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配陰喜
“何淑靜,你想救喬悅嗎?”
“想!當(dāng)然想!”
“跟我來!”
我?guī)е问珈o來到酒館,再一次疊了紙鶴,使用了尋鬼之法。
與上一次施法不同,在念完咒語后,我沒有立即放飛紙鶴,而是讓何淑靜拿著它,不停的呼喚。
“喬悅,我是小靜,你在哪?我好想你啊!
求求你,回應(yīng)我好嗎?告訴我你在哪里?我想再見見你。
你不是答應(yīng)過我,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嗎?現(xiàn)在我需要你,你可不能食言啊……”
何淑靜把自己對喬悅的思念,全都說給了紙鶴聽,一旁的胡眉問我。
“這樣能行嗎?”
“我不知道,但《縱鬼箓》上寫著,尋鬼紙鶴之所以能找到鬼匠需要的鬼魂,是因?yàn)樵谥湔Z的作用下,紙鶴開啟了靈智,既然有智慧,說不定能感受到何淑靜的心意。”
何淑靜足足對紙鶴傾訴了一個小時,嗓子都說的嘶啞了。
我把紙鶴取了回來,讓何淑靜留下聯(lián)系方式,然后回學(xué)校等消息。
何淑靜走后,我和胡眉沒有立即行動,而是在等天黑,否則讓人看到一只紙鶴撲騰著翅膀飛,明天恐怕要上新聞頭條。
我本來想等到午夜,可才到九點(diǎn),黑哥的電話就打來了。
他在電話里焦急的對我說,就在剛剛,閻亭又出意外了,她拿著水杯去接水喝,結(jié)果飲水機(jī)漏電,要不是電閘有漏電保護(hù),她恐怕當(dāng)場就沒命了。
閻亭的遭遇,讓我想起以前看的一部叫《死神來了》的電影,我此刻就是在和死神比賽,看誰的動作更快一些。
“不等了!現(xiàn)在街上人已經(jīng)很少了,我們出發(fā)!”
我放開紙鶴,紙鶴立即撲打翅膀,飛出酒館。
我和胡眉趕緊追上去,如果看到前方有人,我就趕緊抓住紙鶴,等到了沒人的地方,再把它放出來。
兩個小時后,我已是筋疲力盡,紙鶴也終于停了下來。
我氣喘吁吁的往前看,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是一棟古宅。
這種帶大院的古宅,在大城市里已經(jīng)很少見了,周圍非常安靜,別說汽車行人,就連鳥鳴聲都聽不到。
“陳九,這宅子里,煞氣好重啊!”
胡眉說的沒錯,在我的視野里,整棟古宅都冒著濃濃的煞氣。
喬悅會在這里嗎?
我把紙鶴放進(jìn)口袋里,然后掏出了血陰刀,用來防身。
我和胡眉走到門前,我伸出手,輕輕推了一下。
嘎吱!
門開了。
走進(jìn)古宅,我的目光,立即被宅子里的場景吸引住了。
只見古宅的院子里,擺滿了花圈,地上撒滿了黃色的圓形紙幣。
除了花圈和紙幣,院子里還擺著十幾個精致的紙?jiān)际切┩型?br/>
胡眉撿起一張紙幣,對我說道。
“紙幣很新,而且是干燥的,應(yīng)該是這兩天剛剛?cè)鲈诘厣系摹!?br/>
新的紙幣,滿院的紙?jiān)苋菀拙妥屓寺?lián)想到鐵拐張。
我和胡眉,這是找對地方了。
院子的盡頭,是一間大堂,大堂里有微弱的燭光,古宅里散發(fā)的煞氣,正是來自這里。
我和胡眉對視一眼,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進(jìn)入大堂后,我愣了一下,只見大堂里掛滿了紅色綢緞,窗戶上還張貼著“喜”字。
如果說院里的場景是在做白事,大堂里的場景分明是在辦喜事。
可大堂的中央擺著兩口棺材,怎么看怎么詭異。
這兩口棺材的外形也有很大區(qū)別,一口嶄新嶄新的,不僅一塵不染,還散發(fā)著一股刺鼻的油漆味,分明是剛剛制作出來不久。
而另一口棺材,十分陳舊,棺木已經(jīng)腐爛了大半,上面還有不少泥土,就好像……剛剛從地下挖出來的。
兩口棺材的前方,也有一個紙?jiān)巧砼t袍的老人形象,這個紙?jiān)膬芍皇种校瑺恐桓t線,紅線的一頭纏著新棺材,另一頭則纏在腐爛的棺材上。
這紙?jiān)男蜗螅铱粗行┦煜ぃ屑?xì)回憶,我想起自己跟著孫老師學(xué)雕刻的時候,在他的工作室里看到過一個造型相似的神像。
“這是月老?”
