗只要戰(zhàn)勝對手那么單純,她一個女子這些年來能立足一方,且權(quán)涉各方各面,足可見其有著過人的能力,如此老道的一個女子,你切要小心謹(jǐn)慎,免得被她給利用了”。
易寒不想解釋太多,也許母親說的沒錯,可是他與林黛傲的關(guān)系就差一張婚書了,這就另當(dāng)別論了。
易夫人問道:“府內(nèi)的家具日常用品都是那方夫人送來的嗎?”在易夫人想來,方夫人此舉就像任何一個商人一樣想與有力的當(dāng)權(quán)者建立密切的關(guān)系。
易寒點頭,易夫人道:“你算一下多少銀子,還給她,不能欠她這個人情,否則以后她托付你辦棘手的事情,你就不好處理了”。
易寒心中無語,母親難道不識得這些家具嗎?恐怕這些東西算起來比整個易府還要值錢,也難怪,姥爺向來清廉,母親不識得這些價值連城的家具也在情理之中,再者說了,算起來易家也只是官宦之家,生活并不是奢華。
易寒點了點頭:“好的”,這無疑是最好的回答了。
易夫人笑道:“你看看,我還一直將你當(dāng)風(fēng)流公子看待,這會你已經(jīng)能夠獨擋一面,這些事情也不用我再啰嗦囑咐了”。
易寒道:“還需母親多多提醒”。
易夫人笑道:“以后不管了,再管你就沒有主見了”,一語之后問道:“對了,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
易寒表情立即變得嚴(yán)肅起來,卻沒有說話。
易夫人看見易寒的表情,心里做好充分準(zhǔn)備,口吻平靜道:“說吧”。
易寒嚴(yán)肅道:“母親可曾記得,當(dāng)初在豫州老家,孩兒在祖宗靈堂對你說過的話”。
易夫人心頭一顫,她卻早把這些事情給忘記了,盡量壓抑自己緊張的心情輕輕說道:“記得,你繼續(xù)說吧”不知不覺她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顫抖。
易寒連忙道:“母親,你不必緊張,只是想和你商量如何解決,又不是什么壞事。”
易夫人道:“說吧,我沒事,聽到你戰(zhàn)死的消息我都頂?shù)淖。冶饶阆胂笾幸獔詮?qiáng)許多”。
易寒緩緩道:“我想將喬太傅的孫女喬夢真接回來”。
易夫人問道:“用什么理由把人家接回來,她現(xiàn)在是李家的兒媳婦,論輩分,你還得叫她一聲嬸,你這話說出來豈不荒唐。”
易寒沉聲道:“李老夫人已經(jīng)做主把夢真給休了,她現(xiàn)在不是李家的兒媳婦了”。
易夫人驚訝道;“竟有這種事情,這么說喬夢真已經(jīng)是自由之身了。”一語之后又問道:“老夫人為什么做主把她給休了,莫非此女品行不端”。
易寒道:“就算背上一個品行不端的罪名,也是我給害的,老夫人發(fā)現(xiàn)夢真懷有身孕,為了避免此事暴露,所以寫了休書,讓喬太傅將夢真給帶回去,此事李府其他人還瞞在鼓里,以為夢真只是回家了”。
易夫人大吃一驚,指著易寒厲聲問道:“你的孩子?”
待易寒點頭,易夫人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冷喝道:“我竟生出你這種禍害閨女的逆子,你這樣置她何境地,這不是要將她逼上死路嗎?”
易寒不敢有任何反駁,他知道這件事情自己錯的離譜。
易夫人非常氣憤,同時也非常冷靜,一臉憂慮道:“依我對喬太傅的了解,他絕對不容忍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夢真很有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你這惡逆,你害了她了”。
易寒高聲道:“不可能,她絕對不會舍棄我和孩子離開的”。
易夫人冷聲道:“喬家向來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如此不道之事,他豈能容忍,就算夢真是他的孫女,他也不得不忍痛割愛,除了讓夢真懸梁自盡洗清罪名一法,再無任何選擇”。
易寒激動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易夫人厲聲問道:“我問你,你可曾再見到喬夢真”。
一句話卻問的易寒神情呆滯,全身充塞著一股蝕骨的冰冷,他能感覺的自己的雙手雙腳在發(fā)抖,嘴唇無意識的顫抖,“喬太傅怎么下的了手,她肚子里還有孩子啊!”
