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節(jié) 仗義每多屠狗輩
“你是文科生吧?”
看見書癡的這樣表現(xiàn),姜文明就以為他是學(xué)文科的。
吳錦芳卻直搖頭:“不是,大學(xué)學(xué)的是經(jīng)濟。學(xué)文沒得用。當(dāng)初二戰(zhàn)洋鬼子兵潰敗時,國內(nèi)把學(xué)文科的全攆上戰(zhàn)場,只把學(xué)理科的留下了,希望他們重新建設(shè)家園。”
“學(xué)文有個甚用?學(xué)的再牛,又有甚用,能在洋鬼子挑釁我天朝時,飛洋過海,讓犯我天朝者血濺五步嗎?俗話說,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啊。”
書癡說到這兒后,才陡然感覺到姜文明來了,急忙站起來,嗤笑著兩手來回互握著,不曉得該說什么了。
“坐下,兄弟,你倒是很合我的胃口。”
姜文明拍了拍吳錦芳的肩膀:“想喝酒不?我這兒有,標(biāo)準(zhǔn)二鍋頭。保準(zhǔn)你喝個半瓶,今天晚上就能坐飛機殺到橫濱,把那呆比鬼子給干掉。”
“開,開玩笑呢,姜先生,我可沒得那么大本事。”
吳錦芳還是有點度德量力的,然后站起身,神情有些頹廢:“要是我有……呵呵,姜先生,讓你見笑了。我們該走了,不打擾你休息了。”
解下頭上的黑絲,不考慮姜文明的盛情相邀,吳錦芳拉著行李箱,跟女朋友出門離開了。
門在關(guān)上的那瞬間,他的背影顯得是那么單薄……好吧,姜文明承認這么說有些裝比嫌疑,書癡就是瘦了些,‘除毛凈重’也不可能超過一百二十斤,很想曉得他女朋友會不會嫌硌的慌。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喂馬、劈柴,周游世界;從明天起,關(guān)心糧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不曉得為什么,姜文明在擰開一瓶五十三度的二鍋頭,吃著牛肉干灌酒時,陡然想到了海子的詩。
這是海子代表詩里的幾句,相當(dāng)有名,很受廣大文藝年輕的歡喜。
姜文明也很歡喜,但卻不歡喜真到海邊蓋個房子,劈劈柴喂喂馬,他更歡喜讓很多美女圍繞著,天天紙醉金迷……歡喜某些詩詞里的清新脫俗是一碼事,但現(xiàn)實中該怎么享受,卻又是另一碼事。
現(xiàn)在卻不歡喜這些詩了,可能是受吳錦芳的影響吧,認為面朝大海什么的有點裝比,他更歡喜那句仗義每多屠狗輩。
“從現(xiàn)在起,做一個市井屠夫,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從現(xiàn)在起,關(guān)心到扶桑國最近的飛機是什么時候,多長時間能到;那里有一條毒舌,等我去割下,灑上香料,點著篝火,面朝大海,慷慨激昂。”
喝了半瓶酒的姜文明,詩意盎然,頭動尾巴搖的吟了幾句泣鬼神的詩,把酒瓶狠狠頓放在茶幾上,拿起手機開始訂機票。
“橫濱可是世界旅游勝地,人活一輩子,怎么可能不去那個地方游玩一番呢?”
撂下手機,姜文明來到窗前,望著外面,一刻兒后閉上眼,張開兩臂,深情的低呼:“橫濱,我來了。樹邊大郎,你準(zhǔn)備好了嗎?”
人如果倒霉,喝涼水也塞牙。
同樣,人如果走時,美女都會主動給你打電話啊……深夜一點,姜文明走到雙龍機場的候機大廳內(nèi)時,收到了蕭若水的電話。
喝了一瓶白酒的蕭師妹,睡到后半夜就醒了,是給酒精燒的,鋪天蓋地的那種燒,從沙發(fā)上滑到地板上,又從滾到客廳門口。
唉,沒得辦法,她一直都在吐啊,難受的差不多要死。
喝酒前,她還盼著地球要大爆炸,讓所有的人都一起完蛋呢,結(jié)果現(xiàn)在卻又不想就這樣英年早逝。
我正像含苞欲放、哦,不對,我已經(jīng)綻放過一回了。
我正像一朵正艷的花兒一樣,非常美艷,人見人愛呢,為什么要去死啊?
不就是建仁有了女朋友了嗎?
不就是茍茹香要打擊壓制我嗎?
不就是……這些曲折加起來,又算什么啊,有什么能跟我的大好青春相比啊,呆瓜才愿意。
本姑奶奶還沒活夠呢,才不要就這么死去,喝酒喝死的人,臉都是老駭人了,會影響我花容月貌的形象。
“救命啊,姜文明,你趕快來救我,我就要死了,快點來!”
蕭若水趴在門檻上,眼淚鼻涕滿臉亂淌的喊道。
這個時候,除了給他打電話外,蕭若水不可能再向別人求救的,不管是南宮小喬,還是樊冰,驕傲的蕭總,可不想給她們,看見她現(xiàn)在的邋遢模樣。
姜文明就不一樣了,反正在他眼里,自己早就是個骯臟不堪,思想沉淪的賤人了,渾身腌臜物的形象被他看見,也再正常不過。
只是那個應(yīng)該死多次的渣男,居然說:“聽你中氣十足,內(nèi)功深厚的樣子,不像是要‘嘎咕’的樣子啊。喝酒,喝大發(fā)了吧?”
“是,是,喝了一瓶五十三點八度的牛欄山……嘔!我、我他娘的也想不到,這酒會這么磨人啊。姜文明,快點來救我,我難受的要命。”
“沒得事,牛欄山的二鍋頭酒,是國家信得過產(chǎn)品。只聽說過喝醉酒開車時撞死人的,可沒聽說過有難受死人的,您就先忍著一嘎嘎吧,難過一陣后就好了。”
“你、你不過來!?”