胡眉盯著看了一會兒。
“是月老,神話里的月老,不就給人牽紅線的嗎?”
她正說著,嶄新的棺材中,有聲音傳出。
咚!咚!咚!
這是有人拍打棺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這聲音格外?}人。
棺材里有人?
胡眉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
“陳九,你看!”
我順著胡眉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棺材的側(cè)面,寫有一個大大的“奠”字,這字被煞氣環(huán)繞,絕不是用油漆寫出來的,更像是我給神像涂彩時用的陰血。
胡眉解釋道。
“這字應(yīng)該是某種拘魂的陣法,能把鬼魂困在棺材里!”
我心里一驚,束縛鬼魂?那在棺材里拍打的,會不會是喬悅?
胡眉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diǎn)。
“我明白了!鐵拐張是想通過配陰喜的方法,強(qiáng)行超度喬悅,送她去陰間報到!”
胡眉毫不猶豫的上前,一掌拍在棺蓋上。
她動用了妖力,別說是幾十斤重的棺蓋,就是上百斤的石頭,也能被她拍飛。
然而棺蓋除了發(fā)出“咚”的一聲巨響外,紋絲不動。
胡眉皺起眉頭,目光鎖定在纏繞棺材的紅線上,這應(yīng)該就是棺蓋紋絲不動的秘密!
她繞到棺材側(cè)面,兩手握住紅線,用力一拽。
紅線很細(xì),可不管胡眉怎么用力,都無法把紅線拽斷。
“讓我來!”
我跑到胡眉身邊,把血陰刀插進(jìn)紅線與棺蓋之間的縫隙里,用力一挑。
鋒利的血陰刀立了大功,紅線瞬間就被切斷了。
“幫我一把!”
我和胡眉合力,將棺蓋推開,然后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是喬悅!
喬悅看到我,面露驚喜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們會來救我!”
“快出來!我們該走了!”
這個地方處處透露著詭異,不宜久留,喬悅從棺材里站了起來,可就在她抬腿想要走出來時,仿佛撞到了一面透明的墻壁上,“哎呦”一聲,又坐了回去。
我定睛一看,喬悅所在的棺材里,放著一個三十厘米見方,用漢白玉打造的小盒子。
這是喬悅的骨灰盒,但它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骨灰盒下,也寫著一個“奠”字。
兩個“奠”字一內(nèi)一外,化作無形的牢籠,將喬悅困在棺材里。
要想讓喬悅離開,必須帶走她的骨灰盒。
我二話不說,俯下身子,雙手抓住骨灰盒,可就是這比巴掌大不多少的小盒子,仿佛有千斤重,我兩只手臂因?yàn)橛昧σ咽乔嘟畋┢穑瑓s依舊拿不起來。
“要先毀掉陣法!”
胡眉重新繞到棺材側(cè)面,她的右手變成了狐貍爪子,而后妖氣四溢。
胡眉深吸一口氣,隨后用力的往棺材側(cè)面的“奠”字上撓了一爪子。
“啊!”
胡眉尖叫一聲,她仿佛被人用力推了一下,跌出去一米多遠(yuǎn)。
“胡眉!”
我急忙跑到她身邊,扶她從地上坐起來,我發(fā)現(xiàn)胡眉的右手受了傷,正在流血。
她似乎傷的不輕,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混亂。
再看棺材側(cè)面的“奠”字,已經(jīng)化作一灘濃血,正順著棺材往下流。
胡眉強(qiáng)撐著起身,準(zhǔn)備去破壞另外一個“奠”字,我急忙拉住了她。
“讓我來!”
“不行!”
胡眉拒絕。
“這陣法不簡單,你會傷的比我更嚴(yán)重!”
我抓緊她的手腕,不許她繼續(xù)向前,我用嚴(yán)厲的語氣說道。
“我來!”
胡眉猶豫了一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回到剛才的位置,彎著腰,把手伸進(jìn)棺材里。
血陰刀的刀尖,碰觸到“奠”字,我咬著牙,用力一劃。
一股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力量,順著血陰刀傳入我的身體,而后我只覺得自己飛了起來,等反應(yīng)過來時,人已經(jīng)被掀飛出去,后背重重落地。
“咳咳!”
我用力咳嗽起來,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五臟六腑都在痛,尤其是剛剛握刀的右手,像斷了一般,抬都抬不起來。
我同樣受了傷,但好在第二個“奠”字也被破壞了,喬悅成功跑了出來。
她來到我身邊,關(guān)心的問道。
“你沒事吧?”
“沒事。”
我沖胡眉喊。
“快把喬悅的骨灰盒取出來,我們走!”
胡眉立即照做,可就在她把骨灰盒從棺材中取出的瞬間,旁邊腐爛的棺材,忽然發(fā)出一聲巨響。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