易夫人捉住易寒顫抖的手臂,暖和他發(fā)抖的身體,盡量讓自己的口氣平靜,“也許喬太傅會等夢真將孩子生下來,這個孩子他也絕對不會承認(rèn)他的身份,至你上次見我已經(jīng)一年多了。”易夫人的話很清楚,就算喬太傅顧忌喬夢真肚子里有孩子,這會也太晚了。
易寒怒吼道:“這老匹夫敢這么做,我一定不會饒了他”,說著轉(zhuǎn)身就朝門口走去,很顯然是想找喬國棟算賬。
易夫人喝道:“站住!”
易寒卻不理睬,他已經(jīng)被憤怒仇恨沖昏了頭腦,連母親的話也不聽了。
易夫人趕緊追了上去,一巴掌就將易寒打醒,冷喝道:“你憑什么找喬太傅算賬,喬太傅有錯嗎?他身為一家之長,依然家法處罰無可厚非,要論過錯,也應(yīng)該算到你的頭上去,我教子無法,你若想找人泄憤,就殺了我”,說著挺直身姿冷視易寒。
易寒癱跪了下去,毫無征兆的痛哭起來,心中的悲痛愧疚怎樣用言語來形容,一拳一拳的捶打自己的胸口,易夫人忍痛看著,卻也沒有阻止他,直到易寒將自己捶打的口吐鮮血,易夫人才流著眼淚輕聲說道:“夠了,再如何自責(zé)也無濟(jì)于事,至少她有可能給你留下孩子,好好將孩子撫養(yǎng)長大,就是對她最好的彌補(bǔ)”。
易寒卻沒有停下來,身上的痛如何能蓋過內(nèi)心的傷痛,易夫人捉住他的手臂,喝道:“我說夠了,你現(xiàn)在是一個父親,該有所擔(dān)當(dāng),有些東西無論如何艱難也要堅持下去”。
易寒痛哭不止,易夫人一邊擦拭易寒嘴邊的血跡,看到易寒如此傷心,心中也在滴血,只是作為他的母親,她應(yīng)該給他安慰,讓他渡過死別的難關(guān),心中暗暗鼓勵道:“哭過了這一次,你以后遇到再大的傷痛就再不會落淚了”。
服侍易夫人的貂蟬出現(xiàn)見到這番場面,嚇的驚慌無措。
易夫人冷靜道:“和我一起扶少爺回房休息,這件事情不要讓老太爺知道”。
貂蟬不敢多問,心中想著,是什么事情讓一向嬉皮笑臉的少爺哭得如此傷心呢?,此刻看見易寒的模樣,卻是心疼可憐,卻也不知道怎樣做去消除少爺?shù)谋瘋?br/>
易寒這一躺下,卻病倒了,連續(xù)三日未沾米粒,臉容變得蒼白消瘦,都是易夫人和貂蟬在暗中照顧,易天涯以為易寒回到懷來大營,所以并不知曉此事。
易夫人看見易寒如此,雖愁卻也知道,這個時候再多言語的寬慰都是沒有,只有時間能治愈他內(nèi)心的傷痛,他是堂堂正正的男子,一定能挨過來的。
事已至此,這喬府也必須走一趟了問個清楚,孩子也許能讓寒兒快點振作起來,
這個孩子,義父不認(rèn),她卻要認(rèn),也許義父看在自己是他義女的份上會好說話一點,她的心里卻沒有任何底氣,倘若讓他知道寒兒就是那個害死他孫女的人,如何能釋懷,自己又應(yīng)該怎么去面對他呢,易夫人的腦子亂無頭緒,但是她還是硬著頭皮踏上了喬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