蕭若水怒了,抬臉對手機咆哮道。
“不去。”
姜文明很干脆的說:“老子從來不服伺酒徒,特別是女酒徒。”
“你他娘……”
“你他娘的!”
姜文明打斷她的話:“蕭若水,你有病啊,喝這么多馬尿。”
“我是有病,哈,呵,嘻嘻。我就是有病。”
蕭若水怪笑了幾聲,陡然大放悲聲:“姜文明,你曉得我為什么要喝酒嗎?是因為,南宮建仁,已經(jīng),有新的女朋友了!他,不要我了!”
“恭喜。”
姜文明在那邊沉默一刻兒,冷傲地說。
“恭喜什么?”
蕭若水陡然嗅了下鼻子,哈哈狂笑起來:“恭喜我終于給人徹底甩得了嗎?”
“不是恭喜你,我是在恭喜你的建仁哥哥,終于看出你是個經(jīng)神病,甩脫你的胡攪蠻纏了。好了,你接著在那兒悲春憫秋吧,老子還有事要做,拜拜了您吶。”
“別掛電話,否則我跟你沒完!他娘的,都說不讓你掛電話了,你怎么還掛了呢?混蛋,王八蛋。全球這么多人,為什么就沒得一個真正介意我的呢?為什么啊,嘔……”
蕭師妹自言自語地罵著,又吐了一口肝黃水后,橫在了門前臺階上,劇烈地喘著粗氣,慢慢地沒得了動靜。
喝大發(fā)了的人,只要吐個昏天暗地,再哭笑一會后,就會感到十分的困倦,就算是趴在廁所內(nèi),也會睡得十分舒服,一覺睡到天亮。
天色大亮,艷陽高照,秋風(fēng)怡人,滿是豐收的喜悅。
當(dāng)然了,在這個舒爽的季節(jié)里,蚊子是不會少的。
而且這時的蚊子,嘴比夏天里的蚊子更厲害,民間俗語說得好,七月半,八月半,蚊子賽似金剛鉆。
蕭總喝醉滾出客廳時,就穿了件短睡衣,兩條嫩白的大腿,果露的皮膚上,全是蚊子叮過的小鼓包,地上還有幾只死蚊子。
是吃飽了撐死的。
蕭總望著鏡子里的那張臉,也不曉得沉默了多長時間,才長長嘆了一口氣,抬腿跨進了浴缸內(nèi),拿過手機給南宮小喬打了個電話,說她今天不舒服,在家息一天。
她的記性一點不錯,昨天晚上夜半醒來后,給哪個打過電話,講了些什么,人家又是怎么跟她說的,甚至有多少蚊子在她身上大快朵頤……她都記得很清楚。
要是換成別的小丫頭,肯定會認為很丟人。
蕭總不會,就算做的比這個再過分十倍,她也不會認為丟人。
丟人,可是那些歡喜要面子的人的專利。
現(xiàn)在蕭總在姜文明面前,很有面子嗎?
要是哪個跑來問她這個問題,她肯定一耳光扇過去,罵人家眼瞎得了。
不就是被南宮建仁給甩了嗎,不就是失戀后打電話給姜渣男求安慰時,卻給人家嘲諷一頓嗎?
這都不是個事。
只要蕭總還能在姜渣男之外的所有人面前,保持著她以前的尊嚴(yán),還是是眾員工心中的天山雪蓮,全國人民眼里的大……大英雄。
古來英雄皆寂寞。
真正的英雄,本身就要耐得住寂寞,才能由衷的感悟出,絢爛如春花般的美麗。
“我是一只來自北方的姑娘,泡在暖暖的浴缸中,溫?zé)岬乃畠郝舆^,我嬌嫩誘人的身體……唉,大好嬌體,誰能享用?古來英雄皆寂寞。英雄,怎么能不喝酒呢?”
蕭女英雄唱了幾句來自北方的狼,又大發(fā)了幾句感慨,跑到外面拿來一杯葡萄酒,膀子搭在缸沿上,輕輕晃著,右手卻捏著手機,隨意翻看著網(wǎng)上的新聞。
這樣的瀟灑,才跟她英雄的身份相符。
現(xiàn)在網(wǎng)上最吸引眼球的新聞,非樹邊大郎那段視頻莫屬。
特別昨天他吐著舌頭瞎比比,大好舌頭哪個敢來割的鏡頭,已經(jīng)刺激到了所有天朝人,網(wǎng)上滿山遍野的全是罵聲。
有人建議天朝該安排出傳說中的影子特種兵,立馬趕去橫濱,割掉洋鬼子的舌頭,這個建議,被幾百萬人頂了起來,呼聲最高。
蕭若水卻不以為然,輕蔑的笑了下:“呆子,你以為就你想起這一點了?你不咋呼的話,天朝可能還會真這么做。但現(xiàn)在不可能了,那個什么狗屁大郎有點事,就會賴到天朝頭上的。而且,洋鬼子那邊也會差遣大批特種兵,著重護衛(wèi)可愛的大郎。”
“唉,可惜本姑奶奶現(xiàn)在紅塵俗事未了,不能飛洋過海,手持青鋒斬那狗賊于馬下,甚是遺憾。”
蕭若水陡然發(fā)現(xiàn),原來自戀才是調(diào)整狀態(tài)的最好方式,幾句不要臉的話說外來后,心里輕松了很多,酒也不喝了,干脆兩手翻飛,也加到了聲伐洋鬼子的水軍中。
“有視頻了,是現(xiàn)場直播!”
有網(wǎng)友在論壇上高喊:“他娘的,看那洋鬼子大郎太狂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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